1948年9月9日。夜。
武汉汉口陆军总医院病房楼。
28岁的陈愉在医院水房洗完衣服,已经是凌晨时分。
她回到病房,看着熟睡中的丈夫和两个幼子,又拎起水盆,轻轻带上病房门,疾步往水房走去。
陈愉老公楼将亮的病房位于11号房间,在11号病房斜对面的17号病房,则住着6名豺狼。
11号病房的一举一动,17号病房可以尽收眼底。
陈愉在水房打完水,迈着轻盈的步伐向11号病房走去。
午夜的病房楼,一派俱寂。
昏暗的楼道里,两双魔爪正在慢慢向陈愉逼近。
陈愉浑然不觉。
一天的忙碌,照顾肺结核的丈夫,照料两个顽皮的孩子,她已经精疲力尽。
就在陈愉将要走到11号病房门口时,突然,背后有两只粗壮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两个黑影一个拉,一个推,把陈愉推搡进了17号病房。
接下来的场景,成为陈愉一生不堪回首的噩梦。
六个壮汉,轮流糟蹋了她。
这六名恶魔分别是:
联勤部第九补给区中校主任崔博文;
少校军医曾立民;
上尉军医凌志同;
少校副官石盘;
汉口市督查局查大钧;
大学生袁尚质。
这六条饿狼,处心积虑策划了这次犯罪。
原来,这六人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免上战场而托关系在医院里泡病号,仗着有后台,在医院欺男霸女干尽坏事。
陈愉陪着老公一住进来,立即引起了六条色狼的关注。
陈愉出身将门,父亲是国民党少将师长,从小家境优渥,气质优雅。28岁的少妇,面容姣好,身材错落有致,成为了六枚人渣垂涎欲滴的犯罪目标。
兽欲在黑夜里尽情释放,屈辱在17号病房回荡。
终于,罪恶结束了。
陈愉拖着快要散架的躯壳回到11号病房。
丈夫和孩子还在沉沉睡着。
陈愉默默换了衣服,她不敢叫醒丈夫告诉他这个噩耗,她担心丈夫的身体承受不住,也担心丈夫去找那些畜牲拼命。
将门之女的陈愉外柔内刚,她决心控告几个禽兽,让他们付出代价。
天亮后,陈愉敲响了陆军总医院院长蔡善德的办公室房门。向他哭诉了自己夜晚的遭遇。
蔡善德好言抚慰陈愉,安排人提取了陈愉保存的衣物等证据。转眼却指使人销毁证据。
原来蔡已经被六罪犯暗中买通。做他们的保护伞。
蔡善德找陈愉谈判,让六禽兽赔偿了事,他劝陈愉大事化小,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陈愉果断拒绝。她要和罪犯死磕到底。
9月18日,陈愉4岁的大儿子莫名失踪。
4天后才在一个废弃的仓库找到,幸好孩子健康安全。
这是那伙禽兽在给陈愉点眼药了。
意图很明显,要么坐下来谈赔偿,如果要把事情搞大,孩子就是你的软肋!
陈愉愈发坚定了抗争到底的决心。她四处申冤。
陈愉不屈不挠,多方求助,多处碰壁后,终于看见一丝曙光。
《正风报》记者商若冰对于陈愉的采访报道见报后,引发汹汹舆论。
丑行再也遮不住了。
还得靠媒体!
时任华中军政一把手白崇禧下令成立调查组督办此案。
但由于证据灭失,案件一时陷入僵局。
幸而有良心人士站了出来。
义士朱恢肆,是医院的训导员。作为知情人,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反映给了调查组。
然而,有了人证,缺乏物证,六名罪犯百般抵赖,不肯认罪。
双方经过一番角力,事情终于惊动了蒋光头,光头大怒,批示枪毙六案犯。
1949年3月,随着6声清脆的枪响,六枚禽兽分别领取了花生米,下地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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