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车旅日志）

9月8日，小雨

9月5日，午饭后我在二郎山服务区屋前的钢棚下闲着，突然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大，整个大地在震颤，房子在摇晃，钢棚嘎吱作响。我从未遇过这么大动静，有那么几秒钟被震住后，脑海里才延迟闪出“地震”两字，几步跨到停车场。服务区的工作人员都已站在停车场，有的在打电话了。离服务区约百米的山上腾起了灰尘，还有石块继续滚落，是山崩了，巨石刨过的山壁，草树被压扭曲了或连根拔起，一道深深的刀砍斧斫的苍白伤口在翠绿的徒坡上异常触目惊心！自然会想震动是山崩造成的。很快网上传来泸定6.8级地震的消息，我住的二郎山隧道口属天全县，穿过隧道就是泸定县，离震中只有几十公里，这是我离震中最近的一次了。此次山崩是地震引发，剧烈震动是地震山崩叠加的效果。很快道路养护人员就开着铲车来了，3、4个小时就把砸在公路上的大石头铲走，工人用铁锹和扫帚把石屑清理干净，效率之高让人佩服！

地震前有摩旅西藏的到巴塘被拦回，在服务区歇脚，问我了情况，只能到巴塘，而且必须有24小时核酸才让通行。服务区连日来也热闹了，有2个青年推车徒步的，一个青年开车的，有一对中年夫妻开改造农用三轮摩托车的，一对中年夫妻开面包车的，都是要进藏而歇在这里。他们无一例外用快手或抖音做直播，一到晚上可热闹了，什么“小星星，花花草草，飞机火箭”专业语言满天飞，又唱又跳，把生活演绎到极致。只我是个孤单的看客，别说做什么直播，我手机上连抖音，快手等没下载，想想我都是老古董了。

我想定9月8日过二郎山隧道到20多公里处去做核酸，9月9日核酸报告出来去康定，9月10日是中秋，中秋是团圆的节日，虽然我家户头只我一个人，团圆只能学李白月下饮酒了，奈何本人既不善饮亦不会作诗，又不想在二郎山中尝寂寞，去个人多的地方看万家灯火那寂寞才更能品出别样滋味吧，况且康定还是个有情调的地方。上午开车至所设做核酸的关卡，有警察执守，因泸定地震外地车一律不准驶入，只当地车和物资保障车准允放行。拦回的路上想，去不了康定我回雅安也能看万家灯火，拉萨也不知何日解封，我何不去大理，有一首民歌不是唱“大理姑娘好，普洱茶叶香”嘛，那是茶马古道的源头。虽然大理姑娘好不好，于我这半老头已无缘，品茶我也不懂，但总能感受到一点风土人情凑合点文字吧，而且滇藏线入藏也要汇于G318。

午后去雅安走了约40、50公里又被拦了，正修路这几日只工程车可通行。真是进退两难，我不知道年青时有没有此种感受，到了这个岁数也是进退两难了，进不能有所作为，退亦不能开悟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