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TI已过时,最新徒步人格PSCN来了

MBTI已过时,最新徒步人格PSCN来了

首页休闲益智狂人登山飞车更新时间:2024-05-11

城市live

今年10月,喜剧演员毛冬想再次去四姑娘山徒步。他发微信找之前认识的雪山向导约行程,对方跟他说:你别来了,山上全是人。

一看向导发来的照片,现在四姑娘山上已经“大塞车”了,红蓝黄绿各种颜色的冲锋衣欢聚一堂。海拔5000多米的雪山热闹得跟东北早市赶大集似的。

从年头到年尾,今年徒步火得一塌糊涂。一组数据足以说明,今年小红书上从1月到10月徒步话题增速近300%,笔记有150万篇,阅读量超过25亿。

即使不用数据,就近了看,每周五周六的地铁上,也多了不少穿着冲锋衣、带着脖巾、背着大包准备进山的人。毕竟当下“城里人”都深感自己“班味儿”太重,得时不时去山里洗一洗。

但去的人多了,人群也自然划分为不同流派。

有的人是自然派,一扎进山就像回到快乐老家,研究起家里的一草一木;有的人是体验派,像打游戏一样收集一座座山的完步证明;还有人是挑战派,在奇峰峻岭的艰难险阻中找寻存在的意义。

一旦进了山,褪去城市的浮躁,人的本真就会更多地显露出来,我们可以将其总结为不同的徒步人格。

“潮生TIDE”走访了四位从事不同职业的徒步者,他们有在法国工作的白领、国内的喜剧演员、徒步工作室创始人、自由职业者。他们都有十年以上的徒步经验,为徒步付出了超过常人的金钱和心力。

结合对徒步群体的长期观察,以及对四位具有代表性的徒步者的访谈,我们总结了P型、S型、C型、N型四种不同的徒步人格。

如果你也是徒步爱好者,或者正准备开启一次户外旅程,不妨来看看你是哪种徒步人格?

P型徒步人格

2017年10月,毛冬在乞力马扎罗山冲顶的那一天,遇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血氧饱和度掉到了60%(平均海拔地区正常值是95%以上)。按照常规,他应立刻下撤,但缺氧已经让他的大脑无法进行理智思考,脑中只剩下一个执念“我死也要爬上去”。

当时毛冬正处于低谷期,他定了一个目标,10月一定要爬上乞力马扎罗。他希望通过成功攀登一座高山,来给自己一些自我价值感的确信。

那天毛冬是乞力马扎罗山上最后一个下山的人。因为补给没带够,疲劳和饥饿使得他下得极慢,脚下凹凸不平的碎石让他的每一步都需要用更大的力气来稳定身体,甚至有一段下坡,他的双腿实在颤得厉害,无法用力,最后靠着屁股慢慢滑下去。

但是,他完成了,在这位单口喜剧演员的人生Check List上,他可以郑重地勾选:徒步登顶乞力马扎罗山。

毛冬在乞力马扎罗

作为一个生活体验派,大多数时间里毛冬形容自己是一个“不硬核,但经验丰富的休闲徒步者”,徒步是为了把没有Check的人生List都Check一下。

小时候,毛冬喜欢看小说,这和他长大喜欢徒步本质上是一样的:对于探索未知世界有深切的*。“就像你玩一个网络游戏,肯定不会只在一个地图、一个村子周围打怪,肯定要把地图都给开了、玩了之后,可能你才会选一个更喜欢的地方定居”。

十多年间,毛东的徒步冒险地图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地球,其中包括北美的黄石国家公园、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和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脉在内的很多徒步路线。

乞力马扎罗或许是毛冬冒险地图中最独特的一站,不仅是因为了却了他的“心结”,而且这还是“性价比”很高的雪山。只需爬一座山就能看到赤道雨林、亚热带常绿阔叶林、温带森林、高山草甸、高山寒漠、冰川等多个纬度地区的植被类型。

毛冬

在秘鲁马丘比丘,他还cos了一把“很酷的中国旅行者”。毛冬抵达马丘比丘的印加遗址时,突然下起了大雨,他没有带伞,鞋里全是水,他只好在雨中举着单反拍照,假装特立独行。冒雨往里走,他发现被雨水洗涤过的植被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加翠绿,呈现出一种近乎游戏画面的卡通感。 有时候他还会独创一些体验,例如在徒步雪山时唱歌,而且越累就越想唱。

毛冬说,边爬山边唱歌喘不上气,其实挺难受的,但是唱歌能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开心的事情上去。就像打针的时候特别疼,总想找点别的事给自己打打气。

即使徒步去了这么多的地方,但毛冬觉得徒步只是自己探索世界的手段,并不是喜欢徒步本身。“假如现在有两条路线去山顶看日出,一条是开车走公路,一条是徒步走小路。如果小路风景更好,而且还能看到一个瀑布,那么我就愿意徒步。但是如果徒步和开车是完全一样的路线,看到的风景也一样,那我走路干啥呢?”

毛冬曾经的徒步地点南极洛,位于云南省迪庆州维西县巴迪乡

对于一个游戏玩家来说,游戏体验值的巅峰是完成任务的那一瞬。他还记得,自己爬的第一座雪山是四姑娘山,登顶那天虽然在下雪,但能见度特别高,他站在山巅之上,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油然而生。

此前他也曾开车经过雪山垭口,不是没有见过雪山。但是当自己一步步爬上山顶,站在一个很少有人站过的高度,毛冬被雪山震撼到。这就像游戏里自己一步步做任务最终游戏通关和开外挂一步到位的区别。站在山顶上,毛冬跟队友说,“这跟爬珠峰一样,感觉在珠峰上看到的景色也就这样了”。

毛冬一直在追寻这样的“震撼时刻”,他感觉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暂了,必须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体验不一样的事情和风景,“要不然我会觉得活着很亏”。

S型徒步人格

在时尚之都巴黎工作是不少人的梦想。

而野生爱玛却想要逃离。

2018年,她攒了几万欧元,辞职,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带上徒步装备,一个人踏上了环球旅行。在19个月的旅行中,她去了冰岛、夏威夷、玻利维亚、秘鲁等多地徒步。

野生爱玛在秘鲁Santa Cruz徒步

因为疫情,她被迫中断了旅程。当她从智利返回巴黎后,觉得巴黎“好吵哦”。

猛然回到都市,她对人造声音变得敏感,午夜机车从楼下飞驰而过的轰鸣声,甚至楼上邻居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都变得清晰可闻。好几个月,她都被这些声音吵得睡不着觉,甚至有点神经衰弱了。

环球旅行中,她经常在山里露营,夜晚只有自然的白噪音,而且身体劳累是最好的安眠药。野生爱玛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山里露营,日出前,走出帐篷,群山之中只有她一人,早晨雾气蒸腾,她一边收帐篷,一边看着太阳升起,内心感觉非常安宁。

爱玛

休息了5个月后,野生爱玛重新在巴黎找了一份咨询行业的工作。虽然她在法国,但也和国内打工人有相同的困境。咨询行业,工作量大、项目时间压缩很短,有时候一个需要4-5人团队的活儿,只有她和同事两个人来完成。

高压的工作环境、嘈杂的城市生活,让她越发想要逃离巴黎。 有一次她来到法国一个叫Grenoble的小镇出差,这里三面环山,非常适合徒步。她和主管商量,“这个项目要做三个月,我可不可以去那边做呢?”

在那三个月里,野生爱玛每周最期待的就是周五收拾好露营装备,规划好路线,徒步去山里待上两天一夜。三个月项目完成后,她直接申请调到了这个小镇工作。

徒步是野生爱玛的情绪出口。“如果在家里即使是休息日也多半是躺不平的,多少也会想着工作上的事。又或者躺着刷社交网络,窥屏别人的生活,发现怎么这么多人都比自己优秀、有钱,甚至去过的地方也比自己多,只会徒增焦虑。”

在山里,没有信号,没有时间看手机反而是一件令人放松的事情。难走的山路也让她必须专注于脚下,进入一种近乎冥想的状态,最多会想下一步踩在哪里会比较安全。

十年徒步的经历让野生爱玛变得更轻盈了。这种轻盈倒不是说体重减少,而是精神减负。

曾经她是一个标准的“服美役”女孩。她曾在一个法国的化妆品公司上过两年班,潜移默化地接受了都市里对女性“美的规训”。出门必须要化大浓妆、贴睫毛,不化妆出门就是不尊重别人。当时她每个月都会购入两三件当季最新的服饰或者鞋子。

但是“没有一个女生会真心觉得高跟鞋穿起来舒服”。

从2018年辞职起到现在,她就再也没有买过时装。环球旅行出发时她也只带了四件基础款上衣。每天起床,随便拿起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不用想今天要怎么搭配,即刻就能出发。

爱玛

在动则十天以上的重装徒步路线里,化妆变得毫无必要,没法卸妆不说,山里人迹罕至,化妆又给谁看呢?渐渐地,她对“变丑”这件事不在乎了,即使朋友调侃也一笑置之。

因为喜欢徒步,野生爱玛还在小红书发展出了徒步博主的副业,现在每次直播时她也都素颜出镜,无所畏惧。

C型徒步人格

作为一个徒步“狂人”,石头一年中有3-7个月在徒步路上。

他开发了国内两条千公里级徒步路线。曾经用124天,走完2155公里,穿越大横断山脉的7条山脊线。这是国内超长距离徒步的开端,目前为止也仅有包括石头在内的三个人完整走完过全线。

穿越大横断的缘起是2017年年底,一位好友找到石头说,“我都快40了,再过几年可能就走不了了。我想走一条超长路线,为我的人生画上精彩的一笔”。但是那时在国内,很多徒步路线并不成熟,被户外人认可的超长路线几乎没有。

为了圆好友这个梦,石头找朋友设计了这条长达2155公里、累积爬升近14万米的轨迹。这条徒步路线横跨我国横断山脉的纵向七条山脊,从四川甘孜阿坝州出发,经过松潘、康定、稻城等大城市和几百个村庄,最终抵达西藏然乌湖。

大横断过程中看到的雪山景色

这条被称为大横断的徒步路线非常荒野,强度极大,走完全程对徒步者身体素质和经验都要求极高。

为了完成穿越大横断的挑战,石头筹备了一年半的时间。在重庆时,石头每天都走路上下班,一有空就背着40斤重的包,去重庆南山走四十公里的山路,让身体提前适应长时间负重徒步。

但徒步开始后,石头和团队依然遇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危险。出发第四天,石头就在海拔4000米的地方患上了肺水肿,他感到自己的肺部在咕噜咕噜地响,就像有人把他的嘴巴鼻子堵住了,呼吸不上来,缺氧让他根本走不动路,只能紧急下撤休整。

第二十天,队友踩到青苔发生滑坠,差一点跌入峡谷里湍急的瀑布中,等队友抓住绳索站稳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一路无言继续赶路。

自然中更危险的是天气。冰雹、暴风雪、大风,山中天气变化莫测。遇上雨季,十几天在暴雨中行走也是常有的事情。

大横断徒步路上

走到大横断路途中段时,因为队友受伤,石头一个人在荒野中走了22天。在无人区里,只能和自己对话,石头用这段时间把自己的前半生都想了一遍。

想得最多的是家乡年事已高的父母,自己常年在外,陪伴父母的时间很少,父母希望自己找一份安定的工作,自己又不可能割舍对徒步的爱。心事随着脚步此起彼伏。

走到第五十八天,大雨过后,晚上7点多太阳落山,石头在山间的一个沟里搭帐篷,等他搭好帐篷向远处眺望时,看到对面的雪山在夕阳映照下呈现出金黄和橙红交错的绚丽色彩,山顶之上还出现了极其罕见的双彩虹桥。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直到这时,他才坚定要走完全程的决心。 这次徒步穿越大横断的旅程石头和团队花了124天才走完,最开始一起走的有四个人,最后坚持走完的只有两人,其他队员都在中途因为危险、身体等状况退出了。

这十年徒步的路上,石头遇到不少人,他们经常聊起彼此心态的变化。不少资深徒步者认为自己徒步是为了征服自然,想不断走更加极致的路线。

石头和队友休整中

石头却不这么想,因为徒步本身就是他的生活方式。在他心里无论是开拓大横断这样的硬核路线,还是随便走走雨崩这样的休闲路线,只要跟团队一起,大家开开心心,享受自然,享受宁静,他都觉得很快乐。

N型徒步人格

雨季的西藏东南地区危机四伏。

从4月开始到10月中旬,多个月不间断的雨水让山区地质极不稳定,塌方、雪崩、泥石流等地质灾害频发。即使是藏民也鲜少在这个季节前往藏东南森林深处的无人区。

今年7月,叉哥和搭档“破山”推算出有5天的进山窗口期,决定冒雨重装徒步前去寻找拍摄绿绒蒿以及其它高原植物。

绿绒蒿是一种高山花卉,通常生长于海拔三千至五千米的流石滩和崖壁上。我国主要分布于喜马拉雅山脉和横断山脉。虽然不是生物学专业学者,但长期观察和拍摄各类动植物的经验让叉哥知道,绿绒蒿只在这段时间里才开花,他们时间紧迫,机会转瞬即逝。

叉哥和朋友每天只能上午趁着天晴赶路,下午就会遇到大雨雷暴,淋得够呛。一路上走过森林、草甸、流石滩,翻过不少处塌方,甚至有的路段只能背着几十斤重的背包贴着湍急的河流岸边蹭过去。偶尔遇到藏民只有在虫草季才使用的木屋,借宿一晚。

倒数第二天,他们走到了峡谷深处的一个高山湖泊前。湖面如清晰度极高的镜子倒映出周围的巨大山体、山巅白雪和深蓝色天空中厚重的积云。

高山湖泊

当时依然没有找到绿绒蒿,叉哥本以为这次可能要与之无缘,但是遇见这么震撼的美景也不虚此行。

他们带了两艘皮划艇,准备在湖里划一圈赶在风雨到来前就回去。回程是在雷雨中行进的,叉哥的搭档把相机200mm长焦镜头当望远镜扫了一遍周围的山体,突然在旁边的崖壁上看到了几株硫黄色绿绒蒿花朵。他们很是惊喜。崖壁又陡又高,雨中攀爬更是危险,只能拍下几张照片匆匆走过。

就在不经意间,经过一片流石滩时几缕幽幽的紫色把叉哥吸引住了,几天来遍寻不得的绿绒蒿正开放在这片破碎的石头坡上。这是三株之前叉哥未曾见过的蓝紫色花朵,看着一样又有细微差别,一时不好判断是否为一种、具体是哪一个品种。

长叶绿绒蒿

全世界目前已知的绿绒蒿大致有49种,叉哥把自己在藏东南拍到的这三株植物照片发给很多研究植物学的朋友辨认,大家的判断也比较含糊,最后一位日本的学者确认这三株是一种,都是长叶绿绒蒿。虽然这次不是发现了新物种,但是叉哥填补了自己的知识空白,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样的知识可以让叉哥体会到普通徒步者难以体会的乐趣。在叉哥眼里,动植物乃至地形地貌都不仅仅是表面的样子,细微事物里可能推演出庞大的历史。

比如,普通人去北京最高峰东灵山徒步,最多也就在山顶拍照打卡,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山顶那些长着“雀斑”的石头——菱长斑岩。叉哥却发现,这是玄武岩里夹杂着长石,这种石头的地质年代大概是在1亿3千多万年前(燕山运动的火成岩),而喜马拉雅山的年龄也只有2500多万年。一个石块就证明了东灵山的地貌是比喜马拉雅山早了五倍的存在。

再比如,去京郊猫耳山徒步,手机信号容易有偏差,那是因为山里有铁矿,铁矿的磁场影响了这些导航设备。而三皇山上裸露的岩石是喀斯特地貌的产物,地面上很多岩石是钟乳石裸露风化后产生的,证明了这里曾经有丰富的地下水系。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这才是博物爱好者独有的快乐。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潮生TIDE”(ID:chaoshengTIDE),撰文:普通小夏,编辑:杨柳,图片:由受访者授权提供,设计:曲枚、于孝妍,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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