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尘缘——父子俩回到上海音讯皆无,爷爷睡梦中离世(4)

坎坷尘缘——父子俩回到上海音讯皆无,爷爷睡梦中离世(4)

首页休闲益智木工削削乐更新时间:2024-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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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万秀娟

整理:凤姐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01

蔡忠良写信给他父母,告诉他们他即将与我结婚的消息,可迟迟没有等来回信。

肚子不等人,我们只能匆匆忙忙结了婚。

等到儿子蔡玉坤落地,还是没等来他父母亲的信,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到后来才知道,他父母根本没有收到信,信在中途遗落,或者被农场扣留。

蔡忠良不放心,又分别写信给了他大姐与二姐,询问父母具体情况。

他大姐在陕西,靠着父母农场几百里,答应过阵子去看看。

这一件事就这么暂时搁下。

1978年,下乡知青开始了一批一批返城。

我们村当初一共来了八个,到79年底,全部走清,唯独蔡忠良没有走。

这可能跟他父母没有平反有关系。

不过他本人一点不着急,毕竟他有我有儿子有家庭,他也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要回沪的话,就带我与儿子一起回,否则的话,就在农村生活一辈子。

79年,他才收到他父母一封信,信里嘱咐他不要急着结婚,说等回城再解决婚姻大事。

蔡忠良笑了,抖落着信纸对我说:

我儿子都生下来了,这封信来了有什么意义?

况且,我为什么要等回城解决啊?我在这儿,多幸福啊。

我听了,扯着嘴角跟着笑了一下。

我的心里总有一层担忧,害怕他家里会不接受我这乡巴佬儿媳妇。

儿子牛牛越长越可爱,越来越像蔡忠良,除了额头上多出来的一块黄豆大的黑色胎记,那五官相貌简直就如同从蔡忠良脸上扒下来一个样。

看着父子俩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我的心里非常满足:穷一点并不可怕,只要亲人们都在身边就好。

只可惜,这点愿望不久就被打破。

那几年,各个乡镇知青返城运动如火如荼,我心里很慌乱,一个劲的祈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拆散我们一家三口。

我与蔡忠良的感情始终如初,这让爷爷看了很欣喜,以为我苦尽甘来,从此就能幸福一生。

可是,生活并没有放过我,更大的磋磨在后面。

需要说明一下,80年,蔡忠良的父母回到了上海,恢复了大学教授的工作。

他的两个姐姐,大姐在当地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暂时回不去,二姐未婚,回到了上海。

蔡忠良的父母安顿好一切,就让他回沪,可他死活不肯,还扬言要扎根农村一辈子。

02

牛牛三岁了,我们家的生活过得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被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所影响。

要说有哪里不同,那就是蔡忠良的家信开始多起来,就像雪片一样的飞入我家小院。

信中的内容无一例外,让蔡忠良回上海。

可他每次看过后,就扔在一边,该干嘛还是干嘛?还安慰我说:

秀娟,你别多想,这辈子我肯定不会离开你,我落难的时候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度过了那段艰苦岁月,如今,我扔下你拔腿就跑,这还算人吗?

等过阵子,我带你与牛牛回去看看我的父母,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再回到农村来,反正我打定主意了,绝不会离开你。

可无论他怎么说,我的心里就是无法踏实。

离别来得毫无预兆。

一个春日的下午,爷爷与蔡忠良去了地里干活,我在井台边洗被褥,家养的小花猫在追着一只蝴蝶,牛牛在追着小花猫,一切显得很安宁。

突然,院门被叩响,我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陌生的女人,年龄大约三十左右,穿着打扮很是时髦,五官很像蔡忠良。

她开口问:这是万秀娟的家吗?

我回答:是的,我就是本人,请问你是谁呀?

时髦女人回答:我叫蔡忠芬,蔡忠良的二姐,他住在这儿吗?

一听说是蔡忠良的二姐,我慌忙把她让了进来,端板凳让她坐下,并且喊过来牛牛:

牛牛,这是你二姑,快喊二姑。

牛牛胆小,他躲在我身后抱着我大腿探出头望着蔡忠芬不敢吱声。

我挺尴尬,笑了一下:二姐别见怪,孩子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胆子小。

蔡忠芬扯嘴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站起身开始打量院里院外。

我只好说:二姐,你先坐一会,忠良还在地里忙的,我去喊他。

蔡忠芬点点头。

一听说自己二姐来了,蔡忠良激动万分,扔下粪桶扁担就往家里跑。

也难怪,他与家里人起码五六年不见了,手足情深,血浓于水,怎么可能不想念呢?

他在前面跑,我抱着牛牛跟在后面。

一进院子,姐弟俩就抱在了一起呜哇呜哇哭。

好半天,两人才止住悲伤,彼此询问别后的情况,说一阵,哭一阵,笑一阵。

等心情平复,蔡忠良才把我与牛牛拉过来介绍给了他二姐。

蔡忠芬依然不置可否点点头。

03

这次蔡忠芬带来一个惊人消息,她说:

弟弟,你心也太狠了,咱妈生病了,你也不回家看看。

蔡忠良一惊:妈生病了?你们来信里也没说啊。

蔡忠芬:妈害怕你担心,不许我们说,前天她住院了,病的很重,你要再不回去,恐怕见不到她老人家了。

蔡忠良当时脸就吓雪白:妈得的是什么病?怎么突然就要不行了?

蔡忠芬:妈在大西北吃尽了苦头,每天挑粪扫地挖河,吃不饱穿不暖,动不动还要被拉着批斗游街,身体早已经垮了。

这次检查出她身体很多毛病,腰疼腿疼胃疼头疼……。

总之,哪哪都不好。

最要命的是胃病,这次查出来妈妈是胃癌晚期,弟弟啊,这可怎么办啊?咱妈没几天活头了。

苦了那么多年,好容易平反了过上好日子,却得了这么一个要命的病,这可怎么得了啊?

弟弟啊,你要再犟着不回家,恐怕就见不到她老人家了。

一席话,差点把蔡忠良吓昏过去,他思考了一下:

二姐,那我明天就动身,正好让咱妈看看她的儿媳妇与大孙子,说不定她一开心,病就会痊愈……。

蔡忠芬打断他:你别胡来,她暂时不能去,你带着牛牛先回去。

说罢,她用食指指了一下我。

蔡忠良纳闷:为什么不能带秀娟一起去?她可是我的妻子啊!

蔡忠芬:你可能还不知道,妈不同意你在农村结婚,如果你冒然把她带去,刺激了妈,加重了病情怎么办?

看蔡忠良变脸,蔡忠芬又转话说:

我的意思,这一次你带着牛牛先回家,咱们慢慢一起做妈的思想工作,说不定她看到可爱的牛牛,就改变了注意,接受她了呢?

蔡忠良觉得他二姐说得有理,遂回头征求我意见:

秀娟,妈病得那么重,我得回去一趟看看,我先把牛牛带去,过几天我再回来带你,好吗?

我能说不好吗?我只能点头同意:

好的,你去吧,你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去了多待一段时间。

我在家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与爷爷的。

就这样,第二天,蔡忠良带着牛牛一起去了上海。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一别,就是经年。

04

蔡忠良走了,一走就是三个月。

我ri夜担忧,日夜思念,白天还得装没事人一样正常干活。

爷爷心疼我,却又不知道怎么劝慰我。

更令我心碎的是,一向身体硬朗的爷爷突然在一天夜里去世。

那天早上,我做好早饭,还不见他起床。

我很纳闷,这老人怎么了?每天不到五点钟就起来了,今天怎么太阳升老高了还不见动静?是不是出去干活了?

突然我一阵心惊肉跳,快步跑去爷爷房间。

只见他还睡在床上,我扑过去一摸他的手,已经冰凉僵硬,一探鼻息,没有一丝气息。

我哇地大哭出声:爷爷,爷爷……。

爷爷是在睡梦中去世的,无病无痛,这也是对我的一个安慰吧。

办完了老人的丧事,我望着空荡荡的小院,悲从中来,忍不住又是一阵痛哭。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捻啊!

我实在不敢相信,才短短不过半年,昔日热闹非凡的小院,如今变得如此冷清?

秋天了,落叶铺满了院子,更是显得孤寂与落寞。

我坐在井台边痴痴发呆。

蔡忠良走了几个月,杳无音讯,不见人不见信,我知道,他肯定碰到了大麻烦,否则,他不会扔下我不管。

我想念我的宝贝儿子牛牛,怀里没有了他,感觉空荡荡的。

此时此刻,如果他能在我身边,我也能有个安慰,也能有活下去的勇气。

唉,我叹了一口长气,想去把绳子上的衣服收回去。

突然脚下一绊,低头一看,原来是蔡忠良替牛牛做的一个小木马,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蔡忠良很聪明,他没有学过木匠,却能敲敲打打刨刨削削做出来这样一个漂亮的木马。

牛牛开心坏了,天天坐在上面“驾驾驾”在院子里飞跑……。

往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我的丈夫与儿子,却都不在我的身边了,连唯一的爷爷也离开了我。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命太苦,从小失去父母和奶奶,好容易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如今走的走离世的离世,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手里抱着木马,我茫然无措。

门外想起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说话: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不会错的。

听声音好熟悉,而且是上海话,我心里一个激灵,擦了擦眼泪,站起身……。

(未完待续)

今天更新第三集第四集,请大家注意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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