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向胡晓表情管理失败的脸，“听到了吗，你和这部剧的合同还没有落实呢。”
胡晓脸色瞬间惨白，接连后退，“不，不可能！”
她应该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出差错。毕竟她目前还是碎月的艺人，她应该做梦也想不到，会被摆一道！
胡晓长得不错，演技也不错，很有发展的潜力，如果不是因为她瞒着我接洽康淼，我不会做的这么绝。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康淼很快就接到了消息，抵达片场，她诧异的走到我身边，“这是怎么了？让秦总动这么大的气。”
投资商都到了，导演哪敢怠慢，连忙把我们带到房间里，“各位坐下来慢慢聊，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嘛。”
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瑟缩一下，闭嘴。
“康总，你倒也没必要急，我今天是来和我自家的艺人处理事情的。”
“我就说，你们一家人怎么还吵起来了。”康淼扬起笑脸，对胡晓招手：“晓晓，你说你也是，怎么能和老板吵架呢，快来道个歉。”
康淼舍不得胡晓带来的热度，也舍不得碎月的投资，她自然要打圆场。
胡晓不情不愿的走到她身边。
没等她开口，我便抬手制止。
康淼连忙说：“我了解过了，就是一点小事，秦总，你自己家的艺人还不了解吗，晓晓是直肠子，说话做事不过脑子，你再给她一个机会。”
我慢悠悠的说：“晓晓？康总一口一个晓晓，倒比我还了解胡晓，只是说破了天，她现在也还是碎月的人。”
不知道康淼是不是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扯了扯嘴角，但很快又扬起笑容。
“这话没错，但《终身最爱》已经开机，女主不能换。”
我竖起两根手指，“这样吧，我给康总两个选择，一，换女主角，到时候重新选角，耽误的钱碎月一分不少的补上。二，胡晓继续演，碎月撤资。”
这两个选择，都戳在了康淼的心窝子里。
她现在一定十分纠结，一边舍不得胡晓的热度，一边不想让碎月撤资。
“秦总就这么坚决？”
我冷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康淼冷笑一声，懒得装了，“这部戏，碎月前期已经投入很多了，现在撤资，是要赔违约金的，明晃晃的是赔本买卖，而且我听说，碎月正在进行a轮融资，秦总这么乱来，不怕唐总醒来后知道，生气吗。”
薇薇安也有这种担忧，拍拍我的肩膀，“姐，不是没道理啊。”
我却通过康淼的话解读出来她的想法。
她明显，不想放弃胡晓。也对，康老发布考核以后，康淼是一步都不能走错，《终身最爱》的合作，她不会放过。
这正中我的下怀。
“所以，康总的意思是，一定要胡晓出演女一号，对吗？”
康淼欲言又止。
我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加重语气，“对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来不及让康淼有更多时间反应，她一时间没回复。
胡晓愤怒的看着我，我并不想理她。
“既然康总已经有意向了，那我可得丑话说在前头，胡晓目前还是我们碎月的艺人，日后若是想去康氏，违约金不少。”
胡晓眼中的愤怒更甚。
康淼则打量着我，她不明白我到底想干什么。
但她的态度，我已经明白了。
“薇薇安，回头让法务整理一份违约金的名单，送到康总的手里。”
我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在外头记者的目送里，大步流星的走出剧组。
薇薇安快步跟上我，她喘着气，“姐，是不是太冲动了，康总说的不是没道理的啊，如今碎月内忧外患，那些*如果知道你把胡晓放弃了，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蓝天白云，“那就等着瞧吧。”
侧头，薇薇安还在后怕里，我失笑，捏捏她的脸：“放轻松，碎月本来就没打算和康淼合作，《终身最爱》也只是一个幌子，你不用担心。”
而康淼也不会想到，碎月的a轮融资，她的老公已经帮我解决了。
薇薇安愣在原地，“啊，那……那这么久以来……”
我点头，“这件事，在唐总受伤之前，就已经决定了。”
如今，我只是把它实践出来。
但是一切还没那么简单，康淼不是傻子，当然不信我这样对待胡晓，是因为一个生活助理。
但是她想查清也没时间了，我比她更快一步。
“是这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薇薇安松了口气，倒是没有多问为什么。
我喜欢这样的人，不多嘴，按我说的照做，这样我才能用人不疑。
上了车，薇薇安替我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姐，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难得见你这么飒！近一年见的格外多。”
我弯唇，看着驾驶座上开车的小辰，叹了口气。
“薇薇安，我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了，只有你，还有小辰，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薇薇安闻言，似乎意外了一下，动作一停，然后连忙说，“那当然。”
没过三天，康淼那边有了决定，她要留下胡晓，把终身最爱拍完，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既然有了进一步的进展，我也该去见见韩家豪了，没想到的是，没等我找上门，韩家豪自己给我发来了邀请函。
“康氏二十周年庆。”
我摩挲着邀请函，薇薇安纠结：“姐，这不合适吧，我们刚和康氏撕破脸。”
“去，为什么不去，邀请了就去。”
韩家豪如此大胆，肯定是因为，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那为什么不去。
周年庆当天，我在薇薇安的陪同下前往康氏旗下的酒店。
到场的皆是名门。
宋御也在，怎么说也曾是惠丰的*，韩家豪到底是给出了一张邀请函。
聪明人心知肚明，宋御借机回到大众视线，与其说是机缘巧合，不如说是早有预谋。
韩家豪身着正装进来的时候，迎宾人员将一束玫瑰堆到我怀里，我哭笑不得，抬眼就看见高大的男人。
啧，难得见他这么正经。
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明目张胆的朝我走来。
薇薇安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韩总。”
我反应更快一点，微微弯腰，递上一枝花：“韩总。大好日子让我等，不合规矩啊。”
韩家豪接过花，“让堂堂秦总迎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我皮笑肉不笑，这个人不可控。
韩家豪将我给的玫瑰递给了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奶奶，应当也曾担任过重要职位，老了也照例出席。
不过意外的是，康老今日没有出席。
晚宴很丰盛，中西方结合，糅合了大部分员工的用餐口味和习惯，反响不错。
这场晚宴的主动权在韩家豪手里，康淼为了一个小艺人让康氏损失惨重，目前已经让康老震怒。
此刻她只能站在台下。
晚宴开始之前，韩家豪上台致辞，抛却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站在角落里，仰头去看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在这时，主持人斗胆上前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韩总，一年一度，能不能满足女员工和你共舞的期待？”
本以为韩家豪不会回答，谁知他举起话筒，开口却是：“怕是不方便，你们知道的，我结婚了。”
伸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格外闪耀。
台下瞬间响起排山倒海的哀嚎声，主持人更是连连后退，表示自己受到了伤害。
我看向不远处的赵思雨，她身穿礼服，低头有些羞赧。
韩家豪这么光明正大的宣布，他们是和好了？
韩家豪心情很好，笑起来的样子抹*无数男同胞，等他们笑够了，举起手边的酒杯，“各位尽兴。”
我在场内行走，宴会排满十八楼，除了康氏员工还有各界大腕。
我想去找赵思雨，转身居然看见了康淼。
她的目标明确，似乎是一路跟过来的。
“康总，今天宋总怎么没到？”
康淼凝视着我，“他今天有事。”
我没说什么，想要越过她，却被她一把握住手腕，“秦总。”
我侧头，与她充满狼子野心的眼神对视上。
“康氏疯传，我哥将会通过考核，你呢，你怎么想的？”
她在试探。
“韩总厉害，康总也不逊色，到底是谁通过考核，我作为旁观者怎么会知道呢？”
康淼挑了挑眉，“那最好是。”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讥诮，无论接受了多好的教育有着多好的教养，身份生来高贵，不是故意看不起别人，只是骨子里就流淌着那么一点基因，高高在上，高人一等。
康淼踩着高跟鞋阔步离开，连背影都强势。
我没把她放在心上，自己拣了些吃食去到西边角落，面前是一大片游泳池，坐在台阶上，看徐徐灯光倒映在池面上。
今天天气不错，我总觉得，这么好的环境，应该有唐睿尧陪在我身边，他一定不会让我无聊。
“美女，一个人啊？”
就是这个时候，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陌生的触感让我皱眉，尚未回头就听见下一句：“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吗？”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谁？”
“别管我是谁，见到了就是缘，加个微信呗。”
我深吸一口气，面对这种浪荡子没有好脾气。
“趁我没叫保安之前，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可面前这个黄毛非但没有后退，还歪着嘴角吊儿郎当的靠近，我后退几步，冷下脸：“你动我一下试试。”
他“哎呦”一声，毫无顾忌的挑起我的下巴，无不挑衅：“我试了，怎么样？拽什么，以为穿上衣服就是个好女人了。”
我退无可退，试图推开他：“你滚不滚！”
他力气大，轻而易举将我禁锢住，还顺手揩了一把油，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我的胸口，瞬间笑的淫荡，挑起我的项链，“这么贵重的首饰，睡来的吧婊子。”
我急促呼吸着，好不容易挣开他的手，扬手就是一巴掌，黄毛被扇的偏了偏头，不等我叫出声就快速捂住我的嘴，回应了一巴掌。
“敢打我？想死？”
我上次被这样羞辱和打骂还是在宋家的密室里，那种漫无天日的黑暗再度笼罩过来，让我几乎窒息。
求生本能让我从黑暗里挣扎出来，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手机，谁知道被发现了，黄毛用力夺过，扬手就扔进了游泳池里。
外面冷，这里没人过来，这种落地窗又属于外面的人看得见里面，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
所以我能看见里面的人热闹的交谈，却始终也不会有人发现我。
近在咫尺……
绝望。
黄毛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抽出手脱掉自己的外套，笑的贼兮兮，任由我的眼泪落在掌心，就是不松开捂着我嘴的手。
“真当自己贞洁烈女，你这种女的我见多了，表面冰清玉洁，到了床上指不定怎么*。”
他喝了酒，精虫上脑。
“今天我就在这里把你办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我眼里翻涌着浓烈的恨，双腿乱蹬，拼命挣扎，还是被他用膝盖顶住，更深的绝望从心里蔓延上来，我“呜呜”的叫，从未有这么一刻那么渴望路人的出现。
这个人穷途末路，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我隐隐约约听见室内传来声响，是赵思雨：“你家秦总呢？”
薇薇安往外头看一眼，“好像是在外面呢。姐不喜欢热闹。”
赵思雨笑一笑：“我也过去看看。”
赵思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被压在墙上欺负，我的晚礼服已经被扒到了肩下，露出大片刺眼的白。
而我的眼里全是绝望。
“思雨！”
赵思雨来不及想那么多，用力尖叫一声：“有人强间！”
这么一声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室内古典乐骤停。
而黄毛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瞪着我骂了一句脏话。
这么一来脑子全乱了，随后赵思雨不知从哪拎起一瓶酒，对着他的肩膀就砸下去。
终于是松开了我。
窒息感消失，我一下滑落在地上，大量新鲜空气涌入肺腑，我忍不住的干呕，抱着自己如同失去了水的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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