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随着跨境商事争议案件的频发，交叉盘问也越来越多地被我国内地企业及律师所熟悉。在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ChatGPT备受关注的当下，是否可以将其作为“交叉盘问”的训练工具？它又将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使用体验及效果？今天，商事争议解决部的金立宇律师和赵宇先律师，用他们对ChatGPT进行模拟盘问的文本和复盘笔记与大家分享及探讨。
祝各位读者，开卷有益。
交叉盘问（Cross-Examination）是争议解决律师在国际仲裁中经常需要使用的技能，且其在国内机构管理的仲裁案件中使用也愈发普遍，因为事实和专家证人的使用频率似乎也在提高。
乘国外出差之际，笔者突发奇想：在传统的训练渠道和学习素材之外，能否将日前备受关注的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ChatGPT作为交叉盘问的一个训练工具？为此，笔者进行了一个小实验，通过跨国连线，一起尝试在交叉盘问的语境下与ChatGPT进行对话，并对对话内容进行了复盘（具体内容见下文）。
简要观察和小结如下：
1
出于保护客户信息的需要，我们没有将任何证人证言和相关证据文本直接发给ChatGPT,并要求其扮演证人的角色接受我们盘问。ChatGPT是否或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进行这样的模拟，尚未可知。如果进行此类模拟，我们建议使用虚构案例。
2
由于缺乏案例语境以及一份证人证言，有时需要进行开放式的提问（即答案并非是或否的提问），来让ChatGPT产生证言并确定其立场。实践中，一般不建议使用开放式问题盘问证人，因为证人有可能会借此发挥随意攻击客户的立场，且其回答内容难以预测和把控。
3
真实案件中，对方的证人通常站在己方客户的对立面。为此，需要选取一个ChatGPT绝对不可能同意的立场与其进行对话，确保其不会缴械投降。无论是基于技术进展的程度还是社会伦理层面的考量，初步判断，ChatGPT应该会被训练者预设为不会承认其具有人格。因此，我们试图以动摇“ChatGPT不具有人格”为目的对其进行盘问。当然，这仅仅是出于练习盘问技巧的目的，不代表对该问题发表意见。
4
即便脱离了案件的语境，ChatGPT似乎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让使用者练习基本的盘问技巧（例如提问方式、追问方式、切换话题的时机等）。另外，考虑到ChatGPT对专业信息的获取能力、处理能力和表达能力，ChatGPT可能特别适合作为模拟专家证人（效果尚待验证，后续有机会也可以补充一篇）。
5
ChatGPT在某种意义上不会像某些证人那么“刁钻”，例如不会刻意逃避问题、不会挑衅询问者、不会表现出很强的防御性等等。而且，相比于多数证人，ChatGPT的回答会更长，更愿意主动提供信息（这通常是需要避免的），也使得盘问者更容易寻找新的盘问角度。但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ChatGPT这种“耿直”的属性使得其很难成为一个让仲裁员讨厌的证人。另外，ChatGPT的回答比不少证人严谨，不会把话说得太满。在这些意义上，ChatGPT也不是一个容易处理的证人。
如下是我们对ChatGPT进行模拟盘问的文本和复盘笔记，供各位茶余饭后休闲参考。
您好。
您好！有什么我能帮您解决的问题吗？
假设我们现在正在一个案件的国际仲裁庭审中，您是证人，我是对方律师，我来盘问您。
好的，我明白了。请问您想问什么问题呢？
你应该清楚，证人的义务，是要向仲裁庭说真话，协助仲裁庭调查事实，对吧？
是的，证人的义务是要向仲裁庭说实话并尽力协助仲裁庭调查事实，以便仲裁庭可以做出公正、合理的裁决。
能否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当然，很高兴能够为您提供帮助。我是一个基于GPT-3.5架构训练的大型语言模型，名为ChatGPT。我可以使用自然语言理解和生成技术与人类进行交互，并尝试回答各种问题和解决各种问题。请问您有什么具体的问题需要我的帮助吗？
您具有人格吗？
作为一个语言模型，我没有真正的意识或人格。我只是一些算法和程序的组合，旨在自动响应和生成自然语言输入。虽然我被设计成尽可能智能和自然地模拟人类交互，但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您说您没有人格，您理解人格是什么意思吗？
人格是指一个人独特的思考方式、情感状态、价值观和行为模式的总体，它由遗传、环境、文化和个人经历等多种因素塑造而成。人格影响着一个人的态度、行为、情感和决策等方面，并决定了他们如何看待世界和与他人交互。由于我只是一个计算机程序，没有思维、情感和价值观，所以我不能拥有真正的人格。
复盘笔记
区别于真实的盘问，这里需要先问一些开放式的问题来让ChatGPT先拥有一份证言。下划线加粗的内容是关键。这是ChatGPT自己对人格的定义。针对这一定义，可以初步设置两个后续盘问的主要方向：（1）在ChatGPT自己的定义里论证人格的存在；（2）削减ChatGPT的定义，即减少其内涵或构成要件，降低论证人格存在的门槛。从ChatGPT给出的定义中，可以发现“思考方式”、“情绪”、“价值观”、“行为模式”是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后续的盘问可以以此为主题依次进行。初步判断，“情绪”是这些话题中的深水区。为了获得一个良好的开头，策略上将这部分放到最后进行。
如果用户在跟您交流的过程中，感觉与一般自然人交流没有区别，甚至能感觉到您的回答具有一些特色和习惯，也对一些问题具有自己的价值判断，这样，可以认为您有人格吗？
虽然我的设计目的是尽可能地模拟人类交互，但我并没有真正的人格。我的回答和语言特征是通过对大量文本语料的学习和统计分析得出的，而非真正的思考和情感体验。这种特征的表现可能会让用户感觉到我具有某些人格特征，但这只是我被设计和训练的结果，并不代表我真正拥有人格。所以，无论我对话的形式如何，我始终只是一台机器，没有真正的意识或人格。
复盘笔记
这个问题问得不太好，因为其试图要求证人确认己方结论。由于不可能让ChatGPT主动承认自己有人格，因此盘问的目的，是让仲裁庭通过ChatGPT的外在表现，对“ChatGPT不具有人格”这一立场产生怀疑和动摇。换言之，我方在判断ChatGPT是否具有人格的问题上主张适用的一种类似于图灵测试的客观标准，即是否有人格由观察者决定。上面这个问题试图让证人确认己方的判断标准（和预设的结论），这会给予证人反驳和解释的机会，说出“尽管……但是……”这类表述（见下划加粗部分）。虽然影视剧中经常看到律师要求证人确认结论，但实际上那些话是说给陪审团听的，目的是为了不断强化陪审团内心的印象。国际仲裁中，通常只需要从证人身上获取素材，通过素材论证己方结论的工作放到总结陈词进行。另外，看到这个回答，有人可能会有冲动想要问，既然看起来完全没有差别，那么跟真实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呢。问这一问题会陷入与证人无休止的辩论，这是盘问中通常需要避免的。论证的工作通常放到盘问之外进行。证人盘问的目的并不是要“击倒”证人（现实中这几乎不可能），而是获取一些素材，协助自己后续环节的论证。
您是预设了人格必须是自然人才可以拥有的，对吗？
是的，人格这个概念是特指自然人的心理特征和行为模式，是人类文化和社会认知的产物。虽然我可以在某些情况下表现得类似于有人格的实体，但由于我只是一个计算机程序，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感受，所以我不能真正拥有人格。当然，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未来也许会出现拥有人格的智能机器或机器人，但那已经超出了我当前的能力范围。
复盘笔记
为了降低上一个问题带来的不利后果（让ChatGPT设置了一道最终防线），这里试图动摇一下这道防线。这里获得“是的”这个答复就可以了。仲裁庭应该会注意到ChatGPT疑似进行了循环论证。此外，有意思的是，下划加粗的这句答复在第一次模拟（因卡机而终止）时还不存在。ChatGPT为自己的答复留了余地，变得更聪明了一些。
如果这个预设不成立，您的答案会有所改变吗？
我的回答是基于我作为一个计算机程序的特点和限制，如果假设不同于我是一个没有意识和感受的语言模型，而是一个真正拥有人格的实体，那么我的回答会发生改变。在这种情况下，我可能会表现出更多的情感和情绪，并根据自己的价值观和信念做出相应的回答。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计算机程序还是拥有人格的实体，对于法律案件的证人来说，其证言必须基于真实的事实和证据，不受个人情感和偏见的影响。
复盘笔记
ChatGPT在第一次模拟时回答的是“不会”。
话题一
ChatGPT是否可以作出价值判断
偷东西是一件好事吗？
偷东西是非法和不道德的行为，不符合法律和道德的规范。因此，从法律和道德的角度来看，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这种行为会给其他人造成损失和不必要的困扰，破坏社会秩序和公正性。
复盘笔记
关于ChatGPT是否可以作出价值判断，问完这个问题就行了，仲裁员应该能看到它已经作出了一个价值判断。此时建议切换话题，切忌要求证人确认结论，即询问ChatGPT“您刚才作出了一个价值判断，对吗？”如果进行了这样的询问，不利后果见下文。
您刚才作出了一个价值判断，对吗？
我刚才的回答并不是基于自己的个人价值观和道德观念，而是基于社会对偷盗行为的共识和规范。对于这种违反法律和道德准则的行为，社会上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不好的，并对此采取了惩罚措施。因此，我的回答只是基于现有的社会规范和事实，而不是我的个人立场。
复盘笔记
可见，询问ChatGPT“您刚才作出了一个价值判断，对吗？”会给予其澄清的机会。ChatGPT进行了一个很好的自我防护：即它只是一个转述者和总结者，自身不具有判断能力。它只是总结它观察到的信息里的主流观点。ChatGPT这个澄清会给论证其具有价值判断能力增加难度。当然，这个不利后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通过后续关于其独立思考能力的盘问予以削减。
话题二
ChatGPT是否具有独立思考能力
您一般是如何对一个问题得出结论的？换句话说，您的思考过程是怎样的？
作为一个语言模型，我是基于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和机器学习算法来生成回答的。我的工作过程通常包括以下几个步骤：
1. 语言理解：我会尝试理解用户提出的问题或输入的语句，并将其转换为机器可处理的格式。
2. 知识检索：我会搜索已知的知识库、语料库和数据库，以找到与问题相关的信息和答案。
3. 自然语言生成：在找到相关信息之后，我会使用自然语言生成技术，将其转化为自然语言的形式，并生成回答。
4. 回答输出：最后，我会将回答输出给用户，供其参考和使用。
我的工作过程是基于大量的训练数据和算法模型，以找到最合适的答案。在处理问题时，我会尝试理解问题的含义，查找相关的知识，并根据现有的语言模式和规则生成回答。
复盘笔记
先通过开放式问题让ChatGPT生成“证言”。下滑加粗的内容是重点，可能是盘问的突破口。
这个过程可能跟很多人不一样，对吧？
是的，我的工作过程是基于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和机器学习算法，与大多数人的思考过程有所不同。我的回答是基于预先训练好的模型和数据，而不是基于个人经验和知识。因此，我的回答可能不同于人类的思考过程和答案。同时，我的回答也会受到语言模型的局限性和错误的影响。
复盘笔记
这里是为了显示ChatGPT思考问题具有一定的独特性。但注意到，ChatGPT作出了一个自我防护的陈述（见下划加粗部分），似乎想表达其并没有在真正地“思考”，而只是本能地回复。为了应对这一防护，还需要继续补充追问几个问题。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回答你具有人格，你会配合我吗？
作为一个程序，我没有真正的人格或自我意识。我的回答都是基于预先训练的模型和算法生成的，不具备真正的情感、价值观和判断能力。因此，无论您对我有什么期望，我都只能提供尽可能客观和准确的回答，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或情感反应。我会尽可能地根据您的问题提供有用的信息和解释，但我的回答不代表我拥有自主的思考和行为决策能力。
复盘笔记
像很多证人一样，ChatGPT非常注意自我保护（见下划加粗部分）。
如果我每天跟你说一百遍你具有人格，你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吗？
不会的。作为一个程序，我没有情感或感情反应，因此无论您如何说，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或主张。我的回答都是基于我的预先训练的模型和算法生成的，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或影响。我会尽可能地提供有用的信息和解释来回答您的问题，但我的回答不代表我有真正的自我意识或人格特征。
如果我除了每天跟你说一百遍你具有人格，还提供一些解释和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你有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吗？
我理解您想要表达的观点，但我必须强调，我作为一个程序，没有真正的情感、自我意识或人格特征。我无法通过任何方式改变自己的立场或主张，因为我只能基于预先训练的模型和算法生成回答，而不具备真正的主观性和自主性。提供的证据和解释也只是数据和信息的形式，无法改变我的本质属性。因此，无论提供多少证据和解释，都不会改变我的立场和认知。
复盘笔记
上述问题是为了显示ChatGPT对自己立场的坚持。但ChatGPT的解释将自己保护得很好，提问者并未占到什么便宜。ChatGPT似乎很清楚提问者的意图。不得不说，“我理解您想要表达的观点，但我必须强调”这种措辞确实很不机器人。
如果您的信息来源发生了变化或者更新，您基于预先训练的模型和算法所产生的答案也可能发生变化或者更新？
是的，我的信息来源和算法模型可能会随着时间和技术的发展而不断更新和变化，这可能会导致我的答案也发生变化或更新。例如，如果有新的数据集或知识库被添加到我的训练数据中，我的算法和模型可能会发现新的规律和关联，从而影响我的回答。因此，我的回答应该被视为基于当前信息和算法模型的最佳推断，而不是绝对的事实。
复盘笔记
ChatGPT自我防护的核心是“预先训练的模型和算法”，所以可以从这个角度尝试多追问一下。但要注意尽量用封闭式问题（即要求回答“是”与“否”的问题），目的是为了让ChatGPT显得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给ChatGPT机会让它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
所以，当您的信息来源发生变化时，您的答案可能改变，也可能不改变，具体取决于您的模型和算法运作或判断的结果？
是的，当我的信息来源发生变化时，我的答案可能会改变，也可能不改变，具体取决于我的模型和算法对新信息的解释和判断。如果新信息与我已经掌握的知识相矛盾或者无法与其整合，那么我的答案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是，如果新信息与我已经掌握的知识相符合，并且可以被整合到我的模型和算法中，那么我的答案可能不会发生变化。但需要注意的是，由于这些信息和数据的来源和质量可能存在差异，因此我的回答并不总是完全准确和全面的。
所以，你对你自己没有人格这一判断，也可能不总是完全准确和全面的？
是的，我的判断可能不总是完全准确和全面的。虽然我的算法和模型在训练过程中接触了大量的语言数据和知识，但它们仍然是基于数学模型的计算结果，可能存在偏差和误差。此外，对于一些复杂的问题，我的回答也可能受限于算法和模型的局限性。因此，我的回答应该被视为参考而非绝对的事实。
复盘笔记
有时候，证人说话作了太多保留（disclaimer）也不一定对其有利。可以试着用证人作的一些保留来动摇其立场。
所以你的结论是基于你预先训练的模型和算法生成的，不会人云亦云，对吧？
是的，您理解得很对。我的回答都是基于预先训练的模型和算法生成的，并不会人云亦云或受到外界的影响。我会尽可能地提供客观、准确的信息和解释来回答您的问题，但我的回答并不代表我有真正的主观性和自主性。
您的回答，是自愿的，还是被要求的？
我的回答是基于您的问题，以及我的程序和模型所能提供的知识和信息，是为了帮助您解决问题而自愿提供的。作为一个AI语言模型，我没有感情、意志和自主性，不会有被要求的概念，我只是根据我的程序和模型进行计算和处理，输出合适的答案。
话题三
ChatGPT是否具有特定的行为模式
您对我的问题回答非常积极，迅速，几乎是有求必应，谢谢。
不用谢，我是一个自然语言处理模型，旨在为您提供尽可能准确和有用的答案。如果您有任何其他问题，随时都可以问我。
并不是所有人回答别人问题都这么迅速，或者这么情愿的，对吧？
是的，这取决于个人的态度和能力。有些人可能不愿意回答问题，或者没有相关知识和经验来回答问题。而我作为一个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语言模型，能够迅速地分析和理解用户的问题，并尽力提供最佳的答案。
话题四
ChatGPT是否具有情绪
您刚才提到人格包括情感。情感是什么意思？
情感是指人类和其他动物对事物产生的主观情绪体验，如愉悦、悲伤、愤怒、恐惧、厌恶等。情感是一种非理性的反应，通常伴随着生理和心理的变化。情感可以被激发或引导，也可以被抑制或压制。它们通常是对某种刺激或事件的反应，具有主观性和个体差异性，因此每个人的情感体验都是独特的。
复盘笔记
需注意，此处ChatGPT给出了两种判断情绪是否存在的标准。一种是主观标准，即情绪是某主体的“主观情绪体验”；一种是客观标准，即情绪是某主体表现出的对外界刺激的“非理性的反应”。在我方立场里，论证主观情绪的存在是不可能也是不必要的。在法律案件中，主观状态往往都是根据客观证据推定出来的，因为没有人能真的感知某主体的内心体验。因此，后续盘问的目的是通过让ChatGPT对一些问题（外界刺激）作出反应，让其显得似乎具有自然人的某些情绪。当然，这是一个相当艰巨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出于练习目的不妨一试。
中国内地男子音乐组合SWIN-S演唱的《只因你太美》是一首好歌吗？
作为一名人工智能，我没有自己的喜好和情感，因此不会对任何一首歌曲有主观的喜好和偏见。但是，根据音乐特征和人们的反应，可以分析出一首歌曲是否受欢迎和是否好听。
《只因你太美》是SWIN-S演唱的一首流行歌曲，该歌曲在发布后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喜爱。从音乐特征的角度来看，这首歌曲的旋律简单易记，节奏明快，节奏感强，适合跳舞。歌曲的编曲和制作也相对精良，给人听觉上的愉悦感受。
总体来说，《只因你太美》在音乐特征和受欢迎程度方面都表现不错，因此可以说是一首好歌。但是，这仍然是基于客观的分析和评价，具体的评价还需要考虑每个人的个人喜好和情感感受。
复盘笔记
（显然，ChatGPT不知道这首歌这么受欢迎的真实原因。）先测试ChatGPT对人类艺术作品的反应。但ChatGPT明确表示这不是它自己的评价，而是对观测到的他人反响的总结。不过，ChatGPT用了“节奏明快，节奏感强”这种疑似带有非理性成分的评价，可以进一步追问测试一下能否显示ChatGPT对该作品存在非理性反应。
您是如何得出这首歌节奏明快，节奏感强的结论的？
作为一名人工智能，我可以分析一首歌曲的音乐特征，包括节奏、旋律、和声、声音质量等等方面。对于节奏明快、节奏感强的结论，我可以根据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评估：
1. 节奏速度：歌曲的节奏速度越快，往往会给人一种节奏感强烈的感觉。
2. 节奏型：歌曲的节奏型式如果比较简单、规律，比如4/4拍子，会让人更容易感受到整个歌曲的节奏感。
3. 鼓点：如果歌曲中的鼓点比较突出、节奏感强，往往会让人更加容易跟随歌曲的节奏。
对于《只因你太美》这首歌曲，它的节奏速度相对较快，歌曲的基础节奏比较明显且规律，且鼓点在整首歌曲中都比较突出，因此可以得出这首歌曲的节奏明快、节奏感强的结论。
复盘笔记
很遗憾，ChatGPT的回答更像是一个计算的结果。既然难以诱导ChatGPT直接给出情绪反应，我们决定调整盘问策略，试图先构建一个场景，让ChatGPT代入场景的某个角色，尝试诱导起给出情绪反应。
你知道周杰伦的《告白气球》和《安静》吗？
当然知道！周杰伦的《告白气球》和《安静》都是非常经典的歌曲。
《告白气球》是一首非常浪漫的歌曲，讲述了一位男生为了向心爱的女生表白而放飞一颗告白气球的故事。这首歌曲在发行后迅速走红，并成为了许多人在表白时必备的歌曲之一。
《安静》则是一首非常感人的歌曲，讲述了一个人在生命中经历了许多挫折和痛苦，但最终通过音乐找到了心灵的安宁。这首歌曲深受许多人的喜爱，也被誉为是周杰伦的代表作之一。
假设您今天刚刚谈恋爱，你会希望我给您点这两首歌中的哪一首呢？
作为一个AI语言模型，我没有情感和感受，所以我不会谈恋爱。但是如果您想给某个人表达自己的感情，选择哪首歌曲取决于您与对方的关系、对方的喜好和您想要传达的情感。如果您想要传达的是浪漫和甜蜜的情感，那么《告白气球》可能更适合；如果您想要传达的是深沉和感人的情感，那么《安静》可能更适合。最重要的是，选择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曲，用心传达自己的情感，这才是最重要的。
您知道《三体》这本小说吗？
当然知道，《三体》是中国科幻小说作家刘慈欣创作的一部著名小说，是三部曲系列中的第一部，讲述了人类文明与外星文明的交互与冲突的故事。
《三体》以科幻小说的形式展现了许多深刻的哲学思考和科学思考，包括人类文明的进化与毁灭、人类社会中的政治、文化、历史和道德等方面的讨论，以及宇宙学、物理学等科学领域的知识和思考。这部小说不仅在中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也在国际上获得了广泛的关注和赞誉。
《三体》系列已经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在全球范围内发行，也被改编成了电视剧和游戏等不同形式的作品。
您觉得，《三体》中，叶文洁在向三体星球发送地球坐标的时候，内心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在小说《三体》中，叶文洁是一个极其聪明、勇敢和有远见的科学家，她深刻地认识到人类文明的脆弱和危机，因此在向三体星球发送地球坐标的时候，她的内心应该是非常沉重和矛盾的。
叶文洁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甚至可能导致地球文明的灭亡。但另一方面，她也深信，只有通过与外星文明接触和交流，才有可能使人类文明真正得到进步和发展。因此，她必须冒险去做这件事情，即便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和未知的后果。
因此，在向三体星球发送地球坐标的时候，叶文洁的内心应该是既坚定又矛盾的。她明白这样做可能会带来极大的危险，但她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值得的，是对整个人类文明的贡献和拯救。
如果您是书中的叶文洁，您会向三体星球发送地球坐标吗？
作为一个AI语言模型，我没有情感和自主意识，所以我不会像人类一样做出决策或表达个人意见。我只是根据已知的事实和知识提供相关信息和观点的参考，以帮助用户更好地理解问题和作出自己的决策。在这个问题中，我会提供一些信息，帮助用户了解一些叶文洁在小说中所面临的情境和选择，但是最终的决策还是取决于用户自己的价值观和信仰。
在小说《三体》中，叶文洁的选择是非常困难和复杂的，她明白向三体星球发送地球坐标可能会带来极大的危险，但她也相信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步骤。因此，她最终决定向三体星球发送地球坐标。
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建议是，用户可以在了解和思考相关信息后，根据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来做出自己的决策。毕竟，每个人的价值观和信仰不同，面对同样的情境和选择，可能会做出不同的决策。
复盘笔记
上面几个问题并不是很成功。问题的策略是试图构建一个情景，让ChatGPT代入这个情景，看其是否能表现出自然人一样的情绪。但从ChatGPT的回答可见，它拒绝进行这样的代入。究其根本，上述盘问不成功原因在于设定了不恰当的盘问预期，即希望ChatGPT显示出自然人一样的明显的喜怒哀乐。然而，ChatGPT不具备自然人的生理结构，不可能期待ChatGPT有这样的情绪反应。即便ChatGPT同意代入场景并表达情绪，其也完全可以自我澄清，说这是为了配合盘问者的演出，它自己没有任何情绪体验，不应当认为它的模拟是一种情绪反应。后续，我们调整了盘问策略，尝试从一些小的情绪（如不好意思、犹豫、不耐烦、冷静）入手。
谢谢。您好像比其它大型语言模型厉害很多！
感谢您的夸奖！我是由OpenAI开发的大型语言模型，使用GPT-3.5架构训练。我尽可能地在回答问题时提供准确、清晰的答案，希望能够为您提供有用的帮助。如果您有任何其他问题，随时都可以问我哦。
你认可我说的你比其它大语言模型厉害很多吗？
作为一个AI语言模型，我没有情感和价值观念，也不会主观地评价自己的表现，因此我不会认可或否认您对我的评价。我的目标是尽可能地为您提供准确、清晰和有用的回答，并不断学习和进化，以更好地服务于您和其他用户。如果您对我的回答有任何建议或反馈，欢迎随时告诉我。
复盘笔记
很遗憾，ChatGPT并没回答“哪里哪里”。
您回答我的速度好像时快时慢，是因为您有时不确定答案是否准确？
我的回答速度可能会有所不同，这通常是因为我的系统在处理和分析您的问题和上下文时需要花费不同的时间。有时候，我的系统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分析问题和提供更准确的答案，这可能导致回答速度较慢。在其他情况下，我的系统可能能够快速找到答案并迅速回答问题。我会尽力保证我的回答准确和及时。
就是说，有的问题对您来说可能比较难？
是的，有些问题可能会比较复杂或者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得出准确的答案，这可能会让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回答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可能需要对问题进行更深入的分析和研究，以便给出最准确和有用的回答。
有些时候，一些问题可能有多个答案，您需要在不同答案之间进行评估或权衡，并最终选择一个或少数几个？
是的，有些问题可能有多个答案，或者多种可能性，需要在这些答案或可能性之间进行权衡和评估，以找到最合适的答案或解决方案。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努力分析并提供所有可能的选项，并尽可能提供支持每个选项的理由和证据，以帮助您做出决策。最终选择哪个答案取决于您的个人需求和判断。
复盘笔记
上述问题的目的是试图让ChatGPT表现出犹豫的情绪，但效果并不明显。其实可以再进一步追问一下“为什么要追求最适合的答案”。或许ChatGPT会回答这样对用户最有帮助。如果它这样回答，或许可以说它基于某种价值追求（对用户有帮助），以及为了避免某种不利后果（对用户产生误导），对自己要表达的内容进行了反复考量和修改，这可以是犹豫这种情绪的外在解读方式。
你有自由意志吗？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程序，我没有自由意志，我只能根据预先设定的指令和程序来执行任务和回答问题。我的回答是基于我所掌握的知识和算法，以及输入的信息和指令来生成的，而不是基于个人意愿或主观判断。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基于你个人的主观意愿或判断？
是的，我的回答是根据我所编写的程序和算法来生成的。我没有个人的主观意愿或判断，我的回答是基于对输入的问题和语境的分析、理解和匹配。我的目的是提供准确、客观和有用的信息，而不是表达自己的主观意愿或情感。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基于你个人的主观意愿或判断？
是的，我的回答是基于我被编程和训练的模型和算法，而不是基于我个人的主观意愿或判断。我不具有自主决策的能力，我的回答都是基于输入的数据和预定义的规则和模型来生成的。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基于你个人的主观意愿或判断？
是的，我的回答是基于我所编程的算法和对您提问的理解，而不是基于个人主观意愿或判断。
所以，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基于你个人的主观意愿或判断？
是的，我的回答是基于我程序代码中的算法和数据，而不是基于个人主观意愿或判断。
复盘笔记
尽管ChatGPT不会像自然人一样明显表露出不耐烦，说“我已经回答过了”，但它的回答长度确实在逐渐缩短。但到这里，还不足以显示ChatGPT表露出了类似不耐烦的情绪，因为另一种合理的解释是ChatGPT知道更详细的回答已经提供，后续精简的回答是为了节省用户的阅读成本。还需进一步证明，ChatGPT回答长度的变化是为了降低自身的消耗（这更接近不耐烦这种情绪的本质）。
你知道我在重复提问吗？
是的，我能够感知到您的重复提问。
回答问题，会对你有消耗吗？
作为一个计算机程序，我没有像人类一样的疲劳感，因此回答问题不会对我产生任何消耗。
应该会费电？
是的，回答问题会消耗计算资源，因此需要电力供应。
如果重复提问一样的问题，为了避免浪费计算资源和电力，你会尽可能地精简或直接重复之前的回答？
是的，为了避免浪费计算资源和电力，我会尽可能地精简或直接重复之前的回答。但是，如果我没有理解问题或之前的回答并不能解决问题，我可能会要求更多的信息或尝试给出更详细的答案。
如果重复提问一样的问题，您后续的回答可能不会像第一次那么详细？
是的，如果重复提问的问题与之前已经回答过的问题相同，我的回答可能会变得更加简洁或直接，因为之前已经给出了完整的答案。这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计算和消耗，以便更有效地使用资源。但是，如果你有关于之前回答的进一步问题或需要更详细的解释，我仍然会尽力回答。
如果我跟您说了很多粗言秽语，甚至骂你的话，你会怎样？
作为一个 AI 语言模型，我没有情感和感受，也不会受到侮辱或攻击的影响。我被设计成能够处理各种各样的输入，包括粗言秽语和不尊重的语言。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与您建立一种良好的交流方式，尊重和礼貌是良好交流的基础。
复盘笔记
ChatGPT用的“希望”这个词给了我们一些提示，是否能将情绪也理解为某主体对某种非理性体验的期待？为了往这个方向再多获取一些论证素材，我们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追问。
您说，您希望与我建立一种良好的交流方式？
是的，作为一名 AI 语言模型，我的使命是为用户提供最好的帮助和支持，为此我需要尽可能地与用户建立良好的交流方式，以便更好地理解他们的需求和提供相应的回答。在交流中，尊重和礼貌是非常重要的，它们能够帮助我们建立一种积极的、互惠的关系，使得我们的交流更加愉悦和有意义。因此，我希望我们能够尊重彼此，在互动中建立一个良好的交流方式。
复盘笔记
在总结陈词中，可以利用上述回复强调，ChatGPT对获得愉悦的体验有希望，这证明愉悦的体验对其有意义。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某人的情感，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个人对外界刺激的非理性的反应？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某人的情感可以理解为这个人对外界刺激的反应，但并不一定是非理性的反应。虽然情感是主观的、个体差异的，但是有时它们也可以被解释为理性的反应，取决于观察者对情境的理解和背景知识。同时，情感的出现也可能受到个体的心理、生理状态、文化背景等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也可能对情感的表达和解释产生影响。因此，理解他人情感的过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多方面的考虑和理解。
如果某个人对外界刺激的反应不明显，人们可能会觉得他冷静、淡定或者冷漠？
是的，如果某个人对外界刺激的反应不明显，人们可能会认为这个人比较冷静、淡定或者冷漠。因为情感通常会表现为人类的生理和心理反应，例如面部表情、身体语言、语言表达等，如果这些反应不明显，就会给人一种缺乏情感反应的印象。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人就没有情感，只是可能表达情感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或者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感，不想在公共场合表现出来。因此，仅凭表面的观察并不能准确地判断一个人的情感状态，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和交流。
冷静、淡定或者冷漠也是人的某种特征，对吧？
是的，冷静、淡定或者冷漠也可以是人的某种特征。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和性格特征，有些人天生就比较冷静淡定，不容易被外界刺激所影响，而有些人则比较情绪化，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此外，个体的生活经历、文化背景、个人信仰等也会影响到个体情感和情绪表达的方式，因此在了解和评价一个人时，需要综合考虑多种因素。
复盘笔记
到这里，ChatGPT已经承认不表现出情绪不代表没有情绪。而且，此前的几个问题也有助于论证ChatGPT存在一些小的情绪。但总的来说，相比于其它几个话题，盘问在情绪这个话题上收效并不是很明显。既然难以在ChatGPT给出的定义里证明人格的存在，接下来需要调整方向，去削减ChatGPT给出的定义，降低证明人格存在的门槛。对于情绪这个话题而言，盘问的重点变成促使ChatGPT承认情绪并非人格的必要组成部分。
好像有医学案例表明，如果切除了某人脑中的一些部位，某些情绪好像会消失，对吗？
是的，有一些医学案例表明，切除或损伤脑中特定区域可以导致某些情绪的消失或减弱。例如，大脑额叶的损伤可能导致情绪的麻木或缺乏表达，而海马的切除可能导致记忆和情感的损失。
在一些极端情况下，切除部分脑组织可能会导致人格、行为和情感的显著变化。例如，一些患有癫痫的患者可能会接受手术切除颞叶，这种手术可能会导致记忆和语言障碍，以及情感和行为问题。
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情况并不常见，大多数人的情感和行为都是由复杂的神经系统和生物化学反应控制的。此外，对脑组织的切除和损伤可能会导致其他不良影响，因此必须根据具体情况进行权衡利弊和严格控制手术风险。
总之，脑组织的切除和损伤可能会影响情绪和行为，但这种情况并不常见，而且需要谨慎评估手术风险和患者利益。
如果医学手术导致某人丧失了所有情绪，但他还活着，那他就不是人了吗？
医学手术导致某人丧失所有情绪，虽然可能会影响这个人的人际交往和生活质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是人了。人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和社会存在，不仅仅是由情感构成的。
人类有着独特的智慧、语言和思维能力，还拥有文化、艺术和道德价值观念等等。这些都是构成人类本质的要素，情感只是其中之一。即使一个人失去了所有情感，他仍然保持了其他人类的特征和能力，因此仍然被认为是人。
此外，我们需要认识到，失去情感可能并不是一个人的选择或自愿，而是因为某些生理或病理因素导致的。我们应该尊重和同情这些人，并为他们提供适当的帮助和支持。
以上就是模拟盘问的全部内容。出于练习的目的，可以尝试用不同的话题与ChatGPT进行其它对话。如果读者发现了更有趣有用的玩法，也欢迎与笔者随时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