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全是问题，乱七八糟的，没个头绪。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这么好的肥，长得什么样子呢？总要先看看吧。
我没见过，开发部长见过。他说和别的肥一样，没太大区别，象盐，象糖……。
他越说，我越糊涂。既然差不多，水溶肥怎那么贵，好几万块钱一吨？
我急着想看看，水溶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是怎么做出来的？用什么设备？
开发部长也不知道，也没见过。
我俩决定找厂家去参观一下，学习学习。
选了两个，深圳一个，广州一个，都在广东。
一个是参会代表，上市公司，是这次论坛的主要赞助商。
他们的营销总监，原先是农业部的一位副司级干部，出过书，懂农化，妥妥的大佬级人物。
这是听说的，没有验证。但书我是看过的，很有帮助的一本书。
在论坛交流中，大佬介绍了他们生产的20一20一20（读作三个20）大量元素水溶肥，产量、性能和应用。
他们有产品，还生产，就去他们那儿吧。
那个时候，我连为什么非要叫“大量元素”水溶肥都不知道。
在作物必须的16种元素中，共分三类，就是大量元素，中量元素，微量元素。
仔细找找，别少了
大量元素有6种，即碳（C）、氢（H）、氧（O）。作物可以直接从大气中吸收，所以没有必要生产。
另外三种是氮（N）、磷（P）、钾（K），作物需求量大，土壤中有效含量不够，通过工业化生产，加以补充。
另一家在南方农村报登了广告，销售水溶肥，图文并茂，很吸引人。
来时，开发部长就带了这份报纸，上面有厂址，联系方式。
这家是计划好的，看看产品和设备。
到了深圳的厂子，门卫说什么也不让进。
这个厂分两个区域，第一道门是行政办公区，第二道门是生产区。
从大门口往里看，清清楚楚。生产区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而行政区域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这么远专程跑来，总要进去才行。
开发部长骗门卫说：“是你们的大佬让我们来的，让找工程师把我们领进去。”
门卫疑惑地着我们。
为了让他相信这是真的，我赶紧说：“你们大佬在惠东开会，工程师也去了，对吧？”
门卫说：“对呀。”
“说好了，今天工程师在这儿等我们，你把他叫来。”
我们在惠东见过大佬和工程师，向他们咨询过水溶肥的事，知道他们今天来不了，才这样说的。
门卫当然找不来工程师，只好说：“今天是星期天，都不在，明天再来吧。”
我们就是冲着星期天，厂里没人才来的。错过今天，更没机会了。
民企和国企可不一样，不会让你学走一丁点儿技术。
我接着说：“在惠东，和你们大佬约好了，是来订货的。订货，也要等明天吗？”
门卫为难了：“你们真是订货的？那进门靠右手走，销售部在那儿。”
“不要到处乱走啊！”
我们赶忙进去，生怕他后悔了，又把我们撵回来。
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直奔厂房而去。
这儿的设备都见过，不希罕。破碎机，混料机，皮带，圆盘造粒，烘干，筛分，包装机，按秩序排列着。
圆盘造粒机
原料、产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见不到水溶肥总是不死心。有干活的工人在，也不敢询问。
我俩穿着西装，背着跨包，工人们以为我们是技术管理人员。
走过他们身边，还主动让出挡着的路，停下手里的活，目视我们远去。
我俩也就放松了许多，大摇大摆，这看看，那儿望望，不时评论几句。
我们沿楼梯上到二层，在一个拐角的地方，看到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吨肥料。
这些和别的不太一样，却又一时看不出个端倪来。
用手捏捏，好象里边还有袋子。这引起了开发部长的注意，想撕开个口子，费了老半天劲也撕不动。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有个什么法子？
天道酬勤，在两跺中间的夹缝里，有几袋破口的，让我们发现了。
大袋里边还有小袋，不是一种，是两种。
我们大喜过望，这就是要找的水溶肥。
顾不上细看，一种拿了两袋，分别放在跨包和衣兜里。
袋子很小，一只手可以抓五、六袋。
开发部长说：“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我不死心，还想看看，水溶肥是怎生产的呢？
开发部长说：“我估计就是圆盘和混料机造的，没什么特别。”
说着走着，顺楼道往三楼走，路过一个小房子，就听里边说：“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了？去找找看？”
我俩吓了一大跳，赶紧就跑。
紧张的心又提了上来，出了厂大门，打车直接去了深圳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