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底的时候,我接到了两位导师的邮件回信。一个导师回复的是最近三年排队的人已经排满,很难挤出招生名额,让我考虑报考其它学校。
另一个导师说,他目前已经内定一个自己的学生,如果成绩特别优秀的话,可以考虑今年再申请一个指标,当然了,前提条件是优秀,到时他才考虑申请。
我开始了忙碌的准备工作,紧接着是填写了攻读博士研究生网上报名表,在县级三甲医院做了体检,到省人才交流中心保存档案的地方开具了相关的证明,最后把相关材料寄给了读报考学校的研究招生办。
花费了好几天时间,总算完成了博士招生报名工作,才进入紧张的复习状态。
一天夜里,我正在紧张的复习功课,妻子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双手抱头,表情极其痛苦,泪流满目,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头猛烈的向床头的墙上撞。
我把妻子抱在怀里,妻子还是不断地挣扎,拽自己的头发,头发被撕下一小撮一小撮,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打了赵阔的电话,正巧他在医院值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救护车的尖叫声打破了村庄深夜的宁静,被惊醒的人们纷纷站在家门口,看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看车开到了我家的门口,有看热闹的,也有帮忙的,顿时聚集了村里的很多人。
我把小雨交给了芳嫂,就坐着救护车去了镇医院。
在车上,随车的医生给冬菊注射了止痛针,不到几分钟,她慢慢地睡去。
到了镇医院,赵阔早已等在了大门口,问了一下情况。
决定立刻给冬菊进行超声波检查,又给做超声波的医生打了电话,到了天快天亮的时候,做超声波的医生才来到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赵阔看看结论,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因为感觉到了李小白病情的严重,虽然自己无法确定,但他知道只要有大面积的东西长在脑部,一定不是一般的病症。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赵阔告诉我,妻子可能得的是脑瘤,但很难判断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需要进一步确诊。
接着开始责怪他三院的同学,生气地说,三院的医生难道是猪吗?当时做彩超的时候应该可以发现肿瘤呀!毕竟到今天才两三个月的时间,难道什么都没发现,看样三院的医生才都是神经病-------。
天色渐渐地亮了,东方的太阳漏出了半个红日,血一样的红……
赵阔给周大鹏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带好钱,无论今天忙不忙都要送冬菊到市肿瘤医院检查一下,只听到周大鹏只是在电话那头回答。
我被折腾了一夜,没有一点睡意。
这时芳嫂打来电话,问我冬菊的病情,我只说麻烦芳嫂照顾好小雨,今天要到市医院给冬菊看病。
大概早上六点多,康奎开着大鹏刚买的新捷达汽车,赶往市肿瘤医院。
进入市肿瘤医院的大门,里面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登记挂号,排队,整个忙碌的过程都被康奎全包了。
当排队的时候,周大鹏一看前面还有将近一百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医生,正好这时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康奎身边经过,问康奎想不想提前就医,他有绿色通道。
康奎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鹏,大鹏让他跟着这个人,看着这个人带着一个病人进入了门诊室。
大鹏紧跟着这个三十多岁男人的后面,走到人少的地方就说,兄弟帮个忙。
这个人回头看了看周大鹏,用手在后面做了一个动作,意识是告诉他跟在他后面。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的把周大鹏带进了男厕所,就问周大鹏准备找哪个医生,周大鹏告诉他挂的号是今天从省城请来的专家。
这个男的立马给出了价格,提前两天是两百,提前一天是四百,如果马上就进门诊室要八百块钱。
周大鹏就告诉这个人,今天就想看门诊,四百行不行。
那个人扭头就走,回头说了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周大鹏拉住了这个男人,说兄弟,生病了本来就容易,行行好,600元,可以不?
这个男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成交。
经过这个三十岁年男的帮忙,很快见到了省里的专家,专家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就给李小白开了个脑部ct。
到做ct室门口还是有很多人,一看排号,前面还有100多人,大鹏想如果这样,今天可能连ct都做不上。
周大鹏又回到了候诊室,找到了刚才那帮忙的那个人,并小声地说,兄弟还想请你帮个忙?并告诉他是ct室需要继续帮忙。
这个人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女的走了过来,伸出了5个手指,意思是说500块钱,问周大鹏愿不愿意,周大鹏伸出3个手指,那个女的摇摇头。
大鹏接着又伸出4个手指,女的点点头,也就意味着成交。大鹏交给了女的是400块钱,女的随手又抽出一张给了那个男的。
很快在这个女人的帮助下,冬菊做了ct检查。
回到门诊找医生的时候,医生已经下班了,这时冬菊也醒来过来,目光呆滞,没有一点光亮,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等到下午的两点半,总算进了专家门诊,我背着冬菊,赵阔走在后面。
康奎在外面继续歇歇,好准备下午开车。
专家看过ct后,就问谁是冬菊的家属,我忙点头回应。
医生指着片子我光说;“这病时间不短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你看这片子上已经大面积扩散,肿瘤已经破了,还是别住院了,这种情况应该是人已经昏迷了。”
医生看看冬菊,用一个小小的手电筒照了一下冬菊的眼皮,又用手把她的眼皮翻开,没有什么反应。
医生让我先把冬菊背出去,然后对赵阔讲,没有希望了,抓紧时间准备后事吧。
生命也许无常,想留住的在最后还是无声无息地走了,让我面对突然的打击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的头发仿佛在一夜间全白了。
儿子对失去母亲的呼喊声,让我想起了当年被父亲丢弃时感觉,只有痛苦、无望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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