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温先生
接上篇《89岁的父亲每年等两个儿子来看他,10年了等到老二的一个电话》这篇文章我是正月初二发出去的,当时心里挺气愤的,就是有感而发吧!
没想到被二哥看到,还好有惊无险,终是峰回路转。
事情经过大致是这样的,二哥自从初一给父亲打了电话以后,心里也是挺不好受的。初二嫁出去的女儿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下午出去给丈母娘拜年的儿子媳妇也回来了。
二哥看着团团圆圆的一家人,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老父亲。一时间竟悲从中来,究竟是什么的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这么些年自己到底都错过了什么,心烦意乱的想放松下心情,就点开了今日头条。
刷着刷着就看到一个看标题,顺手就点进去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怎么和自己家的经历如此相像。就仔细的阅读起来,何止是相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二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咬牙切齿的用微信呼我。
看到二哥的微信,我心里咯噔一声,二哥没有任何开场白,直接就问,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赶快删了。
我也来气了,是我写的又怎么样,我又没添油加醋,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我又没指名道姓,你们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
二哥,软硬兼施让我把文章删了,可我觉得就一篇不痛不痒的小作文,有啥可在意的,看我油盐不进,二哥生气的说道,那你就等着来承受大哥的怒火吧!我发了个欠揍的表情,承受就承受,谁怕谁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好欺负的那个我呢!
我心想,难道十年不见的大哥还会为了一篇文章来打我,我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二哥和我的对话就像是一个小插曲,我也没放在心上,
大年初六上午,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不像是拜年的,倒像是讨债的。我气冲冲的把门打开,看到外面的人一下惊呆了。二哥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皱纹也多了,而大哥不但老了许多,手里还多了个拐杖。
我愣在门前不动,大哥用拐杖把我扒拉到一边,几十岁了,一天傻乎乎的,来人了也不知道请进去。
我听着大哥熟悉的训斥声,仿佛回到了那个毫无猜忌的青春时代。那年我初二,英语考了58分,害怕父亲责罚,就悄悄的把我改5成了8,我心虚的拿着试卷让父亲看。
父亲欣慰的笑了,这次的成绩考得不错,特别是英语,还把他身上的唯一的一支钢笔奖励给我,大哥拿起父亲放下的试卷看了看,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趁父母不在,大哥严厉的教训我,你这小子本事见长了,还敢改成绩,下次考试你必须给我考个88分,不然就告诉父亲。
大哥的警告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我每天追着大哥给我补习,也多亏了有了大哥的帮助,我中考时才顺利考上了中专。
老三,大哥的声音把我从记忆里拉了回来,现在有出息了,都会口诛笔伐来骂你大哥二哥了。
我心虚的看着大哥,我只是随便写写罢了,也没有其他意思,现在就马上删了。大哥摆了摆手,算了吧!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呢!何况你说的对,不是你写的那篇文章唤醒我,或许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后悔终身了。
咱爸在哪个屋了?我赶紧推开了父亲的房门。爸,你看谁来了,父亲在床上躺着,正在翻看我们以前的老照片。
父亲看见大哥二哥的到来,眼睛瞪的老大,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愣了几秒钟,顺手就把相册朝他俩扔了过去,大哥被打的趔趄了一下,我赶忙用手扶住了大哥。
只见父亲怒吼到,你们两个逆子,10年了,今天来是干嘛的了?是看老子活着还是死了吗?给我滚出去。
二哥赶紧嬉皮笑脸的跑到父亲跟前,爸您脾气还是那么暴躁,我俩都60多岁的人了,你说打就打。
大哥却把拐杖一扔,双腿跪在了地上,爸,你想打就打吧。那会我无知,只是想自己的不易,就从没为你们考虑过,如今我也是做爷爷的人了,我早就想见你了,可是我没脸见呀!做为老大,我对不起母亲和你呀!
父亲老泪纵横,示意我把大哥扶起来让他坐下,父亲讲起,我们三个小时候的事情,桩桩件件历历在目。父亲边说边流泪。爸,你不要说了,曾经的那些我们都记得,请原谅儿子吧!大哥和二哥两个大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父亲的口气慢慢也软了下来。
我看看表都快中午了,我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去厨房和妻子准备午饭了。
没一会的功夫就传来二哥惊恐的叫声,老三快点,爸爸拉下了。我淡定的说道,我正在做饭,拉下你们收拾就行了。妻子拉拉我的手,让我去帮忙,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大哥和二哥手忙脚乱的为父亲收拾。
看到我进来,他们自觉的退到一旁,我麻利的给父亲清理干净后,换上新的尿不湿。大哥二哥膛目结舌的看着我,竟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老三,你每天都这样呀!还是大哥先反应过过来,自从父亲不能起床之后,我几乎天天如此,你们不建议吃我做下的饭吧。
两个哥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摇了摇头。
妻子为我们10年后的相聚,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父亲被我和二哥抱到了轮椅上推了出来,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二哥就喝的有点多了,过去抱着老父亲就狠狠的亲了一口,爸,你一点不臭,你是最香的。
二哥的一个搞怪动作,把全家人逗的前仰后合,父亲嫌弃的把他推开,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怎么还和小时候似的冒冒失失,你俩小子有事没事过来看看,我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们兄弟三个围坐在父亲床前,听父亲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天空偶尔崭现一朵朵礼花,我们的笑声时不时从窗内飘出,这个年父亲终于在我的误打误撞中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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