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感觉很累。”
你是否也有过这样的状态?“内耗”,是自我设置的人生枷锁,忧虑重重,增加生活压力,注定会心力交瘁的。
曾国藩说“灵明无著,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下不杂,既过不恋。”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用考虑,未来的还没来到,又何必过分担忧,我们拥有的只有当下,活在当下就好,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
契诃夫笔下的别林科夫就是这样一个“把自己活得很累”的人,他天生有一种危机意识,往往事情还萌芽,他就已经躺在忧郁中自溺而亡了。
那么,这个处处自我设限的“套中人”,又会拥有怎样的人生呢?
大家好,今天为您带来俄国作家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的作品《装在套子里的人》。
别利科夫总是把自己缩在套子里。
戴墨镜,穿绒衣,穿套鞋,拿雨伞,耳里塞棉花,把脸缩在竖起的衣领里,无论晴天还是雨天,无论凛冬还是炎夏,他都是那副装扮,一成不变。
如果坐出租马车,别利科夫一定吩咐车夫支起帐篷来。
他难以克制自己要躲起来的意愿,他希望有一个套子让他完全与世隔绝。
因为他太害怕有意外发生了,天天都在祈祷“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是的,现实生活令别林科夫忧虑、害怕。
作为一名普通的希腊语教员,别林科夫是喜欢希腊语的,这种古老语言不会犯错,规规矩矩,让人愉快,不用他操心和担忧。
他也只有在讲古希腊语时才会露出甜美愉快的表情。
古老语言没有伤害,是逃避现实的最佳场所。而其他时间,别林科夫都在忧心仲仲。
同事上班迟到、学生调皮捣蛋、别人很晚出去散步等等都会让别林科夫唉声叹气,担忧不已。
是的,任何偏离、违反规章制度的行为,都跟别林科夫无关,可是他忍不住一颗怀疑的心,他不仅忧心自己,还要忧心别人,这世上就没有与别林科夫不相*事情。
只有按部就班、不成不变才能让别林科夫稍稍安心些。
甚至为了杜绝令别林科夫不安的因素,学校把调皮学生彼得罗夫和叶戈罗夫的操行分数压下去,直至开除,也在所不惜。
实际上,这是同事们受到别林科夫无形的压迫才不得不这样做的,毕竟哪个学校没有调皮捣蛋的学生,孩子都是有爱玩的天性的。
可是别林科夫拿着那张夹着墨镜的苍白小脸,一直在同事面前不住地唉声叹气,发牢*,这谁受的住?
并且别林科夫这样疑神疑鬼、顾虑重重,自然也影响到了不少人。
太太小姐们不敢组织家庭演出,神职人员不好意思吃荤打牌,所有人都谨小慎微,“怕大声说话,怕写信,怕交朋友,怕读书,怕周济穷人,怕教人识字…”
在别利科夫这样的老古板面前,人人都怕了起来。
而别林科夫反而得高望重、是受人尊敬的老教师了。
实际上别林科夫自己的生活也是“装在套子里”。
就如伏尔泰所说:“真正使人疲惫的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鞋子里的一粒沙子。”
别林科夫就是整天忧愁自己鞋子里的一粒沙子的人,他哪里顾得上什么高山呢,他恨不得严丝合缝地把控生活、以杜绝意外发生,所以每天都苍白着脸,很累地生活。
怕别人说他不守斋戒,就只吃牛油煎鲈鱼;怕别人说他坏话,不敢雇佣女仆,就雇佣一个有点痴呆的老头子当厨师。
为了跟同事保持良好关系,挨家挨户地串门,无话可说,只好呆坐几个钟头再走。
别林科夫也从未睡过安稳觉,即使他一进卧室就把头蒙在被子里,还是害怕窃贼溜进家,害怕一切未知因素,就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但就是这样一个生性孤僻的人,竟然差点要结婚了。
学校新来了一个史地科的教员,叫科瓦连科,还带着他的姐姐瓦连卡。
他们的到来给别林科夫平淡如死水的生活激起了阵阵波澜。
瓦连卡身材高挑,性格开朗,动不动就会发出如铃铛般悦耳的大笑声。
初次见面,瓦连卡就双手叉腰地翩翩起舞,动情地唱起一首又一首抒情歌曲,让别林科夫也忍不住微笑地赞美她歌声柔和、优美,让人联想到美丽的古希腊语。
众人早受够了别林科夫的古板和杞人忧天,见别林科夫似乎是对瓦连卡有些动心,纷纷兴致勃勃地想要撮合两人,兴许这样别林科夫会有所改变。
于是,校长夫人特意订了一个剧院包厢,想要给别林科夫和瓦连卡牵线搭桥。
实际上,瓦连卡跟她弟弟科瓦连科生活在一起,不仅每天争吵不休,也不是长久之计,她也不是可以挑挑拣拣的年龄了,是该结婚了,嫁谁都可以,哪怕是个看起来性格有些孤僻的希腊语教员。
所以瓦连卡对别林科夫表现出明显的好感,为别林科夫唱歌,用乌黑明亮的大眼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随即又发出铃铛般爽朗的笑声。
笑声如蜜一样甜到人心里,别林科夫怎能不中意瓦连卡。
可他坐在包厢里显得拘谨、佝偻,像是被人挟持着过来的。
此后在众人使劲撮合别林科夫和瓦连卡,并劝说别林科夫是该结婚了。
但是别林科夫身体变得更加消瘦了、脸色也愈加煞白了,他现在晚上根本睡不着,更别提做噩梦了。
别林科夫当然知道每个人都要结婚,可他忍不住要估量估量,瓦连卡他们姐弟的行为举止太过放肆了,这会出很多乱子的,何况结婚可是大事,要承担许多义务和责任。
想想这些,别林科夫就更加忧郁了,也迟迟不敢求婚。
与此同时,别林科夫还每天与瓦连卡一道散步,或许他认为这是他的责任吧。
有好恶作剧的人就画了一副漫画来描述这副场景:别林科夫穿着套装,打着雨伞,瓦连卡就挽着他的胳膊走,标题就是“坠入情网的安特罗波斯”。
学校全体师生几乎都看到这副漫画了,别利科夫自然也不例外。
看了漫画的别林科夫心情非常沉重,脸色铁青,嘴唇都在发抖,才说出指责的话来,“天底下竟有这样坏、这样恶毒的人!”
那天刚好是全体师生去城外树林郊游。
这时侯,瓦连卡他们姐弟也双双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瓦连卡脸色通红,显然累极了,却还是兴高采烈地跟别林科夫打招呼,快活地嚷嚷道天气真好。
但是别林科夫呆住了,脸色由青转白,他怎么能想到教职人员竟然能与女人一起骑自行车,这简直不成体统。
别林科夫非常不理解。
别林科夫先在科瓦连科家默默坐了十来分钟才开口说话。
他先是表明有人用漫画恶意诽谤自己,实际上自己从言谈举止各方面来说都是十分正派的人,过了一会,才忧心仲仲地小声说科瓦连科这样一个青年教师骑自行车简直有伤大雅,其他人也会纷纷效仿,这事可未经批准啊,怎么能这样做呢?
科瓦连科早就十分不喜欢别林科夫了,从认识的第一天就讨厌别林科夫,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时刻关注他生活还指手画脚的人,他宁愿回到自己的田庄,教小孩子读书认字,捉虾劳作,
也不要在这沉闷污浊的空间里阿谀奉承。
所以脾气较为火爆的科瓦连科直接叫别林科夫赶紧滚,骑自行车是自己的事情,跟谁都没有关系。
别林科夫脸色煞白,他好心想提点这个年轻教师,竟然这样不被尊重,这万一要是跟当局的讲话还得了。
科瓦连科直接愤恨地看着别林科夫,责问他自己难道说了当局的坏话不成?
这可把别林科夫吓坏了,立刻紧张兮兮地忙乱站起身,一脸惊骇。
这次谈话一定要完完全全地报告给校长,万一有人听见了,歪曲了谈话内容怎么办,再惹出什么麻烦事情来,事情就闹大了呀,而且别林科夫自认为自己有责任这样做。
可科瓦连科哪里能看得上这爱告密的小人,直接从别林科夫身后揪住他领带,往楼梯那带。
瘦弱的别林科夫就直接骨碌碌地滚下楼梯了。
楼梯又高又陡,别林科夫摔下来竟然毫发无伤,能轻松站起来摸摸鼻梁上的墨镜摔破没。
但是这一幕恰好被刚回来的瓦连卡看见,虽然瓦连卡以为是别林科夫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可那滑稽的模样还是让瓦连卡忍不住放声大笑。
那清脆响亮的笑声响彻全楼,别林科夫瞬间感觉世间一片昏暗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嘲笑,他宁愿自己摔断腿,摔断脖子,也不想沦为别人的笑柄。
说不定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学生、同事、校长大人,兴许还会有人画一副漫画来嘲讽自己,这样事情越闹越大,也许学校会因为这事勒令自己退职。
别林科夫越想越害怕,一言不发地蹒跚回家。
回到家直冲卧室,扔掉了桌上瓦连卡的相片,然后躺在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实际上依屠格涅夫所说“凡事只要看得淡些,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只要不因愤怒而夸大事态,就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生气的了。”
但是接连几天,别林科夫都躲在被子底下,别人问他什么,他也一声不响。
别林科夫焦急的老仆人想请医生来看看他,可别林科夫只想躲在被子里。
就这样,一个月后别林科夫就去世了。
他下葬的那天,天色阴沉,下着细雨。
但人们看见棺材里的别林科夫面色温和,甚至带点喜悦,仿佛在高兴终于脱离了这个套子世界,从此不必忧虑许许多多的事情了。
别林科夫这一生都是谨小慎微的,他那句“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就像魔咒生生套住了他,不仅身体,就连思想,也活在抑郁不安中,最终也是在忧虑中死去。
是的,反复盘算,用焦虑消磨时光,活在别人的眼里和嘴里,抑郁不安,惶惶度日,最后只会一无所获。
只有敢于说不,敢于执行,敢于活出真实的自我,才能收获不一样的人生,毕竟“人生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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