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垦 荒 见 闻 录 》选编之:《伐木篇》伐木记实

《 垦 荒 见 闻 录 》选编之:《伐木篇》伐木记实

首页休闲益智我锯树贼6更新时间:2024-07-06

作者赵玉秀

编者按语:

从一九五四年到一九六六年,在密、虎、宝、饶这几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集中了二十几万拓荒大军。其中一万七千四百余名复员铁道兵和近十万的五八年转业官兵,是这支大军的中坚力量。他们同来自北京上海、河南河北山东的几万支边青年,几万山东移民以及毕业分配、应聘来场的各行各业的人员,共同构成这支垦荒大军的主体。另外一大批到北大荒劳动改造的右派和服刑囚犯,以及刑满释放的劳改新生、盲目流入人员也应是大军的组成部分。

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人们,汇集在开发北大荒的洪流中。在异常恶劣的条件下,赤手空拳,以人海战术,置生死于不顾前仆后继,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用才智与青春,用热血与生命,奏响了一曲沉重悲壮、感天动地的英雄交响乐,完成了永垂史册的完达山南北荒原的开发建设,实现了历史大变迁。

在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沧桑巨变中,这些拓荒者在各自平凡普通的工作岗位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辛勤劳作,默默奉献。他们的人生轨迹无不折射出那个时代的辛酸苦涩与甜美幸福。

( 注: 此文经赵玉秀儿子赵敏同意公开发表。由作家黄黎推荐)

《 垦 荒 见 闻 录 》选编之:《伐木篇》伐 木 记 实

作者:赵玉秀

自古以来,善劳者不善记其事,修史者不屑记劳事。我既不是善劳者,也不是修史者,只把亲身经历的人工伐木过程记了下来。

一九六0年冬,文工队为解决演大型话剧《红岩》所需要添置的灯具、布景、道具、服装和化妆品的资金,也为解决队里欠发干部、职工九个多月的工资,经农场批准,六一年春节前,全队上山伐木,筹集资金,开展生产自救。

建 点

十一月中旬,大雪已把大地捂得严严实实。我同农场派来指导伐木的宋师傅(一位从地方来农场的老山民)和木工老孔师傅(转业铁道兵)及其他四个同志 ,为全队进山打前站,我们坐马车先行进山,来到采伐区——跃进山。 跃进山就是在非常有名的炮手营北面,也是抗联的秘密营地之一。当年建的半地下式的木克楞棚顶都塌了,木头墙大都腐烂、发霉,上面长的蘑菇冻得象冰疙瘩。地面上的积水结成厚厚的冰。宋师傅在这两栋木克楞前 ,规规矩矩磕了几个头 。对我说他过去跑山,每到这里都要上柱香,别人上山烧香先拜山神,我拜打小鬼子的炮手,这些人是我心中的英雄。

在一处有涓涓流水山泉的阳坡上,有几栋木克楞房。房子的选址很好,近水、朝阳、缓坡、顺山、背风。是一九五八年钢铁元帅升帐,农场把自个儿打的 “ 右派 ” ( 五七年全国反右结束后,农场在五八年又打了一批 “ 右派 ” ) 发送到这深山老林开山挖矿、劳动改造建的房子。把这儿改名为跃进山。随着大跃进结束,这里也不再开矿采石,人走房空,只留下了跃进山大名和这几栋木克楞。我们看了看,觉得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人。

于是老孔带领我们选了两栋相邻的木克楞,把里面清扫干净 。在一栋房的中央,把装油的大铁桶,改造成两个大炉子,按上烟筒。又在林子里伐了几棵站杆(已死的枯木),截短,放在大炉子里,烧得嘎吧嘎吧直响,大铁炉子烧得通红。整整烧了两天多,才赶走了室内的寒冷与潮湿气,屋子里充满了红松燃烧时发出的清香味道。

我们砍了一些小杆,把房子隔成了两间房,把西头窗户改成了门,分成男、女房间。又伐了一些二十到十几公分粗的白桦、柞木、杨树,锯成规格长的原木 ,用钯锔子搭好对面铺,两个屋能供七、八十人躺卧。又割了一些草,厚厚地垫到铺上,用半透明的厚塑料布把窗子封好,把两块棉帐棚挂到门上,再挂上下队演出用的汽灯……就这样解决了全队住的问题。

我们又马不停蹄地把另一栋木克楞改成三间房,西头是仓库 ,东头是伙房,中间是食堂。在伙房,我们用拉来的红砖搭了灶台,安上两口大锅,又搭好了操作台。在食堂,按了一个铁炉子 ,搭了简易桌凳……。

三天的紧张劳动,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挺高兴,很有成就感。有人说;“这有什么难,太容易了……”。老孔抽着旱烟说: “农场对你们文工队特殊照顾,到炮手营来有现成的棚子住,省事多了。一般上山伐木,早就派人上山采点、选址、挖地窨子,伐木盖木克楞,可费功夫了……”

搞好了住房,老宋又领着我们趟着厚厚的积雪到采伐区勘查 。从采伐区山坡西边沟塘子起,向东每隔三十五米左右,砍一个醒目的记号,划分清林作业区、采伐作业区。这项工作,我们几个人又整整干了一天。

天黑下来了,老宋又点上一柱香,冲着采伐区的山坡,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说了一通话,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大喊一声: “ 开山啦—— ”。喊声在山中久久回荡。

清 林

指导员带着全队人员上山来了。全队人马有三十男、一十二女,共计四十二人。在全体人员大会上指导员这次没有讲形势,开口就讲:“搞好这次伐木,我算了一下,能筹到一笔可观的资金。基本上可以解决排《红岩》需要的钱,还可以把欠九个多月的工资,在年前一次性发给大家 。那时候,就不用饿着肚子排节目啦。所以要求大家齐心协力,艰苦奋斗,完成这次生产自救任务。党员、团员、干部要发挥先锋、模范带头作用,我的话讲完了”。对指导员几年来第一次这么干脆利索地简短讲话,大家报以热烈掌声。

我着重讲了安全生产问题,强调不能出生产事故,尤其不能出伤员。虽然当前我们的任务是伐木,但农场领导要求我们要把安全生产放在第一位,年前完成伐木任务,人要安安全全回来排节目,春节前后到生产队演出。所以场里给我们派了两位师傅,帮助我们能顺利完成这次伐木任务,同志们要尊重他们,听从他们的指导……。“ 请两位师傅讲话 。 ”

孔师傅不太习惯在众人面前讲话,而宋师傅却最喜欢在人面前“显摆”。

宋师傅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首先介绍这片采伐区的情况: “ 这片林子在伪满国时,被小日本鬼子拔过大毛,就是把粗、大的针叶红松给伐走了,五八年冬为北京城十大建筑又伐了一批大松木,现在这里就成了大大小小的针叶与阔叶树组成的混交林。这次伐木就是要剃光头,把咱们伐区这片山坡上的树,无论大小 ,无论什么品种,一律伐光,砍倒,明天咱们开始清林,这是伐木的第一步”。宋师傅又讲了清林 。所谓清林,就是把采伐区内的胸径10公分以下的小树、杂树、榛材棵子、荆棘条子、葡萄藤子 …… 全部砍掉,归拢在一起形成枝丫带,枝丫带之间距离在30米以上。“这个我已给大家规划好了 ,明天照我砍的记号干就行。”

然后,宋师傅又把本该我讲的,事先研究的人员分配及工具配备情况,替我讲了。清林共计划十一个组。每个组是两男一女 ,每个组选出一个组长。成立指导组、质检组,由两人组成,孔师傅和我负责,成立后勤组,包括灶事班三个人,物资保障组三个人,由指导员负责。每小组配备小板斧三把,快马子手锯一把 …… 。

我又请孔师傅讲话,老孔师傅只讲三件事,1、小板斧已用砂轮全部开刃了,小快马子锯修好了,锉了齿,拨了料,都很锋利,决不能拿工具开玩笑,要注意安全,不伤自己不伤别人。2 、清林时,树倒向不能有人。工具在手要抓牢,千万别一使劲树干一弹就脱手,飞出去,那太危险。3、山脚下沟塘子雪深,要把绑腿绑好。太松了在雪地里行走不利索,还容易松开。太紧了,影响小腿与脚部血液循环,所以我给大家作个示范,怎样扎绑腿。当众边讲边示范一番。

在散会前,我和指导员给大家分发了劳动保护用品:一双大头鞋、一副绑腿、一副护膝、一双手套、一个垫肩。宣布了作息时间,早六点吃钣,六点半上山,中午在山上吃饭,晚四点半收工(北大荒冬天四点多钟天就黑了),五点吃晚饭。

第二天六点半,同志们都来到自己小组的工段,开始清林作业。刚开始,同志们兴致都很高 ,人声鼎沸,干得热火朝天。可没多久,作业区已没有人大声喧哗,只有在四五十公分深的雪里行走声,砍树丛的声音,以及人们的喘气声了。就是砍一根条子 ,也有讲究 ,因为雪深看不到条子的根部,没有经验的人砍好几下子,也未必砍下来。所以清林进度很慢。

宋、孔两位师傅各组跑,示范怎样一斧子砍倒小树,而且茬口还低。有几个小伙子,干活干得一身大汗,就把棉袄脱了,狗皮帽子也摘下来了。孔师傅对他们说:“山风贼,都脱了都摘了 ,容易感冒。等过了这沟塘子,上了坡进入主伐区,雪少、杂树少了,活就好干了。现在已到主采伐区边上了,不要脱棉衣,摘棉帽子,而要提高警惕,防止吊死鬼伤人。”

刚说到吊死鬼,只见炊事班老郑来了,小声跟我说: “ 队长,指导员让吊死鬼给砸了 …… ” 。我心中一惊,立即朝营地赶去 ,边走边问老郑: “ 伤哪儿了,重不重? ” 老郑告诉我“伤不重,那根枯枝不大,弹在指导员背上 ,人没什么事,把指导员提的一桶开水给弄撒了,指导员又回去打水了。”我听老郑这样说,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 吊死鬼 ”是山林人对脱离枯树、站树上的没有掉下来的。挂在自家或其它树枝上面的枯枝、棒子的称呼。位置一般较高,人们不容易注意它。但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挂树上脱落下来,很容易伤人,是在林区工作人员必须时刻关注的事情。

我刚到食堂门口,指导员又提着一小桶水,要上山送水。我拦住他,让老郑去送水,对指导员说:“ 别说你没事,你马上下山,到医院再检查一下。 ” 指导员说: “ 真没事,不用检查! ” 我说:“你回去,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这只干了不到一天的活,好几个人的手上的皮都破了 ,几乎全部人的手起了大泡。还有人不适应这山泉水,肚子坏了 ,所以请农场医院派一名医生,没有医生最差也要派一名老护士到山上来,带一些应急的药品,保证咱伐木任务的顺利完成。”指导员见我说得在理就答应了,并立即套车下山,回场部去了。

第一天清林结束了,人们都按要求扛回一根枯木 、干树或桦木曲柳,放在木克楞房门前,架在孔师傅事先做的木马上,用快马子锯,截成七、八十公分长的木段,再用大板斧劈成柈子,为烧炉子取暖,烧火作饭,准备好明天的用柴。

晚饭后,我对当天的清林进行了简短的小结,对同志们第一天的清林的表现给予了充分肯定 ,同时指出明天同志们会更苦一些,因为今天的劳累,到明天才会真正腰酸腿疼,胳膊发麻,要有心理准备,迎接更“严峻”的考验。我针对吊死鬼的事,再次要求大家工作中要提高警惕,把安全工作放在在第一位 …… 。散会后,老宋悄悄对我说:“ 指导员没事 ,多亏了我昨天拜了山神 …… 。 ”

第二天,果然有好几个同志差一点起不了床,但还是全员上山了。到中午时,指导员回来了 ,带着一位医生来到清林现场,给手上有伤的同志上药,包扎,大家都非常高兴。 经过一周的时间,清林结束了,当大家看到整整齐齐的枝丫带,把林区分划成一块块条状的,地面干干净净的采伐区,都为自己的工作成绩感到自豪。对即将开始的伐木,磨拳擦掌,跃跃跃欲试 。

伐 木

伐木首先要能判断树的倒向 。主要是看被伐的树木树头的方向,倾向山顶上方向的,倒向山顶,叫迎山倒;倾向山脚下方向的,倒向山脚叫顺山倒。倾向山腰方向的,倒向山腰叫横山倒 。

伐木工判断了倒树基本方向后,在倒向方树根下开锯,锯口水平或向上斜一点儿,锯到树径一半左右反过来再锯另一面,一般比开锯口高出10—15公分处下锯,锯口向下斜,对着下锯口 。如锯反了,很容易出现“ 撅根 ”,也叫“打柈子”,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想人工调整一下倒向,一般在树自然倒向的上锯口与下锯口,形成一个角度,在上下锯口会合时,在相逢处的一边儿,留有一段未锯透的牵引边(也叫挂耳子),从而倒树受到一定的牵引力,使倒向发生一些变化。使锯,双方用力要均,一拉一送要张弛有度,要使锯自己走,只要顺着锯走,才能又快又省力。另外,锯到树将倒时,木头会叫茬发出嘎嘎的声响,此时不能慌 ,作好撤离准备,同时要加快拉锯的节奏,直到树倒才抽锯,人向树倒的方向两边躲去,千万不能躲到树倒的方向,尤其是树根的正前方不能站人,同时要喊出倒树的号子,通知其他伐木人躲开倒树,并要防止回头棒伤人 。 回头棒是指树在倒时被其它树木阻挡折断、倒地砸断的树头枝丫弹向四方部位,很容易伤人。

伐倒一棵树后,要马上打叉子,下间子,间子就是按要求造的材,下间子就是造材。对打下来的枝叉、树头、放到枝桠带上去……。

第二天,各组人员进入各自采伐区,从山脚下向上开始伐木 ,采伐的大多是胸径40-60cm粗的杨木、桦木、柞木、椴木。在一片嚓嚓的锯木声中,“ 迎山倒 ”、“ 顺山倒 ”的喊声此起彼伏,粗大树身和巨大的树冠倒地声惊天动地,枝叶飞舞,一片雾雪朦朦,情景颇为壮观 …… (宋师傅 ,孔师傅在各伐木区来回巡视,指导伐木)。

伐木的第三天,快下山时一个采伐组的老马来找我说:一棵需要三个人才能围抱起来的粗大柞木,上下锯口都连通了,却不倒,在下锯口用斧头砍进去二十多公分还不倒,在上锯口,也用斧子砍进去二十多公分,并砸进了好几个楔子,树还是仍然不倒 。我同老宋到现场一看,老宋说 : “ 坐殿了 ” ,并悄悄对我说: “ 这就象皇帝坐上宝殿,那是决不肯轻易下来的。 ” “ 来硬的不行,得请它下来。 ” 当同志们都下山了,老宋和我留在山上,老宋从怀里掏出香火点上,插在大柞树前的雪地上,他跪在地上。冲着大树磕起头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但大树没有倒。在回住地的路上,老宋对我说: “ 我求了神,树会自己倒的 ” 。我是半信半疑,没有说话。第二天,上山一看,那棵大树真的自己倒了,大家都说老宋有能耐,神了,老宋头那个得意呀。我想“多亏了昨晚那场大风呀!”

伐木中常出现一棵以上的倒树,架在其它一棵未伐倒的树上 ,这种情况叫挂,把中间那棵立树伐倒,叫摘挂,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所以当时队里决定,出现了挂,必须报队里,由队里组织有经验同志摘挂。可第一次摘挂就出了事故。当时有三棵倒树,挂在一棵站立树上。队里让两个胆大心细,手脚灵活的队员去摘挂,老宋师傅现场指导。由于情况非常危险,所以现场除了摘挂的快马子锯树声音,没有任何声响。人们都紧张地张望着,尤其是大树发出嘎嘎声要倒下时 ,人们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随着一声巨响,大地也一抖,四棵大树一齐倒地。摘挂子的两个小伙子也安全撤出危险区,大家不由得高兴地欢呼起来。

我非常高兴,回头找宋师傅 ,想说还是宋师傅判断的准确时 ,发现老宋头有些不对劲儿,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一下子瘫倒在雪地上。原来,树倒时一个回头棒正打在老宋的头上,把老宋砸昏了。大家七手八脚,把老宋师傅抬回住地。医生检查后打了一针,对我说:“幸亏宋师傅带着狗皮帽子,是轻微脑震荡,我给他打了一针安定,让他好好睡一觉……。”老宋这一觉睡到了第二中午。醒后吃了点东西,又出现在伐木工地上,大咧咧地说: “ 我有山神保佑我,小小回头棒奈我何! ” 老孔师傅一直忙着教授如何下间子,最大限度的提高了林木的出材率,及时修挫快马子锯……,也一天忙个不停。

经过二十几天的采伐,安全地完成了采伐任务。伐木生产进入归楞检尺,装车阶段。

归 楞

在伐木快结束时,队里抽调了几个同志,在老孔师傅的带领下,对按地形设计的运材车道进行了清理工作。到伐木结束时,一条蛇型运材汽车道就出现在伐区的山坡上,为归楞运材做好准备。

归楞,就是把一个规格的间子,归齐到指定的运材车道旁,按大小头摆放整齐,形成数量不少于一车的一个个楞堆。在林区归楞是一个重体力活儿。抬着木头在雪地里走,没有好身体是不行的。两个人用一根杠子,一把卡钩,叫一付扛,也叫“ 磨磨头 ”。一般直径小些的间子,一个磨磨头,用卡钩卡住间子,一头着地,一头悬起,就拖到了楞堆 。而直径大的间子,视情况可能用二付杠,三付杠和四付杠。头道杠叫“ 龙头 ”,二道杠叫“ 二卡子 ”,三道杠叫“卡腰子”四道杠叫“甩尾”。再粗大的直径间子,就用“小牛”抬,所谓“小牛”是指一付卡钩,三根抬杠,四个人抬 。两只“小牛”就象人们熟悉的八抬大轿那个模样。

一付杠两人抬还好,要是二付、三付、四付杠,人数四人、六人、八人抬一根木头,就必须有个喊号子的,听号声统一行动 。一般来说,喊号子的人,是指指挥者,其他人都听他的号令行动。例如老宋师傅领那组喊的号子:“爷们儿,围上来了”大家立即拿起抬杠、横杠、卡钩,“ 龙头 ” “ 二卡子 ” 在木头大头站定 ,“卡腰子”“甩尾”在木材小头站定,“哈下腰啊,挂上钩呀”众人齐呼应“嘿哟”,用卡钩将木头大小两头挂住,这时每个人都成半蹲式,杠子上了肩,“挺起那个腰啊”众人齐声“嘿哟”,把木头抬起来了,“ 迈开步子啊 ” “ 嘿哟 ” ,“朝前走呀”,“嘿哟”……,由于

我事先交待过,宋师傅才没有把二人转那一套荤嗑唱出来。

另一组,是老孔师傅指挥,由乐队老黄喊号子,他的号子是即兴编词。如:“三年灾害——嘿哟,困难多哟——嘿哟”“排戏没钱——嘿哟”“工资欠发——嘿哟”“大步向前——嘿哟……。”遇到大径木材,那号子就要叫劲,高吭有力急促,如:“站住脚呀——嘿哟”“挺直腰呀——嘿哟”“不要晃呀——嘿哟”“稳步走呀——嘿哟 …… ”稳稳当当把大径木归到楞堆上。

乐队老黄下山后,按伐木、归楞的号子节奏、旋律,创作出一首男生表演唱:《 伐木号子 》 。 在一片“顺山倒——迎山倒 …… ” 的呼号中,在大树倒地的轰隆声中,大幕拉开了,舞台上呈现出林海雪原,八个戴着大狗皮帽子,身着羊皮坎肩,腰系红带 ,脚蹬毡靴的精壮汉子组成四付杠,象抬着一根大木头“嘿哟”“嘿哟”——上场了。这首贴近生活,贴近生产的表演唱,充满了阳刚之气,又把四川江上号子的精华引入到伐木号子中来,使整个表演充满了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革命精神,很有艺术感染力,受到广泛好评。在垦区汇演中,获得创作奖,表演二等奖。成为文工队保留的经典节目。

由于文工队有演出任务,在归完楞,检完尺后(捡尺是量小头直径,按间子的长度,查木材检尺表,算出立方数来),全队就下山了,而宋、孔师傅留在山上,同新上山的装车人员,又干了十几天,将2500多立方米的木材,全部运下了山。 就这样结束了全部伐木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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