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忽悠”她去学建筑,都说她是奇女子,没想到搞笑能力不输儿子高晓松

梁思成“忽悠”她去学建筑,都说她是奇女子,没想到搞笑能力不输儿子高晓松

首页休闲益智王小胖的自我修养官方版更新时间:2024-06-04

高晓松与母亲张克群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几年前,这句歌词一度成为网上颇为流行的一句话。后来,高晓松多次说过,这句话源于自己的母亲张克群。

此前,高晓松为母亲张克群新书《红墙黄瓦》作序,他赞叹母亲,“妈妈生在德国,长在中国,现在住在美国,读书画画、考察古建,颇有民国大才女林徽因之风。”

出身名门、师从大家,不少人或许会好奇,张克群究竟是怎么的“奇女子”?

不想说相声的建筑学者不是好……

事实是,这些想象都在张克群出现之后“一秒破功”。

“我小时候是想着将来要当相声演员的,相声演员虽然没当成,但用北京话说,我说话还是比较贫的。”在前段时间自己的新书分享会上,张克群这样解释其书中诸多口语化的表达。她甚至还说了一段绕口令,引得现场哄堂大笑。

她觉得,要让大家了解中国古建筑,就必须要用人们喜欢看的语言表述。

这样的例子在张克群的讲述中屡屡出现。比如她谈到古建筑修旧如旧时说:“梁先生(指梁思成)举了一个例子,他说就跟老人镶牙似的,镶一口二十多岁的大白牙,一龇牙,吓人一大跳,就应该镶一个比较黄一点,比较灰一点的牙。所以古建修复也是这样,整旧如旧,让人们感觉到它的沧桑。”

有听众说,没想到传说中“高晓松的妈”搞笑能力完全不输儿子,而且完全没有“偶像包袱”。

“你都不知道他妈是谁,你怎么评价他呢?”作为建筑学者,张克群习惯在考察一幢建筑的时候先去找其设计者。她将建筑的设计者形容成“建筑的妈”。但其实,这句话完全可以套用在她和孩子们之间。

“父母不是圣人,我小时候也会尿炕”

毫无疑问,对于张克群来说,自己的孩子是绕不开的话题。两个孩子都曾在清华大学学习。

在采访中,张克群不断被问到有关教育子女的问题。可在她的答案是“不教育”。

“好多家长觉得自己长大了、一有了孩子,就觉得自己从小就是圣人,从来没尿过炕。我就不认为我是圣人,我小时候也会尿炕。所以我从来主张跟孩子做朋友,而且我自己的困扰也跟孩子说。”

高晓松节目视频截图

张克群说,自己从不催孩子写作业。

“我就是跟他们做做朋友而已,他们是我的一个礼物,从小我就跟他们一起玩。我从来不认为他们得听我话。第一,怎么见得我就正确呢,孩子有孩子的思想;第二,就算我正确,你怎么见得他能接受呢。所以我从来不教育他们。”

但同时,张克群看重两个问题。“一个是保护孩子的自尊心,绝不当街就责骂他们。因为他没了自尊心就会自甘落后,有自尊心他自己就念书。第二就是什么问题你都得回答他,即使他问很奇怪的问题。”

女儿小时候,张克群曾骑自行车带孩子出城去清华大学,路上女儿问“树怎么都进城了”。“这其实是个相对运动的问题。两岁半的孩子,我仔细跟她说,‘其实树没进城,是我们出城了’。”

“其实当时她没懂,但是她觉得她问的问题引起了大人兴趣。所以下回她还琢磨点问题,慢慢就涨知识了。”

“梁思成‘忽悠’我去学建筑”

张克群说,教育孩子,自己基本沿袭了父母的方式。“他们怎么教育我,我就怎么教育孩子。”

“我初中有段时间成绩不理想。你说我爸得怎么着吧?结果一句重话都没有。我爸跟我说,你休息一年吧,你上学比较早。弄得我自己特别不好意思,觉得得好好念书,不然多对不起爹妈对我这点理解。所以我很是用功了一番,然后就考上了比较好的高中。”

张克群出身于教育世家:父亲张维曾是清华大学副校长、深圳大学首任校长、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两院院士;母亲陆士嘉曾参与筹建北京航空学院(今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是北航的几位创校教授之一;舅公则是一代名医施今墨。

高晓松全家福

不过,张克群儿时完全“没觉得他们是名人什么的”。

“我就觉得我爸特好,从小时就给我们讲各种笑话,我们家属于严母慈父。我妈厉害着呢,可是我爸特别好。至于是不是名人,我不知道。”

她进入建筑领域着实和著名的建筑学家梁思成有着不小的关系。

张克群还记得当时被“忽悠”学建筑的情景,“1959年我上高二,那一年清华组织教师去北戴河休养。那天,我在岸边画画,梁先生湿了吧唧地从海里爬出来说,你喜欢画画,将来就学建筑。”

张克群说,当年的梁先生就是个“快乐的小老头”。“他讲中国建筑史很生动。但那时我们没有教材。他想起什么讲什么,今天讲一讲敦煌,明天讲一讲独乐寺。”

虽然这种讲授方式还谈不上系统,上课也只是“放点幻灯片”,但张克群能感受到“梁先生对古建筑特别喜欢”。

“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设备,就是幻灯片打在白墙上。比如说打到白墙上一个雕塑,他能趴到那个墙上摸着那个雕塑说,我多喜欢这个佛爷的小胖脚丫啊!”

“不是专家,是夹砖”

当年的清华大学建筑系的本科生除了画图、做设计之外,假期还要忙着实习。

“第一年实习就是砌砖。实习了一个半月后,最后的考核是一天要砌三百块砖。当时没想防晒什么的,就想着怎么能砌好三百块砖。师傅教我们说,那个砖得在手上转,因为你得找到一个最好的面砌在外面。也没想到什么手磨了什么的,就整天在家练转砖头。”

到第二年,实习的工种变成了刷油漆、给地板打蜡。

“老师当时教我们的口号就是,设计师一条线,工人身上一身汗。所以你们一定要知道砖怎么砌的,砌起来有多难,你们就不乱画了。”张克群说。

毕业后,张克群被分配到大庆。

“当时我们不是技术工人,到了工地就是叫力工,吃50斤定量的力工。我们就用个砖夹子在火车站夹砖,咔咔咔往汽车上装。装完了以后拉到工地,咔咔咔再卸下来。后来有一人说,诶,你是清华的专家啊,我说不是专家,是夹砖。”

自己的两个孩子先后出生在当时工作的地方,张克群笑说,这一双儿女是自己“流浪生活的纪念品”。

上世纪七十年代,张克群回到北京才开始真正做回建筑设计这一本行。

“朋友都叫我‘破庙迷’”

临近退休,张克群迷上了古建筑。工作之余,她经常开车到各地去寻访、调查古建筑,而且“越看越觉着好”。

“有时候我带着我朋友们去,走着走着走到门头沟那边。经常是看见一破庙就去看。所以他们就管我叫破庙迷。”

不过,对于今天北京古建筑的保护,张克群有自己的看法。她不主张保护所有的四合院。

“四合院里面没有厕所,凡是说要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住在里面的人都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搬到大楼里?它不是为了现代人生活设计的。”张克群认为,北京四合院的保护只能分片。

“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他说那个青铜器好不好?漂亮吧?多有文化啊,可是你会拿它炖肉不?唯一的去处就是博物馆。所以北京的四合院也应该保留博物馆性质的,一般的四合院没什么保存价值。这是我的观点。”

她认为,大家首先得知道有什么好东西。

“有一次我到颐和园去拍摄房顶的脊兽。有一个清洁工说,干嘛老照房顶啊,人家都照景色。我说,我在照房顶的脊兽。他说,那不就是一群小狗吗?那可不是小狗,我慢慢给他讲。讲完以后,他特别感兴趣。等我走了,回头一看,他不扫地了,一直那儿看房顶。”

她在此次再版的《北京古建筑物语》中写下这样一段话——

有人问我:“费了半天牛劲,你为什么呢?出版赚钱?写着过瘾?”我说:“什么也不为,只为此生的这段建筑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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