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相崔祐甫的用人观为何与两个前任大相径庭?

唐相崔祐甫的用人观为何与两个前任大相径庭?

首页休闲益智我装箱贼6更新时间:2024-06-28

作者:许云辉

唐代宗时,陇右军营中突现奇观:猫鼠嬉戏玩闹,亲如一家。母猫甚至母性大发,用乳汁喂养小老鼠。此事被当做祥瑞异象上报朝廷,宰相常衮“率群臣贺”,金殿一片阿谀之声。

中书舍人(皇帝秘书)崔祐甫却嗤之以鼻,直抒己见:“事出反常,不值得庆贺! ‘迎猫,为其食田鼠。’人养猫,就是训练它除鼠害。现在这猫‘不能食鼠而反乳之’,岂非失去本性?猫不抓鼠,恰似官吏不惩处违法犯罪者、边将不抵御外地入侵!臣建议,应速派相关部门巡察各地,震慑贪官污吏,训诫边将日夜枕戈待旦。若能如此,猫鼠一窝的怪异现象自然会消除。”

“代宗深嘉之”,崔祐甫直接打脸常衮,“衮益恶祐甫。”

(一)互换其职

崔祐甫“性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遇到挫折百折不回,是典型的一根筋。他

考取进士入仕后,经过多年摸爬滚打,官拜中书舍人,开始与宰相常衮打交道。

常衮状元出身,“性清直孤洁,不妄交游”,时常对崔祐甫管辖范围内的事务指手画脚甚至越俎代庖。崔祐甫极为反感,多次直言抗争,让常衮当众下不来台。常衮恼羞成怒,奏请调整崔祐甫到吏部负责官员考核。崔祐甫草拟的升职名单,经常遭常衮公开否决。二人因此交恶,时常在朝堂争吵。

唐代宗驾崩,唐德宗在西宫为父皇发丧。朝臣们遵照礼制,早晚至灵前各哭十五声。唯有常衮念及先帝恩遇,不是在灵柩前表现得“哀恸涕泗”痛不欲生,就是回程时独自重返灵堂伏地恸哭,令“同列者皆不悦。”

常衮在与礼官商议群臣丧期时,又建议:“先帝虽有‘天下吏人,三日释服’的遗诏,但还是应该沿用玄宗制定的礼制,‘变天子丧为二十七日’。”崔祐甫旗帜鲜明捍卫遗诏的权威性,坚持三日制。二人撕破脸“声色甚厉,不为礼节”,吵得不可开交。

崔祐甫见常衮在灵前哭得死去活来,伤心到需要手下搀扶方能起身,于是指着他对同僚们说:“臣在君前哭,岂有搀扶的礼仪?”常衮忍无可忍,弹劾崔祐甫任意改变礼仪,“轻议国典,请谪为潮州刺史。”唐德宗与重臣商议,一致认为处分太重,决定将崔祐甫“改为河南少尹。”

常衮在诏令上签名时,引火烧身招惹祸端。原来,唐肃宗因政事繁杂,增设数名宰相,轮流处理日常事务。值班宰相可以代替轮休宰相们在一般诏令上签名,久而久之成为惯例。偏巧名将郭子仪与朱泚虽名列宰相,但镇守边关,从不参预朝政,常衮便理所当然代为签名。

郭子仪与朱泚看到贬黜崔祐甫的文书,大为不满,上表言明“祐甫不当贬谪。”唐德宗大惑不解问:“卿等为何先前说他应贬,现在说他无罪?”得知二人均不知贬黜崔祐甫一事时,唐德宗极为震惊,认定常衮故意诬枉崔祐甫。于是互换其职,“立贬衮为河南少尹”,任命崔祐甫为宰相。

唐德宗因正处服丧期间,将政务“皆委于祐甫”,对他“所言无不允。”时值寒冬,崔祐甫卧病在床。唐德宗令人用轿子把他抬入中书省,享受躺着接受诏令的特权。即便其居家休假,朝廷如遇大事,唐德宗也会派宦官专程到他府上咨询,请他决断。有了唐德宗的无条件信任,崔祐甫在新的领导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

(二)德宗股肱

唐德宗即位后,对王驾鹤的存在犹如芒刺在背。禁军统帅王驾鹤“掌禁兵十余年,权倾中外”,对唐德宗构成潜在威胁。唐德宗一直想以亲信白琇珪取代他,又担心他狗急跳墙发动兵变,于是向崔祐甫问计。

崔祐甫胸有成竹回答:“这事不足为虑!陛下如此这般即可。”次日,他派人恭请王驾鹤至相府,没话找话天南海北与他神吹海侃半日,直至日薄西山才恭送王驾鹤出府。王驾鹤回到军营门口被告知:奉诏取代他职位的新统帅“已入军中矣!”

淄青节度使李正己为试探唐德宗对自己的态度,投石问路上表朝廷,愿意“献钱三十万贯。”唐德宗敏锐嗅出其“以观朝廷”的真实用意,但三十万贯巨资对捉襟见衬的唐廷充满诱惑。想接受,又担心被骗。不接受,又没有合适理由。他进退两难,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推给崔祐甫。崔祐甫建议唐德宗巧施借花献佛之计:“臣建议陛下顺水推舟,遣特使至淄青劳军,当众宣布诏令:将用李正己献给朝廷的钱用来犒赏将士们!此举一石三鸟:李正己如接受诏书,将士们必定感激皇恩;他若不照办,便会自招部下怨恨、军心大乱;且还能使各藩镇知晓朝廷不看重钱财的态度!”唐德宗“悦,从之。”李正己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大惭,而心畏服焉。”

“泾原兵变”后,崔祐甫的老朋友朱泚被叛军拥立为帝,“祐甫妻王氏陷于贼中。”朱泚素来敬重崔祐甫为人,给王氏送去上等粮食衣物。王氏迫于无奈收下后,装箱锁好封存。唐德宗回京后,王氏将贴好封条的箱子敬献朝廷检查,丝毫不少。消息传出,人们无不敬重崔祐甫教妻有方。

(三)用人有方

唐肃宗时期,朝廷因“天下多战伐”,对官员的升迁与赏赐等制度管理比较混乱。唐代宗即位后,四海“稍稍平定”,正是理顺官制的良机。但是,唐代宗重用“元载秉政”,造成朝廷“官由贿成”的奇观。

元载协助唐代宗诛*李辅国与鱼朝恩后,“谓己有除恶之功”,膨胀到自以为文韬武略独步天下地步。他大权独揽,一手遮天。殿中侍御史李少良密奏元载种种罪行,被元载挟私报复,栽赃诬陷,将“少良等数人悉毙于公府。”从此,朝野无人再敢“议载之短。”

元载由此更加飞扬跋扈,以权敛财,卖官鬻爵,形成“天下官爵,大者出元载,小者自倩、荣”局面。“大者出元载”,勿需多解释。元载执政时期,将官员正常晋升渠道堵死,手提乌纱帽待价而沽,逼迫官员行贿买官;“小者自倩、荣”,指的是元载的狗腿子卓英倩与李待荣。卓英倩奉主子命令,以重金贿赂内侍董秀,得以时刻了解皇帝思绪。元载接到密报后有针对性准备启奏内容,使得“上益信任之。”元载投桃报李,重用“中书主书卓英倩、李待荣辈用事,倾权朝列。”元载等人大捞特捞,造成“纲纪大坏”恶果。由此可见,元载的用人观是“唯财是举。”

常衮的用人观则是“唯才是举”。他执政后,在收拾元载留下的烂摊子时矫枉过正,拒绝使用所有被荐举的官员,仅任用通过科考途径入仕者。这种把孩子与洗澡水一起泼掉的错误做法弊端很明显:有实际经验能力的官员不得重用,更不可能脱颖而出,而纸上谈兵夸夸其谈者干不了实事,造成“贤愚同滞”局面。

崔祐甫拜相后,秉承“唯才是举”理念,拓宽用人渠道,不拘一格任用人才,每日任用官员人数超过十余人。出任宰相不到一年,崔祐甫便选拔任用官员近八百人。这些官员在各个岗位上恪尽职守,干得非常出色。

一些朝臣对他的用人之道颇有非议,唐德宗闻知后,曾半开玩笑半认真问他:“有些人议论说,您任用的官员大多是亲朋故旧,颇有任人唯亲之嫌。有这事吗?”崔祐甫坦然回答:“有这事!陛下多次令臣任用人才,臣必须先熟悉他们才谈得上任用。臣与他们是旧相识,自然对他们有所了解。若素不相识,岂能了解他们的能力和为人?”唐肃宗深表赞同,不再干预。

崔祐甫为相期间,以卓越的谋略竭力辅助唐德宗,行政“务崇宽大”,大力提拔使用贤才,使得政坛风气为之一新,并将唐德宗即位初期打造成被后人视为颇有“贞观之风”的太平盛世。

由此可见,太平盛世的出现,是人才井喷的结果,而非某个明君或名臣个人努力所至。上天容易“不拘一格降人才”,世间却难得“不拘一格用人才”。崔祐甫“举贤不避亲”的唯才是举做法,给后世某些身居高位却小肚鸡肠、“武大郎招伙计——比自己高的不要”的官员,形成了鲜明对比!

作者简介:许云辉,男,1984年7月毕业于云南师范大学中文系,且于同月入职杏坛,2022年10月退休。曾出版专著两部,在省级以上文学刊物发表文章百万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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