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北见和水谷正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围住,两人对面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曾声称要打北见的黑川。
原来,北见在打雪仗时,经过了黑川他们堆的雪人,黑川说北见碰坏了他的雪人。北见解释道:“我玩得着迷了才跑到这里,不小心碰了一下。”
黑川发出可怕的声音:“闭嘴,我可不听你狡辩,乖乖道歉就饶了你。”
北见盯着黑川的脸,过了一会说:“我道歉。”
黑川却得寸进尺,他要求北见也要向他的朋友们道歉。
北见低下头说:“非常抱歉。”
看到这一幕,小哥白尼放下心来,他一直担心不已,好在北见道歉了,这么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然而,高年级学生中却有人恶狠狠地说:“声音太小,听不见。”
还有人附和:“再大声说一遍。”
北见没有说话。这时,黑川身边一个秃鬓角的高年级学生烦躁地喊道:“喂,你听见我们的话了吗?要道歉就好好道歉。”
北见抬起头,脸颊紧绷,不甘心地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高年级学生一时间躁动起来。
“这语气算什么?”
“这也算是在道歉吗?”
黑川大手一挥,制止了众人的逼问。他走到北见面前说:“北见,你太狂妄了。对你来说我们可是学长,你明明是学弟,却不把学长当学长看。你刚上一年级时,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今天要是这个态度,那我们也不能放过你了。”
此时,不知谁喊了句:“没错,教训他。”
02
北见依旧满脸怒气,一言不发。小哥白尼已经彻底慌了神,他既无法站出来,又无法离开,心怦怦直跳。
这时,水谷开口了:“北见不是故意的,是一时疏忽。所以——”
“你给我闭嘴!”黑川打断了他,然后继续说道:“北见,今后你是拿出学弟的样子老老实实服从,还是选择反抗?要是不回答,我可不会放过你。”
黑川逼问北见:“怎么样,服从吗?”
北见坚定地回答:“不!”
那个秃鬓角学长似乎已经无法忍耐了,他一步步靠近北见,就在他即将挥拳打向北见时,浦川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站在了秃鬓角面前。
“北见他没做坏事。我们......我们......”浦川情绪激动,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地摆手。
秃鬓角说:“你这豆腐店的滚一边去!”他撞开了浦川,浦川跌坐在雪地上。黑川一伙人哄堂大笑。
秃鬓角眼中*气腾腾,他挥手打了北见一巴掌。水谷迅速挤进他们之间,阻止秃鬓角继续打北见,浦川也起身与水谷站到了一起。
水谷和浦川虽然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但他俩仍然挡在北见前方保护他。
眼前的景象让小哥白尼哆嗦起来,他想站出来,但却踏不出那一步。
这时,黑川扫视着四周低年级的学生说:“北见的同伙都给我出来。”
黑川的声音让小哥白尼心跳加速,他不禁低下了头,握着雪球的手不由自主地藏到了背后。
秃鬓角跟在黑川后面嚎叫,用阴险的目光扫视着低年级学生的脸。小哥白尼感到浑身发凉,把藏在身后的雪球扔到了地上,他再也抬不起头来。
接着,他听到了黑川的吼叫:“教训北见。”
“啊!”水谷的一声惊叫传到了小哥白尼的耳朵里,随后是人体遭到拳头殴打的声音。
黑川的同伙一起大喊:“打他,打他!”
小哥白尼提心吊胆地抬起头,看到北见倒在雪中,浦川和水谷站在北见的前方。雪球接二连三地飞向他俩,但两个人紧紧相依,保护着身后的北见。
当——当——当。
此时,高年级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低年级的学生已经放学了,但高年级还有课。听到铃声,高年级的学生便离开了。
水谷把倒在地上的北见抱了起来,浦川捡起北见掉落的帽子,给北见戴上。北见咬着牙站了起来,他大喊一声:“畜生!”然后把眼前的雪人摔得粉碎。
刚才一直强忍住的眼泪决了堤,北见把头靠在水谷的肩上,嚎啕大哭。水谷和浦川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在场的低年级学生见黑川等人离开后,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运动场上只剩下哭泣的三个男孩和小哥白尼。
03
此时,小哥白尼已陷入黑暗的世界。胆小鬼。即使他不想听,还是会听到这无声的声音。大家曾在水谷家约定,要挨打就一起挨,而小哥白尼却违背了誓言。
此时,在距离小哥白尼五六米的地方,北见他们抱头痛哭,可小哥白尼却无法靠近,也无法打招呼。刚才还那么亲密的朋友,现在已经成为关系疏远的人。
小哥白尼低着头,刚才发生的事如噩梦般在脑海里回放。大块头的高年级学生包围着北见,黑川阴沉的脸,秃鬓角充满恶意的眼神,还有水谷与浦川保护北见时的认真表情。
小哥白尼多么希望这段记忆从心中消失,但不管怎么说,他背叛了他的朋友。
不知过了几分钟,小哥白尼察觉北见他们准备离开。他提醒自己,道歉就趁现在,不然会失去机会。可他仍然无法走上前去。
小哥白尼怯懦惶恐地看着三个人,他希望北见能看他一眼,到时候,他就可以不顾一切地冲到三人身边,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但北见和水谷似乎对小哥白尼的存在视若无睹。
在三人离开运动场时,只有浦川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小哥白尼一眼。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浦川流露出怜悯的表情。下一个瞬间,浦川将后背留给了小哥白尼。
小哥白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浮现在他眼前的,都是在运动场发生的事,每当想到三人抛下他的一幕,他都会一次又一次地流泪。
回到家后,小哥白尼仍然保持沉默,晚饭也没怎么吃。妈妈询问他是否不舒服,他也没有回答。
妈妈把手放在小哥白尼额头上,烫得像火似的。拿体温计一量,竟然发烧超过三十八度。小哥白尼白天流了汗之后,一直站在雪地很久,所以感冒了。
晚上,小哥白尼躺在床上,三个好友的背影不断在他的脑海里显现。小哥白尼忍无可忍地推开了被子,冰冷的空气扑到身体上,头部热得发烫,后背却瑟瑟发抖。
小哥白尼浑身哆嗦,但他并不打算盖被子,他希望病得越来越重,最终死去,到了那时,他的朋友也许就能原谅他了。
04
接下来,小哥白尼的感冒加重,连续三四天体温接近四十度,意识模糊,痛苦不堪。
母亲昼夜无休地照顾他,第四天,他才开始退烧。
一周后,小哥白尼能躺在床上看书了。但低烧和轻咳症状一直没消失,他只能继续卧床休息。躺在病床上,小哥白尼仍然反复思考下雪那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去学校见北见他们会让他痛苦不堪。
幸好从那天起他就生病在家,一直不用面对他们,但是总有一天要上学,不得不和那三个人见面。一想到这里,小哥白尼就惶恐不安。他变得寡言少语起来。
星期天的上午,舅舅来看小哥白尼,他躺在小哥白尼身旁读报纸。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正是把自己的苦恼说出来的好机会。小哥白尼犹豫了一阵子,终于开口了。
他对舅舅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想去上学了。”
舅舅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泪水从小哥白尼的眼中流出。
小哥白尼吞吞吐吐地跟舅舅讲了在水谷家的约定,以及下雪那天发生的事,还有三个好友已经抛弃他的现状。
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小哥白尼说:“我真的错了,难怪他们会生气,毕竟我做了卑怯的事,我太懦弱了。”
舅舅让小哥白尼给北见写一封道歉信。小哥白尼犹豫地说:“但是,舅舅,那样就能让北见他们不再生气了吗?”
舅舅回答:“我也不知道。”
小哥白尼说:“那我不想写了。”
舅舅闻言,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你这样想可就错了,你不是违背了朋友之间的坚定誓言吗?就算北见他们要和你绝交,你也不能抱怨,你没有资格说半句怨言。”
小哥白尼紧闭双眼,神情悲伤。
舅舅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打起精神,写信给他们。诚实地写下你的心情,乞求他们原谅。这么一来,你的心情也会开朗起来。”
小哥白尼安静地听舅舅说。他睁开被泪水沾湿的眼睛,不看舅舅的脸,一直盯着天花板,坚定地说:“舅舅,我写。”然后,他沉重地继续说:“如果他们不肯原谅我,我就等——等到他们原谅我。”
午后,小哥白尼花了很长时间给北见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小哥白尼告诉北见,他没有遵守约定,简直窝囊透顶。但他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懊悔得不得了,甚至想一死百了。虽然他当天没有站出来帮忙,但他没有任何一秒不在意他们的安危。
在信的末尾,小哥白尼请北见把这封信交给水谷和浦川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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