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情感故事,无现实特指,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张翠兰的身影在微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单。她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脱下围裙,静静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发呆。不远处,儿子小刚的家灯火通明,但那份温暖与她无缘。
她58岁,身体还算硬朗,可自从她那破碎的婚姻结束后,她就像一片落叶,被风吹得到处飘摇。退休金微薄,加上生活琐事,远远不够她和年迈的母亲的开销。为了生计,她只能在儿子家里扮演起保姆的角色,照顾小刚和他妻子月月还有年幼的孙子。
“妈,别坐那儿发呆了,明天还得早起呢。”月月推开窗,朝外面喊。
“哦,这就进来。”张翠兰淡淡应了一声,缓缓从凳子上起身。
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翠兰的手腕隐隐作痛,可她不曾吭声。洗完最后一只碗,她揉了揉红肿的手膀,轻轻叹息一声。
“妈,你那手怎么又肿了?”小刚回家时随意地瞥了眼翠兰的手。
“没事,休息一晚就好。”张翠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早点睡吧。”小刚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张翠兰的眼角微微湿润,她默不作声地收拾好厨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破旧的椅子。墙角堆放着自己多年的衣物,已经洗得发白。月月给的旧衣服占据了衣柜里大半的空间,这使得翠兰每次打开衣柜,总有说不出的滋味。
当夜深人静之时,张翠兰才敢偷偷摸出儿时的照片,那时候的她笑得灿烂。照片中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似乎只在一纸之隔,却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第二天早晨,厨房里煎鸡蛋的油花声中,月月的唠叨声开始了新一天。
“妈,您看看您做的饭,怎么这个蛋都煎得焦了?小宝吃不了这个的。”
“哎呀,真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张翠兰连忙收起放在桌上的照片,边说边忙着重新下锅。
“真是的,我看您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这个家都没人管了。”月月嘟囔着。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张翠兰无力地回应着,并没有抬起头。
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不在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她只是一个过客,一个默默付出的过客,直到有一天,连过客都不是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张翠兰的心境却像停滞的水面,不见一丝涟漪。即使是过节的日子,小刚家也没有她的位置。某个午后,她以买菜为由,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渴望找到一点久违的热闹感。
就在这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熟悉的身影。那是儿媳月月,和她的妈妈,正笑意盈盈地挑选衣服。在昂贵的品牌店前,月月毫不吝啬地拿起一件件服装。“这件衣服好看吗,妈?”她举着一件裙子问。
“美极了,就是你的风格。”月月的妈妈点头称赞。
“小刚说这个月加班多,奖金也多,就买它了。”月月无忧无虑地笑道。
张翠兰的心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发闷发胀。多少天多少夜辛苦付出,换来的不过是每月六千块的微薄收入,却看着自己辛劳的钱,在眼前化为衣裳,被儿媳挑三拣四。
“翠兰姐,你怎么在这里?”一个邻居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张翠兰抹去心头的落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哦,我,我出来买点菜。”
“嘿,你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家里的事,也该出来逛逛。”邻居关心地说着。
“哈哈,是啊。”张翠兰笑着,但眼角的湿润却难以掩饰。
她尽量避免让自己看到月月和她母亲的身影,默默转身离开。路上,她的心情像乱麻,思绪混乱。回到家,即使面对一箱箱的蔬菜和一脸期待的小宝,她的心仿佛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天晚上,翠兰在厨房忙着准备第二天的早饭,小刚回家的脚步声响起。
“妈,你看这个月的工资单。” 小刚兴奋地递过一张纸。
张翠兰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哦,挣得不少啊。”
“是啊,这下可以给月月买她看中的包包了。”小刚满心欢喜。
张翠兰的手突然一滑,一个鸡蛋从手中掉落,摔得粉碎。“哎呀!”她低呼。
“妈你怎么了?!”小刚赶紧扶住她。
“没事的,你先去休息吧,我这就收拾。” 张翠兰脸上强装笑容,但心里却有了决定。
她明白,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辛勤工作而提高,即使倾尽所有,也未见回报。生活给了她太多的无奈,也让她学会了一种做人的隐忍。她辛辛苦苦攒下每一分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变成别人的快乐。
张翠兰擦了擦手,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知道,自己需要做出一点改变,哪怕这改变微不足道,但至少,能让她感受到,这世上,除了付出,她还有选择的权利。
一个不眠之夜过去,张翠兰如常起身,却故作脚步踉跄,手按着额头。“哎呦,我怎么这么头晕呢?”她喃喃自语,声音够大让整个家都能听见。
“妈,你怎么了?”小刚有些担忧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见翠兰脸色苍白。
“没,没事,可能是血压高。”张翠兰颤颤巍巍地坐到椅子上,伸手摸向额头。
月月匆匆从房间里出来,一边穿鞋一边冷淡地说:“你们怎么每天早上都这么吵?”
“*她不太舒服。”小刚转身关切地看着张翠兰。
“哎呀,没事的,你们去上班吧,我自己先躺躺。”张翠兰的心情复杂,试图用装病来考验这个家是否还有一丝温情。
月月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你们俩都大岁数了,就不能给点安宁吗?”说完,她径直出门上班去了。
小刚看了看时间,又担心地看看张翠兰:“妈,我上班去了,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别硬撑着。”
“去吧去吧,别迟到了。”张翠兰摆摆手,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随着房门的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张翠兰轻轻叹息,她的“病”,不过是个试探,试探这个家人对她的一点关心都没有了。可转念一想,或许她从未真正成为这个家的一员。
午后,月月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张翠兰躺在床上的休息,“妈,你在家呢?”
“在,在呢。”张翠兰挣扎着坐起来。
月月一进门就满脸不悦:“我爸打电话来了,说你生病了,我工作忙得要死要活的,你这是又怎么了?”
“没,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张翠兰低声下气。
“累?你累,我就不累了?”月月冷声冷语,“你看看你,一点小毛病就喊疼,真受不了。”
这时,小刚赶了回来,“月月,你这样说妈有点过了,妈她也年纪大了。”
“哼,是吗?大家都把我当透明的,家里这事那事都丢给我。”月月的情绪有些失控。
三人的对视中充满了复杂和无奈。一场小小的假病戏码,让平日里隐藏的经济与情感矛盾全部浮上水面。张翠兰虽然心痛,但也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家的真实面貌。
“我不是故意的。”张翠兰放软了语气,“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们关心我一下。”
听了这话,月月的气愤略微消了一些,“妈,我知道你不容易。”她的声音也软了一些,“但我也有我的难处。”
短暂的沉默后,小刚叹了口气:“我们是不是都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张翠兰点了点头,心中的坚冰似乎有了一点点的融化。冲突虽然剧烈,但至少让她看到了,有些东西,还是可以被沟通和理解的。
那次谈话后,家中的气氛渐渐有了变化。小刚开始常常陪张翠兰聊聊天,月月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她冷落了。慢慢的,张翠兰的笑容多了起来,她看着孙子小宝在客厅里欢快地玩耍,心里有了久违的暖意。
“妈,这周末我们全家去公园吧,我请了假。”小刚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
张翠兰有些惊讶:“真的吗?好久没出去玩了。”
“是啊,妈,我们都太忙了,忽略了家人。”小刚有些愧疚。
月月也加入了谈话:“妈,我也想说声对不起,那天我说话太重了。”
“都过去了,别提了。”张翠兰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周末的阳光格外明媚。张翠兰穿上了小刚特意为她买的新衣服,轻轻地拂去心头的尘埃。小刚一家和张翠兰一起在公园里散步,笑语嫣然。月月牵着小宝的手,走在前面找好玩的地方,而张翠兰和小刚慢慢地走着,谈论着未来的日子。
“妈,我之前太顾着工作了,忽略了家里最重要的人。”小刚深情地说。
“你能想到就好,毕竟家才是最重要的。”张翠兰笑着,心里却流过一丝酸涩。
“嗯,我会多花时间在家的,我们一起把生活变得更好。”小刚握住张翠兰的手。
看着前面嬉闹的月月和小宝,张翠兰问小刚:“你说,是不是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人们才懂得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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