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现如今的蒋笑是著名演员，依靠家里的关系混得风生水起。
她在人前活泼明朗，温柔大方，积累了一大批粉丝。
而柴云更是靠着丈夫是大学校长的身份，一连升任了心理学系的系主任。
她们正在跟粉丝直播。
甚至她还积极联系了主办方，可以免费做宣传。
我在屏幕前敲击出那句：「合作愉快」时，兴奋即将跃出我的喉咙。
嘉宾正在登船，所有船舱的服务人员，都微笑着注视着这些嘉宾。
我们相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微笑。
忘记告诉你们，这艘游轮的受邀乘客是全世界的霸凌者。
但游轮所有工作人员都是这些霸凌者欺辱过的人的家人和朋友。
我们等这一天都好久好久了。
嘉宾全部登船。
游轮开始行驶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
船舱里他们叽叽喳喳，有人在拍照，有人在聊天，有人早就拿着房间号码牌前去休息。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
我坐在监控室，微笑着注视着监控里的一切。
将灯关掉后。
发出一声声惊呼。
「欢迎来到我们的地狱游戏。」
船舱中果然发出一声声抱怨。
「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不是玩什么狗屁游戏的。」
「就是，快把灯打开。」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们有拒绝的权利么？」
「在这艘游轮上，食物和淡水每天供应是有限的，只有赢得游戏的人，才有资格参与分配。」
「不参与游戏者，默认为放弃，放弃就等于死亡。」
仍然有嘈杂的声音，工作人员将一个可降解人形模特扔进大海后，现场安静了。
在他们眼里，我们的确是将一个活人扔进了海里。罪辩护。
他是潜在的暴力犯，却因为家族关系被包装成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背地里不过是草包一个。
蒋笑与我四目相对，她对着柴云说：「妈，只要你打我一巴掌，你就可以进去吃饭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们理智尚存，没有一个人动手。
我看了看钟表：「很抱歉，你们错过了进餐时间，要等下一次了。」
魏茹捏着我的手，走到监控室。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们都*死？」
我笑了笑：「不急，为这些人变成罪犯真是不值得，不过你不想看看这群霸凌者狗咬狗的样子吗？」
「暴戾的人遇上更暴戾的人，多有趣。」
「更何况，你难道不想看看吴克楠也被人凌辱的样子吗？」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他们依旧认为这是一场恶作剧。
到了晚上，有人扛不住了。
吴克楠当着众人的面，抡圆了胳膊给了他母亲一个巴掌，他母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妈，对不起，儿子实在是太饿了，反正你就挨一巴掌的事儿，明天换你打我。」
我为吴克楠打开餐厅的门：「恭喜吴先生，积累了一次『赢』可以获得晚餐资格，并且发放一瓶矿泉水作为淡水资源。」
剩下的几个男人纷纷效仿。
他们有的掌掴了自己的妻子，有的掌掴了自己的女儿。
纷纷都积累了一次『赢』，获得晚餐资格。
他们有的是禽兽夫妻，拐带少女发泄兽欲，却倒指责是少女勾引在先。
有的是禽兽父女，父亲只手遮天，纵容女儿顶替他人的考试成绩上了名校。
现在他们分别站在对立面，因为饿极了，一顿饭，便开始内斗。
真可笑。
我不耐烦地看着手上的手表：「晚餐时间只有 1 个小时，现在还剩二十分钟，如果其余人选择放弃，今天就没有进食和喝水的可能了。」
柴云走上前指责我们心理变态，才做这样的游戏。
我盯着一旁的蒋笑：「蒋小姐，你难道不想吃饭吗？」
蒋笑咬咬牙，将柴云拉过来，然后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对不起妈妈，我必须得喝水吃水果，不然我的皮肤会不好的。」
我笑着拍手：「我说过，只有积累『赢』最多的人，才能得到我们最后的奖品。」
晚餐时间结束，吃过晚餐的人容光焕发。
我拿起喇叭：「晚上九点，属于夜晚的游戏刚刚开始，你们必须回去戴上自己的面具，穿上自己的衣服，晚上积累『赢』次数会比日间翻倍计算。」
有些男人不怀好意地望着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娘。
戴上面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对吗？
我拍拍喇叭：「提醒诸位，这是一场全球直播的游戏，最后的赢家会成为全球的大明星，获得各类商业代言，甚至是商业合作，规范一下自己的行为。」九点的钟声被敲响了。
人人都戴上了面具。
「游戏开始，玩家们。」
「你们可都是曾经赢过无数次的人，这次我拭目以待你们的赢的方法，以及最后的赢家。」
「别忘了，只有赢家才有资格参与分配，而明天的资源会更少。」
「另外，提醒一句，积累『赢』的次数，可以兑换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而除掉一个人，就可以继承他身上的『赢』。」
「拭目以待，玩家们。」
船舱上大大小小的监控室，我们都在盯着宴会厅这群戴着面具的人。
果然，蒋笑率先找到了一个年龄更小的女性，她戴着面具，以为施暴的自己不会被认出。
却不料特制的衣服每一个都有定位系统，而且标明了他们的身份。
她还不知道，她的粉丝也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游轮上的地狱游戏。
现场乱作一团。
瞧，戴上面具，他们想到的『赢』的方法，仍然只是暴力。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晚上的游轮，被惨白的月光照耀着，在太平洋上航行。
男人们找到反击能力小的女性，一拳一拳砸下去，直到求饶。
那些女人叫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和很多年前，她们欺负别人的影像重合，在监控室的我们，都异常淡漠。
游戏结束，他们需要重新抽签，去一个新的房间休息。
「今晚是游戏试运营，所以没有人积累到『赢』。」
疲惫的他们，甚至没有人质问，便进入梦乡，全然忘记自己刚才是怎样的野兽模样。
第三天清晨。
他们早就鱼贯而出，等在餐厅门口。
有些人两天没有吃饭喝水，他们都太饿太渴了。
「今天是不是随便找个人扇巴掌，就能进？」
吴克楠大剌剌地坐在甲板上。
他母亲哀怨地喊道：「今天该我打了。」
我嗤笑一声：「今天是组队制游戏，你们可以自行找到队友，每 10 人 1 队，游戏名称是交换秘密。」
「交换秘密？」
「对，我们这里拥有你们每个人不可言说的秘密。」
「抽中这个人的秘密，就需要战胜他，然后获得进食的资格。」
吴克楠的母亲愣了愣：「我不信你们会有什么狗屁秘密。」
我眨眨眼：「2003 年，吴克楠在木柳市发生过一件事情，邱律师花了三百万，才让他……」
邱律师冲出来：「不能说出来！」
我撇了撇嘴：「现在你信了吗？」
蒋笑凑到我身边，一脸狐疑：「你们真的有什么秘密？」
「嗯。」
「那我的秘密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五年前高三，*死过一个即将高考的女孩。」
她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有人质问：「秘密能有什么可打败的？」
我看着秘密抽签桶里白花花的条子，认真地问道：「难道，你们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周围人的秘密吗？有人*人，有人犯罪，还有人霸凌。」
「我为你们找了这么多可以『赢』别人的理由，你们不开心吗？战胜一个*人犯，一个犯罪分子，这样的『赢』难道不令人振奋吗？」
我压低了声音：「还是你们觉得满船的人都是犯罪者？」
我的话音刚落，甲板上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卢晓盯着钟表，面无表情：「距离食物分配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
吴克楠率先拿起了抽签桶里的一张纸条。
他不怀好意地望着蒋笑，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而蒋笑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张纸条时，她瞄着另一个女人。
众人开始抽签，脸色表情古怪。
诡异的氛围正在蔓延。
蒋笑盯着的女人叫沈春子，她如同惊弓之鸟，颤颤巍巍地靠在墙边，正在大喘气。
她看起来极其瘦弱，苍白的脸色上藏着一种隐晦的诡谲，她的同伴是她现在的丈夫。
有谁会想到，她 17 岁时曾经因为校外小混混的威胁，将自己最好的朋友骗进酒店呢？
她最好的朋友被三个社会人凌辱，不堪受辱，赤身从 18 楼一跃而下。
而第二天就是她 18 岁的生日。
她懦弱却又可恶。
畏首畏尾，如同一只东张西望的老鼠。
直到蒋笑踱步过去，她这才缓过神来，蒋笑笑着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嘿，沈春子，我抽到了你的秘密。」
沈春子的丈夫李烨有些犹豫，他站在甲板上有些茫然，可还是靠了过去。
就在他踱步过去的那一刻，蒋笑摇晃着手里的纸条：「喂，沈春子，你害死了你最好的朋友。」
沈春子与李烨四目相对。
李烨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来人是一个知名的女拳击手陈骄，她左手还戴着一只拳击手套。
嘴角贴着一个 OK 绷，她斜着眼睛说：「喂，李烨，你曾经是个海王，三个前女友都为你打过胎。」
「还有一个女人死在了流产的手术台上，而你当时正在相亲。」
简直太精彩了，狗咬狗的世界，恶人也会制裁恶人吗？破了百万。
弹幕上飘过：「大型剧本*啊！」
「真带劲！」
「期待晚上！输家会不会反扑赢家？」
夜幕降临，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屏气凝神地等待。
在喇叭刚有声音的时候，便开始戴上面具，穿上衣服。
李烨联合了今天所有被投出局的输家，企图反扑。
他们找船舱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些人的坐标，意图报复。
我兴奋地开口：「友情提示，这是一场全球直播的游戏，输家注意规范自己的行为，『赢』的解释有很多种，但只要你『除掉』一个赢家，可以继承他身上的『赢』，但请规范自己的行为。」
「游戏开始。」
他们没有武器，全部都靠赤手空拳。
白天被投出局的屈辱和难过，在晚上被放大成魔鬼。
不，他们本来就是魔鬼，只不过在这里，他们即将脱下道貌岸然的伪装了。
李烨率先冲到吴克楠的坐标。
输家学会了团结，分成小队，专注对付一个人。
吴克楠就算暴戾，也抵挡不过这么多人的围困。
他大喊着：「我错了，我错了，我真错了。」
李烨恶狠狠地踹他的后背：「你他妈也有脸说老子该死，你强迫那么多无辜少女还有脸说老子。」
「老子只不过是让前女友流个产，她自己死在黑诊所，关我什么事儿？你他妈才该死，你是犯罪者！」
弹幕上纷纷飘过：「看起来不像演的，真的假的？」
「怎么感觉他俩都该死。」
打够了之后，李烨跟着别人去了下一个地方。
吴克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要去找一个人。
队伍里，是蒋笑告诉吴克楠关于李烨的秘密的。
他穿过人群，要找到蒋笑。
而蒋笑此时正在殴打沈春子，因为她只要赢了沈春子，就可以积累一个『赢』。的，似乎想要寻求同盟，不过看到我穿着防护衣背着电锯，大叫一声就锁住门再也不出来了。」
林宙冷笑：「他啊，我会有特别的结局留给他，一定会让他满意的。」
「毕竟，一个职场霸凌别人致死的人，也应该尝尝这种滋味，不是吗？」
米菲靠在椅子上：「我只盼着能让李烨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姐姐和他恋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因为他流产而死，凭什么他还能自由自在地过上好日子。」
角落里的陈蕊啃着手指，盯着沈春子房门口的画面，眼睛通红。
手指被啃破皮，看得出她的紧张。
「阿蕊……」
「没事的，渺渺姐，我只是太想我姐姐了。」
我对其他人说道：「早些休息吧，今天不是我们这边值夜，毕竟明天还有好戏等着咱们接着唱下去呢。」
众人回到休息室睡下，蒋笑却站在监控室门口。
她脸上都是淤青。
她拧开门：「这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
我点点头。
「是的，蒋小姐，这只是一场游戏。」
「那为什么，你们会知道那些秘密？」
我笑了笑：「蒋小姐，你难道没有玩过大型剧本*吗？要够刺激才好玩啊，我们的直播现在已经突破千万级别，蒋小姐，也许你会是最后的赢家。」
她愣了愣，然后看向我：「你的意思是，乘客里还有你们的演员吗？也就是 NPC，帮着我们推动游戏进程？」
她真是蠢得可爱，不过也为我提供了另一种思路，互相猜忌，互相质疑，也许会让游戏更有趣吧。
「是的，蒋小姐，您真是一点即通，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
然后又郑重其事地看向我：「你们会保护玩家的性命安全吧？」
我笑出声：「嗯。会的。」
会让你们留着这条命，回岸上臭名昭著，然后向着所有受害人道歉。
这是航行的第四天清晨。
几乎所有乘客脸上都挂彩，他们向我们寻求药品。
「药品，需要用你们身上积累的『赢』来兑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了下去。
几个彪悍的男人再也受不了，企图反抗，但再看到我们手中的武器，以及米菲手里拿着的电锯的时候，又不敢上前。
「今天的游戏是什么？」
我拿起话筒：「弱者游戏，很简单，不需要你们动手，只需要你们割舍。」
「什么是割舍？」
「受邀的乘客，不是都是两两上来的吗？有夫妻，母子，母女，还有闺蜜，兄弟等等。」
他们屏气凝神。卢晓没有说话。
海风渐起，他们被赶进了船舱另一个未被开放过的大宴会厅。
宴会厅被分成了几百个小房间，里面都有一张桌子和五把凳子。
桌子上放着几本册子。
我站在这些小房间的高台之上，这里可以俯瞰所有房间的动向。
「吃饱了，该动动脑子了。」
「玩过剧本*吗？3000 个乘客，现在只剩下 1500 个，这里有 300 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写着受邀者的名单，五个人一组，玩剧本*。」
下头有人不满：「那会有什么奖励？」
我垂着头看着发问的方向，沉下声音：「也许会让你的亲人回来，又或者让你和他团聚。」
「好！怎么玩儿？」
我缓缓说道：「游戏规则都在房间的册子里，简明扼要地告诉你们，这些剧本都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真正的亲历者，你们需要演绎这个剧本，每个人拿到的角色不同，通过现场表演，你们需要最终投出亲历者。」
有人蹙眉：「投票投出来的人，会有什么惩罚吗？」
我认真地说：「没有。」
「友情提示，之前你们抽签抽到的秘密，如果幸运的话，会毫不费功夫地赢得这场胜利。」
他们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纷纷进入房间。
林宙此时却在高台之上笑道：「真实故事，真实亲历者，一群恶人演绎，剧本里也有善有恶，你这么做，是为了以后做打算么？」
「秘密，剧本，接下来还有什么？」
我笑着看向蒋笑和秦瑞所在的房间。
「林宙，你难道不期待，游戏结束，船靠岸的那一刻，他们所有人都是施暴者，但所有人也都是证人么？」还是林宙挑选的极为舒缓的音乐。
看得出众人渐渐松了口气。
所有房间的门都被打开。
有人面无表情，有人面如死灰，有人骂骂咧咧。
被投票选出来的亲历者，无力地站在前方。
我坐在高台上，脚在空中漫无目的地乱蹬。
「玩得开心么？」
「接下来，被投出来的亲历者要注意咯，给你们一次藏起来的机会，只要半小时内不被抓到，就可以免受游戏的惩罚。」
吴克楠在台下崩溃：「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勾唇一笑，手指做了手枪的姿势朝他比划着。
「诸位的剧本里不都有一句话么？」
「在诸位加害旁人的时候，不都对受害者说过『你别想逃 』么？」
「现在，我们这局游戏还慈悲地给予了你们一些生存的希望，和逃跑的时间，不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么？毕竟论起手段残忍，你们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我掏出通常裁判用到的发令枪。
砰的一声，他们害怕地惊叫。
「啊……」
「疯婆子，真是一群疯婆子。」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发令枪只出声并没有发射。
某宝几十块的东西还真是好用。
在气氛的浸染下，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显得疯魔化了。
「我们躲，我们躲，不要再开了，不要再开枪了！」
林宙接过我的发令枪。
枪磕在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就像是他们的心脏在快速跳动令人紧张又害怕。
林宙微笑：「倒计时开始。」
「十。」
「九。」
「七。」
他们拼命呐喊：「八呢？八呢？」
林宙：「五！」
没有人再质问，纷纷跑到甲板或者客舱里。电视上方加装了人脸识别系统，很快就能找到对应人员属于的影片。
影片的片头是他们曾经欺辱过、霸凌过的人的遗照。
黑白照片，在不停地呈波纹状跳动。
伴随着 AI 合成的他们的声音。
「你好啊，吴克楠。」
「你好啊，蒋笑。」
「你好啊，胡琳琳。」
「你好啊，秦瑞。」
「你好啊，杰卡琳。」
「你好啊，本杰明。」
「你好啊，沈春子。」
「你好啊，李烨。」
……
极度拟人化的真人声音，忽然传进他们的耳朵。
他们既崩溃又害怕。
房间里频频传出质问声：「你是谁？」
「你别害我。」
「你是鬼吗？」
AI 拟人的拟声系统，可以精准对话，加上早就灌输的生平事迹，它们在房间内游刃有余地开口讲话。
他们崩溃了。
在房间内大喊大叫。
可是电视屏幕仍然在播放，死者的视频。
「喂，你害我的时候，我好疼啊。」
「你也来试试这滋味，好不好？」
「你扇我巴掌的时候，很痛快吗？」
「这些年，我好痛苦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走，而你涉嫌多起校园霸凌致死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
「胡琳琳女士，您的儿子胡宇昂还有别的案件爆出，已被我们先带走录笔录，您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胡琳琳似乎终于想起什么，她回头看到卢晓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忽然落下泪来：「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都是报应，报应啊！」
「沈春子女士，您涉嫌多年前一起*人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春子望着陈蕊，只是笑了笑，再也没有回头。
有围观群众议论：「听说沈春子的邻居出来爆料，她自己天天被老公打，她自己还是社区工作者呢，整天调解遭受家暴的妇女别离婚呢……哎……」
各地警方将他们带走。
国外的霸凌者，则由大使负责移交给别国。
有人叫嚣：「船上的人更可怕！他们也是犯罪！」
有人提醒他：「在一开始，他们就说了这是一场游戏。」
「是你们玩着玩着当真了。」
「可他们第一天晚上往海里扔了个人！」
「那是可降解材质的模特，不会污染大海，环保者看了都无可挑剔，你这种杠精，就别说话了。」
几个月的时间，这些陈年旧案被重新审理。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阻拦我们寻求一个公道。
一位女警察问我：「在船上多次提到『赢』的概念，每个人理解不同，是不是希望他们主动坦白，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嗯。赢在人性，赢在善良，赢在坦白，可他们全部都选择赢在暴力，赢在罪恶。」
过了段日子, 我坐在听众席上，听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江娇，娇娇，你看到了吗，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娇娇, 姐姐想你了。」
蒋笑的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 许多曾遭受过她校园霸凌以及职场霸凌的人都勇于站出来作证。
她从风光无限的明星，确实变成了全球大明星。
很多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
她被带离法庭的时候，看到我时冷笑：「我终于想起你是谁，江娇该死。」
我起身淡淡开口：「蒋女士，恭喜你, 成了游戏的赢家，真的成了全球大明星了, 祝愿你在牢狱之中继续走花路吧。」
审判结束后。
我抱着花来到娇娇坟前。
恰好林宙也在，他在为他哥哥擦墓碑。
「秦瑞的案子, 怎么样了？你哥哥当初遭受他的职场霸凌……应该还会有其他受害者吧？」
林宙：「指证他的人很多，他也被踢出了公司, 他的裙带关系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还有很多受害者站出来, 他得在里面住几年了。」
艳阳高照, 墓碑上的江娇和林宇是微笑着的。
「江渺, 我还是相信正道的光。」
「嗯。」
半年后，我们「瑞文治号」所有的工作人员在 boss 的召唤下齐聚「系统大楼」。
Boss 是个年轻清冷的男人。
当初就是他救下摇摇欲坠的我，告诉我：「活着才有清算的可能。」
他戴着班长面具, 唇角微微勾起：「『瑞文治号』的事情办得很精彩, 全球直播看起来也很振奋, 你们办完自己的事情, 既然受雇于我, 接下来就要听我的吩咐了。」
「这里有很多系统, 目前都属于无主状态, 我要你们成为系统的主人, 然后继续我们的『清算计划』。」
「每一个系统都会全球直播。」
Boss 大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晶体抽签桶从大厅升起。
每个人都按动按钮, 抽到自己所负责的系统。
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五斗米折腰系统」。
我有些不解。
Boss 笑了笑：「江渺，这个世界总有很多人无缘无故地散发着恶意，有人总是高高在上看不起很多人, 你这个系统, 就是挑选那些高高在上的历练者, 让他们试一试没有含着金汤匙出生, 没有优渥的教育环境, 只能得到一份普通的工作，会有多么抓狂，以及他们从前嘲弄普通人为『五斗米折腰』是多么愚蠢。」
「明白。」
从系统大楼走出，林宙展开他的纸条，上面写着：「键盘侠比拼系统。」
我们默契一笑。
「Boss 好像没有说, 不能让两个系统一起任务吧。」
「拭目以待。」
「嗯。」
「林宙，你知道我为什么选『瑞文治号 』吗？」
「Revenge，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