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随着山东六国最后一个诸侯国齐国的灭亡,秦国在封侯500年后,完成了横扫八荒、一统六合的事业。之后秦王嬴政建立秦朝,自认其功业“功过三皇,德兼五帝”,自号‘始皇帝’。秦始皇以谥号乃是“子论父,臣论君”为由,大为不妥而废除。改用世数尊号,宣布子孙称二世、三世,以至万世,代代承袭。然而秦始皇怎么也想不到,他满心希望的万世,却二世而亡。
关于秦朝灭亡的原因,历史上有很多论述,如汉朝的政论家贾谊在他的千古名篇《过秦论》中将秦朝一夫作难而七庙隳的原因归结为: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到了唐朝,杜牧则在《阿房宫赋》中写道: “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但是后人分析这段历史的时候会发现,秦朝在秦始皇去世仅仅3年之后,迅速灭亡的直接原因,源自于秦始皇自己没有过早的确立政权的继承人,并且做足充分的准备。这个事件被称为“沙丘政变”,而这个黑天鹅事件,直接导致了强大的秦国,因陈胜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土崩瓦解。
这场终结了大秦帝国命运的“黑天鹅事件”,其核心是秦始皇在巡游到沙丘时,身体的健康状况极速恶化。而据后人记载,在临终前秦始皇明确的将皇位继承人确立为长子扶苏。但是赵高、李斯等人因为和扶苏派系有矛盾,所以假传秦始皇的诏书将秦始皇的幼子胡亥确立为王位继承人。与之同时,天下人民以“苦秦久矣”为由揭竿而起。
但是我们说,如果秦朝政权不是内部出现极大的问题,以陈胜、吴广等人,根本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秦始皇在统一六国之后,特别注重军权的统一,并且尽可能的削弱民间的武装力量——“销锋镝,铸以金人十二”。在正规军面前,这些缺乏正规训练的农民军,几乎不堪一击。秦朝的迅速瓦解,除了外部的反动势力之外,更离不开秦朝当时内政的混乱。
秦国向来奉行法家理念治国,在秦国壮大的过程中,离不开商鞅、李斯等法家人物的杰出贡献。而这种学说下构建的国家政权,更像是一个运转精密的统治工具。一个精密的国家机器,在一个优秀的君主指挥下,自然是运转有序。而秦始皇本人作为兼具帝王野心和治国智慧的千古一帝,绝对是最佳人选。然而秦二世胡亥继承皇位之后,开启了他荒唐而短暂的统治。加之他任用贪图权位的赵高,陷害忠良,以至于秦朝这个新成立不久的政权,很快就丧失了它的优越性,而暴露出一时间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秦朝的灭亡,是一个社会系统作用的结果。社会的发展是一个此起彼伏,此消彼长的动态过程。在秦始皇十多年苛政的治理之后,秦朝本应该进入一个休养生息的阶段,而荒诞的二世胡亥,和仁厚的扶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百姓们对于未来看不到任何希望,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中,天下各个阶层的力量被这个灭秦的共同愿望迅速的组织到一起,这其中有秦朝的官吏,有六国的后裔,还有各个有理想却得不到施展的英豪才俊。
从历史角度来看,秦朝的灭亡,不仅仅是沙丘政变这个偶然的因素。而是这个结果加速了秦朝内外部矛盾的迅速暴露,并过分的尖锐。从整个历史周期来看,秦朝属于多年战乱后的短暂统一,其发展规律和隋朝、元朝的历史情形非常类似。多年的诸侯争霸之后,被其中一股最先进的政权统一。
而秦始皇所托非人,则直接导致了这位自誉为“功过三皇,德兼五帝”的帝王的事业在一个看似滑稽的历史场景中陨落。一方面秦朝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极大的实现了中华文明的高度统一,并为更大的繁荣打下了坚定的基础,另一方面苛刻的统治方法,让人民的情绪远远超过了忍耐的极限。这里我们不得不提到大秦王朝的另一个关键人物李斯,这位帝国的宰相,其辉煌而传奇的一生,始终伴随着秦朝跌宕起伏的命运。他早年在粮仓中看老鼠悟出的人生哲理,执导着他纵横捭阖,翻弄天下,而又在秦始皇托付给他关键事业的时候,让他误入了人性的歧途。
关于忠诚,在春秋时期晋国的大臣苟息曾说过一句话, “死者复生,生者不惭”。大意是既是被承诺的人死了,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诺,标准就是既是死者复生,践行诺言的人也不用感到惭愧。而李斯的惭愧已经不需要托以重任的始皇帝复生了,他用自己风烛残年的躯体和并不虔诚的灵魂承载了这份屈辱。最后李斯被诬陷谋反腰斩而死,而他为之奋斗和骄傲的大秦王朝,也在不久之后覆灭。
秦朝对于历史的贡献,就像这个朝代之所以兴盛的法家思想一样,极为实用,却也仅仅剩下了实用。这种制度之下的人民,缺乏情感的表达,缺乏理想的指引,统治者要求他们所有的行为,只为了他们根本不认识,也不想关心的那个至高无上之人,可以在历史上与三皇五帝比肩。而如果没有*伐果决的制度,历史也很难在10余年的事件里,结束东周以来500年的战乱。
一千多年后的大明王朝第一才子杨慎慷慨激昂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秦汉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秦朝灭亡之后,汉朝的君主们悟出了历史用数不清骸骨揭示的真理,他们延续秦朝法治的同时,无为而治。汉文帝和景帝时期的勤俭习俗,让这片钢铁制度夯实的土地上再次孕育出勃勃生机。而秦朝作为封建王朝的丰碑,则永远的树立在里中华民族的历史中,那个时期所进行的人性试探,则留在了民族的血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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