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论述的“刘表”并非正史上的刘表其人,而是电视剧《三国》中所描写的人物。正史中的刘表颇有才华,而且很有胆略,曾经单骑入荆州,成功解决了当地的豪强,并在荆州站稳了脚跟。可《三国》中刘表的表现却很差强人意,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平庸”,没有什么大的追求,就是一位“佛系诸侯”。
不过在电视剧《三国》中,东汉末年的“佛系诸侯”,可不止刘表一个。他的好邻居,同为汉室宗亲的刘璋,在“佛系”一事上,可与刘表相媲美。不过话说回来,刘璋的地盘在益州,益州本来就是所谓的天府之国,人们只想追求安逸,所以刘璋一直老老实实地静静呆着,也能理解。相反刘表所在的荆州,古往今来就是四战之地,面临着北方、东方强敌的威胁,如果还是追求安逸,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是刘表偏偏就这样淡定,笑看北方、东方的群雄逐鹿。
电视剧《三国》中,有一个片段是描述刘备在北方失去立足之地以后,率部投靠在刘表麾下。刘备与刘表同为汉室宗亲,又在如此乱世中相逢,自然格外亲切。可能是刘备过于放松,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大致是说假如我有一块地盘,天下的诸侯都不足以为惧。刘表当时听了内心一震,感觉刘备早晚不甘居于人下。后面刘备被刘表安排在偏远的新野,以抵抗曹操,就可以理解了。同时在刘表看来,自己坐拥荆州,境内一片安宁祥和,干嘛非要去与天下诸侯争锋呢。对于刘备的一番话语,刘表有不同的看法。
不同于北方,南方的几大诸侯,大多都充满了“佛系”,比如:汉中张鲁、交州士燮、益州刘璋。因为刘表所在的荆州,面积最大,地盘最为优越,所以刘表成了这些“佛系诸侯”中的典型。至于刘表“佛系”的几大特征,以及他为何会变得如此“佛系”,接下来详细分析一下。还是得再次强调一下,我们讨论的是电视剧《三国》中的刘表,不是正史中的刘表,比如:陈寿所著的《三国志》。
一:在曹操与孙策分别在北方以及东方,攻城掠地的时候,刘表对此却无动于衷,笑看风云。其实刘表的“佛系”,早在讨伐董卓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当时董卓拿着何进的诏书,率领强悍的西凉军,进入洛阳,接着迅速霸占了朝纲。董卓在洛阳城里为所欲为,惹得官吏百姓都相当愤恨。于是在袁绍、曹操的号召下,组成了十八路诸侯,准备讨伐董卓。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在这十八路诸侯中,竟然没有坐镇荆州的刘表,要知道刘表的实力雄厚,兵强马壮。可是刘表偏偏就没有参加讨伐董卓的联军,仿佛对此毫无兴趣。另外就连徐州的陶谦,还有北海的孔融,都率兵前来参加讨伐董卓。
在讨伐董卓一事上,刘表的“佛系”,第一次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凡是稍微有点追求的诸侯,都会去参加讨伐董卓的联军,这可是捞取政治资本,树立名声,趁机壮大实力的好机会。刘备在参加了讨伐董卓的战争后,就一针见血地指出,所谓讨伐董卓的这些诸侯,不是仇恨董卓,而是嫉妒董卓。他们讨伐董卓的目的,主要是想借机增强自身的实力,为将来的群雄逐鹿打下基础。至于讨伐董卓,则只是一个幌子,顺带的事情。不知道刘表明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他很清楚,只是他不想要。
还有一件事情表现得很突兀,那就是刘表派兵袭击讨伐董卓归来的孙坚部队。乍一看是不是刘表吃错药了,主动得罪孙坚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他不是一直主张“佛系”吗。其实刘表脑子清醒的很,正是由于坚持“佛系”,才要袭击孙坚的部队。因为此时孙坚手上,有一个很特别的东西,那就是传国玉玺。首先袁绍与袁术兄弟非常想要得到传国玉玺,暗中写了密信给刘表,刘表自然不敢得罪袁氏兄弟。再次如果孙坚拥有了传国玉玺,就会表明他是天命所在,会有兼并天下的想法,荆州与江东挨在一起,孙坚极有可能会谋取荆州。因此为了牢牢地占据荆州,刘表决定半路截击孙坚。刘表虽然是“佛系”心理,但在面临有可能失去荆州的时候,可不“佛系”。
后来孙坚身亡以后,他的部下群龙无首,长子孙策迫于无奈,只好前往投奔袁术。刘表获得了好处,自己的荆州暂时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此时的北方与东方一片混乱,诸侯之间战事不断。正是由于北方与东方的战乱,导致许多英雄豪杰前往荆州,来谋求发展。最有代表性的是,诸葛亮及其身边的名士,比如徐庶。即使刘表实力强大,但诸葛亮他们仍然不肯为之效力,因为刘表没有进取之心,一心只想躺在荆州的安乐窝里。
让荆州的有识之士感到失望的是,曹操与袁绍在官渡一带爆发激烈战争的时候,刘表竟然毫无反应,这可是袭取许昌,迎接汉献帝的天赐良机。即使刘表没有征战天下,统一四海的雄心壮志,但为了自保,为了荆州这一亩三分地,他也得袭取许昌。因为曹操一旦打败了袁绍,就意味着整个北方差不多都被他统一了,而曹操又非常渴望统一天下,一旦占据北方之后,势必会率兵南下,荆州将会面临风险。刘表此时的不作为,让荆州的豪杰丧失了希望。其实刘表或许也想袭取许昌,只是平时“佛系”惯了,要做出如此大胆且果断的决策,有点困难。再说曹操可不是好惹的主,他可比孙坚难对付多了。
对于曹操在北方大肆扩张,刘表置之不理。后来孙策凭借从袁术处借来的几千兵马,在江东扩张时,刘表同样地不予过问。可能他觉得孙策在江东翻不起什么风浪,也可能他觉得孙策是受到了袁术的指使,出于不想惹怒袁氏兄弟的心理,刘表不想过问孙策的行为。只是事与愿违,孙策最终摆脱了袁术,并且成功占据了江东,开始对荆州形成了威胁。这就是刘表“佛系”的后果,不知他会不会感到后悔。
二:刘表“佛系”的来源,一方面有身体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受到了荆州士族的限制。在东汉末年董卓祸乱朝纲的时候,刘表已经处于老年,多年的荆州安逸生活,让他不再习惯于长途奔波。同时刘表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从后面刘备投奔他之后,没过多久他就病故了可以看出。年老加上多病,刘表以这种状态去参加讨伐董卓的联军,极有可能董卓没有消灭,自己反而提前病死了。还有其它的各路诸侯,如果看到刘表多病,势必会争相谋取荆州,从而让荆州陷入一群饿狼的争抢之中。
不去讨伐董卓,除了刘表自己多病以外,荆州士族的强大影响力也是一大原因。刘表的时任夫人是蔡氏,同时蔡氏之弟蔡瑁和外甥张允又分别掌管着荆州的主要军队。除了蔡氏家族,还有蒯氏家族等其它士族,刘表做任何重大决策时,没有这些士族的支持,是很难执行的。其实从刘表入主荆州开始,就处于与当地士族共享权力的状态。对于这些士族来说,只关心自身的利益,对于什么讨伐董卓,并不特别热心。因为讨伐董卓,搞不好会给一片平和的荆州带来战火。
关于刘表受到当地士族限制的事情,在电视剧《三国》也有表现。本来刘表想立刘琦为自己的接班人,但因为受到蔡夫人的反对,而迟迟不能决定。至于袭击孙坚的决定,同样有士族的影子,本来刘表担心荆州军队打不过孙坚部队,而有点犹豫不决。可这时候蔡瑁站了出来,说自己有办法解决孙坚,并且口气非常坚定。出于相信蔡瑁,也为了给他面子,刘表同意了此事。当然就像之前说的,作为荆州的主导者,袭击孙坚一事刘表自身也是同意的。
当曹操与孙策,分别疯狂地兼并其它诸侯时,刘表的“佛系”处世态度,同样是受到了当地士族的影响。这些士家大族只想守成,保住自己的基业,然后过安乐的日子。对于征战天下这种血雨腥风的生活,并不喜欢,而荆州的军队将领,大多都是由士族人士担任,最典型的就是蔡瑁和张允。刘表想让这些士族将领,去带兵主动出击,估计很难。因此刘表的淡定表现,离不开这些士族的影响。另外这些士族为了保住在荆州的既得利益,即使投降都愿意。这一点从后面曹操入侵荆州,蔡瑁和张允主动投降一事可以看出。为了处理好与这些士族的关系,刘表只能用“佛系”来应对。
刘表的“佛系”处世风格,既有自身的原因,也有受到地方士族掣肘的影响。也正是在这种“佛系”的治理方式下,才让荆州变得与世无争,充满安定祥和。不过乱世之中,“佛系”的行为风格,注定不会长久。在刘表身前,荆州已经充满了危机,等到他去世以后,荆州马上论为了各方诸侯眼中的肥肉。
其实不管采用哪种治理方式,“佛系”也好,非“佛系”也罢,只要有利于当时的局势,都可以采纳,但要充满危机感,懂得变通。只有这样,才能让自身处于不败之地。这或许就是刘表治理荆州的成败得失,所留给后人的一点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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