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欧洲史领域涌现出优秀著作，其中王家峰教授的《欧洲文明的进程：贸易与扩张》和李宏图教授的《欧洲文明的近代进程》尤为引人注目。 《欧洲文明进程：贸易与扩张卷》是侯建新教授主编的《欧洲文明进程》（16卷）中的一卷。 它是2008年启动的“欧洲文明进程研究”项目的成果，也是王家峰教授的长期贡献。 这是一部聚焦资本主义起源、中世纪欧洲形成的扩张体系以及世界市场发展的综合性著作。 《欧洲文明近代课程》是李宏图教授自2005年起为复旦大学本科生开发的通识教育课程教材，也是作者对近代世界史和近代欧洲史教学和科研工作的反思和总结。已有30多年的历史。 这两部作品的出发点都是解释欧洲文明如何塑造世界。 《欧洲文明的进程：贸易与扩张卷》序言中写道：“欧洲文明，或者我们今天一般所说的西方文明，是一种扩张性文明。从它的中世纪历史可以看出，扩张是它的本质。”也就是说，它一有能力就扩张。纵观人类历史，无数的国家或帝国崛起或消失，几乎没有一个国家变得强大却没有扩张。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扩张，在历史被限制在较短的时间里，特别是缺乏长期的文化支撑扩张，一些庞大的帝国在几十年的繁荣之后变得无名，然后很快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中世纪西欧文化开始扩张，从此似乎没有边界。” “但是西欧进入美洲和东方文明古国的时候，并不是一般的王朝更替，而是把人类带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资本主义时代。它是从它的外部条件出发的。你看，它因此，西方如何利用这些条件，发挥自身的文化优势，通过贸易和殖民将自己和世界带入资本主义时代，是本书讨论的基本问题。在《欧洲文明的现代历程》的后记中，作者也坦言自己想写的是“欧洲如何率先迈向现代文明，建立了文明社会，并在全球范围内展示其文明风采”。 ”。 然而，为了回答欧洲文明如何塑造现代世界的问题，两本专着的侧重点有所不同。 如果《欧洲文明的近代进程》探讨17世纪至19世纪影响现代世界的欧洲文明是如何形成的，在政治制度、社会结构、思想文化等方面表现出哪些特征。 、《欧洲文明的进程：《贸易与扩张卷》采用贸易与扩张的视角来探讨中世纪以来欧洲向世界扩张的路径，即欧洲塑造现代世界的路径是什么? 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扩张机制以及这个机制在各个阶段的特点。
《欧洲文明的进程：贸易与扩张卷》，作者：王家峰
《欧洲文明近代历程》，李宏图着
一
欧洲文明的形成过程中，一直广泛强调希腊的两个根源（希伯来语和希腊语），尤其是希腊罗马因素。 侯建新教授在《欧洲文明进程》总序中指出，西方文明不能与古典文明混为一谈。 “欧洲文明诞生于中世纪，它与古典文明的关系不是衣钵的传承，而是选择和采用的过程。而且，欧洲文明采用和改造的对象不仅是古典文明，而且是古典文明。”日耳曼文化还有基督教、以色列文化等。事实上，定居欧洲的日耳曼民族是创造欧洲文明的主体，对这一文明的形成发挥了积极的主导作用。 他认为，如果把欧洲文明比作一栋建筑，那么古典文明、以色列文明和基督教就像石头、碎石等建筑材料，而建筑师就是西欧人民、德国人。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贸易与扩张卷》将时间上限限制在9世纪，因为从这个时期开始，西欧部分地区从日耳曼人入侵后的动乱和衰落中恢复过来，农业和手工业开始复苏。 西欧通过地中海、北海开展对外贸易和扩张，形成了与古罗马不同的贸易格局。 本书按时间顺序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讨论中世纪西欧的扩张。 这一时期的拓展在导航技术和法律制度方面为“地理大发现”奠定了基础。 第二部分讲述了欧洲通过开辟新航线开始征服世界，也就是我们所知的以西欧为中心的世界市场的初步建立过程。 作者指出，欧洲的扩张主义是一个体系。 这一制度的形成有其内在和外在的原因，也表现出独特的特点。 第三部分讨论近代早期欧洲出口货物时对航线、殖民地、市场和原材料的竞争。 这种竞争导致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并在之前的基础上继续酝酿全球扩张的技术和系统。 为工业革命提供条件。 第四部分讨论工业革命以来西欧的贸易和扩张。 西欧国家通过贸易和扩张征服和瓜分世界，现代市场机制发展日趋成熟，工业和贸易遍布全球。 由此产生的一系列矛盾导致了两次世界大战。 战后非殖民化和全球化的迅速发展也对欧洲产生了双重影响。
在笔者看来，《欧洲文明进程：贸易与扩张卷》一书最大的贡献之一就是解释了前资本主义时代西欧的扩张机制。 正如作者所说，“在我们读者的普遍理解中，西欧的扩张似乎是从近代开始的”。 似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一旦产生，就会自动扩大。 笔者对这个问题的分析，不仅将西欧贸易扩张的历史追溯到“地理大发现”的商业资本主义时期，而且追溯到西欧文明在东欧、东地中海、中世纪的北非和大西洋群岛。 。 书中指出，到中世纪末期，东欧成为西欧粮食和原材料来源地的趋势开始出现，即东欧和西欧之间的分工开始出现。 地理大发现后的东西方分工，无非是当时形成的东欧和西欧分工的扩大。 在东地中海，西欧通过十字军东征确保了基督教在地中海的统治地位。 还建立了一些十字军国家，进行了“第一次大规模的殖民实验”，为后来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和商业提供了基础。 获得了经验。 就连他们在无法攻克的城市中建立租界的做法，也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 在北非，西欧人通过正常贸易从非洲获取黄金，为地方政权获取贡品提供保护，租赁舰队或军队收取租金，直接获取黄金，初步形成了不平等的分工体系。 14世纪至15世纪中叶，随着大西洋四岛的发现，欧洲人在那里形成了一套与早期地中海殖民模式不同的移民模式。 这种模式与后来欧洲在美洲某些地区的殖民模式一脉相承。 在扩张的同时，欧洲的对外贸易也从13世纪末以前以阿尔卑斯山陆路为中轴，连接北海和地中海两个贸易圈的贸易路线，拓展到了欧洲的贸易路线。 13世纪末，从北海通往大西洋并经直布罗陀进入地中海的海上通道开通。 ，这对于整个欧洲市场体系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更重要的是贸易手段（汇票、保险、公共债券、复式记账等）、贸易过程中形成的技能或制度和组织（建立“殖民地”和“特许权”、经营伙伴关系、启动公司和银行、形成商业联盟、商业教育）、法律保护（商法和海商法的形成、重商传统的形成）等，都为西欧随后在世界各地的殖民扩张奠定了制度基础。 毫无疑问，贸易扩张往往与军事征服齐头并进。 无论是伊比利亚半岛的基督教化、德意志人向东欧的扩张，还是十字军东征，都伴随着硝烟和屠*。 武力扩张是常见的，但作者称之为“不断扩张”的制度的形成却是西欧文明所独有的。
该书的第二个重要贡献是明确提出了“地理大发现”的双重性问题，即“大发现”是从组织、参与和支持者层面上由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携手完成的。 。 它还具有人文主义和基督教的理想和激情。 笔者认为，简单地将开辟新航线视为资本主义扩张的一种形式，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东方特别是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没有走向扩张。 除了商业资本主义对利润的追求之外，西欧封建主义对荣耀、土地、宗教的追求都是导致扩张的根本因素。 而从比较的角度来看，欧洲中世纪的阶级关系与中国封建社会的区别在于，各个阶级之间的权利和义务是相对固定的，统治阶级不能随意增加剥削，所以扩张就成为了一种手段。解决家庭矛盾。 好主意。 当然，这更多的是与扩张的动机有关。 最终使扩张成为可能并完成的，是第一部分集中的扩张机制的完善和成熟。 笔者总结为： 1、城市与国家之间的激烈竞争。 菲利普·霍夫曼在他的《欧洲如何征服世界》一书中将这次比赛称为“锦标赛模式”； 2、灵活的用工制度； 3、灵活的投资体系； 4. 殖民地成果分配制度； 5、较为发达的合同关系。 这种扩张体系伴随着资本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呈现出第一次工业革命后以自由贸易为主导的自由资本主义的特征。 大工业生产时代的到来，使工业不再依赖商业，扩大市场和原料产地的动力不可阻挡。 到了1870年代，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开始，以西欧为核心的工业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和世界分工格局终于确立。 从这一过程中受益的西欧国家也依靠武力进行征服和贸易。 扩张完成了世界的瓜分。
《欧洲文明的进程：贸易与扩张卷》结构紧凑，文笔雄伟。 书中每个核心问题的讨论都是基于对学术史的详细回顾； 在史料方面，几乎采用了中国文坛的所有文献，也大量采用了外文资料。 这些资料展现了20世纪以来中国世界史研究者在翻译和书写资本主义起源和扩张方面所做的不懈努力； 尽管书中的许多章节是在20世纪90年代完成的，并且并没有太多修改（也许是因为作者觉得他的观点没有改变），但即使在今天，这本书仍然与中世纪晚期的欧洲扩张有关在西非和北非、奴隶贸易量、威廉姆斯的论文等方面，他做出了颇具创造性的研究； 在理论方面，作者不仅对马克思经典理论有深刻的理解和把握，而且从实证研究中进行理论反思和总结具有高度的自觉性。 这种历史与理论的结合也构成了本书的一大特色。 例如，在讨论开辟新海路时，作者以欧洲征服西非以西大西洋四大群岛之一的加那利群岛为例，梳理西欧人对于如何开辟新海路的看法。了解殖民化以及为什么他们有权入侵。 这一变化过程为我们理解早期殖民理论的形成和演变提供了一个起点。 当然，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可能是该书在撰写时使用的原始史料较少。 殖民扩张，尤其是地理发现，涉及多种语言（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法语、荷兰语、英语等），数据繁杂且分散。 如今，大量相关信息已经数字化，获取这些信息的便利性是作者撰写本书时所无法比拟的。 此外，与近年出版的同样选择殖民扩张视角书写欧洲历史的《欧洲文明如何塑造现代世界》一书相比，后者将更多对个体生命的关怀融入到宏大的历史叙事中，将殖民扩张的过程。 航海家、军事家、军人、普通移民等演员也被纳入历史书写之中，这也算是研究视角的差异。
二
李宏图教授的《欧洲文明的近代历程》一书将考察的上限限制在17世纪的英国革命。 作者认为，“在世界历史进程中，欧洲率先进入‘近代’社会，形成了现代文明。”这里的“近代”指的是一个历史时刻，或者说时间段，在欧洲空间里是这样的。 17 至 19 世纪。” 这种现代文明表现在：政治上建立了民主制度和民族国家； 经济上，建立了市场经济体制，进入资本主义社会； 在科学技术方面，科学革命和技术革命的发展，有效地防止了饥荒，促进了人与物的交流和流动，许多疾病得到了治愈，人类的平均寿命普遍增加。 欧洲文明是如何进入并经历这一现代化进程的？ 这种文明的内涵是什么，对我们现在有什么启示？ 带着这些问题，作者从英国革命、启蒙运动、法国大革命、英国工业革命和工业社会的形成、现代工业文明的基本特征、19世纪的社会矛盾及其解决等方面入手，第一次世界大战和欧洲文明的演变。 分七个部分论述历史命运。
霍布斯鲍姆
霍布斯鲍姆曾提出著名的“双重革命理论”，即在塑造现代社会的过程中，法国大革命和工业革命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这种决定性体现在它对政治制度、社会结构、经济结构乃至世界格局的影响。 然而，在谈论政治制度现代化时，我们不能不提到英国革命和启蒙运动对现代欧洲政治制度形成的重要性以及政治制度转型的理念。 作为著名思想史研究专家，李宏图教授在撰写英国革命篇章时，将宪政史与思想史结合起来。 针对詹姆斯一世登基后的独断专行，下议院设立了一个特别法庭来审判并最终处决国王，宣布在简要说明了从建立共和制度到恢复共和制度的过程后，克伦威尔死后的斯图亚特王朝，以及最后议会发起的“光荣革命”，这一历史现象背后的政治受到更多关注。 关于合法性问题。 最大的合法性危机是1649年1月20日在英国下议院授权的特别法庭对国王查理一世的审判，由副总检察长库克担任检察官。 库克在起诉书中指控，“英格兰国王不是‘自然人’，而是‘根据国家法律’被授予一定权力的官员。” 因此，国王没有特权，‘无论你的地位有多高，法律都高于你’”。 面对指控，查理一世反驳道：“我想知道你凭什么权力把我带到这里。现在我想知道你凭什么权力不停地把我带到这里。我指的是法律权力。”
“英国从来都不是一个选举王国。 国王是世袭的，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你得告诉我你打电话给我的依据是什么。 与这里审判我的所谓法官相比，我合法地代表了我国人民的自由。 因此，我首先需要知道我是根据什么法律权限被派到这里的，然后才能做出回应，否则我不予置评。 “虽然审判以查理一世被判处死刑而告终，但审判本身的合法性来源，包括控方和辩方主张的君主制是否与人民自由相容等基本问题，目前仍未得到解决。思想家的作用凸显，书中指出，当时关于国家起源的理论有三种，即继承说、征服说和王权神授说。在这三种理论的框架下，君主的合法性是不容置疑的。因此，为了捍卫审判的合法性和共和国的合法性，有必要从理论上构建新的解释体系。英国启蒙思想家霍布斯和洛克最终顺利完成了这一理论建构，他们提出了国家起源的另一种有力解释——社会契约论，并以此论证了新政权的合法性。 李宏图教授引用英国当代著名历史学家蒙克的话说：“一把剑和斧头可以砍下君主的头。但只有通过言语，我们才能废除君主制。”由此，英国革命也奠定了基础现代国家的本质是，国家主权是一种客观存在，人民的同意和普遍福祉是政权合法性的源泉。
传统思想史研究擅长概念审视和逻辑阐释。 在《欧洲文明的现代历程》一书中，作者在综合学术成果的基础上，对文明、现代性、欧洲化、人权、产权、民族主义、工业革命、资本主义等概念进行了详细的研究。这些调查是基于作者数十年来对相关问题的潜心研究。 值得注意的是，本书的一大特色是关注国内外学术界的最新研究领域和研究方法，包括大革命情感史、书籍史、记忆史等研究。第一次世界大战史和现代文明史。 涵盖了妇女权利和其他问题。 第五章第五节和第六章第五节，具体讨论了工业革命的环境污染问题以及19世纪公共卫生体系的建立和治理。 即使在对19世纪工业革命和社会冲突的分析中，视角也进一步下移，用近一半的篇幅谈论工人阶级的形成、生活水平、社会地位和诉求，这充分体现了作者反复强调。 ——“了解历史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们回归历史”、“推进文明的目的也是为了人”、“我们要回归人类历史，鲜明地突出这些生动的行动，并怀有一颗温暖的心”。它。 和尊重”。 作为高等院校本科生的通识课教材，《欧洲文明近代课程》始终充满了作者对历史教育和通识教育终极目标的思考。 对于前者来说，历史并不是简单地以史为鉴、以史为鉴，而是要树立积极的“行动型历史观”，在了解历史背后人们的行动选择和博弈的基础上自行行动。 。 并实践创造历史的过程。 对于后者，历史通识教育强调的不是知识的呈现，而是如何处理知识。 就是在有限的课程中展示对历史的理解，特别是对历史的独特提出和展开问题的方式、解释方法。 当然，本书也有不足之处。 书中引用的许多国内外研究成果因无法查找等原因未加注释，不方便有兴趣的读者根据图片进一步查阅。 另外，本书的下限设定为第一次世界大战。 人们认为，现代欧洲文明自建立以来一直在快速进步，但在1914年突然进入野蛮的战争状态。最终，欧洲文明经受住了这次考验，迎来了一个新的阶段。 。 然而，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说，在文明与野蛮的决战中，二战无疑应该是重要的一环。 或许由于篇幅所限，这部分内容在书中没有详细介绍。
三
侯建新教授指出，随着冷战的结束和“欧洲研究”的兴起和发展，欧洲被视为多元统一的文化或文明； 欧洲历史不再被视为欧洲所有国家历史的总和，而是日益超越民族国家中心主义，成为欧洲文明的有机整体史。 这是国际欧洲史学界的新动向。 近年来，国际形势瞬息万变。 如何认识欧洲文明的多元一体性，如何看待欧洲文明对世界的塑造，对于我们理解欧洲文明的核心影响力和吸引力具有重要意义。 2020年9月，“欧洲及欧洲历史研究”学术研讨会在北京召开。 会议指出，总体上看，中国历史学界对欧洲概念和总体意义上的欧洲历史的系统研究重视不够。 如今，《欧洲文明的进程：贸易与扩张》和《欧洲文明的现代进程》的出版，让读者看到了我们上一代学者是如何从欧洲的角度学到很多、积累很多、写欧洲的。整个欧洲。 文明，探索其对现代世界的塑造。 如前所述，两部作品在具体视角和侧重点上有所不同。 但在笔者看来，两者在以下五点上是一致的：
首先，这两本专着并不是从欧洲文明的起源出发，而是从它对现代世界的影响出发。 两人都注意到欧洲文明的统一性和多样性，并且都选择西欧作为其叙述的核心，因为欧洲塑造了世界。 其次，欧洲文明塑造世界的核心原则体现在：民主制度、政治理念、民族国家、市场经济、科学技术、法律体系。 第三，欧洲文明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产生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和负面影响，包括殖民屠*、种族阶级压迫、环境污染、贫困差距等严重社会问题。 第四，从全球文明的角度把握欧洲文明的进程和发展方向，区分欧洲和美国。 在这里，麦克伦南对追求财富的美国梦和追求生活质量的欧洲梦的区分可能具有一定的意义。 第五，欧洲历史从中国开始。 两位中国历史学家以对中国问题的现实关注书写了欧洲文明史。 这种欧洲史必然不同于欧洲或其他地区的欧洲史研究，有其独特的价值。
沃勒斯坦
沃勒斯坦在欧洲历史书写热潮开始的20世纪80年代曾说过：对于欧洲历史的书写，“我们的选择只能是那些有助于回答我们希望解决的问题和那些有助于我们希望解决问题的选择”。 做出了选择。 这种选择没有真实历史之外的客观依据。 我们对年代的选择本身就是历史进程的一个组成部分。”探索欧洲文明曾经如何塑造了现代世界以及欧洲文明的未来走向，这一定是我们思考中国如何融入新时代的唯一途径。历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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