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人入侵》从“自身”到“自在”的方法

《野蛮人入侵》从“自身”到“自在”的方法

首页战争策略野蛮人入侵更新时间:2024-04-30

本文首发于西部影谈·第285期

《野蛮人入侵》从“自身”到“自在”的方法

作者:黄珞

两年前,马来西亚新浪潮领军导演陈翠梅的《野蛮人入侵》荣获第2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该片既有强烈的作者电影印记,又包含文艺、悬疑、动作等众多元素,呈现出独特叙事的魅力。该片近期在各大院线上映,导演陈翠梅也再一次进入观众视野。

看到片名《野蛮人入侵》时,作为观众不禁抛出这样一个疑问:野蛮人是谁?是人类幼崽、男权社会还是“野蛮其身体”的主角李圆满?用导演陈翠梅自己的话说,整部电影出现了三次对“我”的追问。电影拥有相当丰沛的文本,同时也有一定程度的哲学探讨,通过导演的阐释,我们可以从电影的复杂叙事中梳理出一条从“自身”(身体)到“自在”(精神)的内在脉络。

第一次对“我”这个身份的质疑与反思出现在主角李圆满在婚姻失败、生活窘迫的现实世界之中。作为单身母亲与昔日影后的她,不断地感受到母职与社会的双重压力,直到武术教练通过最直接的拳头,唤起了李圆满对“身体主体性”的初体验。在这一段落,她不断克服并最终超越,在功夫练习的过程中感受并获得了完整的身体主体性。电影呈现出不同于“*的身体”“被规训的身体”等传统身体叙事,而更趋近于当代哲学家巴迪欧所描述的一种“革命性身体”:李圆满在武术练习的过程中,学会通过用“我的身体”与世界建立连结。

/电影《野蛮人入侵》剧照

第二次的疑问贯穿在“失忆”段落。李圆满因失忆而不断自问“我是谁”,不同语言的使用像多棱镜般映射出曾受到印度教、伊斯兰教以及欧洲殖民势力的影响的马来西亚民族与历史,使影片对“我”的追问有了向国族/文化层面的延伸。

最后一次来自于印度教僧侣的再追问:不谈姓名、不谈职业、不谈关系,你是谁?导演通过长镜头的光影魅力将观众带入银幕内部,与导演一同踏上找寻自我之路。耐人寻味的是,这段自我找寻之旅最终还是将观众带到了“身心合一”的东方哲学中,已经拥有完整主体性的身体,要开始洞察“我”与天地万物的关系,“自身”的觉醒与觉察,其终点是要抵达一个“自在”的境界。

/电影《野蛮人入侵》剧照

与陈翠梅在2006年的第一部长片《爱情征服一切》形成对比,《野蛮人入侵》是带有明确的女性立场的。影片对婚姻对母职的刻画都入木三分:对前夫因爱生恨因此产生情感漩涡、孩子调皮捣蛋还时不时会变成一个“喊妈机器”……这些真实境遇都细腻地呈现在陈翠梅的镜头之中,有相同生活经验的观众带入感直接拉满。该片拥有女性立场却超越了性别议题,因此它并不仅是一些博主所定义的“女性主义佳作”。电影一以贯之的母题是对作为人的“主体性”的探索与追寻,性别问题可以看作是人的“主体性”的子集。

/电影《野蛮人入侵》剧照

陈翠梅在这部电影中身兼数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作为演员的部分。她直言不讳地表达也曾想过找专业演员,但认真考虑后最终认为“这部电影是关于寻找自我。所以还是必须我自己去经历的。这是导演的自私。”也因此产生了一种巧妙的双重镜像:电影故事中的主角李圆满与作为演员的陈翠梅,都为出演角色学习武术。在自导自演、自问自答和自证自悟的过程中,陈翠梅探寻了人类面对的共同问题与困境,这或许是女性主义电影的一种“高级”表达。戏里戏外的她都在身体力行地告诉观众,“我”是谁的意义来自于寻找过程本身,每一个人向内的自我探索,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终的答案。

/电影《野蛮人入侵》剧照

,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