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牧民族开始冲击古典文明之前几百年的时间里,文明的暗白人种农耕者,已经形成了以庙宇为中心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典礼、恐怖、祭祀以及神秘主义影响着他们的情绪。在我们看来,他们的神灵是荒谬的、不合逻辑的,但对当时的人民来说,这些神灵就是信念和梦想的表现形式。
在苏美尔和古埃及,如果一个国家被他国征服,其神灵就会改变名字,但崇拜的形式和精神却原封不动,其本质特征不会有大的变化。梦想中的神像虽然改变了外表,但梦想本身仍像以前一样继续着。
初期的闪米特征服者把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宗教夺取过来,但没有进行大的改变。埃及也没有真正进行过宗教改革,在托勒密家族和信家族统治时,埃及的庙字、祭坛和仍保持着埃及的方式。
如果征服事件是在社会习惯和宗教习惯相类似的民族之间发生,那么就可以通过合并或同化来避免两地神灵的冲突。如果两个神灵相似,人们就把他们合二为一。僧侣和群众认为的确是同一的,只是名称不同而已。这种神和神的合并,叫做泛神崇拜。
公元前1000年大征服的时代,就是泛神崇拜的时代。在广大的地域中,地方的神灵都被共同的神灵所取代。所以,当后来希伯来先知在巴比伦宣传世界上只有一位正义之神时,人们已经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来接受那样的思想了。
但有许多神灵各不相同,无法合并,它们被放在一起,相互间的关系极其勉强。爱琴地域在希腊民族侵入之前供奉的女神嫁给了一个男神,一个兽神或星神会人格化,而兽类或星象,如蛇、日、星,被当成装饰或成为某种象征。有的被征服民族的神灵会成为征服民族神灵的敌人。神学史上,这些地方神灵之间相互适应,互相合并,或是人为地合理化的现象随处可见。
埃及由许多城市国家发展成一个联合的国家时,泛神崇拜运动非常盛行。埃及具有最高权威的神是奥西里斯,每当丰收季节,人们就祭拜他,他的肉身就是法老。
奥西里斯多次死而复生,所以他不仅是播种收割之神,也是长生不灭之神。象征他的形象的,既有埋卵复活的甲虫,也有夕落朝升的太阳。
埃及母牛女神爱西斯
后来奥里西斯与神牛亚匹斯合二为一,其妻子就是女神爱西斯。爱西斯也叫哈梭,原本是母牛女神,也是新月和海中之星。
后来奥里西斯死去,她生下了儿子荷拉斯。荷拉斯是鹰神和黎明之神,长大后再次成为奥西里斯。
爱西斯的形象被塑造成抱着婴孩站在新月上。这些不合理的关系虽然没有什么逻辑联系,但在人类还没有稳健而有系统的思考力之前,却这样流传了下来。
在这三神之下,还有别的奇怪的埃及神,如长着狗头的亡灵接引神阿纽比斯是黑夜的象征,他以人或别的神为食,是诸神和人的敌人。
黑暗神阿纽比斯
每一种宗教制度,都必须与时俱进地适应人类灵魂方面的需要,所以埃及人民的这些信仰虽然荒谬,但却成了他们的信仰和灵魂的寄托。埃及人是如此虔诚地相信灵魂不灭,所以埃及的宗教生活也就为追求永生服务。和以前的宗教相比,埃及人的宗教更突出地追求着灵魂不灭。后来当埃及被外来民族征服,埃及神失去了重要的政治意义以后,这种追求来世的补偿的*,就更加强烈了。
（H·G·韦尔斯《你应该知道的世界史》读书笔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