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一统图》为清代(约乾隆至嘉庆时期)绘本,以“万”字为题,歌颂帝王盛世功业。
全册共十二帧,分别以十二个带“万”字的词语为主题描绘图景,并配有赋文。全册依次题为:万年一统、万寿长春、万星拱北、万民顶祝、万国咸宁、万顷嘉禾、万卉花王、万宝告成、万年天子、万里扶摇、万派朝宗、万笏朝天。
全册绢本设色,泥金描金,右图左赋,对幅约55.1*42厘米。现藏于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故畫003594)。
万年一统左赋:
方今四海一家。萬夫同志。典文治者。咸皋夔稷契之徒。任軍旅者。悉呂召孫吳之類。故六卿協衷而五軍整勵。加之居藩鎮者。各恭厥職。處守令者。咸敬乃事。是以郡禮樂而邑詩書。家和睦而人孝弟。農樂耕稼。士懷忠義。商通貨財。工精技藝。梯航而來。襁褓而至。於是陰陽調和。四序順理。雨暘以時。寒暑應氣。慶雲見乎天。醴泉出乎地。麒麟貢而鳳凰來。龍馬獻而獅子至。以及景星甘露之祥。芝草嘉禾之瑞。白象蒼兔之奇。素烏鸚鵡之異。自今纘大統基皇圖以來。莫不駢臻而畢萃於以見上天眷命之隆。而帝皇萬世之兆基於是也。維我皇上。聖神文武。德合天地。道貫今古。其繼天立極。與伏羲軒轅同制度也。其化成天下。與唐虞堯舜合規矩也。其順天應人。與商湯周武協呂律也。故宜建宮城以為居。保山川而自固。因地利之豐盛。獲天人之順助。為天地之君師。作萬世之父母。尊居天位。安亨國土。斯言至矣。可書以為萬年大一統賦。
如今,四海之内如同一家,万众齐心。
执掌文治的人,都是像皋陶、夔、后稷、契那样的贤臣,负责军旅事务的人,都是像吕尚、召公、孙武、吴起那样的英才。六卿同心协力,五军整饬振作。再加上镇守边疆的人各自恪尽职守,地方官员也都谨慎处事。
因此,郡县内礼乐盛行,城邑中诗书传诵,家庭和睦,百姓孝顺友爱。农民乐于耕种,士人怀抱忠义,商人互通货物,工匠精通技艺。异国的人乘坐着航船前来朝贡,远方的人甚至背负着襁褓中的婴儿前来归顺。
于是,阴阳调和,四季顺序合理,雨晴按时,寒暑应时。庆云出现在天空,醴泉涌出地面。麒麟被进贡,凤凰飞来,龙马被献上,狮子也来了。还有景星、甘露的吉祥,芝草、嘉禾的瑞兆,白象、苍兔的珍奇,素乌、鹦鹉的异样。从现在继承大统、奠定皇图以来,这些吉祥征兆和祥瑞异兽无不纷至沓来、聚集于此,以显示上天对皇上的隆厚眷顾。而皇上万世帝业的征兆也由此开始显现。
只有我们的皇上,神圣文武兼备,德行合乎天地之道,道义贯通古今之理。他继承天位,创立制度,与伏羲、轩辕相同;他教化天下,合成法度,合乎唐尧、虞舜的规矩;他顺天应人,合乎商汤、周武的吕律。因此应该建造宫城作为居所,保卫山川以自固根基。凭借地利的丰盛条件,获得天人和顺相助的时机。他作为天地的君师,成为万世的父母。尊贵地居于天位,安享国土。
这些话至关重要,可以写成万年大一统赋。
右图:
万寿长春左赋:
惟皇御曆也。播一德之景光。統三正之令日。端大裘於正位。酌中靈於休吉。元老伏稱於丹墀。大夫建祚於聖術。致君壽日。比華封而祝堯。獻酒福庭。與鈞天而合律。於時銅龍啟曙。文物斯崇。六英鏗鏗而迭奏。萬國鏘鏘而會同。上方端玉珽。儼儀容。布發生之明命。暢大化於神功。欲以宣景福於遐邇。同介祉於君公。壽獻南山。率土願歌於周雅。位登北極。惟仁亦播乎薰風。既而舞蹈於丹禁之前。再拜奉陶唐之酒。趨雲陛以陳詞。向爐烟而稽首。升降躋躋。將宣納祐之晨。俯仰愔愔。大啟如天之壽。進退有則。威儀可觀。頌百靈於更始。贊萬紀於履端。傳喜氣而六平以正。布春令而五教在寬。故知我道化無疆。德風吹萬。皇猷大啟。青陽始建。千秋御曆。既同傅氏之詞。五采綴觴。有異邯鄲之獻。慶流華夏。德配乾坤。傳呼而珍符畢集。應時而嘉瑞實繁。所以麟鳳來祥於聖澤。日月揭光於化元。士有觀國之光。賡歌大貺。當元正之令節。仰禮容於仙仗。佩聲的礫。大矣三公之儀。瑞氣絪縕。邈乎九天之上。
只有皇帝才能驾驭历法,他传播着道德的光辉,统一了三正的政令。他端坐于大位,慎重选择吉祥的时刻。朝廷元老们在红色的台阶前伏地称赞,大夫们则根据圣术建立国家。他们向皇帝祝寿,就像华封人祝福尧帝一样,向庭院敬献美酒,与天地音律相和谐。
此时,铜龙开启了曙光,文化被高度尊崇。六英铿锵有力地交替演奏,万国铿锵有力地会同一致。皇帝端庄地手持玉珽,神态庄重,发布着生育万物的命令,展示着神功般的大化。他想要将吉祥的福祉传遍远近,与君公们共同分享。南山献上了长寿的祝福,全国人民都愿意歌唱赞美他。皇帝登上了北极之位,只有仁爱如和煦之风传播开来。
不久,人们在红色的宫门前舞蹈起来,再次献上陶唐的美酒。他们趋前向皇帝陈述贺词,向着炉烟深深稽首。升降有序,展示着承天之佑的早晨。他们俯仰之间恭敬庄重,开启了如天之寿的庆典。进退之间遵循规则,威仪庄重可观。他们颂扬各种神灵于更始之时,赞美万纪于履端之际。传递着喜气,使得六平得以端正;颁布着春天的政令,让五教得以宽厚。由此可知,我的道德教化无边无际,德行之风吹拂万物。
皇帝的谋略得到了大启,青阳得以始建。千秋万代的历法已经与傅氏之词相同。五色斑斓的酒杯不同于邯郸的献礼。喜庆的气氛流传于华夏大地,德行与乾坤相配。传递着欢呼声,珍贵的符瑞纷纷聚集;应和着时令,吉祥的征兆层出不穷。
因此,麒麟和凤凰都来到皇帝的恩泽下呈现吉祥;日月都在皇帝的化育下放射出光芒。士人们观瞻到国家的光明前景,纷纷献上赞美的歌声。
当新春的佳节到来之时,人们都仰望着皇帝那神仙般的仪仗队;听到那身上的玉佩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便知是大公的仪仗。祥瑞之气弥漫在九天之上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右图:
万星拱北左赋:
為章於天。惟彼辰極。環眾星於庶位。標帝座於有北。故昭回之設象。俾聖哲而取則。鈎陳就列。等營衛於宸宮。閶闔旁連。類藩屏於王國。煥乎布彩。儼若受職。念精氣之無親。叶天地之輔德。仰圓象之炯爾。嘉清輝之潔如。昭明有融。不韜光於隱晦。悠久斯在。豈隨運以盈虛。戒彼不恆其德。故能奠厥攸居。當其天宇廓清。象緯交映。若萬物之調玉燭。猶聖人之握金鏡。守寶位而厚羣生。在璿璣而齊七政。麗天之象。拱北辰以是依。率土之俗。亦向化而無違。契一人之有慶。同萬姓以知歸。不然。何躔次縈乎黃道。周廬匝乎紫微。乍合彩以呈質。竟同耀以分輝。俾夫左之右之。莫不具爾。無小無大。曷惟嚖彼。考時變兮是察。知天成兮在此。仰觀或辨其晦明。內附寧阻其遐邇。是以纚連清漢。點綴蒼旻。流彩未停。蜀郡猶占二使。圓光既聚。穎川應會賢人。則知居之者安。輔之者眾。輻共轂不足以喻其周環。斗在天孰可以齊其比諷。亦猶元聖立極。羣后來庭。登三傑而漢道斯盛。致多士而文王以寧。儻匡聖之有日。願在位於恆星。
在天体之中,只有北极星是最为显著的,它在群星环绕之中,标识着帝王的尊贵地位。因此,天体所呈现出的图象,成为圣哲们所遵循的法则。
星辰按照一定的规则排列,就像帝王宫殿中的侍卫一样。天门和宫殿相连,就像王国中的屏障一样。星辰闪耀着光芒,就像接受职位一样庄重。天地间的精气没有亲疏之分,与天地之德相辅相成。仰望圆形的天空,它明亮而清澈。它的光芒不会隐藏在阴暗之处,它的存在也不会随着时间而盈亏。它警告那些不守恒德的人,所以能够奠定其所在的位置。
当天空晴朗,星辰交相辉映时,万物就像被调和的玉烛一样和谐,圣人就像手握金镜一样明智。他们守护着宝贵的皇位,造福于百姓,掌握着璇玑,调和着七政。天空中的星辰,围绕着北极星运转,各国的人民也都向往归顺。这正是天子有庆的征兆,万民同心的表现。
否则,为什么星辰会在黄道上运行,天宫会在紫微垣中环绕呢?它们忽然合并呈现出缤纷的色彩,最终又一同闪耀着分光。无论是左还是右,它们都是如此完备;无论大小,它们都是如此清晰。研究时变可以发现,天成之道就在此中。
仰观天空可以辨别明暗,内心附和则不会感到遥远。因此,星辰们连绵不断地在清汉之中闪耀,点缀着苍茫的天空。流彩未停,蜀郡仍占据着两个使节的位置;圆光已经聚集,颖川应该会聚贤人。
由此可知,居于此地者安定富足,辅佐者众多。车轮的辐条聚集在车轴上不足以形容其环绕之周密;北斗七星在天空中也难以比拟其比讽之巧妙。就像元圣立极一样,群后来朝拜。登上三杰之位后汉道才会兴盛;招揽众多士人后文王才会安宁。
如果有扶助圣明的一天我愿成为恒星之一。
右图:
万民顶祝左赋:
嶽則降神。君惟作聖。爰膺萬壽之福。以奉一人之慶。至誠斯感。瑞既發於希聲。盈數足徵。道方期於永命。伊昔漢德方至。神人以寧。展升中之盛禮。備昭報之天經。休徵是格。明德斯馨。帝道昌而言作。天心啟而昭靈。諒惟恍而惟惚。覺非雷而非霆。若自觀心。數已超於卜祝。匪因騰口。事全過於夢齡。曾異石言。方承帝祉。人君肅穆以傾聽。群后左右而驚視。訝寂寂以無人。每洋洋而在耳。數惟萬式。彰悠久之期。呼至三用。表丁寧之旨。瞻彼維嵩。極天比崇。明神是處。應感潛通。降喜聲於碧嶂。遵密命於高穹。慶彼盛時。巖嶺且聞於隱隱。暢茲和氣。人心盡樂於融融。天既輔於無親。神方降於有德。在肸蠁而昭異。裨聲明而莫測。孰謂乎不識不知。曷昭夫或語或默。懿其發茲大號。騰彼弘音。儆谷神之靈宅。振山水之高林。周流崖巘。散越嶔崟。和清風之遠韻。凝翠靄之層陰。若非報地承天。恪慎克孝。洋溢乎德澤。布濩乎聲教。則何以跡追三五之蹤。歲表十千之效。囂然震盪。忽爾沉潛。儼翠華而將下。仰太室而迴瞻。至矣哉。斯前代之盛事。惟我后之能兼。
高山是神灵降生的地方,君主是圣明的象征。因此,君王承受万寿之福,以奉一人之庆。至诚感动天地,祥瑞发源于无声,大道期待着永恒的天命。
从前,汉朝的德行刚刚兴起,神人都很安宁。他们展示着升中之盛礼,完备地昭示着天经地义的报应。美好的征兆已经来到,明德已经馨香。帝王之道昌盛而言行得以确立,天心开启而神灵显现。
这种恍惚的感觉,既不是雷声也不是霆声。如果从自心出发去观察,已经超越了卜卦和祝福的范畴。不是通过传言,事情全都超过了梦中所能想象的。
与神奇的石言不同,此刻正承受着帝王的福祉。人君肃穆倾听,群臣左右惊视。惊异于寂静无人,却常常听到祥瑞之声在耳边响起。数以万计的方式,彰显着悠久的期望。呼唤再三,表达着丁宁的意旨。
看那座嵩山,高耸入云。神明居住在那里,感应着人们的潜在需求。在碧绿的山峦中降下喜声,遵循着高穹中的密命。庆祝那个盛世,山岩间也能听到隐约的欢声。让和气畅通无阻,人们心中都充满了欢乐。
天既然无亲可辅,神便会降临到有德之人身上。在肸蠁中昭示着奇异,助益于声明而莫测其妙。谁说这是不识不知呢?为何不在言语或沉默中昭示出来呢?
神明发出宏大的声音,震撼着弘大的音响。警醒着谷神之灵宅,振奋着山水之高林。周流崖巘之间,散越嶔崟之处。和清风的远韵相应和,凝结着翠霭的层阴。如果不是报答天地、恪守孝道、洋溢德泽、广播声教的话,又怎么能够追寻三五之踪迹、岁表十千之效呢?
喧嚣地震荡着,忽然又沉潜下去。神明庄严地准备下降,人们仰望着太室山而回头顾盼。这真是太伟大了!这是前代所没有的盛事,只有我们后代才能兼备其美。
右图:
万国咸宁左赋:
巍巍聖人。其教如神。抱一而萬機無事。為式而庶彙有倫。秉乎天。得之樞。羣氓作則立。乃道生之化。八表還淳。老氏有云。聖皇無失。保寰中而可久。率天下而守一。蓋以一之妙也。冠四大而強名式之用焉。正萬靈而咸秩莫不冥符。妙有吻合虛無察察之機。悉去淳淳之理。誕敷於以見。清淨而不擾於以見。易簡而不喻。遵黃帝之求珠。我真未失。契莊生之齊物。我化皆孚。無臭無聲。是則是傚。包自然之禮樂。畜無親之仁孝。去奢去泰。惟存至道之精。自西自東。咸被不言之教。豈不以一者。道之本式者。治之筌。茍能持於罔象。自可制於普天。亦若大衍攸虛為四營之本也。太陽無二。作七政之首焉。靜守權輿。克寧華夏。執此惟精之旨。得自窈冥。俾諸咸有之風。播於上下大矣哉。上德不德。無為而為。保穀神而不宰。育芻狗以何私。政復結繩。罔有二三之令。理敦執契。自為億兆之規。今我后超五帝之功。邁三王之德。化育而四時為柄。恭默而萬邦承式。故得兆人熙熙。登春臺而躋壽域。
圣人崇高伟大,他的教化如神一般。他秉持一体,使得万事无虞,成为众人的榜样,使得社会有序。他秉持天道,掌握枢纽,使得百姓以此为准则。于是道生万物,化育八方,使天下回归淳朴,这是道产生教化的结果。
老子曾说,圣明的皇帝没有过失,能保持天下长治久安。他遵循天下共同遵守的准则,是因为掌握了“一”的妙用。他将四大(道、天、地、人)作为“式”,使万物各得其所,秩序井然,无不与道相契合。
他的教化与虚无相吻合,具有明察秋毫的机巧,完全摒弃了世俗的繁琐之理。他的教化显现于世,清净而不扰民,简单易懂。
他遵循黄帝的求珠之道,保持真我未失。他与庄子的齐物之论相契合,他的教化都能得到验证。他的教化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但他的教化却是实实在在的有效。
他的教化包含自然的礼乐,蓄养无亲的仁孝。他摒弃奢侈和过度,只存大道之精。他的教化自西向东传播,使人们都受到了不言之教。这难道不是因为“一”是道的根本,“式”是治的关键吗?
如果能掌握这种无形的教化,自然可以统治整个天下。这就像大衍之数空虚是四营之本一样。
太阳是独一无二的,作为七政之首。圣人静守权舆,能够安定华夏。他执掌此精微之旨,得自于深远之处。他的教化使万物都有所依托,这种风气传播于天地之间。这是多么伟大啊!
最高的德行是不刻意为之的德行,无为而治。圣人保持神秘而又不过多干预,养育万物而没有私心。政治恢复结绳记事的时代,没有繁琐的法令。治理敦厚而执守契约,自然成为亿兆之民的规范。如今我后超越五帝之功,迈向三王之德。他化育万物而以四时为准则,恭敬沉默而万邦效仿。因此得使万民熙熙攘攘、安居乐业、怡然自得。登上春台、进入寿域(意指进入幸福、安宁的境界)。这种社会状态下、人们幸福安康、生活富足、道德风尚高尚、社会秩序井然、国家繁荣昌盛、天下太平。
右图:
万顷嘉禾左赋:
南山之下兮無人之境。力穡此中兮均夫躁靜。勞則不憚。既寒耕而熱耘。慶有所歸。忽異畝而同穎。莖駢惜芃芃之色。秀合垂尊尊之影。此焉觀瑞。亦祗以異。比於木乃連理之祥。在於人蓋同心之義。稃已聞於二米。莖乃殊於九穗。豈非德之所及。實聖朝之所致。爰考休徵。豐年是憑。麥兩岐而能匹。茅三脊而徒稱。固神倉之可貯。期郊廟之以升。欲薦堯階。且聞秷秷之獲。將登神膳。遂入烰烰之烝。天道運默。瑞以表德。豈無沃土。而光於我家。豈無異方。而祚此王國。不有嘉生。孰謂賓榮。友朋之心。因取興於連茹。兄弟之樂。遂作戒於分荊。佇聞唐叔之獻頌。我后之升平。
南山之下,是无人之境,力量皆汇聚于此,平衡着躁动与宁静。
人们在这里劳作不辞辛劳。在寒冷的冬季播种,在炎热的夏季耕耘。庆祝丰收,宁静生活。田地里的禾苗长势相同,茎秆密集,绿油油的禾苗垂下尊尊之影。这里可以看到祥瑞的景象,只是与众不同而已。比起树木的连理之祥,这里更在于人们的同心之义。
听说二米穗的茎秆不同于九穗,这难道不是德行所及吗?实际上是圣朝所造成的。于是考察吉祥的征兆,丰收之年可凭。
麦子长出两岐能匹敌,茅草长出三脊只能称誉。固神仓可贮存谷物,期郊庙可升为神膳。想推荐给尧阶,且听闻战功赫赫的收获,将登上神膳之位,于是进入火煮的烹饪。天道默默运转,瑞以表德。岂能没有沃土而光耀我家呢?岂能没有异方而福佑此王国呢?没有丰收的嘉生,谁称宾荣?朋友之心,因取兴于连茹。兄弟之乐,遂作戒于分荆。期待听到唐叔的献颂,我后的升平。
右图:
万卉花王左赋:
有星而景。有雲而卿。其光下垂。遇物流形。草木得之。發為紅英。英之甚紅。鍾乎牡丹。拔類邁倫。國香欺蘭。於研物理。次第而觀。暮春氣極。綠苞如珠。清露宵偃。韶光曉驅。動盪支節。如解凝結。百脈融暢。氣不可遏。淑日披開。照耀酷烈。美膚膩體。萬狀皆絕。錦衾相覆。繡帳連接。晴籠晝薰。宿露宵裛。或的的騰秀。或亭亭露奇。或颭然如招。或儼然如思。或迎日擁階。或照影臨池。或山雞已馴。或威鳳將飛。其態萬萬。不可駢羅。玉欄滿風。流霞成波。歷階重臺。萬朵千窠。角衒紅釭。爭顰翠娥。弄影呈妍。壓景駢肩。席奪銀燭。爐昇絳烟。洞府真人。會於群仙。凝睇相看。曾不晤言。列幄庭中。步障開霞。曲簾重梁。松篁相加。如貯深閨。似隔絳紗。髣髴息媯。依稀館娃。脫落群類。獨當春日。其大盈尺。其香滿室。葉如翠羽。擁抱櫛比。蕊如金屑。妝飾淑質。爰按花品。此花第一。
有星星就有影子,有云彩就有彩虹。它的光芒向下洒落,遇到物象就显出形状。草木得到它,就会开出红艳的花朵。花朵极其红艳,钟情于牡丹。它超出同类,胜过兰花。
暮春时节,绿叶像珠子一样,清露在夜晚降落,韶光在拂晓时分驱散。花朵摇动枝节,就像化解了凝结。百脉融通,气息不可遏止。在阳光下绽放,照耀得酷热难耐。美丽的肌肤和腻滑的体态,各种形状都极美。锦被相覆盖,绣帐相连。晴天笼盖白昼,夜晚沾湿露水。有的花朵独自开放,有的亭亭玉立显露奇异。有的像招手,有的像思考。有的迎接太阳在台阶上开放,有的在池水中照出影子。有的山鸡已经驯服,有的威凤将要飞起。它的姿态万种,无法一一列举。
玉栏杆充满风力,流霞形成波涛。走过台阶是重台,千朵万朵争艳丽。角衒红缸争颦翠娥,玩弄影子显出妍姿。压住景色并肩而立,夺走银烛的烛光,炉中升起红色的烟雾。洞府中的真人,聚会于群仙之中。凝视着彼此相看,却未曾开口说话。他们在庭院中设下帷幄,步障张开如霞光洒落。曲帘重重叠叠,松竹交错相加。好像深闺中的女子,又似隔着绛纱。似有似无地闻到香气,依稀像当年的西施。牡丹从群花中脱颖而出,独自在春天开放。它的花朵大到一尺有余,它的香气充满整个屋子。叶子像翠绿的羽毛一样,拥抱着排列整齐。花蕊像金屑一样闪耀,装点着淑女的气质。按照花的品种排列,牡丹是第一。
右图:
万宝告成左赋:
聖皇之臨極兮。垂宏覆於四方。念民食之維寶兮。祈昊穹之降康。猗精運而誠感兮。肆受祜於我將。廼嘉歲之肇登兮。編區種以呈祥。自土膏既滋液於霢霂兮。嘉生紛其繁昌。迎金風而薦實兮。浥玉露以含芳。赤穬鋪棻兮。白苗垂穎。北里之秬兮如林。瓊山之穗兮盈畛。夫何隨侯。明月錯落於原疇兮。懸黎結綠。牣乎閭井。豈惟農夫之慶兮。翳當扆之所珍。輾炎劉之六穗兮。跨蒼姬之異莖。彼中弁會稽之產兮。曾何足以侔禎爾。乃聯千耦以徂隰兮。操銍艾而穫之。築場圃於中野兮。納重穋而聚之。取囷廛於三百兮。羌遺秉其載路。孑嫠婦其拾資兮。懷聖世之多祜。維高廩之蓋藏兮。譬櫛比而墉崇。為清醥以冷醴兮。且息饗以報豐。躋公堂而稱壽兮。輸秸秷以給公。彼中唐之朱草兮。暨春圃之華平。雖皇王之嘉瑞兮。曾何佐於黎蒸。豈知農殖之華秀兮。繄民命之所生。世含哺於穰歲兮。固將錯陶象而解羲繩。亂曰。惟聖至仁撫萬邦兮。一德升聞格九光兮。溫液洒溟地獻祥兮。蓐收西陸繁百昌兮。神人胥慶樂且康兮。惟聖萬壽祝無疆兮。
圣皇统治天下,他给四方百姓提供巨大的保护。他关注人民的粮食问题,祈求苍穹降下安康。由于精诚所至、感应所致,他受到了上天的保佑。
在这美好的一年开始之际,他编区种植以呈现吉祥。土壤滋润了雨水,嘉谷纷纷繁茂昌盛。
金风吹拂,五谷成熟,玉露滋润,芬芳四溢。赤穬铺棻,白苗垂颖,北里的黑黍如林,琼山的稻穗盈满田野。那些随侯的明珠,在原野上如同明月般闪烁,悬黎结绿,熠熠生辉。岂止是农夫的庆典,也是皇家的珍宝。
辗转炎刘的六穗,跨越苍姬的异茎,那些中弁会稽的产物,又怎能与这吉祥相提并论呢?于是千耦成行,一同走向田野,手持镰刀收获庄稼。在田野中筑起场圃,收纳丰富的谷物。取出三百囷廛的粮食,沿着道路都是遗弃的谷物。寡妇嫠妇捡拾财物,怀抱着圣世的多福。高廪的粮食堆积如山,就像密集的城墙一样高耸。酿造清酒冷醴,举行宴会以报答丰收。登上公堂庆祝长寿,输送秸秆供给公家。那中唐的朱草,以及春天的花圃中的华平,虽然是皇王的嘉瑞,但它们对百姓有何帮助呢?谁又能知道农业的繁荣秀丽,是百姓生命的源泉。世人都饱食于丰收的年岁,所以能错落有致地生活,解除了羲和之子的束缚。
总之,圣皇至仁抚万邦,一德升闻格九光。温液洒溟地献祥,蓐收西陆繁百昌。神人胥庆乐且康,惟圣万寿祝无疆。
右图:
万年天子左赋:
彤庭赫兮弘敞。入端闈而延顧。粵若望真之都。旁開羣玉之府。則有芸裛湘素。蘭翳軒廡。琳琅曳風。瓊玖泫雨。誠神明之奧壤。乃尤物之所處。是何弱植之蔑蒙兮。幹如割璞之玉。葉碎出藍之綠。色含朱膏。實正秋熟。受中地腴。號東天竺。蓋女媧補有蒼之缺。公孫佩遐升之籙。來自西海。植之蓬圃。飛廉為之輟御。馮夷為之止舞。於斯時也。神農未知藥。后稷未播榖。蓂莢尚晦。萐莆猶伏。芝混菌耳。苓羣狼毒。神禹所未識。齊諧所未悉。亦既擢質於神皋之苑。獻名於通靈之室爾。乃芳掩茝若。氣矜篔簹。密束霞緻。駢羅星光。菁茆海鳬不足以侔潔。薝蔔薰陸不足以襲香。璀璨於九闈之上。容與乎三階之旁。
红彤彤的庭院显得宽敞而庄重,进入高大的门廊,眼前景象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里就像是真实的仙境,旁边则像是打开了群玉之府的大门。芸草覆盖着湘江的素色,兰草遮蔽着长廊。琳琅美玉摇曳在风中,琼玖美玉闪着晶莹的雨滴。这真是一个神秘而美妙的地方,只有最珍贵的物品才能在这里被找到。
那么,这里生长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小草呢?它干燥得像刚被切割的玉石,叶子呈现出深蓝色的绿色。它的颜色像是含有朱红色的膏体,果实正好在秋天成熟。它吸收了大地的肥沃,被称为东天竺。
据说女娲补天时曾使用过它,公孙也曾佩戴过它升天。它来自西海,被种植在蓬莱仙岛上。风神飞廉曾停止驾驭风来观赏它,水神冯夷也曾停下舞蹈来欣赏它。在这个时代,神农还未了解药物,后稷还未播种谷物,蓂荚和萐莆还未被发现。芝菌、苓群和狼毒等毒草混杂在一起,即使是神禹也未能全部认识,齐谐也未能全部了解。
然而,这种小草却已经在神皋之苑中脱颖而出,被献给了通灵之室。它的香气掩盖了苌若的芬芳,气质凌驾于篔簹之上。它的花束紧密而细腻,像是由霞光编织而成,星光在它面前黯然失色。菁茅和海鳬无法与它相比,薝卜和薰陆也无法抄袭它的香气。它在九闈之上璀璨夺目,在三阶之旁从容自若。
右图:
万里扶摇左赋:
北溟有魚。其名曰鯤。橫海底。隘龍門。眼睔睔而明月不沒。口呀呀而修航欲吞。一朝乘陰陽之運。遇造化之主。脫我鬐鬛。生我翅羽。背山橫而壓海嵯峨。足立山而偃波揭豎。張皇聞見。卓犖今古。過魯門者累百。曾莫敢睹。來條支者成群。又何足數。既負此特達壯心。亦有取也。若乃張垂天。激洪漣。海若簸其後。陽侯騰其前。洶如也。皓如也。蛟螭為之悚怖。洲島為之崩騫。如此。上未上之間。邈矣三千。接海運。摶風便。飛廉倏而走。羊角忽而轉。勃如也。蓬如也。雲溟為之光掩。山澤為之色變。如此高未高之間。騰夫九萬。足踏元氣。背摩太清。指天池以遙集。按高衢而迅征。時與運並。道與時行。遺夭閼之類。放逍遙之情。
北溟有一条鱼,它的名字叫做鲲。它横卧在海底,阻挡着龙门的入口。它的眼睛像珠子一样明亮,闪烁着明月般的光芒。它的嘴巴张开,像是在吞噬着大海。它一旦顺应阴阳之运,遇到了造化之主,就会脱去鱼鳍,长出翅膀。它背对着山峦,像是在压垮大海的高峰。它的脚立在山上,像是在掀起巨大的波浪。它张扬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超越了古今的界限。经过鲁门的人成百上千,却没有人敢去看它。来到条支的人成群结队,又怎能数得清。既然有了如此特别的才能和壮志,也就有了可取之处。
若论起它的气势,足以激荡起滔天的巨浪。海若在它后面翻腾,阳侯在它前面腾跃。它汹涌澎湃,像皓月一样明亮。蛟螭见它都会感到惊恐,洲岛也会为之崩塌。在这样的高度之间,距离三千还遥远得很。它借助海运,顺风飞翔。飞廉突然飞走,羊角忽而旋转。它勃然大怒,像蓬草一样茂盛。云溟为它而光芒四射,山泽为它而色彩变幻。在如此高远之间,它可以腾飞九万里的高空。它足踏元气,背摩太清,指向天池遥遥聚集,按着高衢迅速前进。它与时运并进,道与时同行。它遗弃了夭阏之类的束缚,放纵自己的逍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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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派朝宗左赋:
大矣哉。海浩漾。尋之無際。望之無象。利萬物以成德。總群川而為長。柔能善下。稟巨壑以包涵。握而朝宗。覩眾流之歸往。是以臨不測者未足言其濟深。思利涉者孰可詠其河廣。究其所由。得之在柔。濫觴之初。因一勺而畎澮。循環無際。想三歲之周流。伊昔洪水方割。夏禹是理。既濬崐崙之輸。爰標南國之紀。故導之逾遠。非壅之可止。將虛受之為德。諒成大而有以。且明乎避高之義。自得乎潤下之旨。始將就濕。想浩浩而其來。終類沃焦。見滔滔之未已。原夫水反於壑。海不厭深。其有也。靡患夫汎濫。其細也。不逆於浸淫。是知眾流同歸。異源將合。注而不竭。但見乎川流。滿而不盈。更因乎海納。廣哉巨瀛。莫之與京。萬里波委。四時砥平。灌以涇不能混其濁。注以渭不能益其清。不涌浪而跳沫。獨持盈而守成。故得萬穴爭赴。九河自同。類夫雲之從龍。鳥之附鳳。又似一人立國。萬方入貢。願以含垢之體。為納汙之諷。因知夫海為川谷之王。以寬而得眾。
大海啊,你是多么的浩瀚无边!你的广阔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的辽阔无法用目光来企及。你惠及万物,你的德行因此而成。你是群川的领袖,你的地位因此而显赫。你柔顺而善于向下,你承载了巨壑的包容。你汇聚了众流,你成为了众水的归宿。因此,面对你的深不可测,我们无法形容你的济渡之深;想要涉渡你的人,谁又能不咏叹你的河面之广呢?
探究你的成因,我们发现你在于柔顺。你起源于一勺之水,却逐渐汇聚成浩瀚的江河。你的循环无际,想象一下你三年之久的周流,你一直伴随着夏禹的治水。当夏禹治理昆仑的输水之道时,你也彰显了南国的纲纪。因此,你的引导之远,不是阻塞所能止住的。你将虚受之德,信守大成之道。你明白了避高的意义,领悟了润下的旨意。你开始居于湿地,想象着浩浩荡荡的水流奔腾而来。最终,你像沃焦一样,呈现出滔滔不绝的景象。
想到水的反流于壑,而你,大海,却永不满足于深邃。你的存在,不怕泛滥成灾;你的细微之处,也不会被浸淫所逆转。因此,众流同归于你,异源也将合并于你。你注入而不竭尽,只见到你的川流不息;你盈满而不溢出,更因为你善于海纳百川。你是多么的广阔啊,巨瀛!没有人能与你相提并论。你的波涛汹涌万里,你的水面四时平静如镜。灌以泾水不能混淆你的浊流,注以渭水不能增加你的清流。你不涌浪而跳沫,独持盈而守成。因此,你得万穴争赴,九河自同。你像云之从龙一样,鸟之附凤一样,又似一人立国一样,万方入贡一样。我愿以含垢之体为你讽诵纳污之歌。因为我知道你是川谷之王以宽广而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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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笏朝天左赋:
昔者聖人之理天下也。辨方位。垂衣裳。制茲手板。整乎維綱。莫不明有德。著才良。法天地。體陰陽。欲其表行見能。則外文而內質。取其前讓後敬。則上圓而下方。笏之時義。遠矣大矣。蕭何列其深規。郭璞辨其微旨。請原為用之本。特申建造之始。採文竹。拔象齒。爰謀爰相。載考載擬。華睆工錯。英明卓峙。煥飛霞。綴流晷。殊相逸發。奇文秀起。五嶽備焉。四瀆呈止。上及君帝。下及庶士。或魚鬚而表其章。或玉珽以申其美。故能朱紫不奪。尊卑咸理。懿夫植性端平。文理中正。間瓊弁而雪白。對華纓而冰淨。出入必書。俛仰惟敬。其在宗廟。即搢而請享。其在朝廷。即端而受命。豈不用舍隨時。物莫之令。雖冠冕之貴。黼黻之飾。徒有備於朝儀。孰與茲而同德。
从前,圣人治理天下时,辨别方位,制定衣裳,制造手板,整顿纲纪,都是为了彰显德行,选拔贤才,效法天地,体现阴阳。他们希望自己的外表和行为都能表现出能力,于是注重外在的文采和内在的素质。他们追求前让后敬的品质,所以笏的形状上方为圆,下方为方。笏的时代意义深远而伟大。萧何曾详细规划过它的用途,郭璞也曾阐述过它的微言大义。现在,请允许我讲述它的实际用途,特别是它最初的制作目的。
选择文竹和象齿来制造笏,经过精心的谋划和设计,反复的考察和模拟。华美的工艺,英明的决策,使得笏熠熠生辉,犹如流霞般灿烂。各种独特的形状和奇妙的图案纷纷涌现,五岳的形象、四渎的景致都在其上展现。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可以使用笏。有的用鱼须作为装饰,有的用玉珽来增添美感。因此,朱紫之色不会混淆,尊卑之分得以体现。
啊!笏的品性端正平和,纹理清晰中正。与琼弁相映,显得雪白如玉;与华缨相对,呈现出冰清玉洁的美感。无论出入何处,都必须持笏以表敬意。在宗庙中,人们恭敬地插着笏进行祭祀;在朝廷上,人们端庄地捧着笏接受命令。笏的使用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之相比。即使是冠冕的尊贵、黼黻的华丽,也只是朝廷礼仪的一部分,怎能与笏的德行相提并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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