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年来,FBI调查了成千上百条线索,却都无果。2016年7月12日,FBI宣布结束对此案件的积极调查,并称其为该机构史上耗时最长、投入精力最多的调查之一。
时针拨回到1971年11月24日,一名身着商务套装,穿白衬衫、系黑领带,看起来40岁左右并且非常安静的中年男子来到俄勒冈州波特兰机场的西北航空柜台,用现金购买了一张飞往西雅图的单程机票。
1971年11月24日,感恩节的前一天。
下午,在俄勒冈州的波特兰机场,一名四十多岁、身高约六英尺的男子,手里提着公文包与帽子,臂上挂着一套黑色风衣,买了一张到西雅图的单程票,票上的名字为“丹·库珀”。他登上美国西北航空公司(Northwest Airlines Corp.)NW305班机。16:35,波音727客机起飞,飞机上共有六名机员、三十六位乘客。
全身黑色装束的男子有个高耸直挺的鼻子,薄嘴唇,宽脑门,梳着光滑的背头。他坐在最后一排,点了一根烟,叫了一杯波旁威士忌和一罐苏打水,一切看起来和其他乘客无异,甚至还塞给空姐佛罗伦丝·莎夫娜一张纸条。
莎夫娜是个漂亮性感的23岁空姐,总被乘客调戏,以为又是个索要电话号码的纸条,她随意地塞进了口袋。但那个男人说:“你最好看看,我有炸弹。”纸条上写着:你们被劫持了,我带着炸弹,你坐到我身边来。莎夫娜看到了张开口的旅行箱,里面有一堆导线一块电池和六根火药。莎夫娜紧张坏了,又很疑惑:他不像大部分劫机去古巴的政治逃犯,他非常有礼貌,甚至是个绅士,他坚持要付清饮料钱2美元,给了20块,其他不用找了当小费。
男子合上手提包,说出了他的要求:“我要20万美元,必须都是20元面额、没有任何标记的钞票。我还要2个降落伞、2个备份伞(事后分析他为了防止机组提供假降落伞)。另外,当我们降落时,我希望看到一辆装满燃油的卡车停在跑道边上,随时待命给飞机加油。如果有人想要耍花招,我就会引爆炸弹。”
这名男子,就是航空史上著名的劫机犯,按他自己上机前登记的名字叫做丹·库珀(Dan Cooper),但后来因为媒体报导时的疏忽,大家称他“D.B. Cooper”。
联邦调查局史上最大的迷案开始上演了据斯科特机长回忆,当时库珀呆在驾驶舱里,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不时和机组人员闲聊,言谈彬彬有礼;而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似乎对于西雅图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知道西雅图机场距离美军的麦柯德(McChord Air Force Base)空军基地仅有20分钟的车程。
17点24分,西雅图机场空管用无线电通知F305次航班“一切就绪”。15分钟后,飞机降落在西雅图西塔克机场,当时天气情况非常糟,暴风雨扑打着机身。机舱外面,联邦调查员已经筹集好库珀要求的赎金,并在周围布置了很多狙击手,但是很明显库珀显然考虑到了,他要求客舱熄灯,狙击手完全无法瞄准。飞机停在了一个角落,除了三位前舱组员与一位空中小姐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顺利走下飞机。飞机加油的时候,航空公司职员带着库珀要求的20万美元(全部是20美元面值,总重量就有21磅)以及降落伞登上了飞机。
库珀当年留在飞机上的一个帆布背包
在库珀的要求下,机场为305航班加满了燃料。一名空姐回忆,库伯还曾经向她详细的询问了自动舷梯的使用方法,并质疑了空姐关于“飞行途中不能放下舷梯”的说法。随后,库伯抓起机舱里机组人员专用的内线电话,告诉机长他的计划:他要求305航班飞往墨西哥,而且必须保持在10000英尺(约3000米)高度飞行,速度不能超过150节(约278 Km/h)。
通常而言,喷气式客机是无法以这种低速保持飞行的。但库伯却告诉机组人员,他很清楚,轻型的波音727客机就能做到这一点;他还警告飞行员不要试图耍花招,他手腕上戴着一个便携式的高度计,可以轻易知道飞机是否在一万英尺以下飞行。
此外,库伯似乎还非常了解客机加油的速度。当加油超过15分钟时,他警告说,必须立即加满,否则就引爆炸弹。加油完成后,库伯与机组人员协商了飞行路线,并强调说,不需要对客舱加压供氧。
19:46,NW305次航班重新飞上了天空。
起飞后不久,库珀就要空姐到前舱去,不准出来。此时他割下一个降落伞的伞绳,把钱袋(廿一磅重)缚在身上。20:00,仪表板上的警告灯亮起,显示机尾的登机门被打开。此时飞机正飞过横贯华盛顿和俄勒冈两个州的卡斯克德山(Cascade Mountain)。机长Bill Rataczak透过舱内电话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没有!”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20:24,飞机感到一阵抖动。机员们相信,机尾登机梯此时降了下去,库珀跳出了飞机,当时的位置在波特兰以北25英里之处。他们继续等了五分钟,然后试图用电话叫他,没有响应。于是机员打开驾驶舱门,结果不出预期:库珀带着所有随身行李、钱袋子,跳伞离开了飞机,只留下一地烟头。至今,DB.库珀案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线索,仿佛在那个夜晚,他跳向的不是茫茫夜空,而是异次元空间的传送门。
精心策划的劫机他的劫机计划绝对接近完美:20美元的钞票,是他可以在不被追查的情况下,携带的最大金额。而索要的4个降落伞让FBI担心他会胁迫人质一起跳伞,不敢在降落伞上做手脚。他选择的B-727飞机设有尾部舷梯,这样在跳伞时不会被卷进发动机中。他要求飞机在10000英尺高空低速飞行,让他在跳伞时可以呼吸,同时还不会被战斗机跟踪。库珀案引发了航空安全方面的许多重大变革,包括加强机场安检,以及给飞机安装上飞行时无法打开的舱门锁(它也被称为“库珀锁”)
他还活着吗?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18天,FBI在华盛顿西南展开了罕见的大规模搜索,他们期望看到一堆钱,两个降落伞和一具尸体,可惜一无所获。这可是大耻辱。
有人坚持当时在一万英尺高空是寒冷的风雨,温度零下七度,库珀很可能一跳出去就被冻昏,无法拉开降落伞而摔死;也有人主张以库珀计划之周密,不可能没考虑到这一点,何况在他之后连续有三起效尤之作,劫机者都安全落地(后来都被破获)。
在9年之后的1980年,一个8岁的少年在 哥伦比亚河(Columbia River)畔的林中,无意间挖到了290张廿元美钞一些被烧过的20元钞票。FBI专家鉴定后确认,这些钱正是赎金的一部分,大约有6000美元。也许,在那个漆黑冰冷的夜晚,某个人曾用它们点燃了一堆昂贵的篝火。虽然破损严重,但号码仍然可辨,这是赎金仅有的一次露面。
库珀跳伞后到底是生是死,这个谜也许永远都不会解开。
虽然,“D.B.库珀劫机记”成了美国犯罪史上最不可解的谜案之一,但是大家提到库珀,却从来没有如开膛手杰克般的阴森,以及肯尼迪遇刺案的讳莫如深。甚至于,某个程度上,他成了一些美国人心中的高智商犯罪的典范:库珀没有伤害无辜,库珀靠着专业知识与详尽筹划来挣取财富,库珀的举动反而导致日后治安措施的进步?
也因此,在距离库珀据信降落地点最近的华盛顿州Ariel小镇,从1976年起,每年感恩节后的星期六,都会举办“库珀Day”活动,“庆祝”1971年这一天晚上的奇遇。除了跳伞团体必定特别举办“追随库珀而跳”活动外,当然也不免吸引外界的发烧友,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酒吧,跟村民一面畅饮啤酒,一边哼唱着这首古老的民谣。
D·B·库伯开始渐渐成为美国人的偶像。人们开始将其神化:D·B·库伯并非激进分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可能就在你我的身边,他可能就是你我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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