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儿女》第十章（有胆你别跑）

《大运河儿女》——长篇历史、战争、爱情、哲理、传奇小说

第十章：罗宝轩麦场慑寇胆，“风雪梅”狡计救日酋

上一章我们说到：洪家班在雷英东和彩云的带领下，自小南河村与霍勖斌等乡亲告别后，一路未遇什么阻碍，顺利返回家乡武元，没想到在进入武元县境后，竟遭到了田中正一一伙人的围攻。田中正一一伙人多势众，又是以逸待劳，一时占了上风。彩云彩霞两姐妹正准备使出本门绝技，大开*戒之际，就听一个声音大喝道：“你们这群鬼鬼祟祟的东西，原来是到这儿找事来了，武元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罗宝轩罗老英雄。与罗老英雄同来的，还有他的孙子罗小虎。罗宝轩手中犹自提着打牛的长鞭，罗小虎则是端着一只短杆的花枪。那花枪枪头银光闪闪，枪缨鲜艳，耀人眼目，一看就是把好枪。

田中正一一看罗老英雄来到，心中直喊“糟糕！”他赶紧派张金发、张平、宋刚三人一起迎了上去。

洪家班这边一看是罗老英雄来到，具都精神一振。原来洪家班与罗宝轩一家早就彼此相识，交情虽然不算有多么的深厚，但也绝非是泛泛之交。而之所以没有深交，这一个原因是洪飞兄妹回武元居住只是近几年的事情，而他们又是经常出门在外，很少在武元驻留；另一个原因是洪家班在家乡时，行事都是十分的低调因此与武元这一带的武林人士交往的并不多。只是，这其中还有个例外，就是这雷英东与这罗宝轩早年在天津是见过面的，不过当时两人之间也仅是萍水之交而已。

“老英雄！”张金发皮笑肉不笑地称呼道：“我们到武元来不是寻事的，而是这洪家班拿了我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你老人家还是不要管这事的好。”张金发对于这老头打心里是怕得很，故而他对老英雄采取了欺瞒手段，以期望达到不要罗老英雄插手此事的目的。

“洪家班拿了你的东西，是这样吗？”

“是的，千真万确！”

“罗老英雄，不要听他胡扯！”那边洪彩云喊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罗宝轩冲张金发一瞪眼睛问道。

“千真万确，是他们拿了我们的东西，我们才一路追来的！”张金发信誓旦旦道。

“哼！洪家班怎么会拿你们的东西？你既然这样说，且叫你们的人停下手来，我先来问个清楚！”

“这、这……”张金发语结了。

“呸！”张平大声喝道，“你说停我们就停呀，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我们真怕了你不成。”

“哼、哼！”罗宝轩冷眼向张平一扫，说道，“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元人，就是看不得你们这样的人到武元来撒野！”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管什么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张平挑衅道。

“你这东西，好生无礼，我这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罗宝轩挥舞着手中长鞭喝骂道。

“老匹夫，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敢来教训我！” 张平也大声骂道。

“哈哈哈！”罗宝轩不怒反笑，“我倒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不过对付你这下三滥的东西还不成问题。”

“老匹夫，你竟敢轻视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手中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你用什么兵器，亮出来吧！”

“哈哈哈！”罗宝轩又笑道，他晃了晃手中的长鞭，说道，“我就用这条打牲口的鞭子，来教训教训你这连畜生也不如的东西！”原来他根本没带什么兵器，只是把赶牲口用的长鞭带了过来。

“呀，真气死我了！”张平怒火填胸，一招力劈华山，“唰”的一刀，向罗宝轩头顶直劈下来。

须知张平在这把刀上下了二十年的功夫，一身技艺端的是非同小可。他就是用这柄刀，纵横太行山一带，罕逢敌手。可是他的刀快，罗宝轩的鞭更快，只见罗宝轩不慌不忙，手腕一抖，将鞭当枪使，鞭杆的头部直刺张平的颈嗓咽喉，鞭长刀短，后发先至。

张平身子一转，躲过这致命的一击，手中刀改为斜劈，直向罗老英雄的左肩劈来。哪知道罗老英雄变招极快，鞭梢被他内力灌注，竟是直立起来，径直刺向张平的眼睛，张平大惊，慌忙退步躲闪，哪知眼睛是保住了，持刀的手腕竟被鞭梢裹住，罗宝轩用力一拽，张平大刀脱手，手腕上早已是鲜血淋漓。

一招未过，张平已是兵器脱手，人受轻伤。这边宋刚看了，心中大惊。他知道对方武功远胜于己，不敢近前攻击，手一甩，使出了自己的看家的绝技，三枚钢镖成“品”字形，疾向罗宝轩打来。罗宝轩一看三枚钢镖均是泛着蓝光，知道煨有剧毒，心中愤怒，恨他用毒镖伤人，他会者不慌，手腕轻轻一抖，鞭梢抖出一团鞭花，将那三只毒镖全部裹住，反打回去，去势比来时还快了近一倍。

三只毒镖反过来向着宋刚疾飞而至，恰好也是按“品”字形。宋刚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点，危急中，他急忙一个“凤点头”，躲开了直奔面门的那支钢镖，身子右转，闪开了射向心脏的第二只钢镖，第三只却再也躲闪不开，“噗”的一声，右臂已被自己所发的毒镖射中。宋刚惨叫一声，赶紧退到一边，用自己的解药为自己治伤疗毒。

一眨眼的功夫，在田中正一一伙中武功排名靠前的张平、宋刚两个高手，全都在一招之内就受伤败退。

那边可把小虎乐坏了，他高兴地连声大叫：“爷爷，打得好，打得好！”

“打得好！罗老英雄，威风不减当年呀！”那边的雷英东也大声地喝彩道。

“哈哈！雷大侠见笑了！”罗宝轩回应道。雷英东和罗宝轩两人早年在天津就相识，一年前，两人还在仙子湖上相遇过。这时一呼一应，两人都十分高兴。

田中正一看到张平、宋刚败得这么快，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发毛，他赶紧派侯连海带着数名高手前来阻拦罗宝轩老英雄。

侯连海一退出围攻行列，洪家班的压力立时大减，彩云等人乘势反击，只听“哎哟”“哎哟”数声，田中正一这一方又有几人受伤，被迫退出了围攻行列，其中一人胸口中剑，眼见是活不成了。

侯连海这时带着几人赶到罗宝轩的面前，他高声喊道：“老杂毛休要猖狂，看剑！”

“来得好！”罗宝轩老英雄大喝一声，就要上前迎敌。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大喊道：“哪儿来的王八羔子，敢给我父亲动手，罗振国来也！”声到人到，只见一个精壮大汉，挡在侯连海面前。

侯连海一看这名大汉，心中震惊之余，也不由暗暗叫好：“都说‘山东大汉’了得，眼前这就是标准的‘山东大汉了’”。

只见这罗振国长得是浓眉大眼，肩宽体阔，器宇轩昂。站在那儿，犹如一座铁塔一般。

这时，只听罗小虎高兴地大喊道：“爹，你来了，快来揍这些坏蛋！”

“好，爹这就揍这些坏东西！”罗振国一边答道，一边向侯连海迎去。

侯连海知道他是罗宝轩之子，罗小虎之父，武功必然了得。但他对自己的武功甚为自信，故而心中虽然有些打点，仍是一亮手中宝剑，大喝一声道：“好，你来甚好，免得江湖上传言我欺负老幼，吃我一剑！”话未说完，挺起手中的剑分心便刺。

罗振国所用的不过是随身所带的一柄割麦用的木柄镰刀，他大喝一声，声若奔雷，手中镰刀已搭上了侯连海的剑身。侯连海只觉得一股大力，牢牢吸住了宝剑，别说上前，就是向后拽回来，都不可能。

原来罗振国这一招用上了太极剑中的“粘”字诀，他内力浑厚，急切之间，侯连海竟是摆脱不开。侯连海心中大惊，知道碰上了内功高手，只得急催内力，与之相抗。但他的内功修为与对手相比却是差了几分，心中叫苦不迭，但这时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苦苦支撑。

他同来的三个伙伴一见有机可乘，就想趁机向前夹攻。

罗宝轩老人大声喝道：“不要脸的东西，招打！”手中鞭向三人裹去。三人随之展开对老人的围攻。

这时，张平已是拾起了自己的刀，他已知道罗老英雄的厉害，深知这三人远不是老英雄的对手，故此，赶忙加入围攻之列。

这时，田中正一看到侯连海已是浑身大汗淋漓，难以支撑，张平等四人被罗宝轩的长鞭打得在地下乱滚，衣衫破烂不堪，而那边围攻洪家班的一群人中又有数人受伤，已呈溃不成军之势。

更可气的是罗小虎在那儿乐得直蹦高。

看到罗小虎那得意的样子，田中正一本来气得有点发懵的脑袋，忽然想起了一个毒辣的点子，他命令张金发道：“去，你去把那小孩儿抓住，我们将他作为人质，这事就好办了，快去！”

“太君，你、你、你让我去，这小孩也好厉害，我、我、我行吗？”张金发一听让他去抓罗小虎，他犯了愁。罗小虎虽是个小孩，但其功夫张金发是刚才见识过的，以自己这点三脚猫的本事，还真不一定能胜过那小娃娃。况且罗小虎不远处就是他的爷爷和爸爸，自己去抓他，那爷儿俩还不得把自己给吃了啊。

“怎么的？一个小孩你都对付不了，要你何用？他力气不够，你一招就能把他的枪打飞了，他会多少招有啥用，快去！”田中正一发怒了。

“是、是、是！”张金发一听，心想也是，这小孩光有招式，没有什么气力，怕他何来。因此，他就一步步的慢慢向罗小虎逼去。一边逼近口中还一边喊道：“小娃娃，你休要得意，我来抓你了，有胆的你别跑！”其实他的本意还是希望罗小虎能被自己这几句话吓跑，自己就不用冒这个风险了。他对罗小虎还不怎样怕，但对罗小虎的爷爷和父亲却是忌惮得很。

哪知这罗小虎一看张金发向自己攻来，不但没有逃走，更连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将手中花枪一挺，直向张金发冲来，嘴里还连声喊道：“爷爷，爹爹，有人向我挑战了，看我的，看我的！”

罗宝轩听了，在那边笑呵呵的说道：“行，乖孙子，这家伙不是你的对手，正好给你当一回陪练，你就给他来两手，让他尝尝咱罗家枪的厉害！”

“好来，爷爷！”

“小虎，多加小心，不要让他靠近你！”罗振国在远处叮嘱自己的儿子道。父子连心，罗振国还是担心儿子年幼，力气不足，若是贴身近战恐怕会吃亏。

“爹爹，你就放心吧！”

说话间，罗小虎和张金发已是相距不到数米远，张金发张牙舞爪，向罗小虎抓来，罗小虎端枪疾刺，正是罗家枪中的妙招——平沙落雁。这一招使得是中规中矩，直向张金发的小腹扎来。

张金发心想，你一个小孩，能有多大力气，虽然招式不差，终是力气不足，这一枪怎会伤得了我。当下身子一侧，右手向外一拨，左手仍是向前进招，直向小虎的右肩抓来。

哪知这小虎年龄不大，却是得到罗家枪的真传，一见张金发用手外拨，小虎一个变招，枪头下沉，转刺张金发的左腿。

张金发哪会料到小虎还有此变招，急忙收住身子，向右躲闪，终是慢了一点，只听“嗤啦”一声，张金发人没有受伤，裤子却破了个大洞。

“唰唰唰”，小虎趁着张金发身形不稳，又是几枪猛攻，张金发吓得魂飞胆丧，连滚带爬，才堪堪躲了过去。

小虎高兴地又大喊起来：“爷爷，爹爹，你们看，我打得这家伙像个乌龟，满地乱爬。”

“好孩子，打得好，打得好！”罗宝轩和罗振国高兴地齐声叫好。

“小虎，打得好，打得好！”那边洪家班诸人也是齐声喊好。

众人这一喝彩，罗小虎更是精神大振，枪法有云：“枪是伏腰锁，先扎手和脚。疾上又加疾，扎了还嫌迟。”、“锐进不可挡，速退不能及。” 也就是说，枪法及其讲究一个“快”字。罗小虎人虽小，却深得枪法精髓，一杆枪得势不让人，越攻越疾，张金发只能狼狈躲闪，毫无反击之力。

田中正一看了这些，心中叫苦不迭，他直是后悔没有把枪支带来。原来田中正一在决定离开天津，向洪家班家乡武元追击时，曾打电话向土肥原贤二请示是否带枪这个问题。当时的土肥原贤二同意他追击洪家班，但不允许他携带枪支。另外土肥原贤二还让他少带日本武士，带的日本武士一定要中国话说得好的，而让他多找中国的武林败类做帮手。这样在行事中万一遇到中国地方政府的干预，好以民间械斗为由脱身。现在田中正一一是后悔没带枪支来，二是心中怕的了不得。因为他知道，自己从天津追击洪家班到武元，若然让洪家班抓住，肯定难逃活命。正在心焦之际，只听东北方向马蹄声疾响，有两骑男女赶到了。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洪飞和风雪梅。

原来洪飞和风雪梅二人在离开了沧州东关村之后，洪飞又买了一匹白马，供风雪梅骑乘。两人一路没再耽搁，昨晚就赶到了素有杂技之乡之称的吴桥，住了一宿后，两人天刚亮就向德县进发，一个时辰后已到达德县城内。时值早饭时刻，洪飞领着风雪梅找到了一个地摊，为两人要了两碗老豆腐与一斤半油条，然后二人就坐在一条长凳上吃了起来。

一会后，两人吃好，就准备赶往马市街的“通衢”车马店。两人正起身准备开走之时，地摊边一前一后又来了两个买油条的中年妇女，这两个妇女都是临近的住家，彼此熟悉，在等待油条出锅之际，闲聊了起来。

“老王家，你那口子昨晚啥时回来的？”

“啥时，都半夜了才回来，我都睡了一觉了，你那口子呢？”

“也是那时才回来，喝得醉儿咕咚的，说是今天要去武元抓那个什么什么班，这不一大早就又走了。”

“什么班？你不知道呀，是洪家班。”

“对，是洪家班，我家那个回来说是要抓那洪家班，你家那口子是不是也一样？”

“一样，也是一早就走了。”

这两人的一番话，被洪飞和风雪梅听个正着。洪飞一听到有人要找洪家班的麻烦，十分着急，他顾不得再向那两个中年妇人多加询问，拉着风雪梅赶紧上马，直向“通衢”车马店奔来，他们两个所在的位置是城北，“通衢”车马店是在德县城的东部。在打马飞奔了两刻钟的时间后，两个人就赶到了“通衢”车马店。车马店老板曹老旺与洪飞相熟，洪飞见他就问洪家班的消息，曹老板告诉洪飞：雷英东、洪彩云等人思乡心切，一大早就赶奔家乡而去了，估计现在就要到武元地面了，临走前给他留下了话，让他自己走。洪飞听了，赶紧与这曹老旺告辞，拉着风雪梅赶紧各自上马，然后急急向武元赶来。一路上洪飞只恨这马跑得慢，恰在这时赶到了这里。他赶得虽急，终究是晚来了一步，这时，彩云诸人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在罗家祖孙三人的帮助下，正是开始大占上风之际。

洪飞迅速环顾了一下整个战场，见洪家班诸人安然无恙，一颗心才放回了肚里。

洪飞回头向风雪梅嘱咐了一句“你在这儿不要动！”之后，飞身下马，几个起落，已加入了战团。张金发被他一脚踹出老远，张平也被他击中一掌，滚在一边。接着，他又冲向围攻洪家班的众人，只听“哎哟、哎哟、哎哟”声接连响起，妄图阻挡他的三个敌人全被他抓住扔出两三丈远。这时又有两人向他冲来，洪飞拳脚齐施，将这两人全都打翻在地。

要知洪飞的武艺那是继承了全部家传，非同小可，以他现在的身手，在当时的中国早已进入前五之列。平时他隐匿自己的功夫，世人并不知道他这样一个年轻人，已是武学的国手。这时他心中着急，下手不再留情，顿时将田中正一和王铁流带来的这些个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彩云等人乘机发动攻势，围攻者死伤连连，凄惨的嚎叫声不断。

田中正一一看不是头，赶忙下令撤退。但这时要想撤退已是不可能，洪家班和罗家祖孙三人个个显威，张金发被小虎擒住，张平几个被罗宝轩所擒，侯连海力尽也被罗振国擒住，除了田中正一带来的两个日本武士外，其他人纷纷扔掉兵器投降。洪飞、罗振国、欧阳鹏三人将田中正一、王铁流和两个武士围在了中间。

田中正一拔出了自己的“一文字”，王铁流也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判官双笔。四人被洪飞三人围住，已成釜底游鱼，插翅难飞了。

“田中正一，你一路追*我们，还打伤雷叔，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彩霞在一边喝道。

“哼哼！”田中正一狰狞的一笑，“我大日本武士，生是天皇的人，死是天皇的鬼，为天皇尽忠，是我们武士无尚的光荣，来吧，我与你们拼啦！”

“什么，这几个还是日本人？”罗宝轩惊讶道，“这就更不能让他们走了！”

“这边上的三个是日本人，那一个老英雄你不知道，他是德县道上新起家的王铁流王当家的。”洪飞说道。他对王铁流还是认识的。

“哼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投靠了日本人，该*！”罗宝轩疾恶如仇，大声说道。

“洪班主，此次确实是兄弟做事欠考虑，这次如蒙宽容，放过我和手下的弟兄们，我王铁流以后定当报洪班主的大恩大德。”王铁流开始向洪飞求情。

“王当家的，你与我们洪家班素无怨恨，这几年我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次为何帮狗吃食，与我们洪家班为难？”

“哎！”王铁流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都怨兄弟我行事糊涂，贪图钱财，受了日本人的欺骗。”王铁流一见今天势难脱身，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快为自己开脱。

田中正一与王铁流的距离约有三米远，他愤怒地骂道，“王先生，你没有一点骨头，真给你们中国人丢脸，我们大日本武士不屑与你这种人合作，你滚!”

“你们骗我，否则我怎会与洪家班为敌？”王铁流说着，突然发难，右手铁笔疾点田中正一的手三里穴。

田中正一又惊又怒，手腕一翻，掌中的一文字与袭来的判官笔碰个正着。“咔嚓”一声，王铁流的判官笔被一文字削成了两截。这田中正一的一文字是把祖传的宝刀，甚是锋利。这是王铁流所万万没有想到的。

王铁流见判官笔被对方轻松削断，不由大惊，哪敢恋战，连退三步，既远离了田中正一三人，也脱出了洪飞三人的包围圈。好在他袭击田中正一只是做个样子，若一击而中，则自己击伤日本人有功，能讨好洪家班；若一击不中，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洪飞三个见他突然向田中正一发难，事出意外，对他也就没有阻挡。

田中正一一剑就削断了王铁流的兵器，心中大慰，胆气复壮。他大喝道：“有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实际上他心中明白，他只比一般的日本武士高明一些，平时自己全是凭仗自己这把祖传的宝刀来撑门面。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寄希望这把宝刀能把敌手震慑一下拖延一下时间了，能不能脱险必须得另打算盘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女人突然哭骂道：“日本人，你们这群该死的日本人，我的父母都是死在你们的手上的，我要你们今天血债血偿！”

这人就是风雪梅，不知何时她竟然从那边走了过来，并且与众人已很接近。只见她像突然疯了一样，骂了一句：“我要*了你们！”就从地上捡起了一柄刀，直奔向田中正一，一刀奋力向他刺去。

风雪梅就是日本高级特务川岛芳子，田中正一在北平和天津的土肥原贤二的办公室中见过她几次，早就对她的美貌垂涎欲滴，只恨自己没有机会与之进一步接近。在洪飞与风雪梅骑马到来时，田中正一已看到了和洪飞一同到来的她，只是距离较远，不敢确认，但刚才川岛芳子边哭骂边向他冲来时，田中正一已经认出了是她。川岛芳子的身份十分神秘，一般的日本军官均不知她的来历，这次随田中正一同来的两个日本武士也没有见过她，故对她根本就不认识。田中正一虽然一时想不清楚她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他却看到川岛芳子边冲边向他眨眼睛，他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该怎样做。

风雪梅的这一冲变化突然，洪飞刚说了一声“不要，危险！”风雪梅的手中刀已被田中正一一把打落，她的人也已经落到了田中正一的手里。

“洪飞，救我！”风雪梅挣扎着，向洪飞求救。

“哈哈!”田中正一大笑道，“洪班主，她与你一起来的，我猜的不错的话，她是你的情人吧？”

“田中正一，快把她放了”洪飞喝道。

“哈哈，这么个美人，我可舍不得放下”田中正一用一文字逼着风雪梅的喉咙一边笑道。

“你要怎样？”

“洪班主，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你说！”

“我这个交易平等得很，你把我们都放了，我也放回你的情人，咱们这一次就此结束，你看如何？”

这时洪彩霞说话了“不行！”她向前走了一步，指着风雪梅问洪飞道：“哥哥，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卢沟桥的饭店里遇见的那一个？”

“是的。”洪飞答道。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她真是你的那个、那个情人吗？”

“这……”洪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在众人的注目下，他的脸有些发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洪彩霞一看他哥点头，吃惊的叫了起来。要知道洪飞长得英俊倜傥，这几年洪家班在江湖上行走，看上他的女人多的如江中之鲤，不可胜数，想嫁给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这些女人都被洪飞置之不理，只是剃头刀子，一头干热。没想到洪飞离开大家伙儿才这么七八天的功夫，就竟然带回了一位情侣；而这位情侣还是几天前大家在卢沟桥的望京饭店中都见过的。那时这个女人连句话都没对大家说一句，现在却已与洪飞确立了情侣关系，洪家班众人焉能不惊。

一时间，除了洪飞外，洪家班诸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啥来。

“救我呀，洪飞！救我呀，洪飞！”风雪梅又喊了起来。

田中正一得意的一阵大笑：“怎么样，洪班主，你若不答应，我愿与这美人死在一起，也算死而无憾了。”

洪飞一时急得直搓手，但没有什么办法。

看到洪飞十分着急而又无可奈何，雷英东这时出面了，他将罗老英雄叫到了一边，小声的进行商议。

两人商量了几句后，雷英东过来说道“我们两个一个在罗家岁数最大，一个在洪家班中岁数最大，我们两个计议了一下，这事就这样定了，你们说好不好？”雷英东看了罗振国一眼，又将洪家班诸人扫了一遍，等待他们的回话。

彩云心思伶俐，首先答道：“东叔，洪家班你就说了算，我们听你的。”

罗振国也答道：“雷大侠，你与我父亲决定的事，我一定服从。”

“好！既如此，且听我说：田中正一先生，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你不得伤害这位姑娘，我们也不难为你的手下，怎么样？”

“好、好，如此甚好！”一听雷英东答应自己的条件，田中正一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赶紧答应道。

“那好，我们成交。”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