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章玦收到上官想的求救信后,山庄内事务稍做安排,就踏上前去渝州的路。
唐晖方才知道章玦是只身前往,坚持要陪同。但师父不在,每一个门派都必须有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大师兄坐镇,所以最后唐晖没去成,换了徐治锋顶替。
夏游知道上官想深陷险境,作为义兄的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也跟着要一起去。至于风涵秀,夏游都走了她还待在傲剑山庄干吗,当然也是夏游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了。
而且风涵秀是风暴眼,是箭耙子,在哪个地方待久了,就容易给那地方招来血戮之灾,流镜派就是很好的例子。
疾风里的马蹄声,就像一阵阵鼓声。四人坐在马车里,晃悠晃悠。
“黑鹰堂名号‘清风舞’的余瑛则,是黑鹰堂的五当家,也是黑鹰堂里唯一的女人。不过她在黑鹰堂久了,已成为汉化完全版的‘女汉子’,黑鹰堂里的男子只当她是胸前长了两块肿瘤的好兄弟。”
夏游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抓走想想妹子和好脸小子呢?”
夏游凑到章玦跟前,一张俊脸无限扩大:“黑鹰堂跟傲剑山庄有私人恩怨?”
章玦:“……”
章玦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夏游眉心旧伤疤处,嫌弃地把他的脸从自己眼皮下推开。
“洞见世事却不显山露水的‘腹黑’气质,外冷内热的‘傲娇’气质,崇安公子,啧啧啧!”被嫌弃的夏游大受打击,佯装无事地坐回原位,跷着二郎腿,把下巴高扬起来。
浑身上下释放出一种,我也是“很贵很傲娇”的气息。
徐治锋则用食指抵着下巴,眼睛轱辘转,一副好奇宝宝状:“傲剑山庄跟黑鹰堂从来没什么往来啊,最近魔教行动频繁,举止猖狂,哪里人多哪里扎堆,不知道黑鹰堂要见师父和魔教会不会扯上什么关系。”
风涵秀低头抱着夏游一件外衫,外衫里裹挟着一个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听到徐治锋提到魔教时,风涵秀整个身体陡然变得僵硬。
这不经意地手上一重,“吱”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在车厢中响起,一团金色的东西从青衫里蹦跶出来,跳进章玦怀里。
风涵秀见小东西不见了,慌乱去找,只见那巴掌大的毛团吊在章玦发梢上,荡起了秋千。它正作楚楚可怜状望着众人,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珠子跟水珠似的上下晃动,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有老鼠,有老鼠!”徐治锋抱着脸颊,反射性动作想抓唐晖,但是发现唐晖今天没在,连一旦发生点儿什么事就把他暴打一顿的阮幼笙也不在,这种落差感,让徐治锋顿生惆怅。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片刻后,抓狂的徐治锋终于冷静,但此时又发生了更让他崩溃的事。
“老鼠呢?老鼠,我刚才明明看到它落下来了的,不是落进我衣服里了吧?”徐治锋开始在车厢里上蹿下跳,车厢都要被他蹦垮了。
“不要大惊小怪。”章玦终于出声。
话音落下后,徐治锋面红耳赤地坐回原位,但浑身冷汗直往外飙。
“这不是老鼠,叫龙猫。”
之前一直让人觉得高高在上的师父,突然咳嗽了一声。徐治锋看到他摊开手掌,那毛团顺势从他指尖爬到手掌中央,两只小爪子摩挲摩挲,仰着头无比崇拜地望着章玦。章玦用食指揉了揉它的头,毛团低头用爪子挠挠脸,喉咙里竟然发出“吱吱”的叫声。
“不是老鼠,金斑龙猫,一种很稀有珍贵的品种,应该是海外流进来的。“
章玦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游。
夏游放下脚,挺直背,对章玦竖起大拇指。
“识货!”
徐治锋嘴角抽搐,不管这毛团有个什么样的名字,也不管它体内流着多么稀罕的血统,他怎么看都还是老鼠。
这毛团从身体到脸都圆得跟个丸子似的,竟然还长了双下巴,颜色呢,阳光照射下那毛团的皮毛泛着金色的光泽。
“所以这老鼠是夏公子的……坐骑?”
夏游无语,手指立在龙猫头顶,对徐治锋道:“是宠物啊,这么小的东西你坐上去试试看!看能不能飞起来!”
徐治锋:“……”
章玦将毛团还给了风涵秀,风涵秀抬眸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脸莫名就红了。章玦凝视了风涵秀片刻,似有所思,但什么话也没说,索性闭了眼又转回过身体。
风涵秀见他不注意自己了,松了口气,把那毛团放在腿上,还用衣服一角给它盖上了。那毛团似乎十分享受,在腿上打起滚来。
一轮朝日东升,晨露顺着瓦檐像透明的珍珠一滴滴掉落凡尘,折射着金色的晨辉。
远处民居炊烟袅袅,与花香缠在清风中迎面扑来,看得人内心的情愫蠢蠢欲动。
这次逮到上官想和宋意天,余瑛则对两人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下令把两人关进养牲畜的地方。
两人被人一脚踹了进去,一头栽进茅草堆里,扬起好多茅草。
本来安心吃米下蛋的鸡鸭鹅被吓得扑腾腾飞起来,猪从猪圈里探出脑袋:啰啰啰啰啰!
宋意天脸着地后,被一只大肥鹅用翅膀狠狠扇了几下,他突然听到上官想的叫声,顿时气血上涌。
“上官想,怎么了?”
等宋意天忍着痛在漫天飞的鸡毛鸭毛鹅毛中找到她,却发现上官想随手抱了一只鸡,一步步退缩到角落里,又陷入扯鸡毛的狂热状态。
“……”宋意天太阳穴突突地跳,脸色一青,“你怎么又扯上了,把鸡给我放下!”
上官想怕得眼泪狂飙:“为什么鸡圈里还养有鸭?为什么鸡圈有鹅?最可怕的是还有猪,我最怕猪了!”
此时,可怜的猪猪从猪圈里探出脑袋,无辜摇头晃脑:啰啰啰啰啰!
“猪哪里可怕了!”宋意天对上官想的恐惧点如此低,表示难以理解。
“因为猪很臭……”
宋意天沉默半晌,缓缓吐出:“你还真是帝王气场、公主体质……你在家的时候不是鸡鸭鹅猪全都吃吗?我还以为现在也可以呢?”
“你是傻了吗?这可是生的!”听了宋意天的话,上官想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吃个我看看”
宋意天赶开了眼前的牲畜,捡了根木棍,恶狠狠的目光瞪了一下在场所有的动物。
这画面还真是*气腾腾,那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鸡鸭鹅猪很快就被宋意天这种屠夫的气质给镇住了,牲畜们一哄而散。
上官想简直要对宋意天投来崇拜的目光,却见宋意天深吸一口气后,靠墙坐下。他的脸上藏不住秘密。
上官想问:“你怎么了?”
宋意天摇摇头,示意不是身体的缘故。虽然跟余瑛则撕破脸皮,但她似乎并不想取两人性命,不仅给了宋意天解药,还命人给他包扎了伤口。只是,宋意天烦闷的是他们又被关了起来,天玄教在这里出现始终无法让他放下警惕。
他们要找的人到底是谁?这跟他们当日突然出现在擂台场上有无关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师父,他总觉得由天玄教带来的这场漩涡,会把傲剑山庄卷进去,并且让整个山庄遭遇前所未有的灾难。
虽然宋意天一个字也没多吐露,上官想不知怎的,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当然,她心中疑团就更多了。
“宋意天,魔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你师父说,他们一直在南疆行动,和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我们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他们?”
“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复杂,你听个一知半解的大约也听不明白。”
“那你就慢慢讲,从头开始讲,我认真听,保证中途不打断你!”上官想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宋意天突然笑道:“就这么好奇?”
“因为,我也被牵扯进来了啊。”上官想点头。她自然不是洒脱的能把身边发生的事当作只是一场梦,身在局中,对发生的事前因后果好奇,也实属情理之中。
宋意天本想说江湖中事血雨腥风,你一个武林外人知道得越多越危险,见她好奇的样子有些可爱,不自觉想和她多说些话。
“好吧,既然也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干脆从南疆魔教开始,从头跟你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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