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对女巫的痴迷比这个国家本身还要古老。起初,它根植于恐惧,助长了对巫术的虚假指控,包括导致塞勒姆女巫审判的指控。除了法庭之外,女巫在美国文化中一直是一个稳定的存在,通过民间传说、当地传说、童话故事、万圣节传统,最终,通过电视和电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独特的女巫原型出现在美国流行文化中——尖帽子、扫帚、黑猫等等——自从一个多世纪前人们开始在万圣节打扮成女巫以来,这种原型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这种意象是从哪里来的呢?就像角色本身一样,女巫服装的起源和历史也很复杂。
女巫服装中最容易辨认的部分是一顶黑色的圆锥形尖顶帽子。就像其他标准的女巫服装一样,这顶帽子可能有多种文化和时代的根源。一些人认为女巫帽是贵格会女性的一种风格。在17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所有社会阶层的女性都戴着黑色羊毛毡帽,服装历史学家艾比·考克斯(Abby Cox)说,这在当时被认为是正常的时尚。这种宽边黑色圆锥形帽子在17世纪中期最受欢迎,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新的基督教教派——教友会(Religious Society of Friends,简称贵格会)在英国成立。
贵格会的信仰在当时被认为是激进的,尤其是男女在精神上是平等的,而且女性可以成为牧师。因为他们被视为局外人,他们的观点和行为被认为是对英国君主制和英国国教的威胁,贵格会教徒面临迫害和监禁,而贵格会教徒的妇女尤其被指控使用巫术。在1901年出版的《贵格会:服装研究》一书中,历史学家阿米莉亚·莫特·古梅尔(她本人也是一名实践贵格会教徒)指出,17世纪面临“巫术迫害”的“传教妇女”戴着尖顶帽子(里面有帽子),围着围裙,穿着高跟鞋。
当时,王室之外的女性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因此,很少出现在书籍插图和其他艺术作品中——贵格会女性的形象,以及她们所穿的衣服,一直流传至今。“几乎所有最早的教友会女性传教的版画都显示她们戴着这种帽子,”她写道。“仔细看这些画,我们不能不想到,这是我们童年时代的传统女巫的帽子。”另一种解释将女巫帽的起源追溯到中世纪欧洲一些地区犹太人戴的尖顶帽子。起初,他们是心甘情愿地这样做的,但在1215年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当时欧洲大陆某些地区的犹太人被迫穿上“犹太帽”(Judenhut),因为罗马教皇颁布了一项法令,要求犹太人在公共场合露面时穿着一件能识别身份的衣服。在欧洲大陆的中世纪艺术中,至少在16世纪,犹太人被描绘成戴着这种锥形帽子。
然而,在英格兰的图像中并不常见,因为犹太人在1290年被驱逐出境。这种情况在1656年发生了变化,奥利弗·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允许犹太人返回英国重新定居:这一事件恰好与一个同样面临怀疑和迫害的新宗教团体——贵格会(Quakers)——的形成相一致。“并不是犹太人和贵格会教徒都被分别指控为巫术:通过反犹太人的刻板印象将女巫妖魔化已经发生了,现在又被重复使用了,”时尚历史学家维说。她在自己的YouTube频道SnappyDragon上分享了自己的研究。“当把贵格会女性描绘成女巫的宣传开始时,运用这种熟悉的反犹女巫形象是一种有效的方式,尤其是在对犹太人重新安置的恐慌和贵格会对此的支持的背景下。”
虽然《绿野仙踪》里的好女巫葛琳达和《魔法女巫》里的桑德森姐妹都有色彩鲜艳的衣橱,但标准的女巫服装的基础通常是黑色的裙子、斗篷或长袍。拉斯维加斯内华达大学专攻魔法史和16、17世纪文化史的英语助理教授凯瑟琳·沃克说:“从历史上看,治愈女性和其他后来被称为女巫的人会穿和村里其他人一样的衣服——自制的实用服装。”
“在中世纪及以后,这些衣服会有斗篷或兜帽。所以很有可能,在服装方面,女巫最初在视觉上与他们的邻居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没过多久,这种曾经很常见的衣服就与女巫联系在一起了。沃克解释说:“在整个文艺复兴时期,人们把黑色与魔鬼和‘黑魔法’联系在一起,这可能是与黑色连衣裙联系在一起的结果。”
就像黑色的锥形帽子会立即传达出一个角色或穿着服装的人应该是女巫一样,突出的尖鼻子、弯曲的鼻子或钩鼻传统上也被用来传达女巫被视为“邪恶”或“邪恶”的信息。早在玛格丽特·汉密尔顿(Margaret Hamilton)在1939年的电影版《绿野仙踪》(the Wizard of Oz)中扮演西方邪恶女巫(Wicked Witch)时,她就戴上了海绵橡胶假鼻子和假下巴。“在中世纪的欧洲,女巫和犹太人都被视为对‘好’基督教社会和现有权力结构的威胁,因此,一有机会就会受到迫害。”维说,“(犹太人和女巫)的形象有一些重叠,因为你看到很多(与女巫有关的身体特征)也被用于犹太人的刻板印象,在中世纪时期之前,期间和之后。”
维解释说,“鹰钩鼻”或“钩鼻”就是这种情况,它们被用来描绘犹太人和女巫。她说:“这个鼻子被发现是一个更广泛的地中海特征,它被用来表示生活在西欧或东欧的犹太人和他们没有地中海血统的非犹太邻居之间的差异。”当女巫、犹太人和其他群体,如罗姆人,被描绘成这种鼻子时,它远非一种中立的表现。维在一段视频中解释说:“大量的反犹图像使用夸张的鹰钩鼻作为犹太人的视觉标识,将犹太人与丑陋、贪婪和其他各种不良特征联系起来。”“在西欧的审美标准中,突出或弯曲的鼻子一直被认为是‘丑陋’的。”
除了长而尖的鼻子,女巫的服装通常还包括其他标志性的面部特征,比如绿色的皮肤。沃克说:“绿色是另一种历史上与魔鬼和其他形式的邪恶联系在一起的颜色。”“但是直到1939年的电影《绿野仙踪》才把绿皮肤和女巫联系起来。”在1900年9月出版的l·弗兰克·鲍姆(L. Frank Baum)的《绿野仙踪》一书中,西方坏女巫的插图是黑白的,她的皮肤颜色没有被提及。
然而,当米高梅公司决定用彩色技术拍摄《绿野仙踪》时,制片厂的高管们鼓励布景设计师、化妆师和服装设计师尽可能多地使用彩色——不仅是为了利用技术优势,也是为了帮助区分堪萨斯州的深褐色场景和高度饱和的奥兹国。这包括给西方邪恶女巫涂上绿色的皮肤。在制作之初,汉密尔顿参加了多次试镜,以确定哪种深浅的绿色妆容在特艺彩色中最明显。在1939年的这部电影之前,大多数流行文化中的女巫都是白种人的皮肤,尽管一些与万圣节有关的女巫——包括那些出现在明信片和节日装饰上的女巫——被描绘成红色、橙色或黄色的脸。
根据15世纪和16世纪关于巫术的文献,严格来说,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女巫,但大多数是女性,因为她们被认为更容易受影响,因此比男性更容易受到魔鬼的影响。这被认为对年长的女性尤其如此,因为她们被认为特别容易受到恶魔的攻击。“当然,女巫确实被认为是一个不同年龄的范围,但最终老巫婆或' hag '的刻板印象,谁会有疣和皱纹发展,”沃克说,注意到这可以在艺术中看到,像阿尔布雷希特·德·勒的“女巫”,1500年左右的雕刻。
同样,1888年8月刊《哈珀的年轻人》上的一幅插图(上图)描绘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还有其他一些现在很标准的特征,比如蓬乱的头发、黑色的圆锥形帽子和一个又长又尖的鼻子。在近50年后的1937年迪士尼动画电影《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中,最具影响力的巫婆形象出现了。当时,引人注目的邪恶女王变成了一个有着碟形眼睛、满头白发、缺牙、鹰钩鼻、长着一颗巨大疣子的老太婆。
根据沃克的说法,女巫身上有疣和其他印记的想法源于“女巫印记”的概念,也就是女巫身上用来喂养她的恶魔密友的地方:可能是猫、蟾蜍或其他小宠物。她说:“在那本臭名昭著的[1487]关于如何识别女巫的手册中,书名为《女巫之杖》,作者特别指出,应该搜查一个有嫌疑的女巫的身体,找到任何不寻常的痕迹,然后作为‘证据’。”就像绿皮肤一样,这是1939年电影版《绿野仙踪》巩固女巫刻板形象的又一个例子:汉密尔顿的假下巴上长了一根长出马毛的疣。
如果女巫的服装包括鞋子,那很有可能是一双黑色的鞋或尖头靴子。这种尖头鞋的官方名称是“poulaines”——这个词是从法语中的“来自波兰”演变而来的——从14世纪到16世纪在欧洲风靡一时。然而,就像许多时尚潮流一样,流行音乐也并非没有争议。根据伦敦博物馆的安德鲁·米勒(Andrew Millar)的说法,天主教(以及后来的英国圣公会)教会认为鞋子的尖头是生殖器的象征,“直接导致人们的性倾向”。教会还认为,poulaine的长尖使佩戴者无法跪下,因此妨碍了他们祈祷,因此在牧师中被称为“撒旦的爪子”。
目前还不清楚尖头鞋是什么时候被指定为女巫的鞋的。然而,这种联系并不令人惊讶,因为在中世纪的欧洲,万圣节与魔鬼有关,而且在20世纪初,穿万圣节服装在美国开始流行,当时女性普遍穿黑色粗跟系带长靴。
沃克说,在文艺复兴时期,悬挂或放在明火上的大型烹饪锅被称为大锅,用于做饭和准备家庭药物。她解释说:“但在那个时期的艺术和文学作品中,当女巫用坩埚制造有毒的毒药时,这个容器就有了邪恶的含义。”莎士比亚在《麦克白》中的“古怪姐妹”很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普及了女巫和坩埚的联系。他们著名的诗句是:加倍的辛劳和烦恼;在我们的文学、艺术和电影中,‘火焰燃烧和坩埚泡沫’塑造了坩埚上女巫的形象。”到20世纪初,坩埚已经成为万圣节的重要配饰,既可以作为女巫服装的一部分,也可以作为节日装饰。为什么女巫骑扫帚?传奇特色背后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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