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八）

陈瑶醒过来看见李明达靠在窗边抽烟。朦胧的夜视灯光里，烟头猩红的火光一明一暗的，青色的烟雾让李明达的脸显得深远模糊。

陈瑶默默看着李明达。

李明达转过头看陈瑶，陈瑶的眼睛在夜色里有一点点的水亮。李明达走到她床边，抚着她头发说：“我一早要去机场，我先走了。”说完低下头在她额头吻一下，拿起放在旁边的衣服，开门出去了。

陈瑶躺在床上，眼睛都没闭一下直到起床玲想起来。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两个人，何必纠缠。

陈瑶鼎着熊猫眼去上班。下班的时候，她给刘薇薇打了电话，约她见面。

陈瑶见到刘薇薇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微醺。她见刘薇薇走进酒吧，夸张地挥手招呼。

“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兴奋？”刘薇薇坐下问她。

“薇薇，我下决心了，跟刘宇好好谈谈恋爱啊，不再是漂着的状态，该不该庆祝一下？”陈瑶喝一大口香槟，笑着对刘薇薇说。

“该庆祝，来，碰一下。”刘薇薇跟陈瑶碰一下杯。

“薇薇，我反复想了好久要不要对你说。”陈瑶抓住刘薇薇的手，“薇薇，我想，我们是不能喜欢李明达的，喜欢他会引火烧身的。”

陈瑶想把李明达说对薇薇没有兴趣的话告诉她，但是又觉得那会打击薇薇，话到嘴边改口说：“我觉得他条件太好，想来有好多女孩都会喜欢他的，我们未必入得了他的眼，入了他的眼，他也未必对我们上心。”

“你没必要管我的。”刘薇薇有点抵触这个话题，并不想深聊。

“薇薇，怎么能不管你。”陈瑶想还是要跟刘薇薇说跟李明达说过薇薇喜欢他的事，“薇薇，我跟李明达说过你喜欢他的，没看到他的反馈，可能是把我们都当普通朋友了，既然这样，我们就放手。”

刘薇薇看着陈瑶不说话。陈瑶也盯着刘薇薇，突然委屈感涌上心头，眼泪默默流下来了。

“干嘛哭了。”薇薇摇陈瑶的手臂。

“酒闹的。”陈瑶说，“走吧，想回家了。”

两个人从酒吧出来，陈瑶被风一吹，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她跑回酒吧，在卫生间吐个完，用冷水洗过脸才走出去。

回到家，陈瑶打开李明达的微信，发了“再见！”就把李明达从通讯录里删除了。她想跟李明达就是找刺激，李明达会讨女人欢心，如果他是想要跟她有进一步发展，不会是这种态度吧，她也不想琢磨他是怎么想的，而且还有刘薇薇梗着，即便是单纯的男女关系，她也不能纯粹地享受，还不如就此了断。了断了李明达，她也好收拾心情走下去，不管跟刘宇有没有结果，至少是一种纯粹的关系。

她让开锁匠把家里的锁换掉。

陈瑶跟刘宇、刘薇薇约着吃饭看电影。从饭店出来，陈瑶远远看见李明达从车上下来，她转脸拉着刘薇薇穿过马路避开了。

陈瑶跟刘薇薇说：我们总会遇到一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不如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