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 | 浮生长恨,湮没红尘,爱怨纠缠相思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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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角色扮演苍龙斩月传奇更新时间:2024-04-26

引:

阴雾如霾,冷烟弥漫,蜿蜒的山路上停着我们这支寂寥落寞的送亲队,简直、像是阴婚——

^_^本文为下篇,点击标题穿越之前章节(此章完结,大家放心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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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窈已准备遣人到白虹派提亲,所以这几日,我们便要启程,将你先送过去完婚。”虞翎解开我发间的头绳,将圆髻改梳成少女的垂鬟分肖髻,想把我扮得像待嫁新娘些,奈何镜中还是稚嫩的小姑娘一枚。

六年前承袭帮主之位,封雄豪如今,有十八岁了吧。白虹派的千金,听闻也是豆蔻韶年的佳人,把我这丫头片子送过去,凑什么热闹。

“姨,我今年九岁。”我抬头看虞翎。

“我知道……”虞翎的眸光微茫起来,轻声沉吟道:“阿飞当时和我说,他的忘年交是个英俊落拓的年轻游侠,带着三岁的女儿闯天涯,如今、可不是已经六年了。”

她一下下地梳着我的发丝,仿佛在拂动回忆般,重温旧梦。很奇妙地,我发间的寒凉也渐渐褪去,泛起缕缕暖意,但惆怅也随之而来。

“阿飞走后半年,阿远也走了,徒剩我一人在这幽冷红尘中枯寂,崭月派哪还有曾经的气息……”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里缠着手绢,看不见故事中的两泓银光。

“姨,你们门派为何叫崭月派?”虞翎的眸光越沉越深,我忙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同时自己也有些好奇,崭月这名字,在江湖门派中的确比较别致。

“当年沧海(派)散了,我们回到封家的家乡,他们兄弟俩说要爬上家乡最高的山,在巅峰处喊出自己的志向,定能实现愿望,光耀故乡。”因忆回青葱岁月,她唇畔绽起烟花般迷离的笑:“那夜,我们三人望着幽蓝的苍穹,畅想着美梦。”

“倏然,夜风拂起我挽发的绢带,似灵鸟般飞走,落在了远处的山石上。那块石头形状稀奇,宛若一支长剑般竖着,远远望去,竟似将月亮斩断一般。阿远说,以后我们建立门派,就叫‘斩月派’。”

“我觉得名字虽不错,但‘斩’字太尖锐狠厉,能不能换个字。阿飞便说,斩字上面加个山,崭新的崭,意味着我们崭新的开始,更是让我们三人永远记着,今夜在山上立下的誓言、憧憬的梦想……”

虞翎说完,秀眸轻闭,双手合十,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温柔纯澈地相信着一切。誓言皆会兑现、梦想皆能实现,永远永远——

“你还有什么想知晓的吗?”虞翎从旧梦中醒来,柔声问道。

“封雄飞前辈当年,真的安排了我的亲事?我总觉得,他不是这样武断偏私的人。”

啪——

她为我梳发的手蓦地一颤,凤求凰玉钗掉落在地,断成了两截。

“他当然不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苦涩一笑:“我是。”

“可让我做帮主夫人,有什么用呢?”我实在不懂,若是要笼络封雄豪,重新夺回崭月派的大权,她应该收个绝色(美)女为义女才对,我一个小姑娘,能帮上什么忙,莫非是想让阿爹襄助?

也不对啊,阿爹武功虽高,但秉性散漫洒脱,生平最讨厌被束缚,才不会听从这些安排……我寻思着,心突然一紧,难道阿爹怕被我束缚,故狠下心将我扔在这里,交给虞翎栽培、不会的!

“别害怕,你阿爹过几日就会来寻你,但现下,还请做戏。”虞翎不忍我难过,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随即便若无其事地转身,去妆台旁拿了一盒胭脂,继续为我上妆。

做戏。她知道我和阿爹这些年的落拓江湖行么?那也看穿了我并不是单纯的孩童?却还愿意给我这份慈悯与温柔。

“夫人,几位少侠都到议事堂了。”一个婢女进来通报,她虽对着虞翎说话,眼角却偷觑着我。

“嗯,我就过去。”虞翎点点头,牵起我的手:“不用担心,你身上不是带着阿飞当年下的聘礼么,就凭这个,姚夫人也定会迎你进门的。”

婢女闻言,目光更是如电般在我身上搜了一圈,而虞翎则自然而自信地将我护在身侧,不让她继续探究:“时间紧迫,这几日你就伴在我左右,言传身教,门派仪礼和内情皆告知你,介时到了藏龙山庄,便可直接过门。”

虞翎将我带到议事堂,几位候着的少侠皆起身行礼,恭敬又亲切,她真是非常成功的母亲。

他们向虞翎请教了一些事情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但和方才的婢女不同,他们神情温和而疑惑,处事与用心都有几分虞翎的影子。

“师母,这便是那位的小姑娘吧,虽说师叔同她父亲是生死之交,结下了这门亲事,可姚氏那边,一心想着拉拢其它帮派,只怕不会认账。您送她过去,姚氏会不会为难您?”一位年长些的少侠率先说出大家的担忧。

“不妨事,我会安排妥当的。”虞翎没有多做解释,温婉舒缓地微笑着,让他们放心。

“可至少也从我们几个里,选出两人随行,保护师母。”

“不用了,你们守好这里。”虞翎对年长的少侠嘱咐道:“毅儿,你是三师兄(去世的两个养子应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我不在的时候,山庄就由你来掌事,你们兄弟几人遇事好生商议。”

虞翎牵着我的手,准备离开议事堂,行至门边时,她转身对他们点了个头,声音温和而慎重,似嘱咐、似告别:

“有些事,我一个人经历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现下还牵着我的手诶,我若有所思。

你阿爹过几日就会来寻你。

是了,她在用阿爹以往的策略——用我做障眼法。

封雄飞同她说起过阿爹,或许两人当年还见过面,因此那夜,阿爹所诓骗的谎话,并不是说给虞翎听,而是佯装谨慎和神秘,将暗处的探者吸引,让她们对我身上藏着“聘礼”的事深信不疑。

虞翎回到寝房,和方才那位“审视”我的婢女商量送亲事宜,十分信任的模样,随亲的婢女仆从,皆由她来安排。

这些人,是被姚窈收买的奸细吧。现下见虞翎将我带在身边,不离左右,愈加坚信我身上藏着封雄飞遗留的宝藏(我猜八成是武功秘籍),故纷纷加入送亲队伍。若是在半途动手,既能拿到秘籍,又毁了婚事,还能除掉虞翎这位呼声极高的正妻,可谓一举三得。

“姨,她们武功高么?路上若是碰到抢聘礼的强盗,应该能应对吧?”我试探地问道,和阿爹“合作”多年,我的功力可不容小觑。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警惕心很强呀。”虞翎微笑道,跟着我起的头,继续布路:“无需担心,她们武功都是上乘,何况我们身上还带着你阿飞伯父留下来的暗器。”

“嗯。”虞翎如此笃定,我当然也自信地点头。

果不其然,候在屏门边的婢女脸上闪过瞬间的惊讶与烦虑,过了一会儿后,找借口离开寝房,商量策略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虞翎让婢女们筹备嫁妆,她自己则在房中教我仪礼。房门关上后,她口中说着规矩,手势却示意我随意,我遂在书案上挑了几卷书和画轴来看,而后又对旁边的绣花绷起了兴致。

“喜欢刺绣是么?我来教你。”虞翎将绣绷拿起来,和我说拈针的手法与绣花的技巧。

我低头看那块精美的绣缎,滢蓝的夜空、闪烁的星辰,青郁郁的草地上三个人影,两个清俊潇洒、一个清丽脱俗,正望着那块神奇的剑石,畅想将来。一切情境都和她的回忆别无二致,唯剩下月亮,空缺着,不知是盈是亏,是圆满还是残缺……

“姨,这绣缎可以送给我吗?我想珍藏这段故事。”我练着她才教的绣法,又将一旁纠缠绵绕的月色丝线轻轻理好。

“嗯,你拿去吧,我收着也只是徒增感伤,而且、我也快和他们团聚了。”

次日,天色灰蒙,阴雨绵延,连喜庆的送亲队伍也无法为山路增添色彩。

由于行程仓促,马车急于赶路,车厢内摇摇晃晃,而我穿的红嫁衣上又洒着浓郁的香粉,不过两个时辰,我已有晕头转向之势。正不舒服地想躺下,却见身旁的虞翎,挑着窗帷看外边黯淡的风景,一双秀眸柔光氲氲,迟暮的脸庞镀上了梦中的霞光,格外美丽。

定是在重温年轻时的记忆吧,三人一起踏上回乡之路,虽清贫落魄,却欢笑融融;虽一无所有,却又无所欠缺,因为有大把的时光挥霍、许多梦想等着实现,不可预计的未来还那样远——

“不舒服么?要不下马车走一走,透透气。”

“可以吗,好啊。”我巴不得赶紧下车,虽说灰雾冷雨,但山林的清新气息总比车上的庸脂俗粉味好闻。

谁知,我轻快地跳下马车,看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奇景”。阴雾如霾,冷烟弥漫,蜿蜒的山路上停着我们这支寂寥落寞的送亲队,简直、像是阴婚。

不过我只是个用来做障眼法的新娘,并没有太往心里去,送亲之人也另有差使,亦不介意诡异的气息,或许还更觉得适合“犯.案”,而虞翎,还陷在她的回忆里,温柔地看着这颓丧的景致。

我也快和他们团聚了。

难道说,这是她最后一段行程。

“姨,到了藏龙山庄后,你会留下来吧?”我攥着她的手问道。

“会的,我会一直留在那里,因为、”她俯身摘了一只即将萎谢的花朵,别在衣襟上:“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忽然,一声怪异的鸟叫声传来,虞翎握着我的手紧了一紧,但脸色依旧沉着淡定。随行的婢女仆从们纷纷亮出兵器,做出誓死护(卫)的模样。

虞翎将我护在身后,让我闭上眼睛别看,不过我可耐不住好奇,悄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灰雾幽幽中,不远处的两行黑衣人似鬼影般伫立。

“夫人,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备而来,我们只怕不敌,不如用前副帮主留下的暗器、”那婢女走到虞翎身侧,低声问道。

“不用,这些人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以你们的功力,只要用心应对,肯定能赢。你们七个摆魁星阵,你们七个用逆风诀,你们九个用苍龙穿云剑法……”虞翎有条不紊地吩咐。

没办法,众人只好应(战),而且还得“用心”,让对方负伤而逃。以这些年看客的阅历,他们打斗到一半,我也从虞翎和婢女的神色中看出了端倪,这伙人,应该是姚窈那边安排的,想诓骗虞翎使用暗器,等护身符一没,窃(取)暗器就容易了。

虞翎见我已有所“悟”,唇畔泛起一丝苍茫笑意:“时光真是最利的暗器,就连回忆,也会因为现实的不济而破碎支离。”

领教了虞翎的聪慧机敏,接下来的路程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紧赶慢赶,小半个月后,这支没有一点喜气的送亲队伍终于到了藏龙山庄的山脚下。周围的目光,也变得愈加阴鸷和神采奕奕,因为,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想是吸取上次的教训,所以决定到自己地盘再动手吧,介时不仅能里应外合,事成之后还更好喊冤,瓜田不纳履,谁会在自家门前行(凶)呢,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将污名泼给我们崭月派。

那夜,我们安顿在山脚下的客栈,虞翎说是送亲,房号该吉利,遂没有按顺序先后来安排,而是带着我住进了陆号房。

“累了这些天,安心睡吧。”虞翎轻拍着我的肩,附在我耳边悄语:“醒来就能看见你阿爹了,和乐自在的父女,继续悠游的江湖行。”

我虽然疲累,但听她这么说,已然睡意全无,阿爹也是个急性子,见我不肯睡,便从衣橱后边走了出来。

阿爹向虞翎作了一揖,用眼神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妥,并将手伸进(衣)襟,欲拿出里面的物什交给她。

“你收着吧,是封藏还是传承,由你决定。”她摇了摇手,清瘦的身形似枯萎的落叶,缓缓跌坐在地:“终还是、结束了……”

我正想问阿爹,房门外却一阵吵嚷:“不好了,着火了!”

“我们山庄着火了,这可怎么办!”

“看这火势定是有人纵火!”随行的众人在门外乱作一团,但谁也不敢冒然上山,反而推开了房门,要虞翎做主。

虞翎踉跄着起身,阿爹忙替她打开窗,果然看见山上冲天的火光,将夜空照得似火烧云般,奇异而不祥。

“这、怎么像是鬼匿派的作风?”客栈掌柜和其余住客也过来凑热闹:“前段时日听两个留宿的剑客说,你们崭月派的姚夫人悄悄和鬼匿派勾结,我还不信,现下看来恐怕还真有此事。估计是没谈拢遭报复了吧,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鬼匿派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手门,罔顾是非善恶,唯金钱至上,只要有利可图不惜搅起腥风血雨。姚窈若为夺回崭月派大权(虞翎的卧虎山庄让她深以为恨,比如遣人雇阿爹去*虞翎,定不是她第一次企图行.凶了)真与鬼匿派勾结,甚至谈妥某些条件,这简直是毁了崭月派的声名与前程。

好在明辨是非,不愿与姚窈同流合污的子弟,已经离开了藏龙山庄,暂且未离开的,也在山庄的外围居住(姚窈为安全起见,以心腹程度来安排山庄的住处,和自己关系疏离的,全都赶到角落),不是火光冲天的正中,有逃离的时间。

虞翎微微仰头,不让眸中的冰凌坠落,绝望而坚强:“阿飞病时嘱咐我说,宁愿留下遗憾,也绝不留下骂名。所以,结束也没什么不好的……”

“快看,有人逃下山了,还不少呢!”

“但最高的主阁楼已经烧塌了,姚窈那帮人定是活不成了……”

看热闹的众人在窗前观望,感叹盛极一时的崭月派竟落了这么个凄惨下场。随行的婢女仆从们见大势已去,窃窃私语了一阵,最后一致决定临阵脱逃、各奔前程。

阿爹见人际混杂,将我护到墙角,我可不想轻易饶过他,趴在他耳边,小声让他从实招来。

“阿爹,你真正接下的差使是什么?”

“虞翎得知消息,姚窈和鬼匿派不仅有所勾结,还打算长久合作,阴险的鬼匿帮主要求姚窈交出崭月派的秘籍以表诚心。习武本是为了惩恶扬善,怎能让她把飞兄的心血送给恶人,扩大罪恶。我和虞翎商量之下,决定做一场戏,佯装还有一本武功秘籍在你身上,引开她们的注意。而我,则趁机潜入藏龙山庄,取出秘籍,以免落入恶人之手。”

我环紧他的脖颈,以示自己理解和赞同他的做法。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这是是非善恶的大事。而且,他也并未拿我冒险,因为,虞翎将我护得很好,还让我飘荡的心添了温暖。

“阿飞伯父当年,交托了你什么?”

“我有个挚爱的女子,今生唯愿护她安好,可如今我命不久矣,又料到崭月派会被姚氏毁灭,还望你、那时能伴在她身边,让她感受到我的些许余温……”

魂魄纵然飞远,眷念依旧不愿消散。

我哭了,眼泪滑过脸颊,因为我是看客,可以这样放肆地哭泣。

喧嚣声中,虞翎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众人同情悲悯地给她让出一条路。阿爹背着我,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向梦开始、又破灭的地方。

初晨,虞翎跌坐在山巅的荒草上,灰暗的苍穹,无日无月。

那块剑石,无物可斩,唯将天空划下一抹残缺。

阿爹侧立在剑石边,俊郎的身影,或许有几分像年轻时的封雄飞。可是,虞翎的心伤那么明晰,清楚地知道,一切早已远去。

我走到她身边,将那块绣好的绣缎递给她。我添了一轮明月,月上三个人影——

她久久地看着这一幕,眸中的冰凌终于融成泪珠,不再凄绝地坚强。清风拂来,似那个畅想美梦的夜晚,吹散了她手腕上系着的绢帕,露出两泓银光。

不知为何,我一眼就辨出了属于封雄飞的那只,因为,虞翎晶莹的泪珠只落在它上面,掣动着缤纷的晕彩。

是余温、是残念、是相约下一世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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