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边境守千年 北齐名将斛律光蒙冤枉死谁人之过

赤血边境守千年 北齐名将斛律光蒙冤枉死谁人之过

首页角色扮演赤血名将更新时间:2024-04-21

自古功高盖主者要么为王,要么死无葬身…

这似乎是一种必然的规律。

于北齐咸阳王斛律光而言,他的命运好像也早早注定会走入这样的怪圈之中,难以善终…

按其父亲斛律金与弟弟斛律羡的总结,其实这个规律的答案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

“古来外戚梁冀等无不倾灭,女若有宠,诸贵人妒;女若无宠,天子嫌之。”

“富贵如此,女为皇后,公主满家,常使三百兵,何得不败!”

总而言之,斛律一门先后出过一位皇后、二个太子妃、三位公主的驸马,斛律金,斛律光和斛律羡都是手握兵权,战功赫赫的将军,如此世代功勋,显赫至极的家族,又怎会不遭来帝王的猜忌?

更何况在这场猜忌里,敌国与内部的矛盾也充分发挥了它们的影响力…

斛律光的死,无疑是北齐自毁长城,走向灭亡的前奏。

按唐太宗李世民的看法:“斛律明月,齐朝良将,威震敌国,周家每岁斫汾河冰,虑齐兵之西渡。及明月被祖孝徵谗构伏诛,周人始有吞齐之意。”

虽然我个人感觉这吞齐之意并非是因为斛律光死后才有,但从周武帝当初听闻光死,大赦天下来看,绝对是因为这件事欣喜若狂,坚定了自己伐齐的信心。

北齐咸阳王葬于何地,一直是我很好奇的一个问题。

当初斛律光以谋反被*,实际葬地史书并未载明。

北周武帝平齐后对其追封改葬,亦没有说明葬地。

早先我总觉得斛律光葬于邺城的可能更大,因为毕竟他死于邺南城的凉风堂,周武也是在邺城对其追封,改葬也该陪葬在北齐皇陵才更合理些…

所以斛律光墓怎会辗转来到当初周齐的边境地带,后期又成为空穴,就让人不得不猜测其真实性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踏上了寻找斛律光墓的这场旅程。

虽不知这所空穴是否真的曾与这位老将军有关?…但至少有个地方可以拜谒他。

斛律光的传说之冢,位于今山西省新绛县绛守居园池中,因花园始建于隋代,又叫隋代花园。

今之新绛县,是北齐时的东雍州正平郡临汾县所在地。

东雍州在北魏时就有过,其地正处于周齐交界之处,所以该州沿汾水被分隔开,一半成为后来北周的勋州,一半仍是北齐的东雍州。

治所上,北齐将治所改在了现在的新绛,也就是临汾(此临汾与今之临汾,古之平阳并非一处。)。

北周则先治于柏壁,后治于玉壁。

等到周武灭齐后,这里归于勋州,又改作了绛州。

隋文帝改绛州为绛郡,并将治所移动到今日的县城,此后历朝历代绛州的隶属统领上有过多次调整和改名。

民国元年五月,绛州废州改县,取咸与维新之义,又兼与邻近的绛县相区别,始改称为新绛县。

新绛县虽然不大,但历史确是浓浓,光一个县城就有五处国保单位。

斛律光墓所在的隋代花园也是新绛地界的一处省保。

可惜斛律光墓本身未能成保,这也是让人怀疑其真实性的原因,当然可能因为被盗损毁,无法推测其真实性。

5月29日,在新绛县城中转了几圈,看过国保的我们,因走错了方向,绕到了绛州三楼附近。

斛律光墓与我们所处位置彼时只有一墙之隔,可是门却是锁的。

正在我们以为看不到的时候,当地的师傅告知了我们斛律光墓要从隋代花园的北门进。

于是驱车在城里又绕了一圈,顺利达到隋代花园的北门。

停车处的石榴花开得正娇艳。

在美好的时光里,寻到这位北齐老将军传说的葬地,让人难掩兴奋之感。

因为疫情关系,景区人流稀少,行至门口登记时,我们询问了工作人员斛律光墓的位置。

可能我着的汉服比较特殊,景区的小妹妹见了很热情地过来和我们打起招呼,还在后续给我们充当起了小小的导游领队。

按《新绛县志》中的记载。

绛守居园池在县治北,隋开皇十六年时由内军将军临汾县令梁轨导鼓堆泉,开渠灌田,又引余波贯牙城,蓄为池。

沼中建洄涟亭,旁植竹木花柳。

唐长庆中,刺史樊宗师有记,后渐废弛。

清光绪二十五年州牧李寿芝重事,与筑园池台榭,依然复古。

目前该园中修建了春夏秋冬四季之景,便存有洄涟亭以及一些《新绛县志》中所提到的明清之物。

但从修葺的介绍牌与残留情况来看,估计这里的建筑不会早于明清,并没有留下过多隋代的痕迹。

行于公园,我们的小小导游拉着我的手,一路介绍起周围的景色,一会儿让我们看孔雀,一会又带我们看池塘,沿路还与孔雀一唱一和地对叫起来,煞是热闹。

穿过孔雀园,宴节楼遗址,斛律光墓的墓碑已经可以看到。

不觉加快了些步子,有些期待与这位一直想来拜谒的老将邂逅。

按《新绛县志》记载,斛律光墓在县衙子城东北隅城隍庙后,也就是我们刚才走错进不去的地方之北。

至于墓为何被确认为斛律光墓,又是何时圈入公园内,并没有明确记载。

但想来传说在民国前就长期存在,圈入公园则是民国后的事吧。

从墓碑的时间来看,碑立于民国二十二年元旦,距离那位射雕都督离世,也算是时光阴千载后了…

生前曾在山西这片土地上驰骋疆场,参与了东西魏,北齐北周诸多战役的老将,真的曾经葬在过眼前这样的环境里吗?

墓碑处于的这片土坡,周围树木杂乱,炎炎夏日都给人凄凉之感。

环顾之时,意外发现此处孤单的马儿正在墓边的土坡下吃草。

一时间觉得这马倒是应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转世来陪伴先主的,竟然就这么守护在墓边,好像还留恋着此处墓主人戎马疆场的生涯,遗世守候在他身边一样…

北齐咸阳王斛律光,为斛律金之子,少工骑射,以武艺知名。

他十七岁时便随父亲西征,并擒下西魏丞相宇文泰的长史。

在陪北齐文襄帝高澄校猎时,他挽弓射大雕,因此得来落雕都督的名号。

不过那时的斛律光还是少年,成为未来的国家之柱仍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磨砺。

斛律光在战争中并不是百战百胜之人,譬如侯景之乱时,他需要赖于慕容绍宗指点,比如周齐的那场邙山之战,他亦会因洛阳城外的黑甲之盛,逗留未进,等待段韶前来定计。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在北齐北周战史上的众多成就。

面对同样上榜十七史百将的北周齐王宇文宪,斛律光赢过他不止一次,面对那位鬼才将军韦孝宽,他也是应付自如,所以惹来了韦城主对他英勇的忌惮。

而斛律光本人刚正不阿,贤良清廉,是个忠贞不二之臣。

尽管高纬这皇帝当得着实不够优秀,但赖于他的存在,周国打不过来,弟弟也造不成反。

可以说是斛律一出,“邪恶”势力就统统退散了…

立于这荒芜的墓冢前,一时间思绪纷乱,让人感慨良多,遗憾良多。

如此声震关西,名响朝内的他,当初死得冤屈,也让北齐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不过说起斛律光之死,我一直觉得此事并不能完全怪高纬。

这么说不知道会不会被光哥的粉拿着砖追,但是如我开篇所写,其实他的死是多方面原因促成的。

究其死因,大概可以归结为三个方面。

第一方面是斛律光自身的原因,也是导致他被*的根本原因。

这源于他的威名过重,又有盖主之功。

斛律光为人正直,在北齐政权更替频繁的情况下,早先荣宠不断。

他的一个女儿嫁给了孝昭帝高演的太子高百年,因高百年之死,绝食而薨,另一个女儿则嫁给了武成帝高湛的儿子高纬做太子妃,后又成为了高纬的第一任皇后。

尽管高纬对斛律后的感情相当淡,最后还和她的侍女穆黄花好上了,但这些是后话,能够连续与帝王的联姻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斛律金说,女若无宠,天子嫌之,这似乎是为这场悲剧早早埋下了伏笔。

斛律光手握兵权,又战功显赫,其实从很多历史事件均能看出帝王对他的信任,也能看出他在北齐的威望之重。

例如当初周军围晋阳退兵后,高湛见到斛律光放声大哭。

例如高纬面对弟弟琅琊王围宫,和胡太后想到的法子也是请斛律皇后去找斛律光来解围,最后高俨的人一见斛律光全都吓散了。

如此深得帝王信任和北齐人心的他如何走到了被帝王猜忌的这步。

我想矛盾的开端出在宜阳汾北之战后。

那时斛律光自以功勋枉顾了高纬遣散诸将的敕令,并想继续带军行入国都为将士们求赏,直到高纬急令舍人追光入见,然后宣劳散兵,这事才了结。

这行为估计换了哪个帝王都要被吓到,更何况是本来就心里不踏实,在这时间段附近还被弟弟闹腾了一次逼宫的高纬。

第二方面是外部原因,这是促成斛律光之死的间接原因。

斛律光的战功有目共睹,与韦孝宽的博弈也早些年便已开始。

韦孝宽善用谍战,所以编造了"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的谣言来暗示斛律光有意降周,将会威胁高家江山。

谶语之事本就是古人所忌讳的,帝王听了,心里担心,本人听了,一个心动就有可能利用…

韦孝宽的这一计,确实是高明,并且选在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时间。

也就是斛律光不听敕令带兵直入邺城以后,与高纬产生嫌隙的情况下。

第三方面便是北齐内部的胡汉矛盾与恩幸之臣当道为得权力不择手段的背景,这是促成斛律光之死的直接原因。

祖珽与斛律光的矛盾归根结底是胡汉之间长期存在着的问题。

祖珽本人是汉人,其才华横溢,有宰辅之能,但德行却并不敢恭维,他在齐国的起起落落与上位方式也并不为人乐道。

和士开死后,祖珽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因为当初拥立高纬登基的功劳加上其本身的才华和对高纬乳母陆令萱的阿谀奉承,自是很受重用,在当时算得上权倾朝野。

但在身为敕勒武将的斛律光眼中,他第一是汉人,第二是盲人,第三是贼人,纵有才华又怎能成为左右朝政和帝王想法的人,毕竟北齐的天下是靠他们鲜卑敕勒的武将们打下来的…

斛律光对祖珽的不满并没有掩饰,几次明显的嗔怒在祖珽知道原因后也被记在了心里。

祖珽的名言是:“丈夫一生不负身”,他的人生亦如这句话一般,而面对斛律光对他的不满,他的选择也是睚眦必报。

斛律光于他,是一个瞧不起自己的武将,是挡在权力面前的障碍,也是一个威权过重的胡家老翁。

所以他续了谣言,将“高山崩,槲树举,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的谶语在邺城中传开。

盲老翁指的是祖珽,饶舌老母则是当时北齐后主高纬的乳母——陆令萱。

陆令萱的儿子穆提婆可以说是同高纬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的玩伴,当然也是北齐诸多恩幸之臣中重要的一位。

穆提婆曾因求取斛律光的女儿被拒,并且被斛律光公然反对高纬赐给田产。

斛律光拒婚这点不难理解。

他累世勋贵,战功赫赫,女儿嫁的都是太子帝王级别的人。

穆提婆呢?

本是个罪臣之子,靠着高纬对乳母的情感,以及对他的总角情谊,拜官封侯,成为宠臣,甚至是后期北齐的“三贵”之一。

就像当初侯景和梁武帝求取王谢之女一样,在对方看来,这简直是不可能同意的事…

田产就更不用说了,斛律光以当初这里是神武帝高欢种田养马练兵抵御外敌用的田地,理由实在充分,穆提婆一个弄臣哪里配用军用之地!

但穆提婆和陆令萱可不会这么想,毕竟陆令萱连高纬的生母都战胜了,也成为北齐后宫实际的女主人。

世界上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和女人,而斛律光得罪的是有才能的小人和有权力的女人与她的儿子

听闻了谣言的陆令萱找祖珽商议后,自然要为自己的生存与利益扫清障碍。

高纬初听此事,并没有那么鲁莽,毕竟对斛律光的依赖和信任还是有的。

在问过“三贵”之一兼鲜卑武将的恩幸之臣韩长鸾,并与高元海等人探讨后,高纬更没有追究斛律光。

但是祖珽是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再次找高纬挑拨此事的时候,胡人何洪珍恰好在场,听到后认为:"若(陛下)本无意则可,既有此意而不决行,万一泄露如何?"

这话给高纬留了一个犹豫未决的难题,因为如果一旦斛律光有一点不忠的意思,一旦知道了他想过*他,后果可想而知,而知道此事的人当时也有不少,不知道谁和斛律光关系好点会说漏。

而正在此时,不知道是不是祖珽买通了斛律光府里的参军封士,他好巧不巧地在这会上了道密启,说:"光前西讨还,敕令放兵散,光令军逼帝京,将行不轨,事不果而止。家藏弩甲,奴僮千数,每遣使丰乐、武都处,阴谋往来。若不早图,恐事不可测。"

说来说去,事情又回到了当初回邺城枉顾敕令不散兵这事上来…

这事在高纬心里本来就是一个疙瘩,听闻密启的高纬恐即变发,当即便下了*心。

斛律光死后,高纬下诏称其谋反,本未牵连家口,可估计怕斛律家因此怀恨真的生出反心,很快又发诏,尽灭其族…

等到斛律被灭门后,从斛律光家中只搜到弓十五,宴射箭百,刀七,赐槊,以及枣杖二十束…

这样的结果,连祖珽听闻后都震惊地不敢相信,面露惭色…

不知那时的他是否曾后悔过自己的这场博弈,害死了守土良将…

而高纬又是否后悔过枉*了自己这位德高望重,为自己守护天下的岳丈…

可他们一个为了自己不负身而活,一个为了稳坐帝位享乐而活,即使有所悔,那时斛律满门已灭,又有何用呢…

北齐武平三年秋七月戊辰,高纬用祖珽之计,以赐马为由,邀斛律光明日乘此马前往东山游观…

等到斛律光前来谢恩,便引入凉风堂。

而后,在北齐做了无数次王侯将相*手的刘桃枝自后扑之。

斛律光毕竟是武将出身,面对突如其来的*气并没有惊慌,只道:“桃枝常为如此事。我不负国家。”

随后便被刘桃枝与三力士以弓弦罥其颈,拉而*之…

据说当时血流于地,擦都擦不掉痕迹。

这位曾征战沙场的老将最终没有死于沙场,却因马而死,死于他所擅长的弓下…

而就在斛律氏被诛前的几个月,北周武帝刚刚诛*权臣亲政。

斛律的死,就像是上天送给周武的贺礼,为北齐敲响了丧钟。

北周建德六年,周武帝在他死后的第六年攻入了邺城,随后追赠斛律光上柱国、崇国公。又指诏书曰:"此人若在,朕岂能至邺!"

回想当初斛律光死时周武发自内心的欢快,真的是让人说不出哀伤…

他为之付诸一生的家国负了他,而他抗击了一生的敌国帝王却因为收买安定人心给了他死后的荣光。

世事无常,却又如此搞笑,我相信即使高纬灭了他的家族,他也从不曾希望得来敌国帝王的赏赐与追封…

如果这个陵寝为真,不知是否,为周武的杰作,又是否遂了他的遗愿…

不过想想也挺好。

葬在这个他曾奋战一生的边境地带,即使身亡,也还在看着曾经的家国,守着大齐的防线,威慑着西土的诸将,不让他们犯国土一毫…

只是那些都成了历史上远去的遗梦了…

老将军的生平令人惆怅,回忆间,我已在陵前跳起了舞,希望以此表达我来此祭拜的虔诚之心。

我们的小导游看到我跳舞,找我要了披帛,也在陵前挥舞着跳了起来。

虽然童心所想与我所想多少是不同,但若老将军看到后世有人这样祭奠他,应该也会很欣慰吧~伴着我们的舞蹈,马儿似乎跟着兴奋起来,竟然不再埋头吃草,开始往土坡上爬。

回看陵前的介绍牌,据说当年斛律光的墓为悬葬。棺木为大红色(是我齐的色呀~),盖上放着生前随身佩戴的宝剑一把,棺由两根铁链悬吊。

墓在民国十七年出版的《新绛县志》中尚无损坏的记载。

据新绛县八十岁以上的几位老人回忆,此墓于三十年代开始被毁。悬棺和宝剑等随葬品流落何处,至今仍是个谜,并且绛州的悬葬只有此一例,不知道是不是和敕勒的葬俗有关。

回首墓葬的不远处,清代的宴节楼遗址,虽不知名称来源,但倒是取了个和斛律光相得益彰的好名字。

斛律之“节”,理应令人钦佩。

赶路之中,怀古的时间总是短暂。

拜别光叔的墓后,我们沿着原路折返,也顺便看看园内其他的景致。

我们的小导游又开始了与孔雀的新一轮对话,紧接着带我们登上了嘉和楼。

嘉和楼位于刚才花园大门的入口附近,是一座略有古意的木楼,又称“静观楼”,俗称“大仙楼”,檐上椽子榧子整齐而列,木间彩绘随着光阴有些剥落痕迹。

据记载,这是明正德十六年知州李文洁所建,于清乾隆十八年,由知州张成德重修,留有明代石碑。

登上此楼,很利于观看整个新绛县的景色。

极目北侧,更能将绛州天主教堂和龙兴寺塔等不同年代的建筑尽收眼底。

因为看地图上此隋代花园可以穿到后面的绛州大堂。

所以下楼后,我拉着小妹妹绕着公园中的洄涟亭行到了虎豹门,谁知门竟是锁着的。

听小妹妹说,要有大量游客这里才开放。

回首处的今之洄涟亭,显然不是隋之洄涟亭。

按《新绛县志》记载,亭在州治内创自隋梁轨,唐樊宗师有记,元至志中刘名安重构,明正德中知州韩辙重修。

所以看起来亭子也不会早于明代。

虽然没能穿过虎豹门去绛州大堂,但毕竟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拜谒了我所敬重的老将,也是心满意足。

小妹妹一路不舍,但我们的行程还要继续,所以也只能这样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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