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这次远征的准备工作在她身边进行着,在伊梦看来非常的撩人。她在这群人准备远征的人的周围晃来晃去,看着他挑选志愿要求打仗的人。她缠着王亚杰,建议他们要带这带那,记得带防雪盲的眼罩了吗?他知不知道最好在哪儿买冰域雪原以北不夜光照耀地图?
伊梦最想帮的人是本杰明,就是负责侦查的那个人。但是,第二次串联后的次日清晨,本杰明就偷偷地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谁也说不上来。于是,在他不在的时候,伊梦便自然而然地缠上了马春科。
“马春科博士,我想我要是帮助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说,“因为关于狴犴,我可能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因为我自己差点儿就成了一个狴犴。说不定你会需要我帮你来弄明白卢飞特先生的飞艇。”
马春科很同情这个有些野性、处于绝望中的小女孩儿,没有把她打发走,而是跟她聊天,听她讲有关光明之殿、米苏的故事,看着她研究那个乾坤盘。
“记着所有符号的那本书放在什么地方?”有一天,伊梦问他。
“在临冬城的密室里。”他答道。
“只有这一本吗?”
“也许还有别的,但是我看见的就那一本。”
伊梦几乎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马春科的本命元宠身上挪开,那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本命元宠。小不点儿变成老鼠的时候,显得瘦小、破落、粗糙,但是纳敏——这是马春科本命元宠的名字——却长着一双金色的眼睛,显得极为优雅;她足有两个真老鼠那么大,身上的毛非常细密。阳光照在她身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茶色、棕色、草绿色、米黄色、成熟的秋色、红褐色……多得连伊梦都说不上来。她很想摸一下她的毛皮,在自己的脸上蹭一蹭,当然,她从来没这样做过,因为在人们能想像出来的所有的失礼行为中,触摸另一个人的本命元宠最为粗鲁。当然,本命元宠彼此之间可以相互触摸,或者打架;但是,人与别人的本命元宠之间是不能接触的,禁忌影响很深,甚至在战斗中,也没有武士会触及敌人的本命元宠——这是绝对禁止的。伊梦记得好多人都曾告诉过她这个禁忌。因此,尽管她很喜欢纳敏的毛皮,甚至脑子里还在想像它的手感如何,但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哪怕一点点的举动,去触摸她,今后也永远不会。
纳敏非常光滑、健康、漂亮,马春科却很羸弱、单薄。他可能得过病,也可能遭受过毁灭性的打击,不管怎样,结果是他必须依靠两根拐杖才能走路,他的身体像杨树叶子似的不停地颤抖,但是他的头脑锐利、清晰、强健。伊梦很快就因为他的知识和他给她的坚定指导而渐渐地喜欢上了他。
“马博士,那个沙漏是什么意思?”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伊梦待在马春科的船上,看着乾坤盘问,“它总是回到这个样子。”
“你再仔细看看,总会发现线索的。它上方有点儿旧的那个小东西是什么?”马春科不紧不慢的回答说。
伊梦眯起眼睛,仔细盯着看。突然大声喊道:“是骷髅!”
“那你觉得它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死亡?……博士,是不是死亡?”
“是的。所以,在沙漏的含义范围内,指针指的是死亡。实际上,死亡只是第二层意思,时间是第一层意思,它在时间后面。”
“博士,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指针在转到第二圈的时候就在那儿停住了!在第一圈的时候,它有点儿像抽风似的,到了第二圈,它就停住了。这是不是说它要告诉我们的是第二层意思呢?”
“有可能。伊梦,你到底问它的是什么问题?”
“我在想……”伊梦住了口,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实际上已经不知不觉地问了乾坤盘一个问题。“我只是把三个图片弄到了一起……因为我在想卢飞特先生,你看……我把毒蛇、坩埚和蜂窝放在一起,问卢飞特先生侦查得怎么样了,然后……”
“为什么选这三张图片呢?”马春科惊讶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毒蛇代表狡猾,间谍就应该这样。坩埚可以代表知识,需要进行提炼。蜂窝代表的是努力工作,因为蜜蜂总是很勤劳。所以,努力和狡猾的结果是知识,你看,这就是间谍的工作。我把指针指向它们,脑子里想着那个问题,那个指针就在死亡那里停住了……你觉得乾坤盘是在正常工作吗,马春科?”
“是在正常工作,伊梦,但不知道我们解释得是否正确,这很深奥,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
没等他说完这句话,便有人急切地敲了敲门,一个年轻的浔埔渔人走了进来。对着马春科鞠了个躬,急慌慌的说道:
“对不起,马春科,方路刚刚回来,他受了重伤。”
“他不是跟本杰明在一起的嘛?”马春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不说!”年轻人说,“马春科,你最好来一下,他身体失血过多,我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马春科和伊梦警觉、惊讶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仅仅是一秒钟之后,马春科以最快的速度,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他的本命元宠在前面一路小跑着。伊梦也迅速跟了出去,迫不及待地快步走着。
那个年轻人领着他们上了一艘船,这艘船停靠在由甜菜根搭成的码头上,一个穿着红色围裙的女人给他们开了门。马春科看见她疑虑地瞥了伊梦一眼,便说:“女士,我们应该让这个小女孩儿和我一起去听听方路说些什么,她对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
听马春科这么说,那个女人便闪在一边让他们进去,她自己往后退了退,她的松鼠本命元宠静静地待在木头码头上。进到屋里,伊梦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歪躺在床铺上,床上铺着打满了补丁的床罩。他苍白的脸上全是湿漉漉地汗水,两眼目光呆滞,紧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着,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他所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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