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茫茫沙海中,一轮红日在地平线的尽头缓缓升起,那光芒从暗红色慢慢转为玫瑰色、血红色,最后化为万道金光,照耀着胡八一一行人疲惫的身躯。在这金黄色的光芒下,一片古老而又恢弘的废墟呈现在众人面前,断壁残垣,各种房屋建筑歪七扭八地斜着,此时,Shirley杨拿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看着眼前同照片一模一样的景色,热泪盈眶:“这就是精绝古城,我们找到了……”
这是《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里的一个片段。在小说里,主人公胡八一等人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找到了传说中的精绝古城。
那么,被天下霸唱引入大众视野,连名字都透露着玄幻气息的“精绝古城”,现实中真的存在吗?在项木咄所著的《围观考古现场》中,讲述了精绝古城的神奇故事。
本文出处:《围观考古现场》,项木咄著,华文天下丨中国致公出版社2021年1月版。
原文作者丨项木咄
摘编丨安也
故事的开始,要从一位外国考古学者说起。清末民初那段时间,中国正饱受内忧外患之苦,而中国的腹地——新疆地区,因为地广人稀、气候干燥,大部分文物得以保存,成了全世界探险家、地理学家和考古学家最向往的地方。
1900年,一位名叫斯坦因(M.A.Stein,1862~1943)的英国考古学家,从印度经过克什米尔地区进入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开始第一次中亚探险,从此揭开了精绝古城发现的序幕。
1901年1月,他和他的探险队结束了第一次探险,来到了尼雅河绿洲。
在日后出版的《沙埋和田废墟记》里边,斯坦因这样描述尼雅河绿洲:
尼雅绿洲是由沿着从苏喀克附近山上流下来的小河两旁一系列小村庄和乡镇组成的,小河的上游叫做乌鲁克沙依峡谷河。下午3 时以后,我来到了耕作区西部边缘的康沙利小村庄,再行2 英里路远,就进入了尼雅巴扎所在的中心村镇,受到了当地伯克代表的热情接待,并且在街口附近一家巴依的房子里为我们准备了满意的宿处。正赶上尼雅巴扎每周一次的集日。虽然已近黄昏,可是在这长约八分之一英里的狭窄街道两侧,棚舍前仍显出一派热闹景象。巴扎上摆着很多从和田运来的干果和糖果、葡萄干,还有中原出产的茶叶及各种调味品,优质核桃和一种淡红色的葡萄则是当地出产的。人们似乎都正忙于为了过好开斋节而选购这些奢侈品。
尼雅绿洲,现在是民丰县城的所在地。这是一个处于沙漠边缘地带的小城镇,大约只有两万左右的人口。这里的人们,世代以尼雅河的水源和绿洲的土地为生。
一天, 他的一位名叫哈桑阿洪(Hassan Akhun)的驮夫在“巴扎”上闲逛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个名叫伊不拉欣(Ibrahim)的当地农民从北方沙漠里带回来的两块写有字迹的木板。当他们把这些木板拿给斯坦因看的时候,精通八国语言、极具语言天赋的斯坦因立马认出,这些歪歪扭扭的文字,正是一种叫做佉卢文的印度古文字。
佉卢文木牍。杜飞摄。
说到这个佉卢文,现在可能没几个人听说过。但是在古代,尤其是在秦汉时期,佉卢文可是一种在中亚地区广为流通的文字。就目前所知,佉卢文最早的遗迹,是印度孔雀王朝阿育王统治犍陀罗(中心在今天巴基斯坦北部的白沙瓦地区)时颁布的摩崖法敕。到了公元一世纪左右,当时的古印度贵霜王朝国力强盛,佉卢文作为一种文化符号,迅速渗透到了丝绸之路的各个角落,成为当时流行的通商文字和佛教文字,还一度流传到了当时的洛阳。
这种文字的书写也很有趣,它由252个不同的符号表示各种辅音和元音的组合,从右向左横写的,看上去就像蝌蚪。开头提到的《鬼吹灯之精绝古城》这个小说,其中有一幕就是探险小队进入昆仑山裂缝里寻找九层妖塔,在崖壁上发现了“鬼洞文”。这鬼洞文写得歪歪扭扭,其实原型就是佉卢文。再后来,随着贵霜王朝式微,佉卢文在公元四世纪中叶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直到1837 年才重新被英国学者普林谢普破解。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2016)剧照。
消失的神秘文字在新疆地区重新出现,敏锐的斯坦因立刻嗅出了其中暗藏的玄机。
于是他按捺住自己的喜悦之情,买下了这两块木板,并不失时机地邀请伊不拉欣当他们的向导,并且保证,如果他能够把他们顺利带到发现木板的地方去,就可以得到一笔优厚的报酬。
连续几天的艰难跋涉,探险队经过了红柳树与野白杨林地带,路过了一个个专为礼拜者设置的避荫之所,穿过了一望无垠的低沙丘,终于在一片地势较为开阔的地带,见到了伊不拉欣之前捡到木简的地方。
从斯坦因后来留下的图片资料和文字记录中,我们发现这里应该曾是一个古人的居所。因为年代久远,房屋内堆满了沙子,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隆起的小台地。令人惊讶的是,这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保持着原先的模样:房屋的立柱、门板、窗户,甚至屋外的栏杆,都摆在当年的位置,安然无恙;屋内的一些生活用品,比如陶器、铜镜、钱币等,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更让人震惊的是,居所的储藏室里竟然堆放着厚厚的谷子,细细瞧的话,还能看到谷子上金黄色的绒毛。而斯坦因此行主要的目标——佉卢文书,一整叠一整叠地摆放在屋内的墙壁旁。
这实在是个伟大的发现。斯坦因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花了半个月时间,兴冲冲地装了满满十几大箱子文物,全部运回了英国伦敦,其中就包含595 件佉卢文木牍和汉简、皮革文书。
别看这数量听着不多,但却超过了当时已发现出土的所有佉卢文的总和。除此之外,斯坦因还带走了数量巨大的木、铜、陶、金、玻璃器和纺织品等遗物。
因为这片废墟位于尼雅河畔,斯坦因把它命名为“尼雅遗址”。
精绝古城和尼雅遗址
等等,故事讲到这里,我们提到的都是尼雅遗址,开头聊的“精绝古城”去哪了?其实啊,这“精绝古城”,就是斯坦因发现的尼雅遗址的别称。只是当时的斯坦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2016)剧照。
对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时期的考古学研究,历史学可以很好地起到补充的作用。我们可以通过遗址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匹配到我们熟悉的过往历史事件,从而使人类的过去变得清晰可感。
在研究佉卢文书的过程中,斯坦因发现里面经常出现一个叫Khotan的名词,有时候也被写成Kustana的形式。联系上下文,斯坦因推测这代表的应该就是尼雅古城所属地方的州府名称。因为这个地名的发音与古汉语“精绝”相近,所以斯坦因推测,Khotan可能就是汉文中的“精绝国”。
“精绝”这个词第一次出现,是在东汉历史学家班固编著的《汉书·西域传》中:
精绝国, 王治精绝城, 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精绝都尉、左右将、译长各一人。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戎卢国四日行。地厄狭,西通扜弥四百六十里。
从史料记载来看,精绝国的人口大约只有三千三百多口,规模比现在一个乡镇还要小,但是因为地处丝绸之路南道,具有巨大的战略意义,因而成了汉代西域三十六国之一。所谓的西域三十六国,是汉代对西域各国的总称,其实数量并不止三十六国,比较有代表性的是龟兹、楼兰、乌孙等国。
精绝国的周围,遍布着像楼兰、且末、鄯善这样的国家。到了东汉末年,精绝国边上的鄯善逐渐强大,开始吞并周边的小国,建立起了一个西至尼雅河、东至敦煌的鄯善王国。精绝国小力弱,自然不能幸免,沦为了鄯善统治下的一个州。最后,随着鄯善王国的灭亡,精绝也于公元5 世纪左右销声匿迹。
不过,精绝国并没有在历史中彻底湮灭。两百多年后的唐代,大名鼎鼎的玄奘(约公元600 年~ 公元664 年)在西行取经的过程中,曾与精绝国有过交集。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2016)剧照。
贞观十八年前后,玄奘沿着塔里木盆地南道返回长安,亲眼看见了当时尼雅和楼兰等地的景象。他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了此行的见闻:
行二百余里至尼壤城,周三四里。在大泽中。泽地热湿,难以履涉。芦草荒茂,无复途径。唯趣城路仅得通行。故往来者,莫不由此城焉。而瞿萨旦那(于阗、和田)以为东境之关防也。从此东行入大流沙。沙则流漫,聚散随风。人行无迹,遂多迷路。四远茫茫,莫知所指。是以往来聚遗骸以记之。
玄奘的叙述中提到了一个叫“尼壤”的地名,而在尼雅遗址出土的佉卢文书中,反复提及一个“nina”的词,根据语言学家的考证,“nina”很可能就是“尼壤”的于阗语的译音,而现在的“尼雅”一词,就是由“尼壤”演变而来的。由此我们大致可以推测,1300 多年前玄奘所看到的那片荒凉之地,就是现在的尼雅遗址,也就是曾经的精绝古国。只不过,“芦草荒茂,无复途径”,昔日繁盛的沙漠之国已完全不复鼎盛时的模样了。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2016)剧照。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会说,仅仅凭借一个佉卢文地名的推演,就将尼雅遗址和精绝古城联系在一起,会不会太牵强附会了?确实是,考古学是一个特别强调证据的学科,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更加直接有力的证据,比如在遗址中找到直接带有“精绝”二字的文书。
巧的是,历史的剧本就是这样安排的。1931 年,斯坦因第四次进入新疆探险,再次来到这个让他梦魂牵引的地方。这一次,他从遗址中找到了26 枚汉代木简(不是佉卢文简),其中一枚汉简上写着:“汉精绝王承书从……”,明明白白的“精绝”二字,昭示了出土木简的尼雅遗址就是精绝国的所在地。
尼雅,毫无疑问,就是《汉书·西域传》中的精绝国故址。
神秘的沙漠古国
尼雅遗址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新疆地区的考古基本上是被西方的学者和探险家所垄断的。一直到了20世纪50年代,我们的考古学家才开始逐渐深入研究尼雅遗址。
从1959年开始,考古学家们多次对尼雅遗址进行了发掘,尤其是在20世纪90年代之后,由中国、日本有关方面联合组织的“中日共同尼雅遗迹学术考察队”,对尼雅遗址进行了9次预备考察和正式考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这一部分内容,这里描述得比较简略,因为真正的考古学发掘日常,并不像斯坦因的经历那样充满戏剧感,有的只是对遗址细节的不断苛求与修正。而且,发掘中的很多资料目前还没有披露,所以我们很难还原每一次的发掘情况。不过,正是这一次次的科学考古发掘,出土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使得尼雅遗址逐渐超越了“精绝古城”的狭小范畴,在时间和空间维度上,变得更加清晰。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2016)剧照。
我们说尼雅遗址就是古代的精绝古城,这话没错,但也不全对。只能说,精绝古城只是尼雅遗址的一个时间切片而已。什么意思呢?考古发掘发现,在整个尼雅河200 多公里的范围内,距今一万年前就已经有人活动了。
到了青铜时代,在尼雅河古河道尾闾地带,地势开阔,特别适合种植植物,于是古代的尼雅人就在这里发展出了早期农业。再之后,汉晋时期,人们在这里建立了精绝王国。精绝国废弃之后,尼雅人又将中心转移到了精绝国以南不远处的尼穰城,这个时候,已是两百年之后的唐代了。
在整个尼雅遗址的发掘中,最有知名度、收获最为丰富的还是要数1995年的那次发掘。更有意思的是,它以一种十分具有“预言”意味的形式,将尼雅遗址拉进了大众的视野,成为当年的十大考古发现之一。
1995年10月,中国联合日本组成了联合考察团,再次对尼雅遗址进行了考察。根据当时参与考古发掘的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齐东方教授回忆,当时中国考古队正计划去发掘一处编号为N14的宫殿遗址,结果在沙漠中偶然发现了一个地方有木材露出。根据经验,考古队判断这个木材是经过加工的,很有可能是个墓葬。下车后,考古人员确认此处果然是个墓葬,它已经被茫茫的黄沙所覆盖,周围零星分布着枯死的红柳和小胡杨林,墓地里一部分棺木已经被风沙侵蚀殆尽。
于是考古队临时改变计划,立即对墓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这个墓地,也就是我们现在熟知的95MN1号墓地。挖着挖着,考古队员们发现其中一个棺木上覆盖着大量的麦秸草,四周还塞满了干芦苇。面对如此奇特的埋葬方式,大家不由心生警惕,生怕不小心破坏了棺木。小心翼翼拨开苇草后,队员们发现,一片织有彩色几何纹图案的毛毡盖住了棺盖,棺盖是用5 块木板拼合而成的,板缝之间还用泥土严密地封合着。棺木看起来保存完好,应该没有被人扰动过,根据以往的经验,棺内的文物应该保存状况完好。果然,打开棺盖后,一男一女两具古尸完整地呈现在大家面前,身子周边摆满了随葬品。
男女墓主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杜飞摄。
看到两具完整的干尸出土,在场的考古学家们激动万分。
N14很可能是当时汉代精绝国王室的驻地
这对干尸夫妻,可以说是穿着十分讲究了。男尸里面穿了件白绢套头长衫,外面套了件右衽长袍,腰间扎了宽彩织带,脚上还穿了双勾花的皮鞋。女尸的穿着也同样隆重。她身着红绢右衽长袍,下面着了件棉套头长裙,双手戴着一双绀地织锦手套,脚穿黑面勾花皮鞋,头枕锦枕。
这对干尸穿的大部分丝绸之物,上面都绣了小篆的吉语文字,如“延年益寿长葆子孙”“安乐绣”“千秋万世宜子孙”等。这些吉语听着是否有一丝熟悉?没错,在商周时期的甲骨文上经常会有“宜子孙”之类的文字出现,而著名的“盖章狂魔”乾隆帝也有“宜子孙”的印章落款。可以想见,能用上这一类吉语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低,再根据随葬品的丰厚和衣衾的华贵情况推测,这两位墓主人生前应当是贵族阶层。
“王侯合昏千秋万岁宜子孙”锦枕。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杜飞摄。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在95MN1号墓地的东北部不远处,有一处编号N14的废墟,这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废墟,它由3座大型房屋和一座用木板建成的“垃圾坑”以及一些土坯墙组成。1906年,斯坦因在“垃圾坑”中挖掘出了11件汉文简牍,里面提到了“王母”“王”“大王”等称谓。而到了1931年的时候,考古学家又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另外21枚汉文简牍。根据学者的翻译,这些简牍都属于官方文件性质,比如“大宛王使坐次左大月氏。及上所”等。
这些线索综合起来,表明N14很可能是当时汉代精绝国王室的驻地。而95MN1号墓地正好位于N14的东南部,如此贴近的地理位置,以及墓葬的丰厚程度,于是有的学者就推测,95MN1的墓主人,很有可能是其中某一任精绝国王。
然而,在95MN1号墓地中,最具知名度的还不是这一对干尸,而是他们随身佩戴的一块锦护膊,这就是所谓的“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护膊。这块护膊珍贵到什么地步呢?它是中国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的文物之一,它甚至代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成为参加综艺节目《国家宝藏》的三件国宝之一。
发掘的时候,在墓主人一堆的丝织品、弓箭以及木制品等随葬器物中,这块放在尸体肘部的织锦因为被沙土覆盖,一开始并不起眼。简单的清理过后,织锦才逐渐露出了鲜艳的颜色。考古队员们慢慢翻开织锦,居然在上面辨认出了“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的字样。在场的人们都兴奋了起来,没想到还能在古人的随葬品上看到了“五星”“中国”这类看起来特别“现代”的词汇。
当时,同一座墓中还出土了一块印有“讨南羌”小篆文的织锦,它的纹样有星纹、云气纹、羽人纹等,与“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织锦相同,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块面料。因此,这句话的完整内容,应该是: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讨南羌。
“南羌”一词,最早见于《汉书》:“初置四郡,以通西域。隔绝南羌、匈奴。”根据马长寿先生的研究,羌在四郡之南而得南羌之名。因此,织锦记载的应当是一次中原王朝讨伐南羌的战争行为。
“讨南羌”锦手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杜飞摄。
根据遗址的年代,以及出土的陪葬品,再结合史书的记载,学者们认为,这一次战争,很可能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赵充国伐羌。《汉书·赵充国辛庆忌传》记载,西汉神鼎元年(公元前61年)的时候,汉宣帝指派赵充国全权负责西羌战事。当时情况复杂,在后方的汉宣帝因为赵充国缓兵不动而心生不悦,在增援兵力督促尽快再战的同时,汉宣帝敕书说:
“将军不念中国之费,欲以岁数而胜微,将军谁不乐此者……今五星出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凶。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
五星相聚之时,汉在东方,羌在西方,而五星出东方,说明汉兵必胜。如此重要的战事,堂堂一国之君催促用兵不是根据对时势的判断,而是根据天象学上的占卜,可见古人的迷信程度。而这场战事,也确如占星所预料的,汉军大败羌人。当时的精绝王国很可能参与了这一次战争,因帮助中原王朝有功,所以得到了这一块织锦作为奖赏。
历史总是因为巧合而变得有趣。一块小小的织锦,因为一句充满“预言”的话而受到广泛关注,但它本身,只不过是记载了当时的一段战争往事而已。千年的时光过去了,往事早已烟消云散,这一块锦护膊,却神奇地留存了下来,述说着过去的故事……
本文选自《围观考古现场》,较原文有删节修改,部分小标题为编者所加,非原文所有。已获得出版社授权刊发。
作者丨项木咄
摘编丨安也
编辑丨李永博
导语校对丨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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