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涑水乡人 ,夏县今属山西运城。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在光州光山县(信阳光山县)做知县,为他取名司马光。司马光对祖籍感情深厚,他有一部著名的宋代史料集,名为《涑水记闻》,世称涑水先生。
世人记住司马光,一是因为《资治通鉴》,二是因为司马光砸缸。砸缸这事儿,《宋史》里有说:“群儿戏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众皆弃去。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儿得活。其后京、洛间画以为图。”一群孩子在庭院里戏耍,一个踩在缸沿上,失足落进缸里,没入水中。其他孩子丢下他跑了,司马光找块石头,砸破缸的腹部,水迸泄而出,小孩得救。这事儿很快传遍了东西两京城,并且成为民间绘画题材。
近几年有人质疑砸缸的事,说是根据景德镇史料记载,当时烧不出能装下七八岁孩子的瓷缸,有点钻牛角尖。首先那是放在庭院里的缸,是瓦缸不是瓷缸,陶和瓷之外,还有一种介于二者之间的粗瓷,称之为瓦器。到了清代,到了民国,王公贵族的庭院里,仍然有这种瓦缸,用来消防贮水,平时养鱼种花草。
司马光聪慧早熟,七岁时听人讲《春秋左传》,回到家里,就能复述一遍,并能理解一个大概,十九岁高科登第。他这人不爱排场,进士及第后,按照大宋惯例,皇上要设“闻喜宴”,大宴当科进士,宴席上进士们都要簪花,独司马光不戴。同列进士告诉他,皇上赏赐的必须戴,这才戴上。
庞籍是司马光的贵人,时任枢密副使,推荐他为馆阁校勘。后来庞籍任并州(府治在太原)知府,把司马光带去任通判。期间,庞籍属下武将郭恩擅自夜渡黄河,偷袭西夏人,中了埋伏,全军覆没。庞籍作为总指挥,免职离任,司马光几次上书引咎辞职,庞籍都按下不报,仕途未受影响。庞籍去世,司马光入府拜祭,事庞籍之妻如母,待其子弟如兄弟。
回京之后,司马光初为开封府推官,职掌狱讼;旋即同知谏院。宋代的御史台和谏院合称台谏,御史议事,谏院议言,对皇帝负责,权力很大。谏官知无不言、言不入罪,可以与宰相当庭论辩。初入谏院,遇上苏辙回京应试制策,主考官胡宿认为苏辙的制策过于直白,文采不够,欲黜落,司马光看了之后建议保留:“辙有爱君忧国之心,不宜黜。”于是放在最末一等。
宋代选官制度,主要是科举考试,进士及第之后,录为文官。另外还有特科与恩科两种补充形式。特科也叫制举、大科,针对有特殊才能的士子,设置固定的科目,如直言极谏科、博学宏词科,由朝臣推荐,皇帝召来殿试,录取者赐进士出身。特科考试,既可以是进士考试落榜者,也可以是进士及第已授官职者,目的是选拔专业人才。
进士录为文官后,初任地方小官。三年秩满,有人举荐,可以赴京献上策文,由皇帝直接面试,这叫召试制策。通过者,朝廷将予超拔任职。苏辙策论险为主考官黜落,就是此类考核。
恩科,顾名思义,降恩照顾。多次进士考试落榜者,十三次以后,皇帝召来象征性考试,全部授以赐同进士出身。三年一次,十三次就三十九年,姑从二十岁算起,十三次不第,年龄应在六十岁左右,只是一个荣誉而已。个别有才能者,或者身体确实好的,也可以除授低级官职。
司马光画像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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