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山北洲寺一一“一带一路”上的文化驿站

天竺山北洲寺一一“一带一路”上的文化驿站

首页角色扮演佛门养灵人更新时间:2024-05-09

天竺山北洲寺——“一带一路”上的文化驿站

地灵人杰,物华天宝。湖北省监利市周老嘴镇原为华容古治容城所在地,这里除了著名的“湘鄂西首府”红色文化外,还承载了章华台楚文化、华容古道三国文化、天竺山丝绸之路上的中印文化交流等重大历史文化,历史悠久,文化斑斓。尤其南北朝享誉中外历史名人、哲学家、思想家、“东方释迦”智顗出生在这里,并在天竺山北洲寺生活过,为这里再添了一道“名人故里”光环。智顗这位伟大的思想家、佛门龙象的造就,得益于一位沿水上丝绸之路泛海而来的西域使者天竺僧的文化传播,加之本土文化的熏陶,为之提供了培养参天大树破土而出的土壤和温床;继而这位从容城天竺山走出去的伟大思想家的成就——天台宗学术理论,被传播到日本、朝国等地,为中日、中韩文化交流做出过重要贡献。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天竺山北洲寺,是中印、中日、中韩文化交流的纽带和驿站。

天竺”山,中印文化交流的历史见证

清同治《监利县志·北洲寺碑记》载云:“容城天竺山北洲寺,何昉乎?稽诸父老所传闻,则自汉光武帝始也。汉遣马援征临沅,曾驻节容城。班师凯旋,民老幼妇女不惊,市贾不变。邑之人思慕其功德不衰,相与立祠祀。历代以来,废而复兴。邑人岁时展谒,必拜伏波将军。亦可知将国兵而为人之司命者,不在彼而在此也。迨后西竺僧普慧杯渡江上,飞锡峰头,炉无火而自焚,泉有宝而常聚,迄今乡人犹啧啧以为美谈。此天竺山北洲寺之所由名也。”

“容城”,为古华容县县城;城郊有天竺山北洲寺。据2018年5月北洲寺出土石碑铭文佐证,天竺山北洲寺原名“容城北门古寺”,说明天竺山北洲寺坐落在古华容县城的北门近郊;也为近年史学界关于古华容县治到底在今何地的纷争,提供了有价值连城意义的坐标实证。

北洲寺、北门古寺的前身是儒家祭祀场所,为“马伏波祠”,纪念汉代名将马援。马援因南征交趾(汉郡,治所在今越南河内),北击乌桓,累迁伏波将军,世称“马伏波”。《大清一统志·巻二百六十九》载云;“马伏波祠有三:一在江陵县东草市,一在石首西南,一在监利县北八十里,祀汉马援。”

南北朝刘宋年间(420-479年),天竺(今印度)僧人杯渡禅师来荆州华容传播佛教,驻锡容城,“杯渡江上,飞锡峰头”,改马伏波祠为佛教伽蓝“北洲寺”,此为中印文化交流在监利之滥觞。乡人为纪念杯渡,遂改地名为“天竺”,迄今已沿袭1600余年。据《大藏经•梁高僧傳•卷十》记载:杯渡“不修细行,神力卓越,世莫测其由来。”常以木杯放水中泛行渡海,故此称其为“杯渡”。据载,杯渡沿水上丝绸之路,航海西来,经“扶南”(中南半岛古国,辖境包括今柬埔寨、老挝、越南等地)、“交广”(交州,今越南北部、广西北部;广,广州)、“彭城”(今徐州)、“建康”(今南京)、“南州”(荆州)至华容容城(今监利周老嘴)路遥万里东土传法,一路艰辛可以想见。杯渡游化监利,比玄奘西行求法早200年。当年玄奘遂孑身孤征,“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西去求法十七载,历艰危而不摧、近名利而不溺,古往今来罕有其匹。无论杯渡所走的惊涛骇浪、海天一色的海上丝绸之路,还是玄奘跋涉黄沙阵阵、雪山皑皑的陆上丝绸之路,他们跨越时空,超越生死的足迹,编织了不同民族文明互鉴灿烂的精神脉络。

杯渡游方监利不是无缘无故而来,而是运用神通有所指向而来。碑记“飞锡峰头”,是说杯渡用神通导向来到天竺山北洲寺的。据说杯渡游化四方,凡测度胜地的时候,常用“飞锡”神通,就是把袈裟包裹锡杖扔向空中,锡杖飞向之处便是游化之胜地。杯渡禅师既然“飞锡”而来,天竺山北洲寺必是胜异之地。此外,“炉无火而自燃,泉有宝而常聚”,也是说杯渡运用神通的事,据《周老嘴镇志》记载,天竺山北洲寺至今有“百宝泉”遗址尚存。

佛教界有句名言:“法不孤起,仗境方生。”《大藏经·梁高僧传·卷十(神异下)杯渡》:“至南州杯渡,期当骑兰之日。尔日早出,至晚不还,陈氏明但见门扇上有青书六字云:‘福径门,灵人降。’字劲可识。其家杯渡遂绝迹矣。”“南州”,指楚南之地,晋时指荆州,古容城位于荆南。“福径门,灵人降”,径,疾也。灵人,指大福大德的人,也指神仙。是说大福很快就要降临这户人家,出一个大福大德像神仙一样的人物。“陈氏”指陈姓人家,具体陈姓名谁没有记载也无从考究。“杯渡遂绝迹矣”,是说杯渡在为陈氏人家作“福径门,灵人降”之悬记后便离开这里了。就在百年后的梁武帝大同四年(538),果然有人天景仰的高僧,人称“东方小释迦”,后成为佛教天台宗祖师的智者大师在容城陈氏人家降诞,法名智顗,俗名陈德安。

智顗,一代中西文化孕育的佛门龙象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智顗(538--597)出生在容城一个官僚家庭。父亲陈起祖,学通经传,谈吐绝伦,而武策运筹偏多勇决。因助梁元帝萧绎在荆州立帝有功,拜使持节、散骑常侍、益阳县开国侯。母徐氏,父母均虔信佛教。

正是由于天竺僧杯渡100年前把佛教传播到容城,不但让智顗的父母得以虔信佛教,而且让幼年时期的智顗受到了西域佛教文化的熏陶。《天台九祖传·智顗》云:师自幼“卧便合掌,坐必面西”。稍长,大师一见佛像便虔诚礼拜,每逢僧人必恭敬以待。七岁时,大师喜往佛寺,得寺僧口授《普门品》;大师将经文读过一遍即能背诵,诚宿慧之开显也。今天竺山北洲寺住持释登首师说,智者大师七岁时就是在这里跟着母亲拜佛、诵《普门品》的。

此外,容城本土文化也在智顗的思想性格上烙下了鲜明的印记。《隋天台智者大师别传》载云:“大师讳智顗,字德安,俗姓陈氏,颍川(今河南许昌)人也。高宗茂绩,盛传于谱史矣。暨晋世迁都,家随南出,寓居江汉,因止荆州之华容县。”至智顗出生时,陈氏先辈已迁居这里近200年。

晋世迁都,即西晋“永嘉之乱”后,晋朝统治集团南迁,定都建康(今南京)建立东晋,史称“衣冠南渡”。智顗祖上陈氏世家为颖川贵族,为什么没有随朝廷南迁当时京都建康(南京),而是“寓居江汉,因止荆州之华容县”?这其中有深厚的历史背景和久远的文化承续,即颖川与容城文化上的关连。何为容城?春秋战国时期,许国(今河南许昌、晋时的颖川),遭到郑国的侵略,请求楚国保护,得到了楚王的允许,后经过很多周折,终于在昔日楚国腹地今监利县境内建立了容城国,成为楚王的附庸国。许国外称许国,内称容城国,是国中之国,所以称之为容城。《春秋·定公四年(-506)》:“许迁于容城。”此后,许国在这里抚国民、安社稷134年。

因此,当年许国国土上的颖川贵族陈氏世家,再次面临覆国之难,在随朝廷迁都建康(今南京)颠沛流离之际,却另辟蹊径,毅然举家迁居容城,即晋时的荆州华容县城。想必他们对容城这个曾经的第二故国,至少在文化上、心理上会有某种亲近感、安全感。

孟子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容城,以接纳外族而得名,文化上的基因则是儒家“以己及人”的“包容”精神。

无独有偶,三国时期,军阀混战,战争惨烈,“强者四散,羸者相食,关中复无人迹”(《后汉书董卓传》)。至220年北方人民南下流亡者达145万人口之多,“关中百姓流入荆州者十余万家(《晋书·食货志》)”,容城再次承担了接纳外族,安置流民的历史重任。三国吴黄武元年(222),吴王孙权敕令析华容置监利县,屯田藉民,“以地富鱼稻,令官监办之”,是为监利建县之始。其时北方比南方开化得早,北方难民把先进的耕作制度,生产方式带到监利,也促进了监利的水稻生产,经济社会发展。无论华容、监利,自身也在“包容”中受益。

《清一统志》:“梁废华容入监利”(梁指后梁555-587年),今监利已更名为监利市,治所仍沿用古华容城名“容城”。古今容城地域有变,而容城的文化基因未变,其“以已及人”的“包容”精神,融注在古华容今监利人民的血脉中。

东汉重臣胡广(91-172),字伯始,古华容县人,常以“责人之心责已,恕已之心恕人”,行中庸之道,历事六朝,为官三十余年,史称“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后汉书》)。”

邑人清台湾知府朱材哲,任官台湾三十余年,其地多次发生族群械斗,极为惨烈,上官每每责令“督兵弹压”,而朱材哲总是只带文职人员亲临现场调解。《台湾通史》记载朱材哲平定“闽粤械斗”,“单骑见之,如至炮中”。由于朱材哲的体恤与赤诚,一次次危险的族群矛盾总能和平地平定下来。因此,朱材哲被台湾人民呼之为“朱青天”。朱材哲的理政思想特色同样是“包容”精神。

二十一世纪的2015年6月初,长江监利段突发一起重大事故,监利满城尽飘“黄丝带”,古容城纯朴民风在新时代开放出绚丽的爱心之花。国务院对监利在这次长江突发事故中所展示出的良好民风,化解灾难、增进和谐的典型经验,圆满社会效果,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褒奖。监利“小城大爱”、“黄丝带”文明新风,它的思想源头,即是古容城的“以已及人”的“包容”精神。

“有容乃大”,作为监利“容城”的文化品格,它同样孕育了一代思想高峰智顗。梁承圣三年(554),西魏攻陷江陵,元帝萧绎被*,智顗父母也在这次战火中罹难,智顗遂投湘州(今长沙)果愿寺出家。后奔光州(今河南光山)苏山慧思禅师座下修习《法华》颇有成就,并奉师命赴陈都金陵(今南京)“传灯化物”,为朝庭官员讲经说法八载,再携弟子隐居“深山谷远”天台山,实修止观二十余年。其间智顗思想恢弘,著述丰硕,创立了中国佛教第一个宗派天台宗,并被尊为天台宗祖师。

在南北朝势力割据的历史背景下,一代宗师智顗者大师应时出世,从思想理论回答了两大时代问题,一是统一南北教内分歧;二是融会佛、儒、道思想。

当时教内派别林立,南、北方的佛学有一些显著的差异,所谓“南义北禅”,南方注重佛教义学,北方更注重禅定实践。智者大师以惊人的智慧,用“圆顿止观”等独特的思辨,荟萃诸家之说,统一了教内的南北分歧,得到了社会各阶层的普遍认可、推崇,可谓“圆融无碍”。

智顗的佛学思想,既不是对印度佛教典籍的照搬,也不是对中国文化的拼凑,而是佛法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思想与时代需求相结合的智慧结晶。

孔子说“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孟子说“万物皆备于我”;老子说“道法自然”;庄子说“与万物共生”。智者大师的“一念三千”,与孔、孟、老、庄的“天人合一”思想高度契合。他的“一心三观”、“三谛圆融”与儒家的中庸思想相契合。智顗的思想成就,闪耀着故里容城文化“包容”、“有容乃大”的底蕴光彩;为佛教中国化创下了开拓之功,也为隋唐盛世的文化繁荣提供了信仰和文化基础;成为中华文化发展史上的璀璨巨星,中国佛教发展史上的不朽丰碑。

“千年法灯”,佛教中国化智慧照亮东亚

智顗创立的有中国特色的佛教天台宗,被先后传入日本和韩国,为中国与东亚国家的文化交流作出过重要贡献。

唐天宝元年(742),日本僧人荣睿、普照受日本佛教界和政府的委托,延请智顗六传弟子鉴真去日传戒,鉴真欣然应允。鉴真先后五次率众东渡,由于海上风浪、触礁、沉船、牺牲以及某些地方官员的阻挠而失败;尤其是第五次遭到恶风怒涛的袭击,导致双目失明。但他东渡弘法之志弥坚,从未动摇。天宝十二年(753)第六次东渡,终于到达了日本九州,鉴真大师则将《四分律》和天台教义弘传于日本,奠定了日本佛教的戒律和教法基础。同时将唐代最先进的建筑、造像、医药、园艺等技术传入日本,被称为日本天平时代的精神文化屋脊——“天平之甍”。

唐贞元二十年(804年),日本名僧最澄经天皇批准,率弟子义真等,奉诏随遣唐使入唐求法。最澄在唐求法期间,不仅学习天台教学,还研修禅、大乘戒和密教等佛学。延历二十四年(805年),最澄结束入唐求法回国,带去《法华经》等章疏一百二十八部、三百四十五卷,还携回王羲之等名家碑帖拓本十七种。回到日本后,在比睿山大延历寺,正式创立日本佛教天台宗。最澄建立大乘戒坛,亲自点燃“不灭法灯”,灯油和灯芯的添加,均由延历天台僧轮班修供养进行,历今已1200余年从未熄灭过,被称之为“千年法灯”。最澄还带去天台大师智顗所用过的长119厘米的绢制刺纳衣,供奉于延历寺,被奉为日本国宝。

时至今日,在日本还拥有3000多所天台宗的寺院,在韩国也有350多座天台宗寺院和宗教场所,近年每年都有数十万日本、朝国天台宗信众来浙江天台国清寺、湖北当阳玉泉寺寻根访祖,朝拜智顗遗迹。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智顗和他开创的天台宗,充分体现出中华文化的包容开放和佛教自身的圆融特质,为中国佛教带来世界声誉,为人类文明的交流互鉴做出了卓越贡献。

湖北省监利市历史文化研究会 任茂礼/文 2021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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