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境里的白色大厅,我用一首歌让女神现出了真身

在幻境里的白色大厅,我用一首歌让女神现出了真身

首页角色扮演绯色幻境更新时间:2024-05-09

“亚历山大,‘你何时停止宠爱康巴斯白?’

阿佩莱斯,‘这永远没有完结:因为在绝世的美中,

总有些超越艺术的存在。’”

——利利著《康巴斯白》[1][2]

那么,如果我的女神伊西斯[3]确实存在着,却无法被肉眼看见,我应该歌唱着哪一首歌来揭开她的面纱?我匆匆忙忙朝幻境的白色大厅赶去,对那些挡在面前的数不清的美丽人影视若无睹。或许他们从我的眼前掠过了,但那看不见的女神却占据了我的脑海。我徘徊了许久,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四处走动,却没有一首歌曲浮现在脑中。大概是我的灵魂还不够沉静,歌曲才无法涌现。只在灵魂暗夜的寂静和黑暗中,那属于我内在的天空之星辰才从遥远的音乐国度中姗姗迟来,垂挂在低空之中,照耀着那清醒澄明的心灵。在这里,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如果那些灵感没有自动地涌现,它们便无处可寻。

次夜,情况照旧。我穿行在寂静大厅红色的微光之中;但是我的灵魂在我脑海中的厅堂中游荡时有多寂寞,我在那儿独自行走时就有多寂寞。终于,我步入了一间雕像大厅。舞会才刚刚开始,我高兴地意识到这群人并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于是我继续前行,一直走到那神圣的角落。在那里,我发现那个基座还和我离开它时一样,发着微光,仿佛那双洁白的玉足仍然静静地停留在那漆黑的石板上。我一看到它,似乎就感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存在以及它对现身的渴望;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它在召唤我赋予它现身的力量,使它能够照耀我。此时,歌唱的能力回到了我的身上。虽然我唱得低沉而又轻柔,但这声音立刻就撩动了厅里的气氛,舞者们惊愕失色;快速交织在一起的人群摇晃起来,队形涣散分离;每个人影都跳上属于自己的基座,站立着,再无半点动作生机,不过是一个个僵硬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人像,全身上下仅演绎着某种单一的状态或是行为。寂静像一阵心灵的雷鸣,从这片壮丽气派的空间里翻滚而过。我停止了歌唱,害怕自己所造成的影响。可是,我看见自己身边的一个雕像手中的竖琴琴弦还在微微颤动。我记起来,当她从我的身边跳过去时,手中的竖琴扫了一下我的胳膊;可见竖琴并没有被大理石的符咒所影响。我跑到她的身旁,把手放到竖琴上,做出一个恳求的手势。那只大理石手,或许是因为和不被符咒附身的竖琴有所接触,所以拥有了足够的力量把手掌松开,将竖琴让给了我。接着她又恢复了僵直的状态,不再显示出任何生命迹象。我本能地拨起琴弦,吟唱起来。为了不打断整首歌的再现,我必须先说明,当我唱出前四句歌词的时候,那双可爱的脚开始清晰地出现在黑色的基座上;伴随着我的歌声,仿佛有一袭看不见的面纱从某个身影上慢慢掀起,因此这座雕像似乎是在我的面前一点点生长起来的,这个过程并不是一种渐进式的演化,而是一种极其精微的增长。而且,当我歌唱时,我并不觉得自己身旁的是一座雕像,却更像是一个女人的灵魂,正一步一步地展现自己的身形、随之而来的自我和表情。

那绯色华履啊,

裹着安静美好的玉足。

生命源泉在此欢涌,

喷射蓬勃的生机。

世间至美之灵尚未被孤傲侵染,

她的玉足轻吻大地:

就是这静眠中的善女子呵,

缓缓起身,惊为天人,

她抬起玉臂,姿态静好,

刚中带柔,丰满轻逸;

她宽阔坚实的膝头,仿佛怀着

某种希冀,柔和轻缓地向我靠近。

起身,张口说话!如同玫瑰

渴望着叶到花的生命转变,

每种交融的变化都彰显着,

更接近于表达的力量。

看吧!生命河的水多美好,白浪翩跹,

无惧无畏地喷薄四射,

神殿的石柱紧紧相连,

托起一个神圣的秘密。

啊,我的心!登上如此雄伟的阶梯,

是怎样地惊喜!

壮丽的景观在眼前冉冉启幕,

看那交织着、飘飞的美好。

衣带飘飘,山峦起伏,

吸引我目光沉迷其中。

某种大灾难将紧随,

神祗的新天地来临。

女王陛下预言如是:

新思想与奇迹泛滥,

看那生命的栖所在壮大,

边界不明,扩张向四面八方。

变故突来,不可遏止,

叹息永恒,依旧如故——

雪山之峰,隐藏在那

口中之火的迷雾中。

但当黎明迫近,心灵却发现

无从诉说最炽热的疼痛,

唯有无声地叹息——

修好栈梯,再次攀行。

女王的心藏着隐晦的希冀,

伸出她...

那盲目的双手,

一只四处摸索着,

一只拥抱着罕见的美景,

一双宽宏臂膀环向心灵;

以美之力量指引归家路途,,

千回百转,再度交错,

徜徉在在爱的根源之地。

修筑您光照耀人的灵魂之坡,

女子气质美好使然!

攀越您闪耀白光的崖壁,

升入那良辰好时光。

沉默的空间将碎落一地,

此时发光的石柱根根耸立,

准备着接受建造者欢乐的双手,

为它加冕神迹。

她身上的轮廓都在向我显现,

如同喷泉急落的水流。

瞧,那率先显露的下巴,

像踩着轻快的步点,为拉开面容的柔和帷幕而铺垫。

她即将能够开口言语,呵,看她脸上的红晕!

那甜美的唇在显现,她吐纳的气息亦在眼前!

唇边栖落着一圈黯淡的的静默,嘘,

她等待着一场让人狂喜的死亡。

浮现的轮廓勾勒出弯弯的弧线,

柔美的上唇像在诉说誓言!

请忘记那誓言罢,优雅地离去,

让那严正之辞都随波逝去。

你是否哑然无言?啊,爱是多么不朽,

你的诉说一定超越了言语,

尽管温馨美好的家门之中尚无儿女承欢,

但那里依然回旋着美妙的音乐。

此时她鼻翼翕张,

在平静的梦中高傲耸立,

毫无疑问,这就是某种举世无双的美,

连潘神亦会惊叹!

轮廓渐深,勾画出某种柔美的意境,

哦,就在那纯洁可爱的女子的面容上。

瞧,迸发的光辉让人瞬间失明!——

‘这就是自由之魂散发的优雅。’

两片沉静的光湖彼此光芒交融,

湖中满是莫测的深邃!

闪电稍纵即逝,

跨过黑暗沉眠的海湾。

就是这儿!我终于抵达这喜悦之门,

牵引着我走向那外面的世界:

在夹杂着光明与悲伤的大雨中,

爱与渴望破围而出!

你的存在使我神魂颠倒,

我已预知此刻的惊愕;

文字难以将你的美囊括,

于澄澈明眸中亦不可胜收。

透过那些漩涡,我向内里凝视

也许我会张望直至迷失;

漫游在在那心灵的迷宫深处,

徜徉于一片不着岸的汪洋中。

一扇扇窗口朝着光辉的事物敞开!

哦!时空如此遥远!

啊,美人啊,你是最后的赢家,

而我在对你狂热的爱慕之中老去死去。

于那额前无尽的恩典之中,

未经言说的话语高高喷涌,

充满了不被打破的寂静;

那是她神色平淡而宽容无垠的面庞。

奇峰险岭,穹顶在上,

起伏的山峦被夜色包裹着,

藏身于洞穴里的女儿国,

长年蒙受着它们的庇佑。

过客影匆匆,

那最尊贵的人们,

消失在无名的圣地之中,

无论男女,皆可为那最圣洁的光芒揭幕。

边廊上铭刻着的文字,

只有游走而过的目光能瞥见,

那里矗立着一扇沉默、孤独的无门之门,

通向旋律的世界。

每一串飞舞而入的声音似乎都引人注目地,

在它们的游廊之间漂浮着,

夹杂着叹息、歌声、亲吻与哀泣,

在天与地之间,阴冷而幽暗。

美人呵,你累了,你懂的,

所以,带着寡淡无味的绝望色彩,

你那如瀑的秀发,

从那顶峰缓缓垂落;

在那半透明的面纱之下,

藏着你所创造的一切:

那散发着柔软光亮的月亮,如是这般

在模糊的云层后照耀着大地。

[1] 约翰·利利(约1554-1606):英国剧作家、散文作家。

[2] 《亚历山大和康巴斯白》是1584-1585年间上演的一出舞台剧,讲述了亚历山大大帝、康巴斯白(年轻的底比斯俘虏)以及画家阿佩里斯之间的一出三角恋喜剧。亚历山大大帝曾让宫廷画家阿佩莱斯来画他的情人康巴斯白,后来阿佩莱斯和康巴斯白陷入爱河,亚历山大遂将注意力转向了征服波斯等各邦。(译注)

[3] 伊西斯:古埃及司繁殖的女神,其名字的含义是王座,她被敬奉为理想的母亲和妻子、自然和魔法的守护神。(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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