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仙侠小说 梵天路 亘古匆匆 茕茕于世 谁知寂愁 浩世苍茫 乾坤逆乱

三本仙侠小说 梵天路 亘古匆匆 茕茕于世 谁知寂愁 浩世苍茫 乾坤逆乱

首页角色扮演焚天仙剑诀更新时间:2024-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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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生化情魔》作者:古月上子

简介:

少年*手冷宫寒因接受*掉某院长的任务而成为了一个生化病毒的试验品,成为了最优秀的试验品。 人类,丧尸,变种,三分天下,三族对立,斗智斗勇,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人性与仇恨的争斗。 在丧尸与人类的身份中徘徊,重新找回消失的人性,然而却一步步陷入了阴谋…………

入坑指南:

“真是奇怪,这些丧尸怎么都跟雕塑似的,一动也不动了。”银狼从车里看着周围已经完全死亡的丧尸,感到了诧异。

“是啊,就跟死了一样。”绿蟒可以说还是很负责地认真开着车,没有东张西望,不过从交通法则来说的话,他是十分不负责了,因为倒在他轮下的丧尸已经无数了。

“它们不本来就是死的吗?”寒笑了笑,不过秒间又黯淡了下来,“本来……就是死的……”

“猫,还有多远?”黑豹打了一声哈欠,用慵懒的声音问到。

寒慢慢站了起来,看了看前方,“不远了……恩?有点不对劲,前面……至少有五十只丧尸,但都是不会动的,这么密集……嗯?有东西在动,貌似……是人类,应该就是那儿了。”

“喔,终于要到了。”绿蟒看起来貌似挺兴奋的,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怎么回事?”寒重新蹲了下来,“我记得我那个时候……他们周围是有丧尸的,一个独眼海盗,那家伙貌似是个特殊丧尸,现在他们出来了,也就是说丧尸们已经没有威胁了,而现在这么都丧尸都无法行动,那么就应该是他们办到的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全部都跟死了一样。”寒此时的内心感到了一丝恐惧,是的,寒在大脑里分析了数种可能,最坏的可能是,他们有一种对付丧尸群的特殊方法,能够使大量丧尸无法行动,对于寒来说是不好的消息。

两队人的距离正在慢慢拉近……

“嘿!那是什么?好像是一辆车!”人群中一个眼尖的指着寒他们的越野车说到。

“真的,是一辆车,还有活人!”其他人也发现了那辆车,对着后面看不到的人叫到,“嘿!”同时他们对着车子招起了手。

“等一下!”考拉突然轻声说到,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清晰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里,“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不接受他们,但是我得先提醒一下,我们的食物和水有限,最多够我们大家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说……我们得考虑考虑,是否能再加新人了,我只是提醒一下,如果他们没有为团队做贡献的能力的话,我推荐还是不要让他们加入的好。”

……众人沉默了,刚刚招手的人也停止了摆动,几乎所有人都在想着考拉刚刚的话,的确,他们虽然有食物了,不过还不到他们能慷慨地请别人吃饭的地步,如果那车上的人是没有能力只会白吃白喝的话,的确不能让他们加入。

“我也只是提醒一下,具体的还是你们来看吧。”考拉依然用面瘫的笑容看着周围犹豫不决的人们。

人类……他们在遇到大危机时,一般会分为两大种人,一种是自私的,狂躁的,消极的,他们往往都是单独在末日中苟生的个体,灾难使得他们的精神崩溃,失去了生的希望,亦或者是为了生存用尽手段,丢失了人性,只要自己能够活下去,他不会管任何事情,另一种则是人性的,冷静的,乐观的,他们往往都是有着一个团队,以人与人之间来支撑彼此的信念,而且他们会比上者更有理性和冷静,他们的精神有寄托,团队给予了他们被保护的感觉,也是因为在团队中,他们的人性也不会丢失,而现在的列车难员是属于哪一种呢?

“我觉得不管他们有没有能力,他们都是生命,我们难道要见死不救?”雷姆看了看周围还在犹豫的人们,摇了摇头,首先发表了意见,人群中大多数人听了雷姆的话都点了点头。

比基走到了雷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雷姆,考拉说的很对,不要这莽撞地决定,要知道,如果有新人进来,那么我们就必须从各自的食物里分出一部分来,不仅仅是现在,就是以后也得如此,我的意思是,也许我们能够收留那车上的人,但如果以后呢?用你的话来说,只要是生命就必须救,那么我们以后碰到人就救,那我们自己呢?该怎么办?”众人又是一愣,对啊,自己得分出一部分食物啊!刚刚点头的人们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难道我们以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向我们求救的生命去死吗?”雷姆突然感觉有点怒火,一时冲动吼了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你就等于用我们自己生存的几率去换取他们的生存几率!”比基也是一个铁血汉子,看见格雷冲他吼了起来,他也是不甘示弱。

“你们两个别吵,冷静点。”考拉站到了比基和雷姆中间,“我和比基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接受所有的人,我们必须进行选择,对团队有贡献的人才接受,而那些只会白吃白喝的不能接受,你可以把他们想象成那些贪钱贪财的贪官之类,而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优胜劣汰的,在丧尸的灾难中,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够活下来,而那些没有能力的人迟早也是死亡,说不定还会拖累我们,雷姆,你得考虑清楚,当然,我们还是尊重你的决定,你是团队领袖。”

雷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

“我明白了,你们说的没错。”近两分钟后,雷姆总算是做出了他的决定,他回头看了看缇娜,缇娜正在和弗斯科聊着天,“那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

与此同时,寒一行人也驾着越野车来到了列车难员面前。

“喔,你们好。”寒打开了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之前寒就从车顶坐回了车中,“也许有点唐突,我想……额?是你们?”寒环顾了一下后突然发现,这些人貌似在哪见过,待到他看到站在人群中的雷姆等人时,寒才想起来,他们是列车里的那些人。

“额?你是之前在列车的那个孩子?”雷姆等人也是一愣,随即又一脸严肃地看着寒,手已经放入了口袋中,考拉则是依旧的笑容,还有一个人,安娜,她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寒那混血的脸庞,不过寒貌似没有发现她。

*手,他们常常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因为不知何时,就会有一颗子弹穿透他们的脑袋,所以*手们有一种特别敏感的直觉,对危险的直觉,对视线的直觉,寒早就发现缇娜在注视着他,那疑问的眼神,“怎么回事?他们,缇娜那眼神……还有雷姆这几个……他们的表情,难道说发现我是丧尸了吗?对了,我上次经过了那栋楼,估计是看见我没有被那独眼攻击了。”寒皱了皱眉,真是麻烦,如果他们现在问起这件事,那萨姆和贝蒂就会发现……只能先下手为强了,“雷姆,我有话跟你说。”

雷姆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跟着寒走到了一个角落里。

“看你们的样子,貌似发现了什么小秘密。”寒开门见山,间接性地说出了自己是丧尸的事实。

“小秘密?喔,我可不认为那是什么小秘密,也许,秘密的主人还藏着一个大秘密呢。”雷姆的手一直放在口袋中,鹰一样的目光紧盯着寒。

“每个人都会有的,这并不奇怪,重要的是,那秘密是否与你们相干?不,应该是那秘密是否跟你们有关系。”寒笑着说到,他隐含地说出了他不想伤害他们。

“谁知道呢。”雷姆也笑了笑,表明了相信寒,“不过你不会只是来谈这个的吧。”

“嗯……”寒看向了抱着贝蒂的萨姆,雷姆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狼捕获了整个羊群,只留下了两只,我相信你这个牧羊人不会放任他们不管吧。”

雷姆愣了愣,转回头看着寒,“也许我应该给你道歉。”

“道歉?”寒摊了摊手,“你们干嘛要道歉?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呵呵。”雷姆伸出拍在了寒的肩膀上,“既然你不接受道歉,那么你必须接受我的谢意,列车那里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寒摆了摆手,“那么你是接受那两只羊了?”

“嗯,不过……你呢?”

“我?”寒看了看天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寒内心苦笑一声,“那么……再见。”

“再见,孩子,保重。”雷姆点了点头,走回了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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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焚天路》作者:洛神雨

简介:

一尘土,覆万千骨,一粒沙,记万千古。亘古匆匆、茕茕于世,谁知寂愁? 浩世苍茫,乾坤逆乱、圣人皆死...独剩...一人,走那无尽路。

入坑指南:

“来....来....来....”

空灵之声在楚程脑海中持续回响,像是在召唤着他。

楚程大惊,急忙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中哪里能看清周围情况?楚程神识始终渗透不出,只能靠肉眼。但可以知晓的是,这四周的确只有他一人。

这一道凭空而来,是人是鬼?

楚程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瞬间袭来。那道声音空灵,如水月镜像、不似人间之语,就像那九幽而来的恶灵,引诱着他过去。

“来....来....来...”那道空灵之声久久不散,旋绕楚程心头。

楚程坐在黑暗之中,犹豫了一下,便壮着胆子道:“敢问鬼爷?你叫我去哪里?”说着,一拍腰间想拿出当初旅飞白给他的回气丹,恢复灵力,准备随时逃跑。

“.......”楚程一愣,这才想起回气丹早已放入了储物袋中,此时储物袋已经不在身边。

发出声音的存在好像听到了楚程的话语,做出了回应,一道更响亮空灵的声音降临!

“来!”

一字袭来,楚程脑海大震,差点眼睛一黑,昏厥过去。

轰轰轰!地面又是一震,接着剧烈抖动起来。

破!

地面徒然破开,一道白色光芒出现,几乎在刹那间将那黑色染回。

四周恢复宁静,不再是黑夜。一切回复如初,只不过那地面破开了一个六尺大坑。

楚程终于看清了四周景象,身躯一震!

这里,竟是红土地,而现在红土地里破开了一道大坑,那个大坑、足够楚程种下十颗稻香果。甚至连孟老头他们三人也能种下。

楚程大喜,那道空灵之声带来了怕意,早就被突起的状况冲散。

这说明,他马上就能出去了,这怎能不喜?

“嗯?”楚程抬头看去,看向了那道白光。

一黑一白,高悬半空。

墨光寂灭,白色却是一块......板砖。

“来!”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却不在空灵,而是带有了一丝急切之意。

楚程望着那快板砖,板砖红色长方型,很是眼熟。

“这....特么不就是红板砖么。”楚程愣住,这样子跟前世的那种打架神器一模一样。有所不同的是一个会发光,一个不会。

不过他已经知道了,那道空灵声音肯定与这板砖有关。而从这板砖能破开红土地看来,必定不凡。

他却不知,红土地之所以能让不少灵草的稻香果种植成三品灵草,就是因为这红色板砖。它的破土以至于落云宗百年之后的红土地沦为凡土。

“来!”

就在这时,焚寂烟再次一闪,朝着楚程飞去,刹那来临。一股牵扯力将楚程整个身躯吸了过去。

楚程此时重伤,早已没有力气挣脱,只能任这股吸力拉扯,至于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了。

红砖爆闪起光芒,紧接着楚程眼睛一黑,竟失去知觉。

.....

袅袅白气,弥漫四周。

这里没有花草,没有山水,也没有鸟兽,更是没有人类的存在.....有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星辰,浩瀚星河。

但有所不同的是,那些星辰就像虚幻一样,随着白雾飘荡,起伏不定。

在这一片地方,原本没有生灵存在,如今却多了一人。一个身穿破败白袍的青年躺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那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白色的光芒直射眼瞳,青年急忙闭眼,待适应后再次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青年看着四周景象,不像是在落云宗内。

这青年自然是楚程了,被那香烟吸扯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楚程不知为何会到了这里,这里一片沉寂,只有那袅袅白烟,毫无生气。

“不会误入传送阵,被传送离去了?”楚程思量起来,随后又发现了什么。

那支香烟赫然躺在自己手心之中,只可惜的是那储物袋却不见了踪影。楚程暗道可惜,那么多灵石对自己来说,可是一大笔财富。

“嗯?我的伤呢。”楚程站了起来,发现身体丝毫无碍,就连身上的伤痕都不见了。如果不是身着的衣袍破烂和来到了此处。还会误以为刚才那只是一个梦。

楚程疑惑,但还是朝着前方走去,探探附近情况。这里十分广阔,就像没有尽头一般。而那些日月星辰,的确只是梦幻之影。

“你...可是...希望?”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很空灵。

她的情绪很冷,很冷清。

楚程听出了这是女子的声音,一直呼唤他的人想必是一个女子,也十分可能是一名貌美如花的美人儿。

不过听到这句话,楚程笑了起来,就好像遇到了一名江湖老道,拿着一本秘籍对自己说。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奇特,天庭饱满,想必是个练武奇才。”

不过楚程只是笑了一会,就不再笑了,那名女子肯定是一个恐怖存在。要是惹怒了她可不好。

楚程急忙弯腰,抱拳行礼道:“晚辈楚程,见过仙女姐姐,仙女姐姐日出东方,美艳天下,千秋万代,无人能比!”

却是没有声音回复。

楚程一愣,自己这个马屁貌似没用?过了许久,依旧没有声音回复,楚程想了想,还是往前走去,或许前方就有些不同了。

走着走着,楚程暗道自己聪明绝顶,果然前面有些不同,还是大大的不同。

一座木屋独立这方世界。

楚程走近前去,想到那道声音,那女子很可能就住在里面。当下行礼道:“晚辈拜见仙女姐姐!”

过了十几个呼吸,依旧没有回应。

“没人么?”楚程喃喃,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推开,楚程身躯大震!甚至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屋内只有一张床。床是给人歇息之用,这床上自然躺着一个人。但在楚程看来,那已不能用人来形容。也不能用言语来描述。或许只有书中才能出现这样的人。

清丽不入世俗,绝世而独立人间。

这是何等美人?

楚程前世见过不少所谓的美女,今世也见过林轻柔、龚诗悦这等倾国美女,但与此女相比起来,也要黯然失色。

一袭白裙,真如九天神女。

只不过此女脸色苍白,毫无生机。

就像是具尸体。

第三本《魔道祖师[重生]》作者:墨香铜臭

简介:

墨香铜臭小说作品: 《魔道祖师[重生]》《重生之人渣反派自救系统》《天官赐福》《魔道祖师》

前世的魏无羡万人唾骂,声名狼藉。呕心沥血护持师弟,师弟带人端了他老巢,亲自送他下地,纵横一世,死无全尸。被镇压数年,曾兴风作浪的一代魔道祖师,重生成了一个……..

入坑指南:

魏无羡的心吊了起来:“被看到了?趁现在立刻逃?还是没有?”

这时,围墙内传来细细的哭声。踏踏的脚步声中,一个男人柔声道:“不要哭了,脸都花了。”

这个声音魏无羡和江澄都熟悉无比,正是温晁!

紧接着,王灵娇嘤嘤地道:“是不是脸花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温晁道:“怎么会?娇娇无论怎么样,我都喜欢。”

王灵娇动情地道:“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今天我真的……差一点就以为我真的要被那个贱人*死,再也见不到你了……温公子……我……”

温晁似乎抱住了她,安慰道:“不要说了娇娇,已经没事了。还好,温逐流保护了你。”

王灵娇嗔道:“你还提他!那个温逐流,我讨厌他。今天要不是他来得迟了,我根本就不会吃这么多苦。我到现在脸还疼,好疼好疼……”

明明是她斥退温逐流,不让他在自己眼前晃悠,眼下却又开始颠倒黑白。温晁最喜欢听她委屈撒娇,道:“不疼,来,给我摸摸……你讨厌他不打紧,但是不要把他惹急了。这个人修为很是了得,我父亲说过不少次,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还指望多用他一些年呢。”

王灵娇不服气地道:“人才……人才又怎样。温宗主手下那么多名士、那么多人才,成千上万,难道少了他一个还不行?”

她在暗示温晁,惩治温逐流给她出气,温晁嘿嘿笑了两声。他虽然颇为宠爱王灵娇,却还没宠爱到要为个女人就惩治自己贴身护卫的地步。毕竟温逐流为他挡下过无数次的暗*,又不多言,口风紧,绝不会背叛他父亲,也就等于绝不会背叛他,这样忠诚又强大的保镖,不可多得。王灵娇见他不以为意,又道:“你看他,明明只不过是你手下的一个小卒而已,那么嚣张,刚才我要打那个虞贱人和那个江什么的耳光,他还不许。人都死了,尸体而已!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不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江澄一下子没抓住,从墙上滑了下去。魏无羡眼疾手快地提住了他的后领。

两人都是热泪盈眶,泪珠顺着面颊滚滚坠落,打到手背、土地上。

魏无羡想起今早江枫眠出门的时候,还和虞夫人吵了一架,彼此之间留给对方的最后一句话,都不是什么温柔的好话。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上最后一面,江枫眠有没有机会对虞夫人再多说一句。

温晁不以为然道:“他就是这么个脾性,古怪。照他的说法,是什么士可*不可辱。人都是他*的,还讲这些做什么。”

王灵娇附和道:“就是。虚伪!”

温晁就爱听她附和自己,哈哈一笑。王灵娇又幸灾乐祸道:“这个虞贱人也算是活该了,当年仗着家里势力逼着男人跟她成亲,结果呢,成亲了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不喜欢她。当了十几年的活弃妇,人人在背后嘲笑。她还不知收敛,飞扬跋扈。最后这样也是报应。”

温晁道:“是吗?那女的还挺有几分姿色的,江枫眠为什么不喜欢他?”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长得不错的女人,男人没有什么理由不喜欢。该被唾弃的只有姿色平平的女人,还有不肯给他睡的女人。王灵娇道:“想想也知道啦,虞贱人这么强势,明明是个女人却整天挥鞭子打人耳光,一点教养都没有,江枫眠娶了这么个老婆还要被她拖累,真是倒了八辈的霉。”

温晁道:“不错!女人嘛,就应该像我的娇娇这样,听话,可爱,一心向着我。”

王灵娇格格而笑。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庸言俗语,魏无羡又悲又怒,浑身发抖。他担心江澄会爆发,可江澄可能是悲痛过度,好像昏厥了一样,一动也不动。王灵娇幽幽地道:“我当然只能一心向着你了……我还能向着谁?”

这时,另一个声音*进来,道:“温公子!所有的屋子都搜查过了,清点出来的法宝有两千四百多件,正在归类。”

那是莲花坞的东西,那是江家的东西!

温晁哈哈大笑,道:“好,好!这种时候,正是应该大大庆贺一番,我看今晚就在这里设宴吧。物尽其用!”

王灵娇娇声道:“恭喜公子入主莲花坞。”

温晁道:“什么莲花坞,把这名字改了,把所有带着九瓣莲标志的门都拆了,换成太阳纹!娇娇,快来给我表演你最拿手的歌舞!”

魏无羡和江澄再也听不下去了。两人翻下了墙,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离开莲花坞。跑了很远,那群乌合之众在校场内的欢声笑语还挥之不去,一个女人娇媚的歌声快活无比地飘荡在莲花坞的上空,仿佛一把带有剧毒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在切割他们的耳朵。

跑出数里,江澄忽然停了下来。

魏无羡也跟着停了下来,江澄转身往回折,魏无羡抓住他道:“江澄,你干什么!不要回去!”

江澄甩手道:“不要回去?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让我不要回去?我爹娘的尸体还在莲花坞里,我能就这么走了吗?我不回去我还能去哪里!”

魏无羡抓得更紧了:“你现在回去,你能干什么?他们连江叔叔和虞夫人都*了,你回去就是一个死字!”

江澄大叫道:“死就死!你怕死可以滚,别挡我的路!”

魏无羡出手擒拿,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遗体是一定要拿回的,但不是现在!”

江澄闪身避过,还击道:“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受够你了,快给我滚!”

魏无羡喝道:“江叔叔和虞夫人说了,要我看顾你,要你好好的!”

“给我闭嘴!”江澄猛地推了他一把,怒吼道:“为什么啊?!”

魏无羡被他一把推到草丛里,江澄扑了过来,提起他衣领,不住摇晃:“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

他掐住魏无羡的脖子,两眼爆满血丝:“你为什么要救蓝忘机?!”

大悲大怒之下,江澄已经失去了神智,根本无心控zhì力度。魏无羡反过两手,掰他手腕:“江澄……”

江澄把他按在地上,咆哮道:“你为什么要救蓝忘机?!你为什么非要强出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叫你不要招惹是非!不要出手!你就这么喜欢做英雄?!做英雄的下场是什么你看到了吗?!啊?!你现在高兴了吗?!”

“蓝忘机金子轩他们死就死了!你让他们死就是了!他们死他们的关我们什么事?!关我们家什么事?!凭什么?!凭什么?!”

“去死吧,去死吧,都去死吧!都给我死!!!”

魏无羡喝道:“江澄!!!”

掐着他脖子的手,忽然松开了。

江澄死死瞪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垂死般的悲鸣、一声痛苦的呜咽。

他哭着道:“……我要我的爹娘,我的爹娘啊……”

他向魏无羡要他的父亲和母亲。可是,向谁要,都要不回来了。

魏无羡也在哭,两个人跌坐在草丛里,看着对方痛哭流涕。

江澄心里明明很清楚,就算当初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魏无羡不救蓝忘机,温家迟早也要找个理由逼上门来的。可是他总觉得,若是没有魏无羡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的这么快,也许还有能转圜的余地。

就是这一点令人痛苦的侥幸,让他满心都是无处发泄的悔恨和怒火,肝肠寸断。

天光微亮时,江澄几乎都有些呆滞了。

这一晚上,他竟然还睡了几觉。一是太困了,哭得脱力,不由自主昏睡过去。二是还抱着这是一场噩梦的期望,迫不及待地盼望睡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能发现自己还躺在莲花坞自己的房间里。父亲坐在厅堂里看书擦剑。母亲又在发脾气抱怨,责骂魏无羡。姐姐蹲在厨房里发呆,绞尽脑汁想今天做什么吃的。师弟们不好好做早课,尽上蹿下跳。

而不是被冷风吹了一夜之后,在野草丛里头痛欲裂的醒来,发现自己还蜷缩在一个荒凉偏僻的小山坡后。

先动了动的魏无羡。

他扶着自己的双腿,勉强站起来,哑声道:“走吧。”

江澄一动不动。魏无羡伸手拉他,又道:“走吧。”

江澄道:“……走去哪里?”

他嗓子干哑,魏无羡道:“去眉山虞氏,去找师姐。”

江澄挥开了他伸出的手。须臾,这才自己坐起,慢慢站起了起来。

两人向着眉山的方向出发,徒步而行。

一路上,两人都是强打精神,步履沉重,仿佛身负千斤巨担。

江澄总是低头,抱住右手,食指上的紫电抵在心口附近,把这仅存的一样亲人遗物摸了一遍又一遍。再频频回望莲花坞的方向,凝望着那个曾经是自己的家、如今沦为一个魔窟的地方。一次又一次,仿佛永远看不厌、永远还留有最后那么一点希望,可是,泪水也永远会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他们逃得匆忙,身上没带干粮,从昨日到今日又体lì消耗严zhòng,走了半日后,都开始头昏眼花。

此刻已离开了人迹荒凉的野外,进入了一座小城。魏无羡看了看江澄,见他一副疲倦至极、不想动弹的模样,道:“你坐着。我去弄点吃的。”

江澄没应,也没点头。走来的路上,他一共只和魏无羡说了几个字。

魏无羡再三叮嘱他坐着不要动,这便离开了。他经常在身上各个角落塞些零钱,这个时候便派上了用场,不至于囊中羞涩。走了一圈,买了一堆吃食,还买了干粮备长路上所用,花费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迅速回到他们分开的地点。

然而,江澄却不见了。

魏无羡提着一堆馒头、面饼、水果,心头一慌,强自镇定,在附近街上找了一通,仍是没见到江澄。

他彻底慌了,拉住一旁的一名补鞋匠,道:“老伯,刚才这里坐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他去哪儿了?”

补鞋匠抿了抿一根粗粗的线头,道:“刚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

魏无羡道:“是啊!”

补鞋匠道:“我手里有活,没怎么看清。不过他一直盯着街上人发呆,后来我抬头再看那个地方的时候,他突然就不见了。应该是走了吧。”

魏无羡喃喃道:“……走了……走了……”

恐怕是回莲花坞去偷遗体了!

疯了一样,魏无羡拔腿就跑,往来的方向跑。

他手里提着一堆刚买的吃食,沉甸甸的拖他的后腿,奔了一阵他便将它们抛在身后。可是奔出一段路后,他就开始头昏眼花,体lì不支,再加上心头发慌,双膝一软,扑到了地上。

这一扑,扑了他满脸的灰泥,口里尝到了尘土的味道。

他胸腔中涌上一股铺天盖地的无力和恨意,拳头在地上重重一砸,大叫一声,这才爬了起来。他折回去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馒头,在胸口擦了擦,囫囵两口便吞下一个,牙齿撕咬血肉一般地狠狠咀嚼,咽下喉咙,哽得胸口隐隐作痛。再捡起几个塞进怀里,拿着一个馒头边吃边跑,希望能在路上就截住江澄。

可是,直到他跑回莲花坞,夜空中已月明星稀,他也没在路上见到江澄的人影。

魏无羡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莲花坞,手撑着膝盖不住喘气,胸腔和喉咙蔓延上一股长时间奔跑过后特有的血腥气,满嘴铁锈味,眼前阵阵发黑。

他心道:“为什么没追上江澄?我吃了东西,尚且只能跑这么快,他比我更累,打击比我更大,难道还能跑得比我快?他真的是回莲花坞来了吗?可是不回来这里,他还会去哪里?不带上我,一个人去眉山?”

调息片刻,他还是决定先去莲花坞确定一番,潜行而去。

还是沿着那一段墙贴行,魏无羡心中祈祷:“这次千万不要再有人在校场上谈论江澄的尸体了。否则我……”

否则?

否则他能怎么样?

怎么样都不能。他无能为力。莲花坞已经毁了,江枫眠和虞夫人都没了,江澄也不见了。他只有一个人,孤身一人,连一把剑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办不到!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量是这样渺小。在岐山温氏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魏无羡的眼眶热得几乎又要滚下泪来。他转过一道墙弯,忽然,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炎阳烈焰袍的人影。

电光火石之间,魏无羡便将这个人擒住了。

他左手牢牢锁住这个人的双手,右手掐住他脖子,压低声音,用他能拿出来的最凶恶歹毒的语气威胁道:“别出声!否则我一下就能拧断你的喉咙!”

这个人被他死死制住,忙道:“魏、魏公子,是我、是我啊!”

这是个少年的声音。魏无羡一听,第一反应是:“莫非是我认识的人,穿着温家的袍子混在里面卧底的?”这个念头旋即被他推翻:“不对,这声音完全耳生,有诈!”

他手上更用力了,道:“别想搞鬼!”

这少年道:“我……我不搞鬼。魏公子,你可以看我的脸。”

魏无羡心道:“看他的脸?莫非他在嘴里藏了什么东西准备喷出来?或是他有别的办法,露脸就能害人?”

他满心戒备地拧着这人的脸转了过来。只见这少年眉清目秀,周身上下有一种青涩的俊逸,正是昨日他们往里窥看时见到的那名小公子。

魏无羡心中漠然道:“不认识!”

他把这少年的脸转回去,继续掐着他的脖子,低声喝道:“你是谁!”

这少年似乎有点失望,道:“我……我是温宁。”

魏无羡皱眉道:“温宁是谁?”心中却想:“管他是谁,反正是个有品级的,抓在手里说不定能换回人来!”

温宁讷讷道:“我……前几年,在岐山的百家清谈盛会上,我……我……射箭……”

听他吞吞吐吐,一股焦灼冲上魏无羡的心头,他怒道:“你什么你?!你结巴吗?!”

温宁在他手里吓得一缩,似乎想抱头蹲下,轻声道:“是……是啊。”

魏无羡:“……”

看他这幅胆小可怜又磕磕巴巴的模样,魏无羡却忽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前年的岐山百家清谈盛会……百家清谈盛会……射箭……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岐山百家清谈盛会,也就是他、蓝忘机、蓝曦臣、金子轩射箭得前四名的那一年。

当日,那场射箭比赛还未开始之前,他一个人在不夜天城里晃荡。

晃着晃着,穿过一片小花园,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弓弦震颤之声。

他传林拂叶而入,只见有个身穿白色轻衣的少年站在那里,对着前方的一只靶子拉弓,放弦。

这少年的侧颜很是清秀,拉弓姿势标准且漂亮。那只靶子上,一点红心里已经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羽箭。这一箭,也是命中红心。

竟是例无虚发。

魏无羡喝彩道:“好箭法!”

那少年一箭中的,从背上箭筒里抽出一支新的羽箭,低头正欲搭弓,却冷不防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旁边冒出来,吓得手一抖,羽箭落到了地上。魏无羡从花圃之后走了出来,笑道:“你是温家哪位公子?好好好,漂亮,射得太好了,我还从没见过你们家的的射箭这么……”

话音未落,那少年已抛下弓箭跑的无影无踪了。

魏无羡一阵无语,心道:“我长得这么英俊么?英俊得把人吓跑了?”

他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当看了个稀奇,回到广场。比赛即将开始,温家那边一片吵闹。魏无羡问江澄:“他们家办个清谈会怎么这么能折腾,天天都有戏。今天又怎么回事?”

江澄道:“还能怎么回事,名额有限,在争让谁上场。”顿了顿,他轻蔑地道:“这群温家……的箭法都烂成一个德性,谁上场不是一样啊?争来争去有区别么?”

温晁在那边喝道:“再来个!再来个,还差一个!最后一个!”

他身旁的人群之中,方才那名白衣少年也站在里面,左看右看,鼓足了劲儿才举起手。可他举得太低了,也不像旁人那样叫嚷自己的名字,推推搡搡了一阵,一旁才有人注意到他,稀奇道:“琼林?你也想参赛?”

那被叫做“琼林”的少年点了点头,又有人哈哈笑道:“都没见过你拿过弓,参什么赛啊!别浪费名额了。”

温琼林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一番,那人又道:“行了行了,你别贪新鲜了,这是要计成绩的,上去丢脸我可管不着。”

魏无羡心道:“丢脸?要是你们温家里有一个人能给你们捡回点脸面,也就他了。”

他扬声道:“谁说他没拿过弓?他拿过的,而且射得很好!”

众人都略微惊奇地看看他,再看看那少年。温琼林的脸原本有些苍白,因为众人的目光忽然凝聚到了他身上,一下子变得通红,漆黑的眼珠使劲儿地瞅魏无羡。魏无羡负手走了过去,道:“你刚才在花园里射得不是挺好的?”

温晁也转了过去,怀疑道:“真的?你射箭好?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温琼林低声道:“……我……我最近才练的……”

他说话声音很低,还断断续续,仿佛随时能被人掐断,也确实经常被人掐断。温晁不耐烦地打断道:“好吧,哪儿有个靶子,你赶快射一个来看看。好就上,不好就让开。”

温琼林四周的位置一下子被空了出来,拿着弓的手紧了紧,求助般地左看右看。魏无羡瞧他很是不自信的样子,拍拍他的肩,道:“放松。像之前那样射就行了。”

温琼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拉弓,松弦。

可惜,这一拉弓,魏无羡就在心底摇了摇头,心道:“姿势错了。”

这温琼林大概是从没在旁人面前射过箭,从指尖到手臂都在发抖,一箭飞出,连靶子都没中。围在一旁观看的温家中人发出讥笑之声,纷纷道:“哪里射得好了!”

“我闭着眼睛都比他射得好。”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挑一个人出来上场!”

温琼林的脸红到了耳根,不消旁人挥退,自觉落荒而逃。魏无羡追了上去,道:“唉,别跑!那个……琼林兄对吧?你跑什么?”

听他在背后叫自己,温琼林这才停了下来,垂首转身,从头惭愧到脚的样子,道:“……对不起。”

魏无羡奇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温琼林内疚地道:“你……你推荐我,我却让你丢脸了……”

魏无羡道:“我有什么可丢脸的?你以前不常在别人面前射箭吧?刚才是紧张了?”

温琼林点了点头,魏无羡道:“有点自信。我老实跟你说吧,你比你们家的人射得都好。我见过的所有世家子弟里,箭法比你好的绝对不超过三个。”

江澄走了过来,道:“你又在干什么?三个什么?”

魏无羡指着他道:“喏,比如说这个,他就没你射得好。”

江澄暴怒道:“找死!”

魏无羡受了他一掌,面不改色地道:“真的。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多在人前练练就习惯了,下次一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这个温琼林,大概是个温家里旁系又旁系的世家子弟,地位不上不下,性格却羞怯自卑,缩手缩脚,连说话也结结巴巴,好不容易苦练一番,鼓起勇气想表xiàn自我,却因为太紧张而弄砸了。若是不好好开导他,说不定这少年从此以后就越发封闭自我,再也不敢在人前表露了。魏无羡对他鼓励了几句,再简单说了一些需要提醒的要点,纠正了他刚才在小花园里射箭时的一些细微毛病,温琼林听得目不转睛,不住点头。江澄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马上开赛,还不快滚去入场!”

魏无羡一本正经地对温琼林道:“我现在就要去比赛了。你待会儿可以看看场上我怎么射的……”

江澄不耐烦地拖着他离开了,边拖边啐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以为自己是楷模吗?!”

魏无羡想了想,讶然道:“是啊。我不就是吗?”

眼下,魏无羡记起来了这一段,试探着问道:“你是那个……温琼林?”

温宁点点头,道:“昨天……我看到魏公子你和江公子,心想你们可能会再来……”

魏无羡道:“昨天你看到我了?”

温宁道:“看、看到了。”

魏无羡道:“看到了我却没叫出声来?”

温宁道:“我不会叫的。我不会喊人的,也不会告sù别人。”

他这句难得没有结巴,而且语气坚定,犹如立誓。魏无羡惊疑不定,温宁又道:“魏公子,你是来找江公子的吧?”

魏无羡道:“江澄在里面吗?!”

温宁老老实实地道:“在。昨天被抓回来的。”

闻言,魏无羡心念如电转:“江澄在里面,莲花坞我是非进不可了。用温宁做人质?不顶,这个温宁以往就受其他世家子弟的排挤忽视,地位在温家恐怕不高,温晁也不喜欢他,拿他做人质根本没用!他究竟是不是在撒谎?他不是温家的人吗?可是他昨天确实没告发我们。如果我放开他,他究竟会不会出卖我?温狗里会有这么好心的人吗?若要确保万无一失,只能……”

魏无羡心头闪过一丝*机。

他原本并不是*性重的人,但是家门遭遇大变,累日来已是满心恨火,形shì又严峻,不容他再留仁善。

只要他右手一用力,就能把温宁的脖子拧断!

正思绪纷乱,温宁道:“魏公子,你是要回来救江公子的吗?”

魏无羡指骨微蜷,冷冷地道:“不然呢。”

温宁竟然紧张地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我……我可以帮你把他救出来。”

霎那间,魏无羡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愕然道:“……你?你帮我救?!”

温宁道:“嗯。就、就是现在,我马上就能把他带出来。刚好,温晁他们都出去了!”

魏无羡紧紧抓住他:“你真的能?!”

温宁道:“能!我、我也算温家的世家子弟,手下也有一批门生听话。”

魏无羡厉声道:“听话?听你的话*人吗?”

温宁忙道:“不不不是!我的门生从来不胡乱*人的!”

他又补充道:“江家的人、我也没*过。我是听说莲花坞出事了,后来才赶来的。真的!”

魏无羡瞪着他,心道:“他安的什么心思?撒谎?虚与委蛇?可这谎撒的也太荒唐了!以为我是傻瓜吗?!”

可怕的是,他竟然真的,从心底生出一股绝处逢生的欣喜若狂。

他心里把自己痛骂了个狗血淋头,愚蠢、没用、荒唐、匪夷所思、异想天开。可是,他只身一人,无仙剑无法宝,而墙内驻扎的是成百上千名温家修士,也许还有那个温逐流。

他不怕死,他只怕死了,还救不出江澄,辜负江枫眠和虞夫人对他的托付。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寄以希望的对象,竟然真的只有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温家人!

魏无羡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涩声道:“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帮我把江宗主和江夫人的遗体……”

不知不觉间,他也结巴起来了。说到了一半,想到自己还用一个威胁的姿势揪着温宁,连忙把他放开,但还是藏了后招,如果他一放开温宁就逃跑、叫喊,他就立刻把温宁的头颅打穿。

然而,温宁只是转过身来,认真地道:“我……我一定尽力。”

魏无羡浑浑噩噩地等待着。他一边在原地转圈,一边心道:“我怎么了?我疯了吗?温宁为什么要帮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他?万一他骗我,江澄根本不在里面?不,江澄不在里面才好!”

没过一炷香,那个温宁,居然真的背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那人浑身血污,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伏在温宁背上一动不动,正是江澄。

魏无羡低声道:“江澄?!江澄?!”

伸手探了探,尚有呼吸。温宁对魏无羡伸出一手,在他掌心放了一样东西,道:“江、江公子的紫电。我带上了。”

魏无羡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想到刚才还动过要*了温宁的心思,讷讷地道:“……谢谢!”

温宁道:“不客气……江先生和江夫人的遗体,我已经让人移出去了。此、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不消他多说,魏无羡接过江澄,要背在自己身上,谁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道横在江澄胸前的血淋淋的鞭痕。

魏无羡道:“戒鞭?!”

温宁道:“嗯。温晁,拿到了江家的戒鞭……江公子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伤。”

魏无羡只摸了两下,江澄至少断了三根肋骨,还不知有多少伤是没看到的。

温宁道:“温晁回来发现后,一定就会在云梦一带到处抓你们了……魏公子,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先带你们躲到一个地方去。”

如今江澄身受重伤,肯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他急需用药和安养,他们的处境几乎是寸步难行,走投无路了。除了仰仗温宁,竟然想不到别的办法!

在之前的一天里,他绝不会想到,自己和江澄竟然要借助一名温家子弟的帮助才能逃出生天,也许还会宁死不屈。但此时此刻,魏无羡只能说:“多谢!”

他们先走水路,乘船下江。然后转陆路,温宁安排了车马,路上先简单给江澄清理伤口、包扎敷药。

第二日,至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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