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太子,但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让父皇再折腾个儿子出来

(完)我是太子,但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让父皇再折腾个儿子出来

首页角色扮演孤灯长明更新时间:2024-04-28

(已完结)

我的一生都是为太子准备的。

只因我比他早生了一刻,是个女儿。

而他死在了母后腹中。

所以我便成为了他的影子。

1

儿时,母后总是告诫我:

【长卿,你要记住,你只是太子的影子。】

我疑惑地问母后:

【什么是影子。】

母后告诉我: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

后来我终于明白,只要是有光的地方,我便只能是太子。

我问母后:

【那真的太子呢,他去了哪里呀?】

母后抬眼望着远方出神,许久之后才缓缓告诉我。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始终都没有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而那个很远的地方,我要走完一生才能抵达。

慕长卿这个名字和太子的身份已经囚禁了我整整十八年。

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让父皇在后宫之中再折腾个儿子出来。

奈何父皇能力有限。

而今,他还要让我迎娶我儿时的玩伴。

内阁首辅的嫡女蔺可妤。

大婚之夜,我佯装酒醉进了婚房。

在揭开盖头的那一刻,蔺可妤迫不及待地蹦了起来。

她生的十分好看,温婉动人。

她的脸蛋绯红,十分映和这满屋的絳红和喜庆。

我心中不由惋惜,嫁给我怕是要误了她一生。

但我自知不可再与她太过亲近,否则我的身份难免会被她识破。

我轻轻推开了她。

【本宫习惯一个人睡,今晚你一个人睡吧。】

可妤被我突如其来的冷漠弄得不知所措,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出嫁前娘亲教授了臣妾行房之事,太子哥哥今晚不试试吗?】

蔺可妤稚嫩的眼神纯净且认真,直直的盯着我看。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迅速升温。

【今晚就不必了,以后叫我殿下,不要乱了规矩。】

我转身想要走,可她仍不依不饶。

2

【那殿下要等到什么时候,可否给臣妾个准日子,臣妾好提前准备。】

我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而她明显有些着急了,声音中充满了委屈。

【殿下莫非是嫌弃臣妾。】

【没有,你长得很好看。】

【那殿下为何这般待我?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看着眼前较真的可妤,心中不忍。

我明白这件事不可能这般简单糊弄过去。

我慢慢靠近她,心中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本宫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要保证绝不告诉别人。】

【我保证,打死我也不说。】

【其实,本宫不举。】

蔺可妤下意识地捂紧了嘴巴。

看着她震惊的样子,我心中不免生一丝愧意,用如此荒谬的理由哄骗她,也是无奈之举。

我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快步溜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日日留宿在勤政殿,刻意躲着她。

可没过几天,她便找来了,端着一大盆汤。

【臣妾近日跑了许多药房,为殿下寻了许多补品,特炖了一锅,殿下快尝尝。】

我嫖了一眼汤盆。

盆内各种药材堆积如山,黢黑的汤水闪着油光。

我装作忙碌的样子,心中却暗叫数声不好。

【放哪儿吧,本宫待会喝。】

【待会凉了,臣妾这就给殿下盛一碗。】

我正在思考着推辞的理由,勺子已经喂到了嘴边。

我刚要说话,勺子便乘着我张口的瞬间滑了进去。

只一口,我便想要逃。

3

等太子妃走后,我火速赶到了兵部。

【蔺寒霖,你给本宫滚出来。】

蔺侍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太子殿下,出什么事了?】

【走,陪我去练剑。】

【啊。】

整整一个下午,我与蔺寒霖在校场挥汗如雨。

直到他累趴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今日好体力啊。】

我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是谁惹太子殿下生气了?】

这下算是让他问着了,我瞪着他。

【你家妹子,熬了个百全大补汤给我,想补死我,我不得找你泄泄力气!】

蔺寒霖扑哧了一声,在看向我时,我们却又都沉默了。

他曾是我的伴读,我初潮那天,鲜血不慎露出,被他瞧见了。

他曾屡次救我于危难,我实在不忍心伤他。

而这些年,他亦为我守口如瓶。

在得知父皇将蔺可妤嫁给我之后,他曾来找过我。

但我并没有见他。

这世间有许多我无力改变的事,我早已习惯了听从和忍受。

只是心中偶尔生出的希望化作不合时宜的妄想。

【如若以后江山后继有人,我便可以求父皇放我游历江湖,到时候我带上你家妹子,江湖攘攘,她总会寻见真心爱她的人。】

【江湖险恶,怎能叫人放心的下。】

【蔺侍郎是放心下不本宫?还是你家妹子?】

蔺侍郎起身行礼,姿态端正。

【臣此生愿不离不弃,守护可妤,还有殿下。】

我看着他真挚诚恳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这兄妹俩可真是傻得一模一样。

【好,本宫宅心仁厚,便稍上你。】

【前提是,你先去劝劝你家妹子,莫再熬那要命的百全大补汤。】

在得到我的应允后,蔺侍郎眼中闪烁着光。

【好,臣这就去劝。】

蔺寒霖陪伴我多年。

唯在他面前,我才能轻松片刻。

因为他的保护,也因为他的忠诚。

但纵使万般情义,而今都被这君臣的身份相隔。

我时常幻想着,有一天我不再是太子,而他亦不再是我的臣下。

那么,故事会不会有不同?

4

世事难料,若真能如想象的那般,也是极好。

奈何意外总是先来到。

我是女儿身的事被我瘫痪的二弟裕王知晓了。

东宫玉华殿内,一向温顺谦和的裕王懒懒地靠在木椅上。

【太子这些年伪装得真好啊,本王竟丝毫未察觉到你是个女人。】

开门见山地道破并未让我乱了方寸。

我也不曾在意他言语中的讽刺,仍以一贯的温和语气劝他。

【长裕,最好不要让父皇知道你已知晓此事,否则会对你不利。】

毕竟我的身世是这皇宫之中最危险的秘密,知道的人差不多都已死绝了。

裕王对此却显得十分不屑。

【对我不利,如何不利?难不成父皇会*了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我冷冷地看向他,但在他脸上却再也看不到从前的恭敬。

他挑眉冷笑着。

【慕长卿,父皇宁愿让你个女流做太子,也不愿将太子之位给我,你给本王记着,你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我的,本王迟早会统统拿回来。】

生在皇室,身居太子之位,见惯了阴毒之事。

我本以为心性已足够坚定,而今看着自己刻意保护的弟弟突然对我充满恶意。

我的心忍不住微微颤动。

我记得慕长裕出生后,父皇抱着我去看他。

得知初生的男孩竟是个瘫子,父皇十分失望。

父皇看着四肢纹丝不动的婴儿,拨弄起他腿间的那个小玩意,突然朝着母后咆哮。

【你居然给朕生了个废物。】

那是我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不同,而今看着他嘲弄的表情。

我本想以这件事作为对他的回击。

告诉他,父皇之所以不立他,是因为父皇觉得他和我一样,都是不能传宗接代的废物,而我比他好一些,至少我是个健全的人。

想好的话突然堵在了喉咙。

我不忍心用言语去伤害一个残疾之人,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弟弟。

我所拥有的一切终究不是我的,我从未有意强留。

我缓步到裕王面前,轻轻微笑。

【那本宫便等候裕王来取。】

5

裕王刚走,刚刚消停几日的太子妃又来了。

这一次,她特意为我寻来了天竺神药。

我心中怒气未消,见她这般难缠,便呵斥了她。

她气鼓鼓的样子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嫁给殿下,可妤本是十分欢喜的,可殿下为何总是这般躲着我。】

【如果殿下讨厌我,那便将我禁足好了。】

那一刻,我决心斩断她的所有期望。

因为我是这世间她最不该喜欢的人。

【禁足?好,那本宫便将你禁足,而且永远禁足。】

【本宫从未遇见过像你这般难缠的女人,本宫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的语气狠绝,惊散了太子妃脸上的可怜委屈。

儿时玩乐的情景涌现在眼前,我几度不忍,但解释的话语却又被我一次次咽了回去。

翌日,听闻太子妃被禁足的蔺首辅来到了东宫。

蔺家与我有恩。

这十八年来,有太多人想要*我。

我虽常在东宫,但还是遭遇了几十次暗*。

其中多数是下毒,我的膳食审查严格,且我自小便十分谨慎。

他们只得逞了一次,但中毒的不是我。

是蔺家次子,我的第一位伴读,他因此殒命。

而在多次的刺*中,蔺寒霖屡次受伤,才将我保全。

其中最惨烈的一次,他永远失去了长兄。

蔺首辅是太子太傅,我自幼便十分尊敬他。

【殿下,老臣自知太过宠溺小女,可妤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老臣给殿下赔罪。】

说话间,花甲之年的蔺首辅跪在了地上。

我将他扶起,忙用虚言掩饰。

【本宫与可妤闹着玩呢,蔺老不必在意。】

蔺首辅露出茫然的表情,随即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殿下和可妤要抓紧呀。】

我面容僵硬的笑着,附和了几声没有底气的‘好’。

因为我的身世是谎言,所以我总要不停地以谎言遮盖谎言。

我早已习以为常,但又偶感荒诞凄凉。

6

近日,日常为裕王诊疗的御医告诉了父皇一个好消息。

裕王可举。

父皇十分意外,却也再次看到了希望。

他为裕王筹备了大婚。

裕王妃是出征关外的大将军的长孙女

裕王婚后马不停蹄。

一年后,裕王妃诞下了健全的皇长孙。

裕王府宾客盈门,盛况空前。

这些日子我刻意让裕王的权力扩张。

而今他的风头已远远超过了我这个太子。

皇长孙的降生让我有了脱离太子身份的希望。

不久之后,父皇特意在宫中为皇长孙办了满月酒宴。

母后这些年素来与父皇不和,且身体有恙,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她拉着太子妃的手,不停地夸赞她。

从而冷落了本是主角的裕王妃及皇长孙。

裕王妃起身主动向太子妃敬酒。

【不知太子妃殿下何时才能生下皇孙,那才是大喜之事呀。】

裕王也应声附和。

【是啊,我们一同敬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希望他们早生贵子。】

众人齐齐举杯,一片恭敬祥和。

只有我看到太子妃眼神的闪躲和那刻意掩饰的不悦。

而母后也是真糊涂了。

她将我和太子妃拉到身边,一再叮嘱我们要多多亲近。

她无比真切的神情,似乎是把我当做了真的太子。

那一刻,我恍然不知她的世界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我看向父皇,他若有所思,神情威严。

他永远都是那么遥远,即使近在咫尺。

那一晚回去后,可妤哭了很久。

我知道,要为离开做打算了。

盛夏的艳阳里,我站了许久,才等到了父皇的召见。

这些年,我与父皇交谈时,身边从未有过第三个人。

【父皇,而今皇位后继有人,父皇准备如何处置儿臣。】

大殿清冷,低着头的我似能感觉到父皇目光的冰寒。

【这些年辛苦你了,朕会为你寻个好去处,安度此生。】

【儿臣谢父皇。】

【但在此之前,你还要帮再朕做一件事。】

【还请父皇吩咐。】

【铲除蔺首辅一党。】

7

【父皇,蔺家与儿臣有恩。】

【朕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走那便给朕的孙儿留下一个无争的朝堂。】

【蔺首辅鞠躬尽瘁,功大于过啊,父皇。】

【长卿,你要明白,你不过只是朕撒的一个慌。】

【儿臣愿以一死为父皇弥补这个慌。】

【你死了,蔺首辅一党也活不了。】

父皇冷漠的语气透着*意。

【当年朕破格启用他时,他不过是闲在家中的半老书生,而今,他已位极人臣,门生遍布。】

【但他仍不知足,还要在军中培植亲信,如若有一天朕走了,那这天下是我慕家的,还是他蔺家的?】

这些年,父皇虽潜居深宫,不问政事。

但父皇曾征战多年,最看重的便是兵马大权。

在回宫的路上,大风起,乌云蔽日,预示着一场雷雨的降临。

回宫时,裕王已等候许久了。

【太子殿下,这些年你与蔺首辅走得最近,你应该知道哪些人同他一党,或者本王换一种说法,有哪些人是忠于太子的。】

那一刻我突然悔恨,太子这个角色我扮演的过于认真。

这些年,我勤于政务,不曾有过半分懈怠。

朝野之上,有许多人都对我称赞有加。

蔺首辅更不用说。

【长裕,我从出生便不断牵连着无辜之人的性命,而今我要离开了,能否不要再徒生*戮。】

【太子殿下怎也这般幼稚,我不*他们等着他们来*我吗?】

【那你想要怎么做?】

【不是本王要做,而是太子要做。父皇要让太子做这天下最冰冷无情之人,这样才能衬托出本王的仁德。】

裕王扯着嗓子放肆地笑着,脸上满是狂妄。

我不禁自问,这天下真的要给他们吗?

【太子不急,本王陪着你,这场戏要慢慢演才精彩。】

8

这天夜里,我偷偷潜入了蔺府。

暗夜里,只有一处孤灯长明。

蔺首辅深夜仍在处理公务。

一个四下无人的时刻,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蔺首辅伏案低首,借着烛光眯眼观察来者。

【谁?】

我摘下夜行衣的面罩,缓步向前。

【舅父,是我。】

【太子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我犹豫片刻,心中愤愤不平。

【父皇要我*了舅父。】

蔺首辅并未显出惊慌,他的眉眼之间只有丝丝茫然无措。

他头发全白,身着素布长衣。

看着让人不由心疼。

【舅父,我有一秘密隐瞒了十多年,今日不得不说了。】

【殿下请说,老臣自当守口如瓶。】

我深吸一口气,字字如投石。

【我不是男儿,我是女儿身。】

蔺首辅被惊地退后一步,他躬身望着我。

眼中似有一层水雾浮动。

【这些年真是难为殿下了。】

【舅父,父皇想让我做屠刀,好为皇长孙扫平障碍。】

蔺首辅眉眼间的疑云散去。

【殿下可知老臣也是陛下手中的刀,前些年*尽了那些曾屡立战功,而后又居功自傲的功臣宿将。】

【可是父皇未曾记得舅父的情义。】

【哈哈,君王之道从无情义二字。那些谋士功臣多半也是老臣的手足兄弟,所以老臣也早已将情义二字抛弃了。】

之前迷惑的舅父此时已是坦然而立。

【殿下,老臣一生波澜壮阔,死而无憾,只是放心不下殿下和我那一对不成器的儿女。】

【舅父,我未曾想过要谋害你。】

【殿下的心意老臣明白,可是陛下会放过我吗?】

蔺首辅突然跪在了我面前。

【殿下,谁说女子不能为帝王,若殿下愿做天下共主,老臣愿为殿下一死,只求殿下善待我那一双儿女。】

蔺首辅给了一个我从未想过的答案。

暗夜之中,烛光浮动,我们相对许久,沉默了许久。

11

那一夜,我与蔺首辅彻夜长谈。

【殿下,老臣并非才高行洁之人,臣若委曲求全、优柔寡断,早已成了他人的刀下亡魂。】

【逢迎圣意,善弄权谋,是老臣的生存之道。但是老臣心里装的是这普天之下的黎明百姓,早年战乱,他们才刚刚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

【而今,老臣仍有许多未完成的事,仁政要施,弊政要除,还望殿下替老臣完成啊。】

【老臣这里有两本名册,第一本是老臣手下的一些大奸大恶之人,就让他们为老臣陪葬吧。而另外一本是则是忠义正直之人,殿下一定要保住他们,日后可堪大用。】

那一夜过后,弹劾蔺首辅的奏章越来越多了。

这几年我一直代父皇处理政务,蔺首辅将所有奏章一一呈了上来。

其中兵部侍郎蔺寒霖上书,称愿做大义灭亲之人,严惩其父。

而今,蔺首辅已日暮途穷。

这日朝会上,蔺寒蔺首先向蔺首辅发难。

斥责其结党营私等数条罪状。

一时间,朝堂之上雀喧鸠聚,争执不休。

而蔺寒霖更是整理出蔺首辅与他人的往来书信。

铁证如山,蔺首辅不容辩驳。

我自是顺水推舟,将其押入了天牢。

一时间,人心惶惶。

朝会过后,我看着裕王得意洋洋。

【太子觉得大义灭亲这出戏本王安排的如何?】

【裕王真是让本宫大吃一惊。】

【让太子大吃一惊的蔺寒霖吧,太子知道这些年兵部都是本王领管着的,蔺首辅将其子安插在兵部,用意不说自明。】

【那他怎会为你所用?】

【家父年迈,将家族的兴衰寄托在你这个女人身上,他又怎能安心?】

【裕王如此轻信他人吗?】

【哎呀,都怪本王疏忽了,忘了告诉太子殿下,是蔺侍郎告知本王你是女人的。】

我苦笑一声,低头沉思不再看他,只听得他的喉咙之中发出阵阵讥笑。

【他既已为我所用,这京城暂待不下去了,本王想派他去豫州剿匪,还望太子成全。】

12

裕王走后,我心中一口郁气难消,差点疼晕了过去。

我在勤政殿睡了三天。

回到东宫时,太子妃蔺可妤已经绝食三天了。

我见她时,她面色苍白,无丝毫血色。

唯有一双眼睛通红,狠狠地瞪着我。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这般绝情绝义。】

【太子妃什么时候觉得本宫有情有义了?】

蔺可妤强忍着喉间的哽咽。

【太子要*了我父亲吗?】

我将一碗粥端在她面前。

【喝了它,本宫就告诉你。】

蔺可妤轻轻抬手,又重重地将碗砸在了地上。

【太子何不将我也一起*了。】

看着她眼中的愤怒和怨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哥哥是不是也是受了你的蛊惑和胁迫?】

【正是,太子妃想*了本宫吗?】

【想,太子可知天竺有一毒药,命曰极乐草,吞食之人如万蚁食心,听说痛到极处如入极乐世界般快活,而后又生坠入地狱般的痛苦,在反复折磨中最终心力衰竭而死。】

【极乐草,倒是十分有趣,太子妃可有此草?】

【没有,但那天竺高僧必能找寻的到。】

【好,那你就活下去,本宫等着你来*我。】

我吩咐侍女为太子妃准备了丰盛的膳食。

我想她现在还不想死。

儿时受了委屈,我总是会去母后宫中诉苦。

而今却见她的病更重了,再无半刻的清醒。

我传唤太医问话,太医束手无策。

我想起了太子妃所说的天竺高僧。

虽是病急乱投医,但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太子妃得知是为了医治姑母,忍着悲痛哀求我。

【我愿意救姑母,求殿下救救父亲,可以吗?】

【好,本宫答应你。】

可是我又一次欺骗了她。

天竺高僧告诉太子妃,母后似在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药。

母后乃国母,如果有人长期毒害于她,那么罪魁祸首便只可能是父皇。

天竺高僧为母后寻得解药,但因积毒已久,需要慢慢调养。

此后每天,太子妃都会去母后宫中喂她服药。

14

这一日,我刚刚看完母后,裕王就被侍从们抬了进来。

【长裕,你有多久没来看过母后了?】

【太子知晓的,近日兵部事务繁忙,且王妃又怀了孩子。】

【母后最疼爱你,她曾时时提醒我要照顾好你。】

裕王看着眼神涣散的母后,似有悔意,一时语塞。

【你可知母后因何而患病。】

【本王听太医说,是因生育所至。】

【太医院不过是摆设罢了,父皇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那母后......】

【是父皇命太医院时常给母后用药,药中有一种慢性毒药,母后的症状便是中毒所致。】

【我这就把那些庸医抓起来,关到兵部大牢。】

【有用吗?裕王殿下。】

我看得出他此刻的愤怒是真的。

【你真觉得父皇会将这天下给你吗?】

【父皇说过,这天下未来是我儿的,那不就是我的吗?】

【母后曾说过,你出生之后,父皇便想将你溺死,他以你为耻。所以你这些年能活下来,是因为母后还活着。他不会让将天下给你的。】

【慕长卿,你休得胡言乱语。】

【若你常来母后宫中,待她清醒,你自可问她。】

我起身离去时,看着裕王目不转睛地看着母后。

【裕王殿下,我听闻有一天竺高僧近日为父皇进献天竺神药,父皇而今已重整雄风,日日在后宫作乐,要不了多久,说不定哪个妃子便会生下龙子。】

15

父皇得知我和裕王频繁看望母后,并欲医治母后。

大怒。

他以母后需要静养为由,禁止我们探望。

这天裕王找到了我。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真这般绝情,蔺首辅一党快让太子殿下抓完了。】

【这不就是裕王想要看到的吗?】

【好,你方唱罢我上场,我愿与大将军一同上书,为他们求情,以彰显我们的仁德之心。】

【长裕,你难道不想救母后吗?】

我看到裕王眼中闪过的犹豫。

【想。】

【那你想要这天下吗?】

【当然想啊。】

【本宫可以帮你。】

【太子如何帮我?】

【本宫可以帮你*了父皇。】

【慕长卿,你疯了?】

【本宫愿做这六亲不认,大逆不道之人,而你便可渔翁得利。】

【本王怎知你不是想窃取天下?】

【裕王有我的秘密,女子怎可为王,况且,大将军即将得胜回朝,如若本宫反悔,你大可让大将军攻入皇城,取我而代之。】

【等本王登上皇位,一定医治母后,放了蔺首辅,本王许你们一生荣华富贵。】

【好,我先替他们谢过裕王殿下,不对,是皇上。】

话音未落,我便拜倒在地。

【太子快快请起,敢问太子要如何刺*父皇?】

【裕王殿下可还记得那位天竺高僧?】

【可是治好父皇阴痿之症的那位高僧?】

【正是,买通一个僧人本宫还是能做得到的,裕王可知天竺有一毒药,命曰极乐草。】

16

那位天竺高僧是我推荐入宫的,这还得要感谢太子妃。

天竺神药果然管用,我幸亏没吃。

按着日子,父皇的药快用完了。

天竺高僧语言不通,而太子妃为了给我寻药,竟学会了与那高僧沟通之法。

太子妃遇见那高僧时,他因语言不通流落街头要饭呢。

太子妃见他可怜,又是一副天竺僧人打扮,便将他带回了东宫。

而那沟通之法便是两个人面对面各种比划。

没有人明白他们在比划什么,除了他们俩。

所以,如果父皇求药,我便得带上太子妃与那天竺高僧。

【可妤,天竺高僧可曾找到那种草。】

【极乐草并不是一种草,那是一种调制的毒药。】

【那可否借我用用?】

【极乐草是要留给你用的,我怎么可能给你。】

【额......好吧,可妤,那你还想救你父亲吗?】

【当然想啊。】

此刻她虽仍有怨气,但相较之前已好了许多。

【你告诉天竺高僧,可否将那极乐草做成天竺神药的模样,然后将其进献给父皇。】

太子妃下意识捂紧了嘴巴。

【你要毒害皇上?】

【这样我才能救你父亲啊。】

父皇的药断了,他宣我觐见。

并命我带上天竺高僧和太子妃和药。

17

大殿上,父皇看着天竺神药神情疑惑,他闻了闻更疑惑了。

他让太子妃问高僧。

【这药怎么跟上次不一样了?】

我看着太子妃和高僧一顿比划。

【回禀父皇,这次的药效更持久。】

【好,那就让圣僧先服药吧。】

太子妃再次比划了起来。

【回禀父皇,圣僧不吃。】

【怎会不吃,之前两次不是都吃了吗?难道这药有问题?】

太子妃和天竺高僧激烈地比划起来。

【回禀父皇,他说他好歹是个和尚,再这么吃下去要破戒啦。】

【哈哈,朕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也是难为圣僧啦。】

太子妃简单比划了几下后,见皇上并未服药,随即走上前去。

她温婉可人,眼神真挚,面露微笑。

【儿臣愿为父皇试药。】

我还未来得及阻拦,她便走上前去拿起一粒药放入了口中。

【高僧说过,这个药女人吃也是极好的,虽无男子的功效,但是可以美容养颜。】

我强忍着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之中打转。

许久之后,太子妃面色潮红,并无其他异样。

父皇这才放下心来,服了药后,便起驾回后宫了。

我与她并肩而行,刚刚出来便急迫地问太子妃。

【你有没有事?】

【殿下。臣妾没事,感觉好极了。】

【这极乐草不是毒药吗?】

【是啊,但是当初我是吓唬你的,这极乐草本就是让人在极乐之中死去的。】

【那你快问问高僧,有没有解药?】

【殿下,不用问了,此毒世间无解药,殿下还是快去准备吧,要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在后宫暴毙而亡。】

【可妤,本宫有亏与你,还没救出你父亲,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可妤相信殿下,还请殿下告诉父亲,能救他,可妤很开心,可妤一点也不疼,是在幸福和快乐中飞到了极乐世界。】

我只感觉心似被什么戳穿了,不停地在流血,眼泪之中似有血腥味。

【太子殿下,可妤能否问殿下一个问题?】

【你尽管问,本宫什么都告诉你。】

【殿下,其实也是女子吧。】

我的泪水不停地溢出眼眶,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我是。】

【殿下,是不是喜欢哥哥啊?】

【是,我是,我是喜欢你哥哥。】

【那你要好好对待他,可妤愿你们可以白头到老。】

【殿下,拉紧我,我感觉身子好轻好轻。】

18

可妤死在了我的怀里,她的身子变得很轻很轻。

我想如她这般善良的女子,必是去了西方极乐之地。

因为父皇死后,身体重如铅石。

裕王并未遵守承诺。

父皇驾崩后,他带着府兵和京城巡防营的人攻入了皇城。

他们高声大喊。

【太子是个女人,太子毒死了皇上。】

皇城禁军有许多不战而降。

而我成了裕王的阶下囚。

天牢之中多是我下令抓起来的蔺首辅同党。

他们见我入狱后,大喜过望。

他们在欢喜之中咒骂着我。

咒骂声自此日日夜夜不绝于耳。

我迎着他们的怒火,恳求他们告诉蔺首辅的近况。

意外的是,天牢却突入死一般的寂静。

黑暗之中,有一个丧哭的声音响起。

【你还有脸问,蔺首辅已经被他们折磨死了。】

【就是你下令拷问的他,他老人家怎受得了这般戏弄折磨。】

【蔺首辅待你如子,而你竟这般恩将仇报,无情无义。】

咒骂声遮掩了我的悲哭之声,我的世界沉入黑暗。

蔺首辅死后不久,蔺寒霖造反了。

大将军出征时,带走了大半守备京城的军队。

而今京城防卫空虚,豫州离京城不远,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兵临城下了。

多日不见的裕王,还未登基,却已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盛气凌人。

他将我押到奉天殿内。

【慕长卿,蔺寒霖已兵临城下,他要我把你交出去,他要为父报仇。你不要怪弟弟心狠,本王也是无奈之举啊,他许诺,如我将你交出,便休战五日,届时,大将军的兵马赶到,必能将其一击而溃。那时你若未死,本王定将你救出。】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以女子的身份示人,裕王命人为我更换了一身女子素装。

而今,我的身世已不再是秘密。

众人押送我至蔺寒霖的军帐之中,他与一众将领肃穆而立。

我径直走到军帐中央的主帅案台,坐了下来。

众人齐齐跪拜。

【叩见太子殿下。】

放眼望去,多是蔺首辅名单之中的忠义之人,是我保全了他们。

【蔺将军,犒赏三军,明日攻城。】

城破之日,裕王妃将慕长裕推到在地上,他艰难地抬头望着我。

求我放过他的妻儿。

那一刻我不知他的仁义是真是假,亦不止我心中隐隐的悲哀是否是因为他。

我赐给他极乐草,裕王妃急不可耐地喂他服下。

而待我去宫中见母后时,她已全然疯癫了。

她的口中默念着一个名字。

【慕念卿。】

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名字,为了纪念死在她腹中的儿子长卿所取。

19

父皇在遇见母后之前,是个铁匠。

父皇是这世上最成功的懒蛤蟆。

母后生在将门世家,遇见父皇时造反的外祖父已坐拥大半个天下。

母后是家中唯一的女子,偏爱舞枪弄剑。

父皇靠着精湛的手艺不断讨得母后欢心。

母后告诉他,她想要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父皇自是什么都听她的,她很满意。

成婚那一年,外祖父在一场恶战中失去了仅有的两个儿子。

蔺首辅是母后表哥,对母后一直忠心耿耿。

大战之后,外祖父心中郁结,一病不起,最终病死了。

父皇因此捡了个大便宜,顺利上位。

母后一直都想为父皇生个儿子。

奈何从未如愿。

我是在战时出生的,在此之前母后生下的都是女儿。

此次虽一胎双胞,分险极大,但母后拼死也想为父皇生个儿子。

奈何活下来我是个女儿,而那个迟生的男孩死在了母后腹中。

大战在前,母后宫中守卫无比森严,并未将消息走漏出去。

父皇归来,得知一切后,盛怒之下*了母后宫中所有的人。

他要纳妾,母后不肯。

天下初定,父皇要登基为帝,膝下无子的事不能被人诟病。

亦不能使之成为军中那些有心之人窃取天下的理由。

最终二人各退一步,冒险将我立为了太子。

三年后,母后生下来瘫痪的裕王,但也因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父皇借此大开后宫,母后一气之下与其大干了一架。

母后武艺精湛。

势大力沉的一脚踢中了父皇的龙根。

自那以后,父皇潜心修道,母后吃斋念佛,两人多年不见,遇见也是形同陌路。

20

一年之后,翊坤宫内,蔺寒霖依偎在我身旁。

我们攻入皇城后,得知战报的大将军马不停地赶至城下。

但京城已是防卫森严,可是大将军兵强马壮。

虽苦战不下,但双方都伤亡惨重。

我们苦苦坚持了半月有余,终于等来了各方援兵。

大将军四面受敌,最终投降了。

裕王不知,我身世的秘密其实是我让蔺寒霖告诉他的。

是我激起了他心底对于权力的渴望。

但是起初,我也是真心想让他将太子之位夺去的。

父皇不会立他,所以太子之位只能靠他自己夺取。

奈何皇长孙的降世打乱了一切,父皇想要铲除蔺首辅一党。

那一夜,我与蔺首辅交谈时,蔺寒霖也参与了进来。

原本这一切都是我们计划好的。

可是这皇权又岂是毫无牺牲便能夺下的。

我们谋划完全,终抵不过造化弄人。

失去一切才能拥有一切。

我们要面对的还有整个朝堂,整个天下。

蔺寒霖抬起头温情地望着我。

【殿下,今晚臣可否留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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