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梦,梦里全是眼睛在看我 | 火鸟的幻象之石02

第一次做梦,梦里全是眼睛在看我 | 火鸟的幻象之石02

首页角色扮演幻想之光更新时间:2024-06-05

两个女孩决定踏上共同寻找家园、解开部族被驱逐之谜的旅程,可她们还需要第一步的线索。

一个天生无梦,一个噩梦缠身,或许还是只有梦境的指引,可以给她们一个答案。

离落说,月圆夜之后我们就启程。月圆这天,她要带我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节日。

那天夜里,在推开石壁门之前,离落调皮地回头:“准备好了吗?不要太惊讶哦。”

其实,我一直好奇石壁后面是什么。从覆盖的星蔓青葱,和星星花常开不败的样子,很容易猜出,外面至少不是石头城的寸草不生。

而我穷其想象也没料到,石壁外面竟是一望无际梦幻般的原野。

“每年春分过后的第一个月圆夜,山脚下就会举行一场寻梦肴,那是山神施下的魔法,为了求取心灵安宁的人们。在这里,可以找回想要的梦和记忆,或者捡拾某个一闪而逝的美好瞬间。”银白月光下的青草地波浪般摇摆着,像轻轻哼着一首闪着青色光芒的夜曲。身旁的离落也不同往日,轻盈得像只蝴蝶,声音变得平和而亲切。

“这么说,我也可以找回梦境了。”我惊喜道。

“也不尽然,”离落叹了口气,“我每年都去寻梦肴,也只是噩梦发作的次数减少而已。”

说着,我们到了一个斜坡,遥遥看见前面有点点星火,像豁然出现的一个小小村落。

走近了,看起来更像一个集市。两排铺子,用竹竿搭起,上面有顶蓬,纸符一样的帘子随风而动,却没有顾主看守。人们走走停停,虔诚又耐心地找寻着什么,有包着头巾的老妪,有牵着孩子的中年男女,也有美丽的少女面孔一闪而过。点点星光在四处流动,仔细看,竟然是飞动的萤火虫。

离落指给我看那些在铺子中间垂挂的东西。它们用各种树叶或青草包裹着,像粽子大小的不同形状,用绳子捆扎后悬挂在空中。

“可以吃的,你闻闻。”离落说。

我凑过去细细闻嗅,一股奇异的清香像小虫般钻进鼻孔,还没来得及发问,离落又指指另一处:“这个也是食物,寻梦肴,肴,自然就是食物啦。”

我还以为是做装饰用的绿色植物。它们有的是细柳状的嫩芽,有的却宽厚肥大,还有的像一棵缩小版的树,只有穗子草那么高,都种植在一个棕色圆形的花盆里,怎样看都像一个盆栽。

看我满脸诧异,离落微笑不语。她抬头看了看天,圆月正当空。“可以挑选你喜欢的尝尝味道,”她说,“感觉到了就是对的。”

我这时才发现,很多人已经停下来,正小心地把什么东西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那种感觉并不像在吃食物,却像沉迷在一种情境里。

山风轻抚原野,像魔法的手指拨动琴弦,铺子上悬挂的食物轻轻撞击,和奏着飞虫的振翅,人们的细语呼吸和唇齿间的搅动。在一株叶片肥厚的绿色植物前,一种特殊的气味像神秘的低语忽远忽近地萦绕,我情不自禁,把一片叶子放进唇间,那是一种饱满绵软的口感,随后麻麻的感觉缓缓浸透。

“尝尝它的泥土。”

离落的声音怎么轻得像一丝风?我又不自觉地咀嚼着泥土,沙沙的,像粗砺的雨丝打在舌头上,微涩微苦。

“看看下面有什么?”离落指引着我的手往泥土的更深处寻找……小石子!我的手像被灼烫了一样,而它在嘴里的味道也是炙热的。

那晚,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回山洞的,只记得离落最后带着我绕过一片芦苇丛,在一座突起的类似坟包的土堆前站立片刻,细心地清理了上面的杂草。

清晨醒来,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躺在某个地方,想要努力起身,困意却总是拽着我,我听见有人唤我,起来,快起来,在这里。

我想看看是谁,却发现自己躺在水里,面前被一丛植物遮挡着,它们盛开着巨大的扇形花朵,是奇异的蓝粉色。那些植物都长着厚实圆润的叶子,和我在寻梦肴里品尝的一模一样。我起身摘下一片叶子,发现上面印有图案,但很模糊,看不清晰,我十分努力去辨认时,忽然就醒了。

我抑制着内心的狂喜,一动未动,恐怕一个翻身梦便跑得无影无踪。我像编织锦缎一样,把梦中的每一个细节梳理清晰,忽然记起,那样的花朵曾在婆婆编织的锦缎上见过。

过往的记忆在呼唤我吗?我激动地向离落描述梦中的情景。

“那是你找回的梦中记忆吧。”离落语气缓慢,默然沉思片刻,“你再仔细想想,梦中的花朵和锦缎上的有何不同。”

“图案,婆婆编织的叶子上没有图案。”

“那么,梦中的叶子上有什么图案,你还能再看清一些吗?”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再次走进梦中,先前的困意消失,周围的环境渐渐明亮起来,很舒适,就像重温一个熟悉的场景。我再次观察身边的植物,图案变清晰了,是一只眼睛!所有的叶子上都有一只眼睛。舒适感消失了,我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压迫,胸口有些呼吸不畅。

“很多只眼睛在看着我,无数只。”我喃喃自语道。

“那种感觉让你想到了什么?”离落轻声问。

“提醒,指引,呼唤。”我一连说出三个词语,“和火鸟给我的感觉很像。”我闭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梦中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再次细细体会,很奇怪,叶子上的眼睛消失了。我环顾四周,发现身处的水中是一条长河,河身宽阔,望不到边界。难道它就是离落所说的霍里河?

离落很肯定:“再次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也有可能是另一条河,你逃离的时候不也经过一条河吗?”我发出疑问。

“只有去了才知道,跟着感觉走吧。”离落放弃深究,催促我起身,利落地把包袱往身上一挎。说着又皱了下眉头,“感觉那种植物我也很熟悉……可恶的噩梦,让我的大脑都锈住了。”

我们在一个清晨出发。沿着绿草铺就的碧色地毯,再穿过一片稀疏的杂木,已是正午时分,能看见前面弯曲的羊肠小道尽头如一堵墙壁般阴森的密林,树木高大而深邃,天空中散落着奇形怪状的云朵,一动不动,似在映衬着森林的静谧莫测。

我们停下来休息,拿出吃食大口咀嚼着。

“只沿着有人踏出的一条小道走,不要冒然去别处。”离落叮嘱我。

西斜的太阳金粉一样洒下来,橙色的光粒在杉树林里浮动,我们像行走在人间仙境,然而穿过杉树林,道路变窄,有了坡度,树木也变得奇形怪状,个个粗壮参天,挡住光亮,天空几无可寻,一股阴森的凉气砭人筋骨。脚下浓密的灌木扯着裤角,啪啪有声,几只乌鸦被惊起,嘎地一声从林间飞出,声音大得出奇。

离落用短刀拨开缠绕的枝叶在前面开路,不时回头拉我一把,“很快就是下坡了,穿过这片密林,我们在前面空地上过夜。”

离落说这话时,林间还有光亮,转眼间,火球样的太阳便沉落山林间。四周暗下来,前面现出一片开阔的林中空地,光线没了遮挡,反而显得比林中更亮了一些。

空地上覆盖着一层褐色网状的植物,一脚踩下去,竟像厚实棉软的垫子,还带着些微的弹性,用手一摸,仿佛白天吸收的太阳温度还在。“据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植物,它们用藤蔓织就一张像棉被一样的东西,锁住土地的水分,吸收阳光热量,保护新芽的萌出。”说到这里,离落费解地摇摇头,“但是,没有人看见它长出的是什么,是一朵花,还是一棵树。”

“也可能是长在地下的。”我轻轻拨开积聚在上面的干枯的树叶,随口说道。它们看起来更像根茎,没有叶子,根须盘根错节,有的又粗又长,像一根绳索。四周森林密布,灌木杂生,每根草都在争夺阳光,它却在其中开辟出这么大一片空地,必定有其特殊的本领。

离落看出了我的疑问:“这种植物的汁液含有一种毒素,一有其他植物入侵,它便会把毒素散发出来,而且这种毒素会渗入地下,连树根都要忌惮它几分呢。”

我恍然大悟,却又腾地站起来跳离:“不是说,晚上要睡在上面吗?”

“它不会滥用毒素的,除非有人误食。对于人类,它就是一张天然无害的床垫。”

正说着,前面树林中传出哗啦声响,离落机警地一把拽过我,两人藏在一棵粗大的树后。是两个男人,一高一矮,矮个子斜挎着一个布袋子,高个子也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

“不该进林子里的,不是说好的在山脚下破村落住一晚吗?”矮个子说。

“你以为我不想住呀?那小子追得紧。”高个子转头四下察看,“早年间我走过,不要乱跑就是。”

“要说跑路的功夫,他可不是对手。先歇歇再说。”矮个子扔东西一样放下身上的布袋,蹲身躺倒在草地上。

“这里不错,可以露宿一晚。”高个子说。

“你说,我们绕了长河一大圈,冒着生命危险弄到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矮个子又说。

高个子没有答话,躬身展开了一块像毡子一样的东西。

离落突然跳出来,大声呵道:“这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到别处去吧。”同时唰地掷出一只箭枪,哐地一声,正好扎在两人面前。

矮个子惊跳起来,下意识扑向了面前的布袋子。高个子比较沉着,慢悠悠地把弯着的身子站直:“早就发现你们了,两个女孩子在山林间露宿很危险的。”

“有你们会更危险。”离落说。

“哈哈,”高个子大笑起来,“我们是商人,不做人口买卖。”

矮个子故作轻松地附和着:“呵呵,没错,没错。”

我们僵持着,朦胧的夜色飘浮上来。

“听人说这附近有个破落的木屋,我去找找看。”高个子叮嘱矮个子,“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高个子在空地上转了一圈,又蹲下来考察了几处地面,转身走进一处丛林中。

“快来,快来,前面好像有个小屋,有灯光呢。”高个子的声音从林间传来,似乎不远。

矮个子胡乱收拾下行李,把布袋子往肩膀上一挎,回头望我们一眼,连跑带颠地钻进林子里去了。

夜露初降,月光下黑黢黢的丛林悬浮一样,仿佛有什么在黑暗中监视着我们。我裹紧身上的毯子,尽量不让自己就此胡思乱想,虽然身下隔着植物垫子,还是觉得冷气入骨。

“我们去看看木屋吧,说不定还有地方。”我试探地问离落。

离落没有作声,我感觉到她心思的动摇,便自告奋勇道:“我去看看。”

走了有十多米远,就看见前方透出一团蓝色光晕,正是从小木屋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小木屋的门脸嵌在一棵极其粗大的老树上,看起来很像老树的一张大口,而两侧和后方都陷落在阴影里,仿佛打开门,就走进了大树里面。

我抬头仰望老树,上面虬枝缠绕,像一张张怪异狰狞的面孔,后背忽地起了一层凉意,直觉让我转身就往回走,可是转念一想,两个男人都已经住进去了,应该没什么的吧。

我叫来离落,离落轻轻敲了下门,没有人回应,又推了一下,门自动就开了。

屋内空无一人,散发出破败腐朽的木质气味,从屋顶上垂挂下来一束像管子一样的东西,每一根都透出蓝色莹光,好似一盏别致的灯,一直盘绕到里面狭窄过道的上方。过道两侧各有一个房间。仔细倾听,右侧房间似有走动声,应是那两个男人住进了一个房间。我暗自庆幸,试着推了下对面房间的门,无声无息地就开了。

房间空空的,没有窗户,只有屋顶上同样盘绕着一根发出幽蓝光线的管子。虽然简陋,也足够我们不受冷风地安歇一晚上了。

离落又轻轻走出房门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回来时紧张的神情松驰下来:“他们都开始打呼了,看来是一家废弃的屋子。”

我们草草裹了张毯子,挤靠着,很快眼皮就粘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光亮忽然消失了,黑暗像墨泼进来,密不透风,我和离落翻身坐起,紧紧靠着,外面房间的呼噜声打得山响。我和离落手牵着手,想要下床摸索房门,却发现空间明显地狭窄起来,我一伸手,触到了一个极其柔软又粘稠的东西,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是树妖。”离落低声道,“快,我们要找到出口。”

有软软的东西从底下升上来,在我的腰间环绕,我胡乱扯拽着,却无意中摸到了口袋中的小石子。情急之下,我抓起一把石子,狠狠地砸了下去。在听到小石子在软东西上回弹的声音后,忽地升起像火一样的亮光,从我们头顶上飘了出去。

“快,出口在上面。”离落大叫。

离落敏捷地往上一窜,似乎抓住了出口处的什么东西,她把另一只手伸下来,迅速扣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往上拉。

又一种绵软的东西粘住了我的左脚。

“我的脚被卡住了。”我绝望地大喊。

“我去救你!”离落说着,忽然间直坠下去,扣住我胳膊的手滑到了我的腰间,又滑到了我的腿部,我听见有刀切割的声音,就像刀子陷进沼泽里拔出来的叽叽声。

就在我觉得脚底一松时,离落托住我的腿部用力往上一送,我伸出的手突然被一只温暖且有力的大手握住,迅猛地一拉,我一下子跌进丛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哗啦掉落出来,但我的手掌被草杆刺破,钻心的疼让我来不及理会。

我大声呼叫离落,听见身边扑通一声,离落也跌坐在我身边。

“离落,你怎么样?” 离落捂住胸口,大声咳了几下,才呼出一口气来。

“你们两个怎么闯进来的?”一个朗朗的男声。月光下,站立着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头发散乱不羁地耷在肩头,一双眼睛漆黑而深邃。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一口怒气上来,离落又连咳了几声。

“是你俩误闯的,我是要教训那两个男人。”少年说,“不过你俩也算是帮了忙,我还想着要怎样吸引他们过来呢。”

“你给树妖施了法术?如不激怒它,树妖不会轻易变形。”离落说。

离落的话提醒了我,我四下里一看,哪有小木屋的影子?粗大的老树干上豁着一个巨大的树洞,好像有山风涡旋在里面,发出可怕的呜呜声。

“那两个男人呢?你要害死他们?”我问。

少年转身敲了敲老树,大声喊道:“让他们出来吧。”

啪啪,两个人像面袋子一样被甩在草地上,半天,有一个人咳了一声,另一个身子也微微动弹了一下。接着两人一顿狂咳,吐出黑色令人作呕的黏液。

这时,天边渐渐泛白了,森林现出模糊的影子。

“你们两个,起来!”少年啪地把一个布袋和背囊扔到两人面前,“就偷到这些吗?还有一个卜卦龟甲呢?”

两张充满惊恐的脸像白纸一样,高个子哆嗦着语不成句:“卖,卖,半道上卖了。”矮个子耷拉着脑袋,看样子还不能言语。

“你们!”少年跺了一下脚,气得用手指着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次饶了你们,下次别让我看见!”少年命令道。

两人瑟缩起身,互相搀扶着,眨眼消失在林中。

“走吧,我们先出了森林再说。”离落动手收拾行囊。

少年不作声,跟在我们身后。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离落瞪起眼睛,冷冷道。

“哪有啊。”少年毫不示弱,“我家也在那边。”

少年腰部垂挂着一个圆盘样的物件,团扇大小,随着走路轻轻晃动,仔细看类似龟甲,上面雕刻着各种古怪的纹样。

“果然是龟背族。”离落语气嘲讽,“听说你们曾施下一种毒咒,极难破解?”

“什么毒咒?不清楚。”少年迅速答道,眼神在离落腰间的短刀上停留片刻,“你们去哪里?”

“霍里河边。”离落语带挑衅地甩下一句。

少年大大吃了一惊,停下步子,似在思索着什么。沉默少顷,少年追上我:“穿过前面的森林,翻过一座小山包就到我家了,晚上可以歇息,就算弥补刚才的失误,怎么样?”

“鼎鼎大名的龟背族,怎么会住在山脚下?”离落仍咄咄逼人。

“我和爷爷逃难在此,信不信由你。”少年说。

“这个暂且信你。”离落语气渐缓,“依你的功夫,略施小技就可以抓住那两个男人,为什么大施变形术?”

“他们虽然是个小部族,但逃脱的功夫很是了得,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少年面露不屑,“做偷窃生意的,自然会逃了。”

我听出离落句句都在打探消息,不禁暗自思忖。他救出我和离落,没有致那两个男人于死地,还算心地良善,应该可以信任。如今听离落的语气,龟背族很可能和我们部族有关联,当年情境说不定可以从他爷爷那里得知,之后的路途也就明确了。

“距离你家还有多远?”我问。

少年面露喜色,大步窜上前去:“我给你们带路,没有意外的话,午后就能到。”少年说,他叫长叶。

离落斜睨我一眼,没有作声。

虽然密林遮挡了大部分阳光,但从地表升起的温度还是很容易判断出正午临近。我们一路无话,只沿着一条隐约的小路穿行,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疲惫了。我和离落脚步渐渐拖沓,而我的大脑已然放弃指令,只用意志挪动着双腿。

“最好穿过森林再休息,这里也不是安全之地。”走在前面的长叶回头望我们一眼,并没有停下步子,阳光洒下的光斑在他肩上一闪一闪地跳跃。

离落拖住我的手,低声道:“再坚持一会儿,林中确实无法预测。”

但我的意志渐渐不支,便靠在一棵树上稍做喘息,无意中向左后方一望,不远处林中竟显得比别处旷亮。

林中空地?大脑来不及做出判断,双脚竟像被牵引一般直奔了过去。

果然是一片光照的空地,比先前的要大很多,我兴奋地朝身后追过来的离落大叫着:“快来呀,这里有空地,可以歇一会儿啦。”说完,便一个跨步坐了下去。

在我陷落下去之前,只感觉离落紧紧拉住我的手,攥得骨头发疼,然而很快,我被牵住的手便在急速下落的重力下滑脱了。

我摔在一处地面上,并不是很痛,感觉承接我的是很疏松的土壤,离落的呼叫声回音一样,笼罩在上方。还没等我弄清身在何处,离落和长叶也紧跟着跌落下来。

这是一个地下洞穴,想象中,我们坠落下去的地方应该豁出一个很大的缺口,有断掉的藤蔓垂挂下来,然而洞顶完好无损,仿佛推开了用藤蔓交织的一扇大门,在我们跌下去后,它就自动闭合了。好在还有泻下来的光亮,可以看清洞穴的大致面积。三人在其中还有活动的空间,目测距离地面却很深,有三米多。洞穴周围土质疏松,轻轻一碰就有土块脱落下来。

“你应该早早松手的,有一个人在上面也好方便施救呀。”离落埋怨长叶。

“看现在的深度,我可救不上来,倒不如一起想办法。”原来长叶随后抓住了离落的一只脚,离落大半个身子已坠入洞中,便呼叫长叶松手,长叶又试图抓住另一只脚,却被离落一起拖入。

“你的办法?不要害到我们就好了。”离落不依不饶,话中有话。

长叶没有接话,坐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摸了摸洞壁,又仰头望望洞顶:“你们看,这种植物的藤蔓像血管一样。”

我和离落坐在长叶的对面,就在我们的眼睛随着藤蔓移动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叫出来:“有光,那里有光发出来!”

就在洞壁距离洞底大约一米处,又出现了一个用藤蔓交织的地方,各处的藤蔓像被牵引一样聚集到那里,又无尽延伸到里面,有细微的光亮透出来。

背对着发光处的长叶迅速起身,示意我们不要出声。长叶小心地拨开藤蔓,洞口一下就显露出来,就像洞顶的入口那样,看起来藤蔓交织,实际是巧妙地做了一个掩饰。更多的光线透过来,泛着薄薄的奇异的彩色,很明显并不是日光。

在长叶拨开藤蔓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像羽毛似的东西挂在上面,轻飘飘摇晃着,伸手摘了下来——真的是一根羽毛,从它的长度可以看出,拥有这只羽毛的鸟类体型很大,虽然洞内光线不足,但它火红的颜色还是很耀眼。

火鸟?我和离落对视了一眼。

难道里面居住着火鸟?

长叶正小心翼翼地向里面张望,突然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嘴唇微张,表情大变。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又一点点地把头部探进去,洞口的尺度足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身体。

我们等着长叶给出信息,大约有半分钟,长叶停滞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和离落都有些惊慌,下意识地去扯拽长叶的身体,此时的长叶仿佛刚刚惊醒过来,向我们招招手:“爬进来吧。”他的声音干涩又有些含混。

我和离落陆续爬进洞口,也同时呆住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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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马琳 编辑 | 卡罗琳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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