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60度以北的地球表面聚合着北半球人迹罕至的土地,常年不化的积雪冻土和世世代代守护在此的原住民……这里远离世界金融中心,却又是全球地理政治的敏感地区;无论是地球温室效应对极地冰层的威胁,还是全球化战略在疆域争端的冲突,关于极地的讨论是牵动地球共同未来的热点话题。作为全球最神秘的地方,极地渐成旅游热门,冰雪皑皑的世界让人神往。极地游,唤醒了现代人心中已然固封的浪漫情怀,也让人们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涤荡,但它在满足个体追求新奇、探索未知的同时,也面临着社会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悖论。
地表上三分之一以上的区域都是冰天雪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南极和北极就如同异域星球一样陌生。这里蕴藏着许多世界之最,还有环绕地球的冰冻森林。冰雪的冻结与消融,主宰并塑造着这里的一切。
从1772年开始,英国航海家詹姆斯·库克借助两艘独桅帆船三次穿过南极圈,创下了人类南极探险的里程。尽管比世界晚了200多年,今天南极土地上却仍有很多中国的身影,在南极以汉语命名的地方已经超过300个。
3月12日,历经131天的艰苦考验,中国第35次南极科学考察队安全完成任务,乘“雪龙”号返沪。这次南极科考活动取得丰硕成果,实现了多个“首次”突破,为我国极地事业发展再立新功。
事实上,当我们才刚刚开始了解这里,一场变革已在悄然进行。
极地经济圈的“暗涌”
这里是地球上仅存的冰冻荒野,一方面因为冷酷的自然环境,人类守望互助;另一方面,由于更冷酷的利益,各国明争暗斗。这种国际间交织着的复杂关系构成了一部活生生的极地开拓史。
本着“先发现,先占有”的原则,1908年人类在这里“划分势力范围”。英国首先对南极提出了领土要求。紧接着,新西兰、德国、南非、澳大利亚、法国、挪威、智利、阿根廷等8国政府先后对南极洲的部分地区正式提出主权要求。而剩下的,后来也被美国“打包”了。
为了明确利益“版图”,1959年12月1日,12个在南极从事过实质性科考的国家签署了《南极条约》。条约规定南极非军事化,冻结法律地位,除禁止提出新的主权要求外,对曾经提出的主权要求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截至目前,《南极条约》已经有53个成员国,其中28个国家是拥有话语权和投票权的协商国。
如果说南极的利益之争还有科研的“外衣”,北极则是直接地“排外”。“排外”的始作俑者即是号称“北极八国”的:挪威、俄罗斯、美国、加拿大、芬兰、冰岛、瑞典和丹麦。他们都宣称部分或全部拥有北极主权,八国之间有关主权问题的纠纷从未停歇。北极没有类似《南极条约》的合约,只有一个北极合作理事会,它既不是国际机构,也不是权威组织,只是一个论坛。通俗地说,只有正牌北极国家和“北极人”才能成为理事会成员。
近年来,随着探索界限的推进和科考力度的加大,一个让全球聚焦的利益点也出现了——极地旅游。极地游启动的时间是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以智利和阿根廷的一些海军船只运载付费游客前往南极的南设得兰群岛旅游为开端。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南北极的独特吸引力,极地旅游日趋热门。基数庞大的中国市场也应时而生,尤其在国内“有钱又有闲”的人群当中迅速升温,赴极地的游客数量不断创下新高,呈现出爆发式的增长。
极地旅游的“中国速度”
由于开发程度的不同,南极游价格整体高于北极游。业内人士通常将南极游分为三个层次:南极圈、南极圈以内和南极点。费用区间的跨度也比非常之大,从6万、8万,到南极点需60万每人;而从北极圈到北极点差不多是3、4万到20万一人。
人们的猎奇心和资源的稀缺性是催发极地旅游兴盛的两大因素。即使面对高昂的旅游成本,中国游客们依然趋之若鹜。2007年,中国第一条官方认可的南极旅游路线成行。2010年11月-2011年3月,登陆南极的中国游客数量第一次以单列形式被计入国际南极旅游组织协会(以下简称“IAATO”)的年终统计,共614人次;2012年几乎翻番达到1158人次,2013年继续翻倍增至2328人次,位列美国、德国、澳大利亚、英国之后;2014年中国紧随美国、澳大利亚其后,以3367人次,占全球游客数量9%,跻身“三甲”;2016年至2017年南极季到访的全球游客达44367人次,其中中国游客就有大约5300人次,占12%,使中国跃居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客源国。
△ 数据来源:IAATO
据了解,携程2017年12月发布的《中国人极地旅游报告》显示,游客可通过各类在线旅游平台选择的南极、北极、极光项目增加到1000多条,2017-2018年南北极旅游报名增长2倍,客源群体从北上广一线城市向二三线城市扩散。而北极目的地也迎来了显著增长,在欧洲芬兰、挪威、冰岛这些国家每年接待的中国游客数量增长在50%-100%。
《报告》中令人难以预料的是,这些狂热的超级旅游者在年龄上呈现两极化,南极产品的45岁以上的中老年客群占到58%,北极极光产品则以90后年轻人为主,19~35岁的人群占比超过5成。
旅游企业为了争先恐后地占有客群市场,在2017年就曾进行了大量投入:比如“飞猪”在平台上推出了低于行业水平的5万元南极线路,又包下了海达路德2019年船期的2500个舱位;“同程旅游”则与海达路德游轮2017-2018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将极地业务线从南极延伸至北极;“凯撒旅游”也与夸克邮轮达成战略合作,保持每年10%的航次增长量。值得一提的是,今年中国极地游市场很有可能迈入新的井喷阶段,因为预计在8月首艘国产极地邮轮即可交付使用。
尽管极地每年的承载量有限,中国仍有源源不断的储备客源。因此,面对这些既重视物质需要、又探寻精神需求的高端游客,如何借力极地IP打造出深度的体验式产品,成为各大旅游公司发力的重点。
我们窥见的不过是极地文化的冰山一角
极地是一个开放的体系,世界上各个国家的科研考察和科研人员的交往和互动,使极地文化呈现兼容性、开放性、多元性的特点。而关于极地文化的界定也理应是一个随时更新的命题。
当前来看,极地文化是海洋文化的一部分,是涉及海洋中南北极的文化,是指与极地这一独特的地理环境有关的,是人类在两极地区的实践活动中产生的、带有极地特征并与两极地区密切相关的物质财富、精神财富以及行为、制度等的总和。它的各方面相互交融,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极地文化系统。
显然,极地本身不乏鲜活的、吸引人、打动人的自然景观和文化素材,关键是采用什么样的方式、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呈现给公众。极地文化产业的建设是一个大有可为的领域,它是人类关于自然认知的又一种极致表达。
毫无疑问,最好的科普方式被称为“在现场”,人们只有到现场真实看到了、感受了才可能明白如何去保护地球。越来越多的城市根据这个思路成立了极地公园。截止2016年,全国共有极地科普教育基地10所,分别是设立在上海的极地科普馆、北京富国海底世界、哈尔滨极地科普教育基地、大连老虎滩极地动物馆、青岛极地海洋世界、成都海昌极地海洋世界、南京海底世界、合肥海洋世界和天津极地海洋世界、杭州极地海洋公园。这些基地在国家海洋局极地考察办公室的指导与支持下,因地制宜地展开极地极地宣传与教育活动。
其次,极地文艺作品的发行也让更多人接触南极、了解南极。通过提供南极现场考察机会、信息、经费资助等方式鼓励和支持各种极地科普创作出版物,如图书、画册、文学报告、科普论文。如《瞬间与永恒——中国第二十九次南极科学考察队画册》,以完整、翔实、活泼的文字配以丰富的图片记录了南极考察各方面的工作和成绩,真实记下了人们的所见、所闻、所思和所感。
另外,还有更多我们所熟知的影视作品,如:《快乐的大脚》《南极料理人》《南极大冒险》,都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探寻着极地的风景和人文。他们以同世界同步的眼光审视着人类的极地文化历程,用音像的话语解构、反思当代社会在自然界形成过程的所担当的角色。
应该沉思的是,无论我们如何渴望接近极地,人在自然面前之微小,都在两极被极端化。即便是当今人类所投身的极地探秘这场声势浩大的生命竞赛,在巨大的冰山脚下,也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
不打扰,应是人类最后的温柔
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冰层融化,南极和北极的宁静已被人类彻底打破。根据科学家预测,2040年北极地区的冰层将完全融化,届时北极也将成为一片汪洋大海,为人类呈现两条新航线“东北航线”与“西北航线”,将欧亚美三个大陆用更短的航程连接起来,可成为未来的“黄金水道”。
目前对南极旅游的约束,主要来自南极条约协商会议通过的有关措施和决议,以及以IAATO为首的行业自律。但美国、俄罗斯、挪威、法国等国已通过国内立法对本国包括旅游在内的南极活动实施管理,对本国公民南极活动的合规环保进行约束。
我国极地旅游的相关法律法规也在不断地出台和完善中。2017年12月,中国国家旅游局下发了《关于加强赴南极等生态脆弱地区旅游活动管理意见》,要求出行人员自觉保护南极等生态脆弱地区环境和生态系统;2018年1月,北京市旅游发展委员会发布《关于加强赴南极等生态脆弱地区旅游活动管理的通知》,要求各大旅行社出团前30天备案团队信息,同时游客签订环保承诺书;紧接着,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表《中国的北极政策》白皮书,指出中国支持和鼓励企业与北极国家合作开发北极旅游资源,主张不断完善北极旅游安全;国家海洋局也先后颁布了《南极考察活动行政许可管理规定》《南极考察活动环境影响评估管理规定》等系列规章制度,明确了国家海洋局负责对考察、旅游、探险、渔业、交通等所有南极活动的环境保护管理工作。来源|文化产业评论
结语
海明威曾说“冰山在海里移动很是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但是难测的恐怕从不是自然地理,而是人心的欲念。极地所独具的特色的旅游资源,势必吸引更多的目光。极地虽离我们遥远,作为蓝色星球的一员,我们应该具有高度的责任心,将环保理念从身边开始传递,并将旅游环保理念贯穿生活日常的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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