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录》第三回:哀牢山猪妖入宅
"妙哉,妙哉。“ 上回且说光武为道陵赐名,桐柏真人未及言谢,闻得一声清朗之音,众人徇声望去,院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老者,但见那老者:头被四方文士帕,身着七尺大袖衣,足踏一双谢公屐,手执二十七首松柏枝,非儒非道,似儒似道,须发灰白,目光淡然,和蔼平常。桐柏真人暗惑:有人至此,吾竟不觉? 光武视此老者寻常一般,但品性宽厚,加之王道气度使然,也不愿失了礼数,面老者施礼道:“翁者有礼, 朕缘真人麟子降生,乃取名道陵,不知道翁者有何赐教?”
老者笑曰:" 道潜于心,修于陵,而秀起于陵。陛下好意境”,光武闻老者所言甚悦,又道:“敢问翁者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老者道:“老朽来处来,往去处去,止会有缘。” 以桐柏真人之修行亦不能察来历,但见老者言辞却不知是哪路仙人,若为仙人何又未见仙人气象、祥和之光?心甚奇之。又听那老者道:“吾此来特为此子,既遇陛下,亦为有缘。” 桐柏真人闻言乃施礼道:“请翁者赐教”。老者步至光武面前,接过道陵入怀笑道:好孩儿,乃作诗道:
玄妙自然道家宫,翠柏苍松映彩虹。
缭绕香烟紫柏上,千载际会法缘中。
金尊肃煞晨钟响,宝殿巍峨暮鼓鸣。
伏魔降妖清障碍,盛世清平德无穷。
光武听闻此诗言及伏魔降妖,再念及前时真人言止在今日,不由心下畅快,但这道陵既有万般灵慧,尚在襁褓之中,何以降妖?乃静立默期老者后话。此刻真人心中猛现一人,然则心忧妄测有辱道德,是以踌躇不安。老者和言对真人语:”老朽不才,对此子喜爱非常,陛下既已赐名,吾愿为此子取字,真人以为如何?“,真人心下稍安乃打一稽首道:"谨遵仙长之命,请为此子赐字”,老者对真人颔首又面向光武道:“陛下赐名道陵于此子,既遵吾道,吾道自保天下清平,陛下国号为汉,老朽为此子取字曰 辅汉。” 是以贤者有后,名道陵,字为辅汉, 有诗歌曰:
少年轻狂为国恨,博浪沙处龙魂惊。
黄石惜才授天书,一朝扶汉显大能。
功成身退淡名利,问道身隐紫柏中。
九世泽萌子孙福,天降星魁作道陵。
老者言毕,桐柏真人心下再无疑惑,扣身下拜道:“道祖慈悲,弟子无珠,不识道祖法驾,道祖恕罪。道祖为此子赐字,行我张氏万般大德,弟子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言毕却不敢起身,老者乃道:“真人无须如此,快快请起。” 光武、寇恂见此情景立时向道祖叩拜,光武道:“秀何德,不期得以瞻仰仙尊法驾。” 道祖忙唤起诸人道:“老朽尽览山河,鲜及人间,今知星魁托世,是以叨扰至此,真人海涵。” 桐柏真人谨道:“道祖法驾,蓬荜生辉,先人亦仰恩德。” 道祖再颔首,谓光武道:“那高平之妖,修炼千余载,乃山中豪灵所化,豪者,剌满布,故房兔围不能化,耿将军所败也。” 光武道:“仙尊所言令秀茅塞顿开,仙尊既此,可请纡尊治之?”,道祖视寇恂言道:“ 吾观此将乃心宿狐,思谋缜密,破豪之选。“,寇恂不解,与道祖言:”仙尊明鉴,末将未曾学道,烦请仙尊指点 ”。
道祖乃悦色道:“ 将军且近前来。” 只见道祖折下松上枝第四首针:” 将军请将此松针入口中“,寇恂依言,道祖轻拍其背,未及备已吞将下去,寇恂只觉心脉剌痛难当几欲晕厥,忽又觉心情神朗,思绪恰似飞扬,以纤见陌,少顷已神游遍历紫柏山,欣然之情难以言表,再拜道祖:”末将感思缕千万,见纤以识陌,闻鸡得见犬,心下清明至极,万谢仙尊恩德”, 道祖笑道:“将军请起,老朽止不过开将军之本相心智,勿须言谢。“ 光武欲言待止,道祖又道:” 将军心智既开,老朽当传口诀于将军,以破豪妖。“ 言罢, 道祖念念有词,寇恂乃记于心间,光武与桐柏未得所窍亦不作询。
道祖又道:“ 虽则狐可降豪,但将军顿悟时日尚浅,非那妖之敌。罢了,那妖倒也有些仙缘,将军自破其阵,吾当随陛下将军走一遭。” 言毕 道祖又与桐柏真人叮嘱一番。
贤山访道不失礼数,故光武此来未置仪仗,寇恂乃遣从者数人自回都城。一切妥当,道祖乃携光武寇恂驾定云头,须臾已至高平城外汉军营帐。
光武命耿弇点将毕,待皇甫文阵成,乃令进兵,耿弇调将 任成、王霸、张奇、徐山四将分前后左右四路携汉军冲往那九剌太阴阵,寇恂于圈外掠阵,殷隼起双翼仍往中阵来。皇甫文大恼:“ 败军之将,何敢如此。尔这鹰隼,前日好生放尔,却又来阻吾自在,今番拿下,定斩不饶!”,话毕乃念起咒来。
寇恂见状,慌忙祭起九翼火云扇,默念道祖所授口诀,只见那皇甫文大喝一声:”着“,首环尖剌陡增,那火云扇九道扇骨激射而出,电光石火之间,五道扇骨蔽遮刚剌,又见四道扇骨分前后左右奔向四阵上方,贼兵手中之枪刃似皆为所引,竟不得剌向汉军。那贼兵见兵器被制,四散而逃,却不得脱,只得束手就擒。
殷隼双钩至,皇甫文露不屑之色,乃侧首以避,头顶发针迎上双钩,生金击之音,殷隼正待回钩再攻,那皇甫猛顿其首,力大无穷,殷隼力远不及,握持不住,双钩脱手已被那二力士抢了去,不得已败下阵来。
任、王、张、徐四将见殷隼败绩,弃了溃兵乃往中阵合攻皇甫文。皇甫文见被破了法术,大怒,喝一声 "净坛何在“,那白衣力士持盆迎上,皆是馒头,皇甫文口鼻徒增二尺,盆中馒头一口而尽。又见此怪双手握住头顶环间两剌,似要脱将下来。或环缚甚紧,巨痛难忍,那皇甫文臂、颈青筋暴露,发嗷叫惨声。光武于阵外亦觉耳边嘶鸣难耐。些许时刻,皇甫文头环已除,嗷声辄止,现出本相,怎见那怪生得,身高一丈, 口长二尺,鼻上双孔如瞳,臂露青筋条条,侧目獠牙森森,一双招风大耳如扇,九剌头环化作八齿钉耙,肩肋斜跨乌云索,抖擞精神。
四将冲将上来,见皇甫文这般模样,虽疆场老将,却也肉跳心惊。未及照面,被那妖一耙扫倒,皆被力士绑了去。有道是:
呓语诉相逢,期许入寒宫
身醒寻自在,多情在梦中
山妖两千岁,道德终大成
尔等地煞星,何以擒天蓬
未有道祖授,罡星亦不能。
耿弇见状大怒,自忖:此妖术既破,吾得仙师教授武艺当得降此妖,乃拍马而至,一杆方天戟使得舞舞生风,前剌右突,左划后钩,那怪敌不得仙家武艺精妙,渐渐难支。光武乃亲自擂鼓以壮形色。那怪挡不得耿弇,肩头为耿弇画戟小枝剌中,诸将喝彩。那妖皮糙肉厚,被剌浑然不觉,心神忽转:来将武艺虽妙,伤吾却如婴孩挠痒,吾何须避他? 皇甫文心下计议定,乃全然不顾耿弇攻数,只管自己钉耙抡去,虽又挨了几剌,却占了上风。耿弇武艺虽精,然伤不得此怪,怪止管攻来,力且大,抵挡不得几下已枪法散乱,力有不足,些时被那怪一耙推将过来,撞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出,画戟脱手,掉下马来。只见得那怪又举耙爪来,战局瞬息万变,众将相救不及,眼看耿弇性命难保,只听顶上一声大叱 :“ 孽畜还不住手,更待何时?”
皇甫文抬头见一老叟持二十六首松枝,非儒非道,平平无奇,口道 “何来老儿,阻吾恶气”,不以为然,仍朝耿弇爪来。只见那老叟不紧不慢,将那松干折下一段掷将下来定于那耙前,耙竟不能下,又听得那老叟又叱道:“ 孽畜山中方千年,焉不识得吾?” 猪妖再抬头,却是另一番景像,只见那老者: 鹤发童颜,银须飘髯,三寸束发紫金冠,七彩祥云八卦衣,足蹬一双覆云履,左握玄妙拂雨尘,右托三尺玉如意,十二品莲台身下坐,头顶雲霞万道光。
光武暨汉军诸兵将见得老君现出法相皆相叩拜,那猪妖认得是老君亲临,弃了钉耙,四脚伏于地,只是磕头,不敢多言。
猪妖已治,于是陇右皆平。光武率文武辞过老君,乃班师回朝,不在话下。
老君乃收了法相谓猪妖曰:” 汝本北斗九神之首,是为天蓬星,犯得天条沦为畜牲道。然深隐火云寨,却避得千年仙神劫难,所谓祸福相倚也。“,”然则汝下界千余年未曾做得大恶,今遇贫道于此,也算有缘。” 天蓬失了寨子,丢了栖身之所,故扰乱凡间,老君知其缘由乃又道:“ 由于此及南八百里南中地,有一山,名哀牢山,粟果充盈,有一洞,唤云栈洞,冬暖夏凉, 何供栖息。贫道另授汝无量法门,须得潜心向善,以早成正果。” 道祖拂尘又朝那八齿耙一指 ,那松枝化作耙柄,耙幻作九齿,齿齿生环,映道家之音。
天蓬得了九齿连环耙,叩拜谢恩,老君道:“ 汝且往那云栈洞。四力士自随吾去”, 天蓬道:“ 道祖慈悲,弟子一心向道,亦随道祖去,朝夕伴得道祖左右,万讫恩准。” 老君道:“ 机缘当在六百年,汝复得多言。” 于是,天蓬乃只身往那哀牢山而来。
欲知三国何期,天蓬后话,且待下回, 第四回:汉宁郡张鲁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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