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角夔牛(作者原创授权)
关于沙和尚的真身是什么,很多解读西游故事的书已经做过详细的考证,一般有三种观点,一是很多专家认为,沙和尚的原形是沙漠。二是黑鱼精,三是身材魁梧的汉子。
有很多专家仔细考证历史上真正的三藏法师,在三藏法师的故事中,有一个小故事,普遍认为是沙和尚的原形。三藏法师经历了千辛万苦,到了一处沙漠,偏偏在沙漠中缺水断粮,处境十分艰难,这时候,三藏法师晕倒了,在梦中看见一位金甲神人,大呼快起来!三藏法师在梦中惊醒,马上起身快行,不多久,就找到了河流,因此拜托了困境。
这一点,在现在的流传的版本《西游记》中还有影子:唐僧、孙悟空等人经历了六耳猕猴故事后,来到火焰山,孙悟空听一个老翁介绍,需要用芭蕉扇才能扇灭火焰山的火,方能过去。芭蕉扇在铁扇仙那里,孙悟空赶往翠云山,遇到一个樵夫,经樵夫介绍,才知道,这个铁扇仙就是牛魔王的正妻,孙悟空心惊,前些日子,刚和红孩儿、如意真仙闹了摩擦,不知道这牛魔王两口子会不会记仇。碰巧牛魔王不在家,与铁扇仙,一言不合,就出手交锋,孙悟空被芭蕉扇一扇子,吹到了小须弥山灵吉菩萨那里,借来了定风珠,才吓住铁扇仙,铁扇仙用一把假扇子骗了孙悟空,孙悟空越扇火越旺,这时候,火焰山徒弟来觐见,告知需找到牛魔王,才能拿到真扇子。这个土地真是心机太深,其实是借刀*人,因为他是兜率宫的童子,因为失守本职,被太上老君罚做火焰山土地,他想利用孙悟空除掉牛魔王,好回天宫。
孙悟空来到积雷山,与牛魔王大战之时,牛魔王赴碧波潭万圣龙王宴会,孙悟空假变牛魔王来到翠云山,骗走了真扇子,牛魔王随即赶来,这时候,牛魔王心中想到:我若是明抢,被他扇一下,就要飞出十万八千里。我当年做妖怪时,曾经会过猪精和沙流精。
这里,牛魔王明确提到,唐三藏的徒弟猪精和沙流精,自己当年曾经会过他们。而且,这里提到沙和尚时,说他当年是沙流精。很多专家学者,认为这就是根据三藏法师当年在沙漠中遇到故事改编的,沙流精应该理解为沙漠神。
第二种观点认为沙和尚的原形是黑鱼精。天才周星驰和鬼才徐克的两部电影《西游之降魔篇》《西游之伏妖篇》把沙和尚均设定为鱼精。为什么把沙和尚设定为黑鱼精呢?因为西游故事中,很多小妖怪都称沙和尚为晦气脸,什么是晦气脸,就是又黑又丑,脸色难看,好像家里刚死了人似的。这就是晦气脸,一看就是倒霉的玩意儿。
在黄袍怪的故事里,唐僧因为猪八戒、沙和尚不在身边,误入黄袍怪的陷阱,猪八戒、沙和尚前去索人,俩人与黄袍怪大战之时,唐僧幸得百花羞公主帮忙,逃了出来。随后百花羞又劝解黄袍怪,黄袍怪挺大度的,饶了猪沙。后唐僧、猪沙三人碰头,赶紧跑路,来到宝象国,唐僧拜见国王时,让猪沙在外等候,怕吓到国王,国王看到百花羞的书信,十分伤心,向唐僧求助,唐僧介绍说自己乃是一介凡夫,我有两个徒弟,神通广大,介绍沙和尚时,是这样说的:第二个徒弟姓沙,法名悟净和尚,他生得身长丈二,臂阔三停,口似血盆,眼光闪烁,牙齿排钉。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长相呢?结合上面晦气脸的形象,我理解为,应该像一个2米多高、400斤重的黑人似的,高大魁梧,而且嘴唇厚,牙齿粗大,参差不齐,还向外翻,像个活僵尸一样,要论长相吓人,沙和尚比妖怪也不次。
观音尊者接了如来的金旨,前往东土寻找取经人,路过流沙河时,遇到了一个妖怪,饿疯了,想吃观音和木叉。也是不打不相识,那妖怪知道是观音菩萨后,立刻下拜。观音建议他拜入沙门,那妖怪也愿意了,因为观音菩萨给出的条件是:1,免去飞剑之刑。2,免你罪过。3,复你本职。那妖怪听后,就同意加入沙门。书中这样描写这个妖怪:
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
我们看着一段中的旁白,这里面明确提到了青不青,黑不黑,还提到了口角丫叉,这是什么啊?这不就是一条大鲶鱼吗,我们见过鲶鱼的,都知道,鲶鱼嘴上是有须子的。鲶鱼也大部分是黑不溜秋的,所以,有些作品中把沙和尚解读为黑鱼精,或者鲶鱼精,或者干脆叫鱼精。
另外,乌巢禅师也说了: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这不也说沙和尚是水怪吗。
有人说,第一个徒弟和第二个徒弟都是动物(猴子、野猪),所以,第三个徒弟也是动物,有人说是鳄鱼,有人说是河马。
要按这个说法,那这个取经团队没有一个是人的,唐僧真身是金蝉,孙悟空是猴子,猪八戒是野猪,沙和尚是鱼精,白龙马是神龙。
第三种观点,认为沙和尚的真身就是个倒霉孩子。因为沙和尚说了,自己:
自小生来神气壮,乾坤万里曾游荡。
英雄天下显威名,豪杰人家做模样。
万国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从吾撞。
皆因学道荡天涯,只为寻师游地旷。
从这里的沙和尚自述中,我们可以看出,沙和尚是一个人的样子,并且在成仙以前,在人间就有威名,是个英雄好汉。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想成仙,所以就到处游荡,想拜访老神仙,指点自己修行。
在天竺国,猴猪沙向国王做自我介绍时,沙和尚说:老沙原系凡夫,因怕轮回访道。这里也说到了,自己以前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因为害怕轮回,所以去访道,最后还混到了天庭编制。
我们通过书中旁白和沙僧自述,来看看沙和尚的真身是什么。
第一种情况,假如沙和尚的真身是动物鱼精。那么也要分几种情况,
一是本来为鱼精,后来修到一定地步,脱却了本壳,成为人形,后来到天庭供职。被贬下凡时,没有经历再投胎这一关,依然保持着原有的人形,就是极为丑陋而已。黑水河的老王八就是修行千年,还未脱却本壳。猪八戒自称被贬下凡时,经历了再投胎这一劫,投错了猪胎。
二是本来为鱼精,但是修行到一定地步,虽然到了天庭报到,但是依然没有脱却本壳,还是原来的样子:赤发红眼,黑不溜秋,嘴上带须子,人不人,鱼不鱼。孙悟空跟随菩提祖师学道有成,依然没有脱却本壳,还是猴子的样子,尖嘴猴腮一身毛。
三是本来为鱼精,也修成人形了,还挺帅气,到天庭报到后,玉帝看他有几分姿色,就让他当随身的保安,负责抬桥子、掀门帘等,可是因为犯错误被贬,到了凡间,法力、身体、精神、心理都受损,导致身体发生重大变化,变丑了。就像人老了,身子会变弯曲,指甲会变硬,骨质会疏松等,这是身体的生理变化。
第二种情况,假如沙和尚是凡夫,访到一位老神仙,度化沙和尚,后来还升到天庭去上班,混到了一个亲近玉帝的工作:当保安,是给玉帝开路的仪仗队之一。
我们在揭开谜底之前,先看看西游故事中,其他的角色是怎样存在的。
书中写到,银角大王容貌像灌江口二郎真君一样帅气,身材像巨灵神一样魁梧,最后时刻,金角和银角,被太上老君从红葫芦、玉净瓶中放出来时,依然是两个小童子的模样。
牛魔王也是如此,书中说牛魔王的打扮像一位将军,头顶铁盔,身穿金甲,腰缠狮蛮带,脚踏麂皮靴。口若血盆,吼声震天。
这里讲一下,现在很多人用麂皮来擦车,很多人认为麂皮写作鸡皮,不对,是麂皮,有的地方把尚未成年的小鹿叫麂,有的地方把小型的鹿叫麂。
牛魔王最后和孙悟空、猪八戒大战时,现出真身,那是一只高达千丈的白牛。
牛魔王变出真身之后,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从头到脚,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
青牛精和犀牛精也是如此。有一个类似于人形的形态,也有一个动物形态。
综合以上的分析,我觉得,西游故事中的角色,应该是可以有两种存在形式的,也可以叫两种形态,一是真身本相,原来是什么,是人或动物,那么他的真身本相就是什么。二是人形模样。这也是西游故事中的角色的两种存在形态之另一种。
这些角色的两种存在形态,可以自由转化,随意转化,需要什么形态时,就转成什么形态:动物形态或人形模样。
这里我还要说明,这两种形态,即真身和人形,不同于法相,法相是变化出来的,是很耗费法力元神的。
孙悟空和二郎神的大战,孙悟空变成麻雀,二郎神变成饿鹰,孙悟空变成大鸬鹚,二郎神变成大海鹤,孙悟空变成鱼,二郎神变成鱼鹰,孙悟空变成水蛇,二郎神变成灰鹤,孙悟空变成花鸨。
孙悟空和牛魔王的大战:牛魔王变成天鹅想飞走,孙悟空变作海东青追赶,牛魔王变成黄鹰来反击,孙悟空马上变成乌凤,牛魔王变成白鹤,孙悟空变成丹凤,牛魔王变成香獐,孙悟空变成恶虎,牛魔王变成金钱豹,孙悟空变成金眼狻猊,牛魔王变成人熊,孙悟空变成赖象,牛魔王现出原身。书中旁白就是写的“原身”,乃是一只大白牛。
上面的这两段赌斗,都是变化的幻相。有时候,变成顶天立地的巨人,头顶天,脚踏地,这种一般被称为法天象地。这种情况下的形态,只能称为幻相或叫法象。
在万寿山五庄观里,孙悟空等人偷吃了人参果,被镇元大仙抓住,孙悟空施展小法术,带着唐僧几人,想连夜逃走。用几节树枝变成师徒四人,第二天,镇元大仙命童子用鞭子抽打他们时,打在柳树变成的师徒四人身上时,孙悟空不停地打寒颤,因为这假的师徒四人是孙悟空用法术变幻的,书中写到:却又打我的化身,所以我真身打噤,收了法罢。
这里就明确写到了,孙悟空的身体是真身,树枝变化的是化身。
因此,按照乌巢禅师说的,沙和尚是水怪。再结合书中的旁白:黑不黑,青不青,嘴上还有须子。我认为沙和尚的真身是鱼精,他可以在黑鱼形态和人形模样两者之间,自由、随意转换。
唐僧师徒四人在驼罗庄灭了蟒蛇精,继续西行,但是被堵住了道路,原来,前方是七绝山稀柿衕,有连绵八百里的水果树,也没人采摘,熟透了就烂在地上,经雨雪霉变,成了像大粪一样的东西,恶臭,外号稀屎衕。
孙悟空出主意,让猪八戒拱开一条路,猪八戒最后变成一只大猪,书中旁白写到,这只大猪:白蹄四只高千尺。仅蹄子就那么高,那得是多大的猪?肥猪赛大象,就是鼻子短。
这里就明确写到了,猪八戒修成坚骨同天寿,练就粗皮比铁牢。这说明猪八戒的本相就是猪,可是,要想拱开八百里的烂柿子,不但需要恢复真身,还需要变大,变大就是幻相了,幻相就消耗法力,所以猪八戒才说,身体变大了,肚肠越发大了,须得吃饱才好干活。
这就是真身(人形)与幻相的区别,这也说明,沙和尚的真身是有可能是鱼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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