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窈窕的话引起了旁人的好奇。
“不是吧？那陆指挥使岂不是头上绿了？”
赵窈窕眼底都是得意，“何止啊，我还听坊间说，她婚前与谢将军一起喝过酒呢，陆指挥使可是亲自去抓奸了。”
“陆指挥使已是生得荣容姿不凡，陆夫人怎么一点都不知足？”顿了顿，像是闺房话的打趣，“可那谢将军也是生得剑眉星目，若是我啊，我也两个都想要。”
“两个？那你们可小瞧陆夫人了，我可听闻她还有个师兄，说是什么江湖第一侠客，昨日又搁一起喝酒了。”赵窈窕越发挑拨，“这喝醉了，又该做点什么呢？”
今夏生生将手中的团扇拧断了，展露出来的是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好样的，赵小姐好样的，这妇人的暗箭果然伤人！
但也有人帮今夏说话，“妹妹慎言！我瞧着陆夫人挺生乖巧的，不像是如此虎狼之人？我至今仍记她在陆大人面前柔情似水，但她对上外敌三娘子便瞬间刚烈肃*啊。”
赵窈窕不满有人帮今夏说话，“这可不好说，万一陆指挥使有旁人不知的毛病呢？先前陆指挥使就不近女色，这二十有五才娶妻说出来都笑掉大牙？”
今夏几乎将牙龈咬碎，大人能有什么隐疾，她最近快都吃不消了。
“哎呀！妹妹可别说了！你就不怕那陆指挥使来找你麻烦？”
“我也就与你们说说，你们就藏在心底得了。”赵窈窕很得意，妇人之间的闲话，一传十十传百的，还不知能传成什么样。
今夏大大方方掀开珠帘，“诸位，好巧。”
“陆陆……陆夫人？”
瞬间，一群人的脸色，可谓是相当精彩了。
她们只是一时快活，未曾想本尊就在旁边听着。
赵窈窕吓得胭脂都掉了，却强压镇静，“陛下都说陆夫人是巾帼，您来这儿做什么？买刀买剑还是买流星锤？”
今夏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我比较想买凶。”
——*人！
“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事情咱们可得桩桩件件说清楚了——”
“我去曲溪渡找谢将军是为了案子，可你去曲溪渡却给谢将军送手绢。欸，别抵赖，当时那么多水师都瞧见了。”
“再说我与谢将军喝酒的事，其实那日是大人与将军喝酒，我只是陪在身侧罢了。”今夏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们去的城西酒肆，那地方又是酒肆、又是风月，赵小姐从哪儿听来我的谣言，莫非赵小姐常去那儿？”
“我……”
“欸，别急着反驳，我的确有个师兄，你说我与他喝醉，请问我何时与他喝酒？在何处喝酒？你可有证人？”
“我……我是听来的。”
今夏冷哼一声，“未加证实便外传，赵小姐是要诽谤三品诰命吗？你说我就算了，还带上我家大人，是这北镇抚司的诏狱不顶用了？”
四处寂静。
赵窈窕无所畏惧，她的父亲要高升，她阿姐要得当皇后，区区锦衣卫有何惧，“不就是几句闲话吗？陆夫人何须如此介怀？莫非你还要揪着这几句闲话闹起来不成？”
今夏自小听着闲言碎语长大，她不在意这些。
一旦扯上陆绎，她必须掰扯清楚。
“是，我会将此事禀给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德高望重，居所有命妇之首。
“若是处理不好便直达天听！” 她说着，将拧断的团扇生生揉成团。
吓人。
好吓人。
众人鸦雀无声。
今夏放完狠话，回归工作状态，礼貌又客气，“赵小姐，有个案子请你协助调查。”
赵窈窕想走，“我身体不适。”
今夏眼疾手快将赵窈窕摁回凳子上，“病了不打紧，小嘴能说话就成。”
二人贴得很近，清甜逶迤的气息扑面而来，浅淡幽远得让人心旷神怡。
？
这个气息，十分独特，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今夏想不起来，便不再细究，“听闻赵小姐有艘画舫，是淑妃娘娘求皇上赐你的。”
赵窈窕捂着肩膀，“疼——你弄疼我了。”
今夏：？
她本来没使劲，赵窈窕这一叫她可就来劲了，“疼？疼就对了！据悉赵小姐的画舫似乎下落不明。”
赵窈窕没想到今夏敢对她动手，不敢再耍花招，“被人偷了。”
“御赐之物被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陛下疼我姐姐，让陛下再赐一艘便是。”赵窈窕将淑妃给搬了出来。
但这对今夏并不好使，“画舫是在何时何地被偷？”
其他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陆夫人有点儿吓人，怪不得能驾驭陆指挥使！
画舫之事，赵小姐咬定是被偷了。
她说，她真想做坏事，绝对不会动用自己的画舫，这不是摆明着承认自己是凶手吗？
今夏只是笑，没说信与不信。
在她看来，赵小姐浑身都是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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