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姬《和垓下歌》
(此生许君,生死相随)
不知从何时起,我迷上了屠洪刚和粗犷的歌,他的歌声弥漫着稀缺的伤痕和悲伤的彷徨,还有密密的缠绵与飘忽不定的梦想。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每天在阳光洒满窗台的午后,一个人,一杯清茶,喜欢临风聆听这首《霸王别姬》,我深深被那段用鲜血演绎的千古绝恋感动着。楚歌凄然漫得过千年秦汉乱离的营帐,可怎能淹得住我对这段爱情悲剧的感慨与叹息。
生活的幸福者往往是凡人,如果项羽和虞姬是最寻常的凡夫凡妇,如在没有多少天灾人祸的年代,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平平谈谈同过一生,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项羽的血液中流淌着的是男儿铁质本色,昔日在人群指着秦始皇言:“吾可取而代之。”豪情拍落千云,这注定他生命的价值要在沙场上铸造。然而,英雄爱江山更爱美人,古来如此。在漫漫的征途中,是虞姬用她似水的柔情去抚慰他的寂寞与痛楚,用的笑意和低语为他营造一个精神家园,使得项羽在征战中始终把她带在枕边。“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你那一种,伤心别时路有谁不同……”项羽失去虞姬,亦会如失去江山般心痛,铁血柔情天地才动容。
在那楚歌四起的夜晚,虞姬歌一遍泣一遍,舞一回哭一回,到处是昏暗的雾气,她看不到自己爱情的光明。直到刺眼的一闪剑光滑过,汩汩冷冷的血渗着她爱情的失望流下来。她缓缓倒在项羽有力的臂弯时,轰然击碎他多少的壮志宏图。所以,当江东渔夫一遍遍对他说:“日已暮兮心忧愁,月已驰兮何不渡为?”时,他却选择自刎乌江的壮举,因为他知道渡船真的要渡,可渡得过那刻骨铭心的爱吗?
“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纵。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称雄,归去时斜阳正浓……”泣血的呼唤,极大的无奈,自己号称一代西楚霸王,居然保护不了一个纤纤弱女,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打击,因此东山再起又有什么意义呢?最爱的人已永远离开了自己。这才是要命的啊!
不错,《霸王别姬》是首挽歌,它在缅怀一段悠远的至真至纯的爱情故事。
人间有你,何惧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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