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关外的皇太极的三次越过长城防线袭扰和劫掠财物,以及陕西等地农民军的不断壮大的局面,国家的兵力和财力都十分有限,单单应付一方面,尚且困难,要是同时兼顾两线作战,根本是不敢想象的。为此崇祯帝心里非常苦闷,但他没有倾述的地方,在束手无策之余,他经过苦思冥想,决定先暂时同满清议和,以便集中精力剿灭农民军,但他这个主意是无法面对群臣说出口的,因为前面谈议和的,都被他咔嚓了,在他的影响下,朝堂上谁也不敢轻言议和,生怕成为当朝秦桧。于是他在崇祯十一年五月初三组织的选拔内阁辅臣的考试中,选用如何就攘外和安内的兼顾为题,让众大臣在试卷中发表意见,刚刚上任的兵部尚书杨嗣昌在试卷中主张必安内方可攘外的观点,暗示应该和满清展开议和,以便利用此机会集中全部力量先剿灭农民军,然后腾出手来,加强练兵,再回过头来平定辽东满清。
这个观点遭到朝廷中绝大多数人的强烈反对,言官纷纷弹劾杨嗣昌,但觉得找到知音的崇祯帝根本就对这些弹劾不予理睬,杨嗣昌虽然没有得到崇祯帝的明确旨意,但从他和崇祯帝私下交谈中揣摩出了,皇帝既要颜面,也不愿承担责任,于是他就让辽东巡抚方一藻私下派一个街头算命的周元忠出面,让他先行到沈阳试探满清有无和谈的意思。谁知道皇太极非常热情的接见了周元忠,同意立即和谈,并明确表示如果谈成马上撤兵回国,双方友好相处。
当杨嗣昌看到总监军高起潜和方一藻的密报,就偷偷向崇祯帝汇报说,既然皇太极也愿意和谈,不如请他们派代表在宁远城和方一藻谈判,这样就腾出手来平定流寇,但崇祯帝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说知道了,杨嗣昌于是退而求其次,请求崇祯帝允许高起潜和方一藻他们“便宜从事”。就这样周元忠宁远和沈阳跑了几个来回后后,带回了皇太极写给方一藻的信件,讲“仍言讲款,若不许,夏秋必有举动”。并要求方一藻和高起潜拿出崇祯帝的同意议和的诏书,才能签订合约,崇祯帝不愿被臣子们知道,更怕后世留下骂名,在杨嗣昌一再催促下,一直不肯下诏,最后用了一个权宜之计,下诏给高起潜,允许他和满清展开接触。
方一藻和皇太极的代表经过多轮谈判,达成兄弟之约,将皇太极要求的明朝每年给满清十万两黄金和三千万两白银,缩减到十分之一,满清给付人参和貂皮。到了六月中旬,皇太极要求方一藻奏报崇祯帝,尽快签订合约,方一藻连忙上奏朝廷,建议效仿隆庆五年张居正促成的和蒙古俺答议和的先例,和满清签约。
接到杨嗣昌转呈的方一藻奏报,崇祯帝没有明确表态。这时朝中大臣风闻方一藻议和,黄道周和何楷林兰友立即上疏弹劾方一藻、杨嗣昌议和之举,明确提出“无论建虏(满清)必不可款,款必不可成”。崇祯帝让双方展开了辩论,辩论结束后,他首先自我检讨一番,说自己没有控制住国家目前的危局,没有把握好朝局方向,随即话锋一转,严厉批评大臣结党,攻击不同政见者,凡是挺身出来做事的人,都会遭到无端指责,不但没有处理杨嗣昌,还把杨嗣昌选进了内阁,同时把黄道周连贬六级,何楷和林兰友也受到降级的处分。
崇祯帝这种暧昧的态度,虽然表明了支持杨嗣昌的必安内方可攘外的主张,暂时压制住群臣的反对,但和满清议和的事情,却一直悬而未决,崇祯帝不公开表态,高起潜和方一藻更是不敢自作主张,和谈出现僵局,这时皇太极已经利用和谈这段时间,带领大军第二次征伐朝鲜,仅用十二天就攻占汉城,逼着签订了城下之盟,从此朝鲜开始使用清朝的年号,弃明朝改为清朝的藩属国。现在见明朝还是没有诚意和谈,十分气愤,决定将谈判前讲得“夏秋必有举动”付诸实施,发动了第四次大规模劫掠战争。
九月派睿亲王多尔衮统领左路军,从青山关突入长城,右路军由刚刚被降职的贝勒岳托统领,从墙子岭突入长城,两路大军将在通州会合南下。而皇太极则亲自统领满蒙八旗出沈阳,逼近关宁锦防线,牵制住关宁明军。
在清军右路军岳托带领手下攀爬地势险要的墙子岭长城时,明军守关总兵吴国俊和蓟辽总督吴阿衡正在密云城里为监军太监邓希诏庆祝生日,岳托军一共用了三天时间才全部爬过墙子岭进关,这时遇见慌忙带兵赶来的吴国俊,双方刚一交战,尚未酒醒的吴总兵的性命就交待了,手下残兵溃逃到密云,蓟辽总督吴阿衡也只得在醉意中带兵前往拦截,不敌战死,监军太监邓希诏带残兵逃走。岳托在密云等候从青山关前来会合的多尔衮左路军,接着绕过迁安城,攻陷丰润后,乘势南下。
十月二日,崇祯帝下令北京戒严,下旨征调各地明军进京勤王,首先是祖大寿的关宁军,但祖大寿以皇太极进犯为由,只派出四万人马出动,余下主力防守锦州和宁远,兵部令山东总兵刘泽清带兵拦截清军,总监军高起潜作为接应,当时京师依靠的就是距离最近的宣大总督卢象升的天雄军,当时卢象升正在为父服丧守孝,他连上五道奏疏请求为父守制,崇祯帝要求以国事为重,坚决夺情,命令他总督天下勤王兵马,并赐尚方宝剑,卢象升没有办法只得调集全部人马进京勤王,第二天就赶到昌平驻军,在路上就听说杨嗣昌和高起潜同满清议和的事,心里特别感到反对,急忙简从进北京面见崇祯帝。
十月四日崇祯帝的武英殿召见文武大臣和卢象升,问卢象升有什么退敌之策,卢象升激动的说:“皇上命臣督师,臣意主战。”这话引起了崇祯帝的心病,十分不痛快的说“朝廷中是有过这样的讨论,朕的意见是没有批准。”卢象升这才将他的防御计划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看着杨嗣昌表示道:“臣枕戈待战,望中枢,勿掣臣肘。”崇祯帝点头激励了卢象升一番,命令他和杨嗣昌和高起潜商议作战和防守事宜。退朝后三人坐下来商讨,卢象升一味主战,杨嗣昌劝他不要浪战,要慎重行事,话不投机,就没有达成任何共识,卢象升就起身进宫复旨告辞返回昌平,等出来北京就上疏提出和杨嗣昌、高起潜各自统兵,不相互节制,崇祯帝下旨宣、大、山西归卢象升节制,加兵部尚书衔,关宁军归高起潜节制。
卢象升感激崇祯帝对他的赏识,准备带领部下向涿州进发拦截清军,这时想不到杨嗣昌亲自来到昌平大营,原来崇祯帝又改变了主意,要卢象升和高起潜协同作战,杨嗣昌怕卢象升误会是他暗中捣鬼的,所以前来解释,并和卢象升商量等议和与否,再做打算,不要轻率出战。但卢象升并没有相信崇祯帝改变主意和杨嗣昌无关,带着怨气说:“公等坚持和议,独不思城下乞盟,春秋所耻。长安口舌如锋,难道不防袁崇焕覆辙么?”被问的面红耳赤的杨嗣昌,忍了半天才说:“如公所言,直欲用尚方剑加我了。”卢象升气愤道:“卢某既不奔丧,又不能战,尚方剑当先加己劲,怎得加人?”杨嗣昌接过话题说:“公休了!愿勿以长安蜚语陷人。”
卢象升看到杨嗣昌不愿承认讲和一事,就把周元忠到沈阳联系议和一事抖了出来,原来周元忠多年在辽东以算卦为生,不少往来辽东的人都认识他,高起潜派他去试探皇太极的事情,民间早有传闻,只是不得究竟,杨嗣昌也不敢解释清楚,只得告辞而去。第二天卢象升和高起潜商讨作战方案,一个要攻,一个要守,谁也说不服谁,又是一场不欢而散。卢象升于是根据自己的意思进兵涿州,准备采用偷袭敌人的方法做战,总监军高起潜知道了后,不但不支持,更不愿接应卢部,反而说:“只听说过雪夜下蔡州,未曾听说月夜突袭。而且奇帅尤其应该兵少而精”,予以阻挠。
就在大明将帅失和、争吵不休之际,清军左右两路已经在十月十二日于通州会师,由多尔衮统一指挥,兵分三路南下。为了阻止卢象升的军事行动,杨嗣昌借口布防需要,调走了总兵陈国威的部队,这样总督天下勤王兵马的卢象升手下只有不到两万部队了,十五日晚,卢象升按原定计划,在半夜时分向清军大营发动突然袭击,先头部队趁清军没有防备,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人多势众的清军很快就反应过来,组织起有效防御,并仗着兵力优势展开了反击,明军招架不住,被清军在孙堠击败,与此同时,高起潜手下刘伯禄部在卢沟桥和另一支清军交战,也被清军所击败。
十九日,接到战事不利的崇祯帝命令诸大臣分别负责九门的防守,并急檄洪承畴带左光先、马科、贺人龙部共四万北上救援京师,同时急调孙传庭的秦军,以及延绥、宁夏、甘肃、固原各地清剿农民军的部队,共计十一万出潼关,北上勤王。
十一月三日北京城九门封闭戒严,五日清军攻占良乡,见敌兵前锋逼近京师,崇祯帝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大臣们对如何退敌没有什么良策,却先讨论起是战是和来了,崇祯帝问,谁说过要议和的,这时翰林院编修杨廷麟说不是杨嗣昌安排高起潜和方一藻已经开始议和了吗?崇祯帝大怒之下,将其降级为兵部赞画主事,派到卢象升大营作为一名参谋使用。
内阁首辅刘宇亮见崇祯帝对此次清军进犯十分恐惧,加上高起潜和卢象升都作战不利,于是请求亲自前往前线督察军情,崇祯帝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要将卢象升革职问罪,改派不懂军事的刘宇亮接手总督天下兵马之职,吓得刘宇亮回家后直打哆嗦,拜托杨嗣昌和薛国观帮忙挽回,杨嗣昌觉得崇祯帝过于草率,连忙进宫反复劝说,崇祯帝才收回成命,要刘宇亮只是去督察各路勤王兵马,将卢象升的兵部尚书衔剥夺,降为兵部侍郎衔,和高起潜一起戴罪立功。
十一月九日,清军在过卢沟桥直取良乡后,前锋开始经过高阳县城,高阳县令雷觉民早已闻风而逃,城中百姓尚不知道,危难之时,已经致仕养老的老英雄,原少师、大学士孙承宗站了出来,他虽然七十高龄,没有守土抗敌的职责,却率领全家子侄儿孙进城组织领导高阳人民坚守城池,虽然众寡悬殊,但孙承宗始终在城头指挥军民顽强守卫家园,一次次击退敌人的进攻,而驻扎在高阳不到一百里的的明军重兵集团,在高起潜的带领下,一路尾随清军南下,就是装聋作哑的按兵不动、见死不救,始终保持一天距离,根本不敢交战,还时不时上疏报捷。
经过一昼夜激战,清军还是没有攻下高阳,准备绕开南下时,让士兵喊城上守军开城投降,见守城士兵没有激烈对骂,觉得还是应该继续进攻,终于在次日晌午从东西两面攻陷高阳城,正在北城城头指挥作战的孙承宗被清军俘虏了,清军统帅多尔衮派降将孔有德等前往劝降,许以高官厚禄,一连三天孙承宗都不为所曲,坚持以死报国,最后多尔衮虽然感到十分惋惜,也只得放弃劝降,允许孙承宗用自己的方式为大明尽节,孙承宗在向北面京师方向叩拜了三次后,将不屈的头颅伸进白绫圈成的索套里自缢而亡,这时他的子侄和孙儿共三十余口,除了一名六岁的孙子外,早在在城破之时,就全部壮烈殉国了,孙承宗满门忠烈之举,万古流芳,为后世所敬仰!
首次和清兵交战就吃了败仗的卢象升这时感到原来对方农民军的战术,对于清兵不再适用了,这时又获悉清军攻陷高阳后,连续攻下衡水、武邑、枣强、鸡泽、文安、霸州和阜城,现在正在进攻威县。卢象升于是带领手下不足一万将士,准备从涿州分兵前至到保定扼守,在于都和清军小股部队遭遇,双方展开战斗,*死清兵百余人,清军后续部队赶到的同时,这时卢象升手下总兵虎大威和杨国柱也来增援,双方战成平手,清军退却待援,卢象升正准备谋划下一步行动计划时,兵部又根据崇祯帝的旨意,要求他分兵去救援被包围的真定县城,这使得卢象升更加兵力单薄,每天晚上独自在大帐扼腕流泪,白天不停地督促部下快速行军,当时兵部在杨嗣昌的暗示下,粮草一直不能及时到位,粮食已经快吃完,将士们士气低落,卢象升知道这样下去,部队将不战自溃,于是进驻巨鹿,决定在巨鹿和清军展开决战,这时总监军高起潜带领的四万关宁军就在不到五十里的鸡泽,赞画杨廷麟建议向高起潜求救,卢象升说高起潜不会前来相救,但在杨廷麟一再坚持下,还是同意一试,分别是他握着杨廷麟双手告别说:“死西市,何如死疆场?我一死报君,犹自觉抱歉呢。”
在杨廷麟去求援后,卢象升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盼来援军,第二天一早就走出大帐,对四周围的将士下拜曰:“吾与将士同受国恩,患不得死,不患不得生。”手下将士听到总督肺腑之言,也纷纷落下眼泪,都誓死追随*敌,附近百姓知道卢象升部队准备和清军决一死战,苦于军中无粮,感动的流下眼泪,都回家拿出仅有的斗栗升枣,充当将士们的口粮。
十二月十一日,大雪,卢象升带领手下前往贾庄寻求和清军决战,当部队前出过嵩水桥时,和大队清军遭遇,在望见清军像潮水一样冲*过来,大同总兵王朴畏敌带领手下临阵脱逃而去,卢象升自带中军,让虎大威和杨国柱分为左右两阵,清军分三面围攻上来,卢象升手擎大刀身先士卒,手下将士见主帅冲*在前,也纷纷以死相拼,从上午七点多一直战斗到下午两点,尚且能稳住阵地,清军暂时停止了进攻,双方各自稍事休息,到了半夜,突然听到鼓炮震天而至,知道最后决战的时候到了,赶紧和虎大威、杨国柱带兵奋力迎敌,快到天亮时,数万清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这时卢象升部弹药和箭弩均已消耗殆尽,卢象升身中四矢三刃,已经不能骑马作战了,虎大威劝卢象升突围,卢象升严词拒绝说:“我自从军以来,大小数十百战,只知向前,不知退后,今日内扼奸臣,外遇强敌,死期已至,尚复何言?诸君请突围出去,留此身以报国,我便死在此地了!”说罢,就拿起佩剑,带领身边最后几十名亲军冲下敌阵,又*死数十人,最终力战而死,时年三十九岁,除了虎大威和杨国柱等十数人得以突围逃生,五千人马全部战死。
这边高起潜听说卢象升兵败,急忙统兵往回跑,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往东逃了二十公里,遇到清军埋伏,明军出现恐慌性溃败,只有高起潜等几十人逃脱,而督察天下兵马的首辅刘宇亮本来是在住在定州,风闻卢象升、高起潜大败的消息,吓得站立不稳,带领手下随从当天就逃进保定孙传庭的大营,寻求庇护。
当没有搬来救兵的杨廷麟只身回到大营,已经是皑皑大雪,看不出覆盖在大雪下面尸横片野的惨景,但自己牵着的马不住昂首嘶鸣前行,这匹青鬃马原来是卢象升的坐骑之一,前日为了搬请救兵,才交由自己使用的,当青鬃马停在一处尸堆旁不停地哀鸣,杨廷麟搬开上面几具尸体,看到一具尸首露着麻衣,仔细辨认正是卢象升的尸骸,十分悲痛,于是将尸骸用马驮着,请顺德知府于颖代为暂时掩埋,并和于颖一同联名上疏奏报,杨嗣昌闻得卢象升以身殉国全军尽失消息,杨嗣昌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奏报卢象升所部战败时,隐瞒卢象升死讯,后经多方证实后才不得不向崇祯帝奏报,还说是卢象升是轻敌迎战而死,死不足惜,还使国家造成重大损失,崇祯帝采信了杨嗣昌的谗言,对卢象升家人不予抚恤。后来情况逐渐清晰后,言官纷纷弹劾高起潜拥有重兵,不去为卢象升部解围,贻误战机,于是过了一段时间高起潜受到了崇祯帝的训斥。直到三年后杨嗣昌在夷陵败死,崇祯帝才对卢象升家眷追认和抚恤,棺椁才得到祭葬,后南明追谥“忠烈”。
在击败卢象升和高起潜后,清军乘胜南进,又贡献了昌平、宝坻、平谷、清河、良乡、玉田、蓟州、霸州、景州、赵州。又接着向西进兵山西方向,随即调头向南进攻山东,杨嗣昌本来是调山东总兵倪庞带兵进京勤王,这时刚到德州,命令在德州防守,又紧急调动山东巡抚颜继祖到德州协防,清军知道德州有明军重兵防守,于是绕开德州,从东昌、临清等地渡过运河,再分兵两路,从高唐和济宁方向合围重镇济南城。
崇祯十二年正月初二,清兵开始架梯攻城,时值城防空虚,少的可怜的守城官吏和士兵,早就吓得四散而逃,布政司张秉文、副使邓谦济、周之训,运使唐世熊和知府苟好善等官吏被*,分封在济南的德王朱由枢被随军押往盛京沈阳,清兵在城内大肆劫掠和屠*,并将济南城焚为废墟,事后城内外收敛的尸骸就达十三万具。
朝廷命孙传庭带兵十八万从晋州出援济南,祖大寿从青州出动援救济南,这时清军已经继续向南攻取东平,返回头再取到济宁、临清和固城,接着兵分两路,攻克十余处府县,向兖州进攻,安庆巡抚史可法带兵驻扎在徐州,立即带兵增援兖州,清军怕被合围,转向攻击沧州和青县。这时贝勒岳托不知什么原因死了,多尔衮率领清军和抢劫来的战利品浩浩荡荡向天津进军,已是二月了,准备从青山口出长城返回盛京沈阳,但因驻扎在喜峰口的总兵陈国威,早就做好防御准备,没有能顺利出关,于是在三月五日转向丰润,又被虎大威和杨德政部阻拦,九日再转到冷口时,各路明军赶来堵截,还是没有能出关,最后绕道从迁安县青山口才得以出关,返回盛京沈阳。
此次不足十万的清军入关劫掠,历时五个多月,纵深达两千里,经过五十七次战斗,没有遇到一场惨烈的失败,攻占七十多座城池,藩王被掠,焚毁烧*劫掠不计其数,俘虏到满清的人口就有五十多万,黄金四千多两,白银近百万两。
三月十一日京师解除戒严,崇祯帝对此次惨败十分震怒,命令杨嗣昌这个本该负主要责任的内阁大学士和兵部尚书,全权议定文武大臣的过失和罪责,罪行分为五等:守边失机、残破城邑、失陷藩封、失亡主帅、纵敌出塞。经崇祯帝审批,两个月后被议定有罪的蓟镇总监邓希诏、分监孙茂霖、顺天巡抚陈祖苞、保定巡抚张其平、山东巡抚颜继祖、蓟镇总兵吴国俊、陈国威、山东总兵倪宠、援剿总兵祖宽、李重镇,以及其他副将以下,至州县官吏,共计三十六人,在同一天被初一斩首极刑。首辅大学士刘宇亮被罢官免职,这次惩处力度创造了崇祯帝登基以来的记录,而大臣们公认的决策失误者杨嗣昌却没有收到任何处分,一时间满朝舆论哗然,屈于压力,崇祯帝才下令免除杨嗣昌兵部尚书一职,仍旧负责兵部,没过两个月,就借口有新的功劳,恢复了职衔,如此的赏罚不公,如何能让臣子和天下人信服?
这些失败的最主要原因是崇祯帝没能识人善人,古语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委任卢象升总督天下勤王兵马,就不该再任由杨嗣昌和高起潜处处掣肘,在他们将帅不和的情况下,没有很好的调停,朝令夕改,将领和大臣一旦有失,没有一种宽容的态度,不分青红皂白就进行问责,更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太顾及自己的面子,结果连里子都没了。
在战与和的根本国策上,屡次犹豫不决,首鼠两端,既不诚心和谈,又不积极备战,御敌人于国门之外,导致京师震动,需要调回清剿农民军的两大主力,使李自成等农民军有了喘息之机。
还有信任主和派杨嗣昌主持兵部作战,杨嗣昌跟谁都告诫诸将不要轻易出战,这使得本来就畏敌如虎的将领们,有了避战和保存实力的借口,更加消极执行命令,远远跟在清军身后,敌走他走,敌进他逃。而主战的卢象升得不到上级支持和同僚协助,有心*贼,无力回天,虽壮烈殉国,也只能落下悲壮的幕布,加上杨嗣昌误导崇祯帝,想把战败的责任推到卢象升一人头上,更加让其他将士寒心,试想,为他卖命的臣子还有几个?
可崇祯帝的中兴大明之梦还得继续,不知下一步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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