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纯元双眼噙泪,低声制止宜修道“妹妹,不要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遂又转过脸,对皇上恳切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意思,您旧事重提,无非是想让宜修与诸位姐妹们诚心忏悔,反思己过,是不是?”
皇上深情凝视着纯元,温和道:“菀菀,难道不该如此么?朕要让她们知道,你的委屈要胜过她们数倍,此生纵然承受了‘剥皮蚀骨、凤凰涅槃’之痛,却依然初心不改、贯彻始终……”
“不,皇上,此言差矣。在世为人,人人都有‘选择如何活着’的权利,您不能以臣妾之标准去勉强她们,若真的爱她们,只需付出自己的爱便好,无论是何种剥夺人权的行为,都使不得,亦非大爱。
臣妾知道,皇上是想让姐妹们尽快醒悟,早离苦海,可是,您这样做未免显得有些‘操之过急、拔苗助长’,结果往往会事与愿违适得其反。甚至,还可能会激发姐妹们的抗拒抵触之心。”
“那,依你该当如何呢?”
1:剑走偏锋计不同,奇思妙想设空城,虚虚实实迷烟起,题外故事亦难懂。纯元垂下眼帘,静静沉吟片刻,须臾,方徐徐道:“臣妾并不想再提及往事,这样只会让诸位姐妹互相推责,互相怨恨。若皇上允准,能否容臣妾单独与姐妹们说几句话?”
“当然,菀菀,你说吧,朕也听听。”
纯元旋即便面向堂下,语气和悦道:“今日,本宫并不想提及后宫之事,只想给姐妹们讲个故事,不知诸位姐妹愿意聆听否?”
诸位嫔妃忙起身行礼道:“妾等不胜荣幸,愿洗耳恭听。”
纯元微微颔首道:“大家都坐下吧,今日,咱们姐妹就当作闲话家常,无须拘礼。”
“是。妾等愿聆听教诲。”言罢,诸位嫔妃方才落座。
纯元皇后点了点头,遂又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来,轻轻吹动水云,略略抿了一口。方又沉声道:“今日,本宫便讲一个故事给诸位姐妹听,这个故事还是在本宫小的时候,乳母讲与我听的,至今记忆犹新,生死难忘。今儿本宫便拿出来,与诸位姐妹们分享。”
“是,妾等不胜欣喜。”
“嗯,那本宫就直接讲了。说是,从前有一个乞丐,常年住在破庙里,以乞讨为生,严寒酷暑,风雨无阻。长年累月,每日里这般疲于奔命,十分辛苦。且他自己也不甘心,自思自忖: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儿?倘若将来老了,讨不动了可怎么好,岂不要被活活饿死?
于是,乞丐便有了‘未雨绸缪’的打算,趁眼下自己腿脚尚且灵便,不如多攒下一些余粮,把讨来的粮食与食物,吃一半留一半,吃不了的,还可以变卖成银子攒起来,这样等以后老了,便可以依靠这些银子买粮食过活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乞丐便耗尽‘家资’买了一口大缸,每日里将讨来的米粮储存于大缸之内”——
皇上听到这里,禁不住笑道:“看来,这乞丐还不傻,居然懂得‘居安思危’。”
纯元点头笑道:“是啊,乞丐的想法是没错,只是可惜了。”
皇上道:“此话怎讲?”
纯元继续道:“可惜天意不允。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乞丐明明记得,自己每日里都往缸内投一点余粮,这样半年算下来,缸里至少应该有八分满了,可是,待他揭开木盖一看,里面却只有两分满。乞丐就很疑惑,也很郁闷,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将大缸填满呢?又何年何月才能兑换成银钱以备养老?“
端妃笑道:“这倒奇了,存了那么就,怎么就只有两分满呢?”
纯元亦道:“是呀,那乞丐也觉诧异,便决意要查个水落石出,有一回,便一整日都待在破庙里守着他的缸,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古怪,他竟然看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在偷他的米。
那乞丐见状,便上前怒喝了一声,随即对着老鼠哭诉道:“我自五六岁上便失去父母,房产田地也被亲戚们霸占。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无依无靠,因此才在破庙里栖身,好不容易讨来一点余粮,以备养老之用,你这老鼠,怎么不去富贵人家偷,却专跟我这苦命之人过不去?”
皇上饶有兴致,笑问道:“那老鼠不懂人言,如何作答呢?”
2: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人言如同心头镜,自报家门自分明纯元道:“好巧,那乞丐也是这么想的。”
皇上原本想喝口茶,听罢此言,竟忍不住笑呛了水,连连咳嗽不止,宜修见状,忙上前来替皇上拍打后背,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宜修先坐下,一面笑,一面咳嗽着喘吁吁道:“无妨,且不要打断纯元的‘故事’,听她往下讲。”
宜修只得重新落坐。纯元羞赧致歉道:“皇上,臣妾不是有心的。”
皇上余笑尚存,忙安抚道:“无妨,朕知道。今儿是你与诸位嫔妃们‘拉家常’的日子,朕也跟着沾光了,你只管讲你的。朕也喜欢听。”
“嗯,也好。那臣妾便接着讲——那乞丐原本以为老鼠是不懂人言的,谁料,那只老鼠不仅听得懂了人言,且还会‘口出人言’,竟无辜嗟叹道:‘我也不想欺负穷人啊,可是,每日欲要出来偷米时,在我的前面总像是有神明引路,让我专偷你的米。’
乞丐就很纳闷,问道:‘这是为何?’老鼠道:‘我也不知道,这大概就是人类常说的‘命中只有九两九,走遍天下不足斤’吧?你命中只有那点米,多出来的就要被我偷走。’
乞丐又问;‘那我的命里为何只有‘九两九’?难不成,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老鼠又道:‘我依然不知道,既然你这样疑惑,何不去大罗天问问道祖?道祖可是无所不知的呢。’言罢,老鼠便又衔了乞丐的米,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甄嬛忍不住笑道:“嫔妾还以为,老鼠听罢乞丐悲惨的身世,会‘嘴下留情’呢,不料,还是‘衔着米’逃走了。由此可见,鼠辈并非善类。”
甄嬛一席话,竟引得嫔妃们都笑了起来,气氛也随之活跃非常。人人脸上都有了轻松愉悦的笑容。
华妃亦含笑道:“熹妃且不要插嘴,听故事要紧。”甄嬛听罢此言,忙笑着掩了口,复又期待地望向纯元。
纯元也笑了,戏谑道:“老鼠似乎也是顺应天意,身不由己,且不要抱怨它了。我接着给大家讲——
“那乞丐从此以后,便果真动了这心思。一边乞讨,一边打听着前往大罗天去寻访道祖,他要问一问道祖: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是否是前世业力所致?
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座村庄上,在一户人家借宿了一晚,那户人家有一个正值妙龄的的女儿,虽貌美如花,然而,年芳十八岁却尚未婚配。乞丐很是纳闷,便问那家的家长:‘别人家的女儿,十三四岁便要许配人家,因何你家女儿十八岁了还不嫁人呢’?
那位家长便愁闷叹息道;‘只因我家小女天生是个哑巴,因此,高不成低不就,迟迟嫁不出去。对了,既然您要前往大罗天见道祖,那便帮我们问问道祖,我家小女,为何是个哑巴,何时才能嫁出去,可好?’
乞丐闻听此言,便一口答应下来,毕竟受人饮食恩惠,当思回报,况且又只是顺带问一句,又有何妨?于是,次日,那乞丐便辞别了这户人家继续往前走。
某一日,乞丐又行至一座大山脚下,见一位道长正在练剑,他便又去该道长的道观中借宿了一晚。那道长先是炫耀他的宝剑如何锋利,遂又托他问问道祖,自己修炼了上百年,剑术已经出神入化,乃至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为何依然不能得道成仙呢?乞丐又答应了下来。次日继续赶路。
后来,在即将到达大罗天之际,这乞丐却被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且河面宽阔、波涛汹涌,既无舟船可渡,亦无村落可栖,正自岸边发愁,却见一只体型庞大的乌龟游了过来,主动提出要渡他过河。
乞丐自是欢喜,连连道谢。只是,那大龟也有一事相求,说他在河中已修炼了五百年,却始终不得正果,想让乞丐帮着问问道祖,自己为何无法得到成仙?乞丐也答应下来。
就这样走啊走,一直走到了大罗天,见到了道祖。道祖得知他的来意后,也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只有一样,他只能回答三个问题,余者不允。”
皇上又忍不住接茬道:“这可难办了。这乞丐在路上就已经答应了三个人,加上他自己还有疑问,该如何抉择呢?”
纯元点点头,称了声“是。”遂又含笑望向诸位嫔妃,徐徐问道:“若换做诸位姐妹,该如何抉择呢?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言罢,拿眼睛看向敬妃——
敬妃脸一红,忙站起身回道:“不知那乞丐是怎么想的,只是,依嫔妾看来,那户养有哑女的人家最是可怜,是断断不能舍弃的。女儿是父母的心头肉,女儿不幸,对于父母而言,最是煎熬、定会寝食不安,若女儿嫁不出去,落得个孤独终老,做父母的便是死了,也死不瞑目。”
纯元笑了笑,不置可否,遂又看向华妃,华妃知其意,忙站起身来,惴惴答道:“依嫔妾看来,那道长最可怜,百年来苦心修炼,却始终不得正果,岂非要郁郁而终?嫔妾以为,一个人努力多年却终不得志,还不如不活,其境最为可怜。至于那哑女,此为天命,她自身并不曾付出辛苦煎熬,即便嫁不出去,也只是机缘未到而已。”
纯元点点头,和悦道:“嗯,坐下吧。”遂又笑着望向了甄嬛……
要知甄嬛会作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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