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个人探险笔记,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本篇文章3500多字,废话特别多,可以直接略过看下面的红色字体之后的笔记正文。
昆仑山号称万山之祖。“赫赫我祖,来自昆仑”是千百年来中国人文化记忆中难以抹去的印记,以“昆仑”为核心的昆仑神话是中国古典神话的主体,作为中国远古文化的神圣话语和中华文明的早期曙光,伏羲女娲、西王母姜子牙等众位仙班赫然在列,昆仑山在中华文化发展中产生了深远而持久的影响。自20世纪起,众多学者运用人类学、考古学、民族学、历史学、民俗学、历史地理学等各种理论,结合中国传统的文字学、音韵学、训诂学以及田野调查法、“四重证据法”等,进行了孜孜以求的研究。由昆仑文化研究院选编的《专家学者论昆仑》一书,将近代至今的学术界研究成果主要分为六大类,具体为“昆仑神话与昆仑文化”、“典籍文献与昆仑文化”、“河源昆仑与昆仑文化”、“神话人物与昆仑文化”、“昆仑地望与昆仑文化”和“中国古史与昆仑文化”六个板块,集中展现20世纪以来昆仑研究的方方面面。
(艰难的爬坡)
生活在21世纪的今天,整个地球科技变革、日新月异,虽然那么多的专家学者研究昆仑,但是作为昆仑的当代现实的载体“昆仑山脉”,依旧极少有人亲临。
在当代的中国户外界,昆仑山地区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新疆著名探险家王铁男老师撰写的《昆仑秘道—王铁男徒步探险笔记》一书,他在书里记录了他率队探险穿越克里雅山口古道、桑珠古道、克里阳古道等新疆境内以西昆仑山为主的穿越昆仑山的古道。
而关于东昆仑山,我又查阅了20世纪以来以东昆仑山为主的关于古道相关徒步探险资料,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资料记载,新中国第一批高山探险家周正先生曾经写过一篇名为《东昆仑秘境探险记》(日本版)的书,查询未果,我也请教了王铁男老师,王老师回复说“这些书没见过”。我经过查阅周正先生的履历,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建立之后,他曾经参与过1985年的中国和美国组成联合登山队登顶木孜塔格峰(海拔6973米)的登山探险活动,位置在于东昆仑山区域,他也记录了《东昆仑高峰探秘记》一文,想来他指的便是此地此活动。他在书中对东昆仑山此区域的描述是“自古以来就是一片荒凉,交通闭塞”“路途艰险或根本无人涉足过的山间谷地”。我对这些关于人文地理的表述持异议,当然关于此地的人文地理相关研究主工作至今非常薄弱,这也不怪周正先生。
据我所掌握的资料,不管是新疆境内的昆仑山,还是青海境内的昆仑山。从古道交通的角度,如果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更深一步,关于昆仑古道的线索以及数量远比当今已知的要多要复杂。东、西昆仑山仍然都存在着很多未知的古道交通线路。
帐篷
视角回到我们所在的东昆仑山主干博卡雷克塔格山中的额尔滚赛埃图河谷,此河谷是深藏于昆仑山脉的一条不起眼的山谷,但是他所在的周边的并不是人文历史空白之地。
早在一万年以前,此地周边早已有人类频繁活动。
万年以前的石器遗迹。据记载:“1984年,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在昆仑山下的库鲁克皮提勒克塔格山下,哈夏克勒克达里亚河源西岸的一条沟中意外地发现了很多明显被打击过的水晶和燧石碎片。这里三面被花岗岩大山环绕,北部是喀拉墩大草原,山中发育着石英脉及水晶。在南北长4公里,东西宽0.5公里的沟中,被遗弃的碎石片和石器遍地皆是,信手可得。经整理,石器中有箭头21个,扇形石核12个,石片32个,项链珠1个。经北京自然博物馆古人类研究所与新疆考古研究所鉴定,确认为细石器时期的制品,距今1~5万年。从石器制造精细程度来看,这个东昆仑古代石器制造场的古人类活动很频繁,为研究古代羌族部落的分布提供了新的线索。 ”
公元8~9世纪的佛教遗迹。据记载:“1984年,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考察队在昆仑山下库鲁克皮提勒克塔格山北麓,祁曼塔格山南部方圆120公里的广大范围内发现了总数在2000片以上的石刻佛经。这些数量惊人的刻经石板大多选用黄色砂岩、板岩为原料,唯祁曼塔格山南坡的一处,多选质地坚硬的花岗岩为石料。在硬度很大的花岗岩上锲刻佛经,没有相当的技术和器具是难以完成的。石板多为两面刻字,初步统计总字数达50余万字,可称得上“天书”。刻法分阴文和阳文,字体大小风格各异,估计出自多人之手。刀法娴熟一丝不苟,有的工整严谨,有的洒脱奔放,有的浑厚苍劲,有的秀丽流畅,颇具匠心。最多的一处分几层垒在一长6米的花岗岩台基上。这些石刻佛经经北京雍和宫藏经讲师和中央民院民族语言专家鉴定,系佛教经文中的“六字真言”。其中一些描写佛教宁玛派祖师莲花生大师的经文,描述了莲花生大师当年传经时左手拿法铃,右手持金刚杵镇压妖魔的情景。莲花生大师又称“乌金大师”,是8世纪印度僧人,742~797年应吐蕃赞普赤松德赞的邀请入藏传播密法。由此推测这批石刻佛经应为8~9世纪的产物。大量石刻佛经深藏于崇山峻岭之中,个中奥秘和那些鲜为人知的历史更待人们去探索。”
(队友拍摄的我)
距今4000年的齐家文化遗迹。2001年,青海地调院区调一分队在开展青藏高原空白区地质调查过程中,在东昆仑西段祁漫塔格山东沟沟口发现2件石器,经过鉴定为齐家文化石器。齐家文化是以中国甘肃为中心地区的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已经进入铜石并用阶段,其名称来自于其主要遗址甘肃广河县齐家坪遗址。齐家文化距今4000年左右。齐家坪遗址于1924 年由考古学家安特生所发现。提起安特生,这也是百年前中亚探险大时代中涌现出的大人物,他是瑞典探险家、地质学家、考古学家。他的代表作有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发掘,并且他被誉为“仰韶文化之父”,关于他的探险故事,此处不详细展开。
(今天第一次过河,感谢队友疯风的拍照并开路)
啰嗦半天讲些没用的,现在进入探险笔记正题
2018年,9月24日,周一,今天是中秋节。根据行前掌握的资料,河岸左侧可能有宗教遗址,所以今天我的目标之一是寻找宗教遗迹。
昨天下午扎营于此的主要原因是前方没路了,在队友没有全部汇合的情况下只能停留扎营,这种“走完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咋走的情况”估计是家常便饭了。这就是探险的乐趣,而非户外成熟线路对各项数据的了然于胸。
(为寻找遗迹,我特意选择山坡最上层的兽道前行)
当然,顺利的徒步探险是第一要务,首先要继续走下去。昨天选择的营地恰好在“绝路”之前,所以今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是判断如何前进。目前的情况是,河道左岸是陡峭的山体,中间是洪水占据的河道,右侧过了洪水之后仍然是陡崖。方案一,左边翻越4200米的山,太累,而且翻过山后的路况未知;方案二,下河,沿着左边河道涉水再到河中的河滩;方案三,先后退,再到河对岸。综合比较,大家最终选择了方案二,队友疯风探路先行,过河的途中,裤子湿了,仰仗天气好,边走边晒,最后自然就干了。
(山顶的“古堡”)
根据行前掌握的资料,河岸左侧可能有宗教遗址,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侧。我今天特意走山坡的最上面位置,但是没有什么收获。翻过一个山头,前面突然出现一群鹰,刹那间,漫山遍野上百只雄鹰飞跃而起,甚是壮观!
(天然的“古堡”)
午饭过后,突然一阵雨伴着大风飘来,我们只能止步停下来,顺带的一个工作是等待落在队伍最后的队友。队尾的队友是疯风带来的伙伴,我们商量提出两个方案,方案一,疯风把该队友送回去,携带两天的物资装备往返两天回来,其他人在此原地扎营等待;方案二,该队友继续前行两天到达前面的金矿遗址,然后他们三个都撤回,我一个人继续前行。该队友想继续前行,我们便继续前进,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上,边走边探路,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再次没路了,要么沿着河道趟河过去,要么左侧翻山越岭过去。轻装翻山还可以,但是背大包翻山又难又危险,他们几个试探了一下,决定趟河过去,我轻装爬了几下之后,一咬牙一跺脚,一个人背着大包翻山去了。
(一个人爬上山之后的峭壁,还好有条小路)
在山下看起来容易的路,翻上山来就找不到了。直接迷茫了。由于还有七十斤左右的负重,原路下撤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长舒一口气,让心情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沿着悬崖峭壁前行,前面太陡峭了,沿着只容一个人通过的像路的地方前行。背包的重量导致重心不稳,我心跳着把大包卸下来,放地上,一手抓山体一手拖着大包在悬崖峭壁上匍匐前进,就像拖着一个沉重的死尸……狂风怒吼着,暴风雪即将到来,但我聚精会神,一步一脚印的在悬崖峭壁上前行。终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最容易的下山路,但是背包是个大问题。把包滚下山?物资会摔坏。拖行也很难很危险。最终靠着登山杖还是下了山,但是背包外罩已经破损了好几处,这算是对我的“猖狂举动”小小的惩罚吧!
(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队友们在我下山之前已经顺利趟河过来了,我把背包放下之后,又爬山回去把腰包等小件物品带着,再次轻装攀岩过来,狂风夹杂着雨滴又来了……
我们挑选了一个避风的营地之后扎营吃饭,找寻遗址没找到、再有几天其他所有队友都将撤回、多次探路趟河的艰险、变化多端的天气、逐渐上升的海拔、被暴风雨困在帐篷里,今天只前行10公里……或许是诸多原因吧,感觉心情有些不畅,以至于对“今天是中秋节一点感觉都没有”。
(中秋节营地)
记得去年在那棱格勒河上游,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夜晚,大家围着帐篷分享美食的热闹情景历历在目。物资实在是太重了,我在早上打包的时候早已经把在乌图美仁临时加购的“奢侈品”月饼和瓜子奶糖一起处理了。
啥都不想了,吃晚饭就睡觉,保存体力,明天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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