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齐僖公有两个绝色女儿,长女嫁到了卫国即卫宣姜。次女生的秋水为神、芙蓉为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世子诸儿与文姜为异母兄妹,比文姜大2岁。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同吃同坐、嬉笑打闹。及文姜长大,长得风情万种、世子诸儿也是风流潇洒、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可惜为兄妹)。少男少女不加忌讳、齐僖公也一味溺爱、不加防范。(过去男女7岁不同席,有一定道理)二人之事,几乎搞得满城风雨、唯独齐侯全然不知。
齐僖公在文姜面前、经常夸奖郑世子忽,如何聪明英武、大败戎兵等,希望两家联姻。文姜对世子忽,逐渐心生爱慕、也就淡了与兄长的感情。听到世子忽坚辞不受、心理备受打击。竟抑郁成疾,精神恍惚。诸儿听说后倍加关心,亲往探视、言语动作非常亲昵,被父亲撞到。僖公教训了两人一番(不过有点晚了)。后来赶紧给世子诸儿娶了亲,又听说鲁侯来求亲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文姜可以嫁出去了)。
经过一番礼尚往来,答应来年秋天正式过门。这下二人消停了一段时间、文姜病情也逐步好转。(女大不能留啊)待到成亲时,诸儿要替父送亲。听说鲁侯亲自来迎亲、已到国界,齐侯也要亲自送亲。(礼尚往来)
兄妹二人依依不舍。
世子诸儿赠诗曰:
桃有花,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儿为苴。吁嗟兮复吁嗟!
文姜回曰:
桃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讵无来春。叮咛兮复叮咛!
鲁侯、文姜成亲。自此齐鲁二国更加亲密。
郑国近年交战史
话分两头,周桓王听说郑庄公打着自己旗号到处征伐,心中大怒。遂独用虢公林父、不用郑伯,郑伯也赌气5年不去朝周。桓王说: “郑寤生太无礼了、带头不来朝贡。朕当亲率六军讨之。若不讨伐,人们将纷纷效仿”。虢公林父劝谏说:“郑伯因为三代卿士,夺其职务,一时不适应。可以先下诏征讨,王不必亲往,以亵天威。”(郑强周弱未必打的过,不便明说)桓王愤然道:“郑寤生欺朕不只一次了,忍了他很久了”。于是,征调蔡、陈、卫三国一起伐郑。(高估了自己实力、三国都是郑手下败将,且陈与郑关系暧昧)。当时,陈桓公去世,其弟公子佗*世子自立。国人不服、纷纷逃散。周王征兵不敢不从、派大夫伯爰诸统领往郑国进发。蔡、卫各领兵从征。桓王命蔡、卫二军归右军虢公林父统领;周公黑肩率左军兼领陈国军兵。桓王自统大兵为中军、左右策应,此时为前707年。
郑庄公听说王师将至、招群臣问计,群臣都不敢说话。(没想到天子动真格的了,前所未有、有点儿不知所措)。祭足说“王亲统大兵责我不朝之罪,名正言顺。应该派使谢罪,转祸为福”。(这么多年第一次提了个正确建议)庄公愤愤的说:“王撤了我的执政之职、又来讨伐我,三代勤王之功付之东流。如不挫其锐气、恐社稷不保。”高渠弥说:”陈国和我国关系一向不错、出兵迫不得已,蔡、卫与我有仇必卖力。天子震怒亲统大军,其锋不可挡。可以坚守不出,待其疲倦、或战或和再做打算。“
大夫公子元(公子吕之弟)献计说:“以臣战君、于理不合,宜速不宜迟。王师既分为三,我亦三军对之。左右二师皆结方阵,左军对其右军、右军对其左军,主公自领中军对王。陈佗弑君新立、国人不服。我用右军出其不意、冲其左军,陈国军兵必然奔窜。再令左军冲击蔡、卫之师,听说陈国兵败,也不难击溃。然后合兵攻击王的中军当可获胜。”庄公听了很高兴、夸公子元“料敌如神、不亚于其哥哥公子吕。”
正商议间、闻报王师已到繻葛(河南长葛),三营联络不断。庄公说:“只需破掉一路,其他不足为虑”。于是,命大夫曼伯率右军、祭足率左军,自领上将高渠弥、原繁、瑕叔盈、祝聃等,建“螯弧”大旗于中军。祭足对庄公说“螯弧大旗用于代天征讨,讨诸侯可,和天子对阵好像不大合适”。庄公醒悟:“提醒的对”。于是,换普通大旗、仍由瑕叔盈掌旗。高渠弥对庄公说:“我观周王颇通兵法、不可轻视。臣请用鱼丽阵对付。所谓鱼丽阵,甲车25辆一组、甲士5人为一伍,共5伍25人。每组甲车在前,5伍甲士25人随后。在甲车间补其间隙、车上伤一人随后甲士迅速递补,有进无退。阵法极坚极密、难败易胜。”庄公连声称好,于是按照鱼丽阵法结阵待敌。
桓王没想到庄公胆敢对抗王师,大怒。要亲自出战、虢公林父慌忙阻止。第二天,双方对阵,庄公传令左右不可轻举妄动、看中军大旗号令一起前进。
且说桓王准备了一肚子话,想在与庄公对阵时痛责。但郑营就是没人出来答话,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派人去挑战也没用。直到中午,看周营的人有点儿倦怠,但见瑕叔盈大旗挥舞、左右二军战鼓震天、各自奋勇向前。且说曼伯*入左军、将兵无斗志的陈军冲散。散兵冲动了随后的周军。周公黑肩阻挡不住、一起溃败。祭足率军*入右军奔蔡、卫而去、将二军冲散。虢公林父立剑于车前、乱动者斩。祭足未敢贸然追击。周军缓缓而退、未折一兵。(比周公黑肩更懂带兵)
再说桓王在中军听对面金鼓大震,知是对方出战、准备相持。只见士卒耳语、队伍早乱,知是左右两营已失,连中军也立足不稳。郑兵像一堵墙一样向前推进,祝聃在前、原繁在后,曼伯在左、祭足在右三面合围。桓王传令速退、亲自断后、且战且走。(贵族精神、不失天子之威)祝聃望见绣盖下周王,一箭射过去正中左肩,好在铠甲比较厚、伤的不重。正在危及时刻、虢公林父敢来救驾。祝聃、曼伯、原繁正要催兵追击,后面一阵鸣金甚急,赶忙收兵回营。
诸将回营不解其意。庄公道:“本是天子不明,以怨报德,出兵抵抗本非得已。幸赖诸卿之力、社稷无忧,夫复何求。射王也不可以,万一伤重不治,岂不落个弑君之名。”祭足在旁忙帮腔“主公之言正是,今已立威,料王必当畏惧。当遣使慰问、诉说不得已及射王不知情。”于是,派祭足带12头牛、100只羊及粮草百车连夜前往周营。
祭足再三叩首,代庄公赔礼道歉:“罪臣寤生、不忍社稷陨落、无奈自卫、误伤吾王贵体。寤生战战兢兢、无法亲至。派祭足前来赔罪、略备薄礼权当劳军,望吾王怜悯饶恕。“桓王默然无语,深感惭愧。虢公赶忙打圆场:“寤生既已知罪、当予以宽恕,来使可谢恩。“祭足再拜首退出。然后遍历各营逐一慰问,给足了桓王及周营面子。
桓王回去还是没消气,想传檄四方诸侯、共讨寤生目无周王之罪。虢公林父赶忙劝谏:王轻举之败,若传檄四方,无异到处宣扬今日之败。今诸侯除了陈、卫、蔡都与郑有交情。如果征召不到,不是更丢脸么。既然祭足已经来告罪,当宽恕给他个自新的机会。(也给自己留个台阶),桓王默然,从此再也不提郑国的事了。
却说蔡侯听说了陈国发生的事,人心不服公子佗,于是引兵伐陈。请持续关注。
评注:齐侯世子和女儿的绯闻可能不像人们传说的那么严重,从二人来往的诗词可大致推断出来。但齐侯疏于管教、遂使兄妹二人发展出一段畸形的恋情,害人害己。直接影响了齐鲁两国乃至整个春秋东周的政治走势。
桓王对庄公最初的谮越没有反应,直到借天子名声收拾了宋、卫、陈、郕、许等一干诸侯,其霸业已基本成型、翅膀长成后、再去征讨。如果在宋、卫、陈、许等郑的反对势力尚强时讨郑,秦、齐、鲁、晋四国争取1-2国助阵还是有可能的。东周当时尚存一定的军事实力、加上8-10国诸侯助阵,不动则已、动则在实力上形成碾压之势,料庄公不敢公然和王师对抗。至少表面会服软,维持周天子表面尊严还是有可能。(类似桓公率诸侯联军讨楚,至少楚国表面服软了)。
长葛之战表面上郑赢了,但实际上是两败俱伤。此前郑依靠从宣王开始的亲密关系(宣王、幽王、平王、桓王)从中得到了不少支持和资源。郑得以携天子而令诸侯,凭借占据的道德优势扩充自身的领地和实力、周也凭郑国为首,维持其在诸侯之上的共主地位及权威。平王和郑伯间尚维持表面的和谐关系。桓王想改变,但过于义气用事、加上庄公后来随着实力和在诸侯间的威望提高,终于撕破脸。以后再也没有携天子令诸侯的道德优势了。齐桓公可能吸取了郑的经验教训,始终高举尊王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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