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饶集中营故事丨刺破黑夜的铁牢歌声

新华社南昌9月24日电（记者范帆 熊家林）他们身陷囹圄，却依然保持乐观，在漫长黑夜里用歌声鼓舞斗志；他们面对屠刀，信仰坚定，在威逼利诱下用歌声凝聚力量……

“皖南事变”发生后，国民党将被捕的新四军将士和在东南各省搜捕的抗日爱国进步人士关押在上饶集中营，对他们进行了残酷虐待。

“国民党对被囚者管制极其严厉，刑具名目繁多，经常把人拉出去毒刑拷打，妄图摧毁革命者的信念，然而这只是国民党的一厢情愿。”上饶市委党史办原副调研员蔡水泉告诉记者，狱中囚禁的绝大部分是共产党员，他们文化水平较高，有着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和革命意志。因此，在上饶集中营里的革命斗争，并没有因为国民党惨无人道的刑罚和腥风血雨的*戮而有片刻停息。

铁牢里处处弥漫着国民党制造的白色恐怖，如何在这方寸之间开展斗争？在集中营里，国民党要求早晚都要集合点名唱歌，这让被捕前曾是皖南政工队宣传队长的钟袁平看到了机会，他指挥狱友们高唱抗日歌曲，监狱里不时传来阵阵激越悲壮的歌声，犹如呼啸的夜风，唱出了狱友们内心的怒火。

钟袁平的音乐才华引起了一同被关押的木刻艺术家、诗人赖少其的注意，他们开始合作编写歌曲，用音乐对抗国民党的残酷压迫。

“铁蹄，踏不碎仇恨的心！海水，洗不清祖国的悲愤，按住遍体鳞伤，挺起铁的胸，我们走向大地的黎明。”这首高亢激越的战歌由赖少其填词、钟袁平编曲，抒发了革命战士为了民族的生存勇于牺牲的伟大精神。曾经被关押在上饶集中营的季音在回忆文章里写道，《黎明》几乎成了上饶集中营斗争的主题曲，大家在平时集合的时候唱，在特务残酷鞭打战士的时候唱，在狱中绝食的时候唱……

在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中，歌声不仅成为革命志士抚平伤痛的精神药剂，还为他们坚持开展革命斗争凝聚起信仰的力量。

因为在监狱中积极参加斗争活动，钟袁平和赖少其被国民党划定为所谓的“顽固分子”，并将他们转押到被称为“狱中之狱”的茅家岭监狱。有一次，赖少其被罚站铁刺笼，难友们隔着牢房的木栏杆可以看见受刑的赖少其，便高唱着由他作词的《渡长江》等革命歌曲，声援这位坚强的战友。

在战场激战的枪林弹雨里，在国民党的严刑拷打下，赖少其都没有流泪，而此刻听到战友们为他歌唱，这位铁骨铮铮的战士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同时更加坚定了内心的革命信念。被关在铁刺笼里整整三天三夜，赖少其丝毫没有向国民党低头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