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凌霄花

蝉声远了，且要等太阳高起来。蚊子却近乎疯狂，不管头脸手脚，隔了衣服也照样下嘴。节气近了白露，老人们说，喝了白露水，是不能再畅快的嘶鸣吸血了。

月亮要下半夜才有，若水的光华在寂静的夜里默默铺陈。楼下小院那只蟋蟀不知疲累的唱。心里安定的时候，那就是天籁。若正好被半夜无眠脑着，再也听不出好声气。

索性爬起来，望去窗外，沉寂的月华里，一切清晰也朦胧。小区没绿植，不见枝叶，便也无从知道这不凉不温的浅秋，是否有清爽熨帖的风来！路口荒芜小院里那从繁密的凌霄花，月夜里又是怎样一番模样。

轻手轻脚下楼，风和月光一起沁凉面颊手臂。窗子都是暗着，路灯也早已酣眠。不远处那丛花树从墙上探出来，黑黢黢的不再辨得颜色。到了近前，一半是记忆，一半是视觉。到底还是看出叶子深绿，花是小喇叭样的绛红。离得就近，不闻什么香气。倒是在注视下，叶片有轻轻的颤抖，不知是迎风还是和月……

大半个月亮正在中天，风细细的抚过。好的是那树上也住了蟋蟀，断续唱和，让这所有的沉寂活起来……

这花生了多年，其实花叶都不是很出彩。问过几人不知所谓，还是前些时文辉兄看我好奇，发给我一个可以辨别花草的小程序《识花君》。用手机拍下来，程序给出的这个名字。介绍说是攀缘藤本，我是不求甚解性子，姑且做知之。

站的久了，颇有些凉意，便悄悄踱回去。进屋那月影却是从茶几爬到了墙上。画个黑白的窗子，白白的墙壁却看出空洞来……

躺回床上，念念着似曾有过相类的夜晚。又不能记起何乡何处，或许出自梦寐也说不定，那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