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准道侣大师兄救回一个女子,为她动了俗念,
食髓知味,不知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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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看出那是个披着人皮的妖修,被当众揭穿后,妖修竟剥皮自毁。
大师兄却对我恨之入骨,说我毁了妖做人的机会。
后来他修成仙身后,毁了仙门,抽我仙骨废我修行,将我软禁暗牢,日日折磨。
重新醒来,我回到揭穿他们的前一日,
这一次,我不会再拦他追爱
师兄如愿为爱放弃修行,入世为人。
1
师兄云中修下山的时候,师门一片静默。
入宗门十二载,倾尽了师门所有的资源以及师尊长
老们的全部心力,他是所有弟子中最有潜力修成仙身重振师门的。
而现在距离仙门大会不到两年,若是这次灵修山
再拿不出像样的成绩,分配的灵石将会进一步减少,弟子们的修行更难了
但他却做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他为一个美丽动人的凡女放弃了即将成功的修行
清冷出尘的师兄站在大殿。
他说:若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我,若没有她,我便是修成仙身又如何?
我已为灵修山付出了二十年,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我身旁的小师弟咬牙:大师兄为灵修山付出二十年,还是灵修山培养了你二十年?
师尊养育你,师弟师妹们敬仰你,就算这些人的面子不及,
师姐的脸面你也一点都不顾吗?
云中修默了一瞬:道不同不相为谋。比起冷冰的道侣,我更喜欢有人味的伴侣。
况且,她怎么能和她比。
更低的话微不可闻,
修行者的容貌发育迟缓,特别是对我这样的药修
现在的我虽然容貌算得上清丽,但身姿却远不及
凡人女子的娇阮丰满,和她自然无法相比。
我伸手按住小师弟
上一世,我阻拦了这一切。
我以为云中修是为妖所惑,便当众揭穿了他带回来
这个半妖的身份。妖自毁而死。
他也留在了灵修山,夺了两年后的仙门大会的魁首后,
勘破元婴期,甚至如期和我结成了道侣。
只是在他后来登上高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眼
睁睁看着这仙门被毁,抽我仙骨废我修行,将我软禁暗牢,日日折磨。
那时候他剔出仙骨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
若是当初我狠心一点,将你的仙骨给了阿阮,
她必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我真是蠢,一念之仁铸成如此大错。
所以,其实云中修一早就知道那个凡人女子真正的身份。
他知道那具皮囊下蠕动的是个什么东西,但就是这样,他也爱得下去。
而我在那时候,却只是想着我费尽心力为他采回的
仙草,炼制的灵丹能为师门尽一份力。
我看着那些浓郁的灵力在他掌心翻涌。
我求他至少师门没有愧对他,请他重开结界护住正
在被围攻的灵修山。
他说这无情无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仙门留着有什
么用,不如一起为他的阿阮陪葬
这一世重来,我选择了成全。
我上前一步,云中修警惕看着我,按剑而立
那小阮身子微微颤抖,似根本站不住。
她一手轻轻攥住大师兄的衣袖,站在空旷的大殿
中,娇怯阮弱,清丽动人
我却是越过了他们,径直向外走去,对他们两人看
都没有看一眼。
2
师兄下山了。
几位长老虽强打起精神重新选择合适的苗子,但时
间显然已经来不及
好的苗子不仅要靠天赋和努力,更是靠着仙药灵石
喂出来的,这也是仙门大会极其重要的原因。
门派中气压很低,长老们摇头叹气。
又过了两日,还有些许有异心和刚进门的弟子竟然趁夜不告而别。
师尊沉寂了许久,命人清点库存,将现有的灵石平分给所有弟子
连我也分了十颗
我虽然是大师姐,但我之前专攻的是药修方向
上一世专心为云中修炼丹制药助他修行,一心埋在
丹药上,所以实战能力并不强。
这一世......
我摊开仙门地图,开始凭着记忆,
个标注对应的灵药山谷。
小师弟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已经两天没有休息
他看着我的憔悴有些沉默:
r大师姐,大师兄只是
一时被那凡女皮囊迷了心窍,在我心中,大师姐才是最好看的。
她生得的确很美。
比起因为修行被延缓了容貌生长尚未长开定型的
我,就像是白茉莉和怒盛的芙蓉。
我现在都还记得云中修将阿阮带回来的情景,凡人
力弱不可攀仙阶。
他抱着她一步步踏上凌云阶,在晨光落下之时,将
她放在了舞剑坪上,万千霞光和瀑布流光中,她伸
手拨开耳旁的发,微垂首,美得不似人间物。
我当时看定了。
其他弟子窃窃私语,大师兄牵住了阿阮的手,软语
叫她不用怕。
而我则透过了那浓烈美丽的皮囊看到了她身躯下的东西,
因为我能透视。
那是什么啊,那是一个顶着人皮的半妖,为人分和为妖的部分正在缓慢融合。
而我更没想过她竟然是那种妖。
我脊背发麻,当天晚上我去找了大师兄想要告诉他,然后便在冷泉撞见了让我难堪的一幕。
那半妖嘤嘤的哭泣和大师兄难以自持的模样,我听见低低的呼吸颓废粗重。
「上仙真的不嫌弃我吗?」低低的哭声。
「我,从未-----阿阮姑娘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
「我不信,若是真的不嫌弃,为何,为何一----若是上仙厌弃阿阮,阿阮这就走。」有人跌进了冷泉。水声乍起,然后那低低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呜咽和喘息。
我退了回来。
不久我就听说是大师兄追剿妖人时发现的阿阮。
那时候那妖物逃了数日已然要死,却宁愿自爆内丹也要往洞穴中跑。
云中修好奇跟了下去,然后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阿阮。
阿阮说自己是和母亲一起被掳过去的,
护她委身妖物,结果数日妖物都不曾回来
两人饿到极致,是母亲割了手腕喂血给她,已然没了命。
她当时就抓着云中修的道袍下摆,仰着脸哀求:「只求上仙帮帮我,将我阿娘的尸身带上去。」
大师兄将她们带了上来。因为在洞穴生活,
开始阿阮的眼睛看不到东西,所以走到哪里都只能跟着云中修。
他用了抹额捆在她手腕,亦步亦趋带着她,某一日她在山泉中沐浴时遇见了蛇,仓皇之下扑进了云中修怀中,向来情景自持的云中修竟随她直接落了水,波光粼粼,他不敢睁眼,却不得不看。一眼心魔。
云中修说要为她负责。
他后来来找我,给我送上了上好的灵石和灵丹作为补偿:「你我之间,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的荒唐,以后,便叫我大师兄吧。」
他又说:「以后,你不用为我单独炼丹了,我不想阿阮误会。
「可是,马上就是仙门大会一」那时候我只想着要是仙门大会失败,凌云派将会失去未来一年的灵石供奉,我试图说服他,「而且阿阮如果真心为你好,她不会想影响你修行的。而且,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云中修看我的眼神变了:「够了!修云,我知道你对我有情。阿阮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阮弱的普通女子,你的些许嫉妒对她便是灭顶之灾,请你自重。」
他根本听不进去阿阮的任何坏消息,甚至对我翻脸。
他不知道,阿阮就像是一株菟丝花,正用力攀缘着他向上。
我看到她身体的融合渐渐加快,她在双修获得灵力。
损有余而补不足。她对云中修的影响是从根子开始的。
我最终还是将向他和师尊将一切和盘托出,我不想他稀里糊涂。
我拯救了他的修行,却毁了整个凌云派。
我收回神,这一回按住了小师弟的肩膀,云中修有句话说的很对。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仙门怎么可能重振?
这一世,我要灵修山名震四海,我要灵修山的弟子昂首挺胸走进仙门大会。
3
云中修下山的消息虽然被压住,但还是传了出去。
在再次确认了要离开的弟子离开完毕后。
灵修山闭门谢客。
所有门派暗自窃喜,都将两年后的竞争对手直接去掉了灵修山。
而在这期间,凭着我前世记忆,几位师弟师妹秘密带回了好些特有的灵药灵草。
仙山之上的灵田中,几乎种得密密麻麻。
每种药力对应的修行和灵脉作用,在我的透视辅助中不断改善,同门进步很大。
不过三月,便有好几位弟子到了金丹期后期。
而我自己,更是日夜不休,曾经那些耗费在云中修身上的时间我全部用给了自己,师尊在勘查完我的修行后,难以置信又看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回,因为我的修为提升,我的透视能力变得更强。
我甚至能看到修士体内灵力流转和缺损部分。
缺什么补什么,按照我的建议,所有的长老一并全数开始调整各自短板,师尊只叹息:「要是云中修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他想要的并没有错过。」
曾经的云中修即使身在高位,但是那为他而死的阿阮却成了他全部的执念。
在又一次复活阿阮失败后,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扔在地上,滚烫的丹炉在我背上炙烤出刺鼻的味道,面纱被火焚,贴在了脸上,我疼得出了眼泪。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声声问我,「你配用这张脸吗?这么美一张脸,你扮成她的样子的时候一定很开心吧。」
我在成年的时候容貌将要长成的时候,云中修用了手段让我生成了阿阮那张脸。
从此我一生不知道我本应有的模样。
而又因为我只有她的脸却学不会她的娇怯神态,他对我反而愈发厌恶,每每让我都要带着面纱。
我曾经也试过告诉他,阿阮其实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甚至当日阿阮洞穴里面那具尸体也不见得就是阿阮的母亲。
毕竟那时候洞穴中那妖物一心去找的就是阿阮啊。
他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冷笑:「你太脏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也只有你有。」
我最后问他,你知道她的本体是什么吗?
他说,那又怎么样。
他不在乎。
4
因为养植的灵草灵力太深厚,还得下山去购买一些普通的灵草。
这种灵草在灵修山下的村民那里便有。
没想到采购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云中修。
他显然过得不错,锦衣华服,眉眼之中有淡淡的黑气,但目光依然骄傲睥睨。
他下山后并没有远走,而是承包了山下的灵田。
看见我来采买,他微微摇头:「没了我,灵修山如今灵石枯竭到连灵草都种不出来了吗?」
他说给我一个好价钱。
而我看着眼前的他,只觉得有些可惜。
云中修的修行天资很高,加以引导假以时日,他必是修行界响彻一方的人物。
前世的他便是如此,仙门大会后他在秘境中打通了体内的灵脉,直接飞跃进入大乘期,是这一批修士中第一个飞升之人。
他站在云端俯视凡尘和灵修山时那种大权在握的姿态犹在眼前,无数修士在他面前垂首,恭敬唤一声上仙。
那一幕恍惚,变成了这一世,那些面带饥色的村民在他面前恭敬弯腰叫一声庄主。
他这个人一直是慕强骄傲的,无论是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
无论是什么,都要最好的。
连种灵草,都是这方圆五十里最好的。
他看着我挑选货物,忽然道:「师妹似乎变了些,是药修修行中断了吗?这些时日辛苦了吧?」
这段时间随着我修为的提升,因为丹药压制的容貌和身体都在变化。
我点头:「药修作为辅助,终究不能代替师门参加仙门大会,所以我选择了剑修。」
他脸上露出可怜我的模样,又踌躇了一下,施舍一般道:「其实我不是不可以回师门,只要师尊同意我将阿阮带回,而你不嫉妒她。只要我这个同辈中第一元婴期在,灵修山在这次的仙门大会上必然能得到个好名次。」
我笑了笑:「这些就不劳慕容公子担心了。」
云中修自顾说:「一个月,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你们来找我,这条件仍然作数。」
我转身离开买了另一家价格便宜适用的灵草。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体内的金丹已经生了黑丝,终究是可惜这样一个好苗子。
「一个月内,你要是后悔,想回来,也来得及。」
他笑了。
「我和阿阮琴瑟和谐,得此佳人,如若成仙,绝不后悔。也算是旧相识,我离开灵修山并不后悔,但是你们失去了我,却该仔细筹谋未来的发展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目光从他脖颈上噬齿的吻痕移开。
5
我带着灵草回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出去。
毕竟要从头开始修炼,每日的练功、打坐、凝神、修行耗费了我大部分的时间。
而剩下的时间都给了师门的各位师弟妹。
作为他们的大师姐,必然也有大师姐的担当。
灵修山的守山神兽英招被入侵者惊醒那天,我正式突破进入了化神期。
将那个化形期的领头妖修被我一剑斩在地上的时候,他颤抖着求饶。
他们来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连续三个月山中弟子因辟谷不再下山采买用具,外面的传言越发离谱,说灵修山因为修苗被废一蹶不振,只剩下几个美貌女弟子,所以他们来捡点便宜。
我再问他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妖修说是山下一个卖灵草的美貌老板娘那里听到的消息。
他说完,立刻补充:「当然,肯定、肯定没有女上仙你貌美。
他说的这个老板娘自然是阿阮
我对此并不意外,妖之所以为妖,是因为他们少了人的东西,他们不懂情感,他们审时度势,寻找最美艳的皮囊披在自己身上,谋最好的出处,若是得不到,就玉石俱焚。
上一世的阿阮当众剥皮自毁,是本想拖着灵修山一起陪葬的。
我想起那一日买完仙草离开时看到的身影。
她浑身精致装扮到了极点,连头发丝的走向都精心安排过,浓烈张扬的美即使隔着灵田都能感受到。
她盯云中修很紧。
但那日云中修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她。
他一心想要在我面前展示他对师门的善意。
修行这么久,近在咫尺的仙门大会即将开始,他怎么会真的毫无芥蒂。
妖修还带了别的消息。
现在入世的云中修成了香饽饽,好几个小门派都在卖力招揽他,条件优越,想要他代替自己出席仙门大会。
云中修给他们的答复是一个月后给答复。
这也是他给我说一个月之期的原因。
他享受着一如既往的尊崇感觉,但是他不知道,他当年能站到高出,除了他自己,师门和灵修山为他付出了什么。
穷尽整个门派的资源浇灌在他身上,人人都渴望着他能为师门争光。
但是他在夺魁之后,却轻易放弃了分配的灵石,拿出高风亮节的模样说所有灵石和资源都应该平均分配。
灵修山小,分得很少,长老以下,甚至没有几个弟子能达到结丹期。
这一次,这些曾被他占用的资源留给了每一个向心修行之人。
6
这个小小的插曲之后,重启的封山大阵掩映了灵修山。
这短短的一年,门中仿佛不知日月。
在两次秘境降临之时,我凭着记忆带着师弟师妹前往,抓住最准确的时机,悄无声息从中带走了无数宝贵的修行灵草。
回来的时候御剑经过了山下,那片灵田依旧如昔。
云中修今日也在,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旁是精致的朱红马车,后面一众奴仆缓缓前行。
从那窗帷中伸出一只手,我看见那纤细白皙的皮囊下,里面的东西在缓慢蠕动。
不过一年,这半妖几乎快完成了融合。
她的容貌依然美丽,从窗帷伸出头和云中修接吻的时候,身后的护卫目光灼灼看着她,几乎难以移开目光。
她显然享受这样的目光,故意偏头,头上的金钗颤巍巍落在地上。
马车经过后,那英俊的护卫走上前,将那金钗捡了起来偷偷想藏入怀中。
下一刻,便看见前面的云中修微微回头,他手上的剑光一闪,那护卫手指齐刷刷被切断。
惨叫声中,他冷声说:「你也配捡她的东西。」
阿阮便说:「阿栾,不要为我吃醋。他们第一次见我,难免失态,以后见得多就好了。」
云中修的面上露出几分得色:「谁叫我的阿阮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阿阮阮声:「夫君是天下最好最厉害的男儿,当然要配天下最好的女人。」
堂堂修行者,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比较。
恃强凌弱。
我收回目光,御剑向前,下面本应是元婴期的云中修并无察觉,直到我们已经离开,他才似有所感抬起了头。
如今的我凭借几份仙缘和道恩已经快到合体期了。
合体期便是元婴和肉身完全达到合一的状态。
我几乎忘记了时间,除了师尊和小师弟霍鹿偶尔相见,几乎忙得忘了时间。
这一年中,整个灵修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修行本就是苦旅,无数的灵草灵药和取之不竭的丹药将灵修山资质最差的小师妹都喂成了金丹期。
在这期间,偶尔听过两次关于云中修的消息。
他千挑万选进了一个小门派,才进去就是副掌门,整个门派所有的灵石都尽数归他使用。
俨然即将到来的仙门大会魁首将成囊中之物。
美人和成功都近在咫尺。
他在某次酒后忽然提起我,说我之前总一副为了他才做药修的辛苦模样,现在没有我,他还不是照样到了元婴后期。
是的,花了将近两年时间,他进了一个小小的层次。
我伸手抚上镜中的脸。
做药修的确很辛苦,熬灯、侯火、容温,成丹,每一步做什么一步都不能错,所以那时候的我整日都灰头土脸,甚至乱遭遭的模样。
这一世,没有了他那些严苛的用丹计划,加上我的透视能力,制药变得易如反掌。
我也终于有机会看到我本应有的这张脸。
一张和阿阮并不相同但是更为明艳的脸。
7
仙门大会如期举行。
和其他门派的倾囊而出不同,灵修山就去了三个人。
我带队,小师弟和金丹后期的小师妹随同。
大会在第一大派擎天殿举办。
和上一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不同实力的门派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像是灵云派只有一个外门弟子来迎接。
更多的执事在门口等候那些头顶光环可能赢得本次大会的佼佼者。
美丽的女修婀娜前行或者英姿飒爽,场面热闹非凡。
云中修虽然如上一世一样出众,但是少了两年时间的培养,本应踏入化神期的他还在元婴后期,得到的待遇也并不相同。
他前进时,所有人都看向他以及他身旁那个身子丰盈婀娜的凡人女子。
今日的阿阮精心打扮过一番,俏丽的妆容华丽的首饰,过于浓重的裙摆铺陈开来,站在云中修身旁如此夺目。
她扭着腰肢,带着微微的笑,欣然接受那些落在自己身体上的目光。
云中修脸上重新露出某种自得和警惕。
真是可悲,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的自傲竟然建立在身旁搔首弄姿的女伴身上。
我们带着面纱出现时,所有人都在议论那美丽的凡人女子,感慨难怪云中修为了她抛弃了曾经同门师妹。
完全不能比啊。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小师弟霍鹿听见议论,眉心微蹙便要捏动法诀,我伸手压下他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个曾经救过的女修忽然认出了我,轻呼一声:「修云师姐。」
所有人目光循着她叫声看向我。
不少人知道我和云中修曾经的关系,毕竟曾经的云中修那般出众,我附属也被熟知。
低低的议论声传来。
「这样的绝色难怪会另择佳偶,看,连脸都不敢露,想也知道差距多大。」
「是啊,灵修山这么没落,还非得为了一己之私逼还非待为
人家选,害惨了灵修山。看今年来参会的,就三个人。」
「我听说灵修山两年都没有开山门,估计是怕守不住山门。」
女修皱眉呵斥:「乱说什么!修云师姐是何等人物!你们到时候便知!」
她目光轻蔑扫过阿阮:「便是这样的庸脂俗粉,给修云师姐提裙子都不配。」
场上便有想在阿阮面前表现的男修出言相帮:「庸脂俗粉?你来这样庸脂俗粉看看?嫉妒得话都不会说了。脸都不敢露,我看是个丑八怪吧。」
女修维护我,眼看就要吵起来。
我微笑示意她不必生气:「我们是来大会比试的,不是来比美的。成或不成,大会场上一试便知。」
我径直向前,而这时一旁的阿阮却似不小心,忽然一晃,手直接抓住了我的面纱。
下一刻,小师弟的长剑陡然出鞘斩向阿阮的手,而云中修亦拔剑抵挡。
金石击玉中,是阿阮带着歉意的轻呼:「哎呀,我不小心......1
我没有动,任由面纱被指直接扯掉。
一瞬所有人都安静了,方才帮腔的男修微微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看着我,阿阮一瞬面无血色。
而女修则一把抢过了面纱。
「看看什么叫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短暂的议论后,有人看向了云中修。
「这???为什么会舍本逐末,这是眼瞎吧……」
8
那天晚上,在宴饮中途离开时,我在小道「偶遇」到了云中修。
他换了一身新制仙袍,衣袂飘飘玉树临风。
我目不斜视经过云中修身旁时,他皱眉说:「灵修山现在已到这般地步了?之前那两位都尚未辟谷...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带来。」
随行的小师妹面浅,涨红脸愤愤瞪他。
我只是笑了笑我只是笑了笑。
他不知道,我们次来都隐匿了修为,眼下的他在小师妹面前走不过三招。
他看着我微微恍惚了一下,又平了声音:「到底师门一场,只要你们收起对阿阮的偏见。我这次得到魁首,在灵石的分配上......会酌情考虑的。」
他此刻孤身一人没带阿阮。
因为今日的事情,阿阮已然成了某种揶揄笑话,更因为在大会宴饮上,云中修不肯吃她半盏残酒,更是和他生了气,让其他修士看向云中修的目光带了某种意味深长的嘲弄。
这样一个不知场合风情乃至放荡的女人,他究竟是爱上了对方的什么。
我看了云中修一眼,他的目光定定看着我。
我说:「想要的东西,我们会自己去拿。就不劳慕容公子费心了。」
「难道你不信我可以?,他的骄傲一瞬显露出来
这些年,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
这两年,他虽有荒唐,但仍算得上勤修,而且又得
了那小门派的供奉,自视甚高。
但是他不知道,他此刻的金丹早就被侵蚀得将要破
碎,那半妖的痕迹浸透了他身体每一寸。
没有曾经我一颗一颗量身定制的丹药相帮,他灵脉
缺损的部分拥堵凝滞,这一世,就算他洗筋易骨
看来也很难突破元婴期了。
我道:下信不信,比试中一试便知。 j
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离开之后,小师妹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我。
9
但是我没想到,还没到比试的时候,争斗就开始了。
云中修对擎天殿的大弟子动了手,要不是被执事及时分开,只怕血溅当场。
小师弟在飞檐上看完了热闹回来跟我汇报。
原来那个阿阮在受了冷遇后赌气跑出去,却正好碰
到了擎天殿的大弟子。
她嘤嘤哭泣,惹得那弟子蹙眉不安,最后她抓着人家袖子擦泪的时候,那弟子一时不知怎么是好,却也记住了这个阮弱无辜的女子。
这时正好云中修要安心备战,对她稍微冷落了些。
她便哭诉着自己被冷落和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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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云中修撞见一次两次,阿阮次次都说是误会,故意想要让云中修吃醋。
对于凡间女子那一套,阿阮学得很好,青出于蓝。
这一次,那阿阮故意在冷泉沐浴,因湿了衣服,正好大弟子路过,便央求他拿衣衫过去,结果过来时一不小心扯住人家袖子,双双跌入了冷泉。
连场景都没有换一下。
云中修气急,顾不得第二日就要比试和大弟子大打出手。
结果在凡世不可一世的他,在拈酸吃醋的加持下竟然只打了个平手。
小师弟全程观战完毕。
他指出了云中修几个战斗中的关键失误。
「没想到,曾经那个似乎高不可攀的大师兄,竟然……不过如此。」
「他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天资出众才会造就了自己,其实修行路就如同登天梯,一步之差,谬以千里。」
「如果当初他留在灵修山潜心修行,绝不可能后退到这样的程度。他的灵力凝滞,少了专门针对性的培育,根本无法支撑他的元婴期修为。」
小师弟目光灼灼看向我:「修云,你说他若是知道他错过了什么,该如何后悔一」
我瞪他一眼:「叫师姐。」
10
他是否后悔我已并不在意。
我曾经无数次的容貌和人生后悔。
我和他相识微时,那时候我是灵田中昏迷的孤儿,他是刚刚被收进灵修山的外门弟子。
到后来相互扶持到成为内门弟子,一起在收徒大会上脱颖而出,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有些并行的情感和赏识在里面的。
我选他作为道侣,是因为他是我相识中最熟悉的人,我们曾有共同的修行志向目标。
而并不是于情爱上沉溺于他。
我怜他孤苦,天资聪颖却不得其出,费力为他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将他当成了自己。
上一世,我试图拨正他的轨迹,至少让他数十年的修行不要白费,从而彻底扭转了我们的命运。
这一世,我不再轻易介入他人的因果,背负他人命运。
我有我的路要走。
我不再看他,甚至不曾留意他的消息。
仙门大会开始了。
这一次,灵修山只出了三个人,我们孤零零分别赴会,云中修前呼后拥走在一旁。
看到我的样子,他似生了怜悯,向我微微点头。
我移开目光时,他脸上露出几分轻视和可怜,周围也有人在轻声议论,言辞中说着我的可怜和云中修的重情。
弱者总是会解读的一方。
我长剑出鞘,飞身落在擂台上。
周围没有同门的欢呼助威,也没有师尊长老的叮嘱。
但轻松连胜十场后,已成了全场的目标。
我手持长剑,连衣襟都未乱得半分,悬空而立。
周围的人全部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呼,为我准确无误能轻易勘破所有人的弱点而连连称奇,比起我的脸,现在他们眼里只有的实力。
「灵修山竟然……有如此弟子-一那为何云中修却那样废物。」
下面的云中修拼尽全力几乎震碎了内丹才险险站住,最后一战虽胜犹败,早已丧失了继续的战力。
他站定了,身形晃悠,狼狈中带着几分惨然。
昔日灵修山最出众的弟子现在成了一个尚未进入前十的寻常弟子。
他身旁那个小门派的掌门和弟子都冷哼一声径直走了。
而他身后那个依然穿红着绿张扬夸张的阿阮没有上前搀扶,却目光灼灼看着我。
竟技比赛是原罪。
落败的云中修直接摔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我完成了所有的比试。
他不知怎的,此刻脸上竟无一丝血色如同经历了大梦一场,只看着身上的衣袍和正好走到旁边的我。
「师妹--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昏了头,竟然放弃修行下了山,我梦见我竟然为了一个妖修伤了你……」他的思绪混乱,显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只迟疑着看向神色漠然的我,手指微微颤抖。
「慕容公子已离弃灵修山两年,并不是做梦。」
他神色一震,惶然一眼看向四周,片刻眉间似压着深深的情绪,发丝恰到好处落在身侧,显出几分脆弱的俊美。
他伸手拉住身上的衣袍:「师妹,没想到你还关心我
我道:「衣服不是我的。」
旁边一个专门负责会场的小道童撇嘴:「那个是我盖的。
我径直离开,走向众人惊艳和钦佩的目光,这万众瞩目的光鲜和尊崇本是曾经的云中修的。
但现在,他只能躲在人群的最后。
天道酬勤,唯有努力不会辜负。
11
云中修落败后我再也没见过。
直到某日山门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带来了云中修的消息。
据说那个他曾经心心念念的阿阮在他体弱时露出了本来面目。
她竟然对云中修剖丹夺灵,让他彻底成了一个废人后养在后宅。
她说曾经他好吃好喝养着我,如今我也是好吃好喝养着他。
他曾如何对我,我如何对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妖之所以是妖,在于其根本不能理解人是有尊严的。
在被磋磨了大半年,云中修说动了这个每日给他送餐的侍女,让她带着密信来求我出手帮忙。
我听完了侍女的诉苦,又听见她说云中修有亲笔信给我,便示意她上前。
那侍女低着头上前伸手向怀中,霎时妖毒横生扑面而来,与此同时一道金光连同威压直接切断了她的手腕。
那侍女扑棱一滚,竟然撕掉人皮变成了阿阮的模样。
原来她早就知道云中修的计划,所以将计就计前来。
她冷笑:「你已中了我的妖毒,便是化神期也无可奈何,只要你乖乖的,等会剥你脸皮的的时候我会轻点。」
那日仙门大会云中修落败回去后,一直不言不语,仿佛如以前为阿阮画像陪她过活。
但阿阮却发现,他的那些画像竟然全都是我的模样。
「既然他喜欢那张脸,大不了我就换上就是。
她被网缚中仍在挣扎:「不就是一张脸吗?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便想勾引我的夫君?!告诉你,他只是被你偶然迷惑了心智。他爱的是我,始终是我,只有我!别说你没揭穿我身份,就算当初在揭穿我的身份,他也会照旧护着我!他爱的是我的全部,而不只是这张脸。」
我只是怜悯看着她。
「爱你的全部吗?包括你的真身吗?」
阿阮目光一瞬变冷:「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留在他身旁这么久,甚至不惜自封妖丹,只是为了延缓自己妖化的过程。既然你对你们的感情这么有信心,为什么会怕自己真身出现后,他不能接受呢。」
阿阮立刻疯狂叫起来:「你少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现在云中修已经被救出来了,就在山下,你可敢让他看看?」
从她出现在山脚,我便一眼看出了她的伪装认出了她。
阿阮的声音带了恐惧和疯狂:「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这样说,却疯狂后退,转身想要往外跑,但就在这时,一把剑迎面而来,直接刺穿了她。
小师弟问:「她到底是什么,观其神态性情,像蛇。」
我摇头。
「山蜥?走蛟?蜈蚣?」
都不是。
地上的血渐渐蔓延,阿阮难以置信睁大眼睛,云中修的眼神极冷。
曾经那个心心念念娇阮风情的女人,不过几年的凡世生活就变成了一场笑话。
此刻所有人都看清了,阿阮的真身是黄鳝。
还是最毒的望月鳝。
这种鳝生下来是雌性,娇阮动人,但是等到第二次成长后,就会缓缓变成雄性。
这也是上一世的阿阮在显出原形之前不惜剥皮自毁的原因。
云中修可能喜欢很多女人,却不会喜欢男人。
而现在,所有人都看清了,云中修曾经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妖物。
这一刻,白月光死在了真相中。
12
云中修颓然离开,后来的消息都是小师弟告诉我的。
在我即将步入下一个修行炼虚期时,云中修成了擎天殿的一个外门弟子。
他洗筋易髓,从头开始。
就像曾经那个少年一样,费尽全力,日夜苦练,但可惜收效甚微。
曾经那些触手可得的资源现在每一份都要亲力亲为去抢去等。
而在这时候他方才知道,曾经有一个专属的药修何等的幸运,曾经的灵修山为了他付出了什么
他也悄悄向灵修山的同门打听我的动向,但得不到任何消息。
后来小师弟再来说时,看我已不再关心,他渐渐也不说了。
又隔了十年,新的仙门大会开始。
这一次,我作为执事长老前去,却没想到在擎天殿
前山看到了云中修。
因为和灵修山有旧,他被专门安排负责此次这么接待。
经历了这么多年,他用尽了全部心力,但现在仍然还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内门弟子。
观其内丹,正在缓慢筑基,但很可惜,重修需要的灵石不够,他的修行基本到顶了。
他看着我出现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后来的宴饮中,我的位置上独独放了一份蜜花羹,这是云中修一点一点收集露水熬制的。
当年的我,也曾大半夜不睡觉一点一点去接清风涧的竹子露水只为了给云中修一份花露,助他修行。
他一直站在暗处看着我。
等我终于注意到那羹,伸手端起,他神情更加紧
张,然后我将花羹移开。
辟谷已久。
有些东西,就像竹节的生长,过了那个时间,就成了另外的模样。
小师弟端着掌门架子走进来,看到我微微一竿 然
后麻利落座在我身旁,一张手就是隔绝的结界,
将外面的嘈杂一瞬隔离开。
「不是说时间太忙不来吗?」
「忙是很忙。但是我想起那天事情还没说完,得继续和你说说。」
他看着我一口未动的蜜花羹,目光微动
「修云,你知道的,我属意你。」
「叫师姐,」
「师姐,你知道的,我属意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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