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界修为最低的上仙。却在天庭作威作福千余年。

我是天界修为最低的上仙。却在天庭作威作福千余年。

首页角色扮演梦回天界手游更新时间:2024-05-11

我是天界修为最低的上仙。

却在天庭作威作福千余年。

此刻,天帝跪在我眼前。

[求你,去魔界当新一任魔君吧。]

我叫卿余,是天界修为最低的上仙,也是唯一一朵修炼成仙的风瑾花。

我飞升那一日,由于许久未有神位飞升,半个仙界的上仙都纷纷前来围观。

在他们的热烈要求之下,我现出真身示人。

每位上仙都沉浸在我的氤氲香气之中,然后。

倒地,昏迷。

有修为较弱的上仙,甚至嘴角溢出鲜血。

后来经过几位舍身为人的仙君一再试验,才得知,风瑾花的香气,可使众仙修为减半,妖、魔也不例外。

从那天起,我便在天界声名远扬,所有仙家都对我言听计从。

我让他们闭关修炼,他们绝不敢下凡历劫。

因为他们都生怕。

我会趁他们不注意。

把自己埋在他家院子里。

天帝敲开我的院门,只见门上贴着符咒。

[真身修炼,后果自负。]

他一蹦三尺远。

[打扰了,改日再来。]

我眯着眼,半睡不醒地看向眼前的天帝。

[魔君?我不行。]

天地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里的不怀好意,仿佛都要溢出来。

[你行的。]

我打了个哈欠,揉揉脸。

[谁不知道魔族正蠢蠢欲动,打算攻打天界。]

[这个节骨眼去当魔君,我是嫌命长吗?]

天帝缓缓帮我把茶杯里的茶满上。

[卿余仙子,这说的什么话。]

[以卿余仙子的能力,区区一个魔族,不在话下。]

[大不了……]

他给我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我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我风瑾一族的天赋技能,是这样用的?]

我义正言辞。

[这是另外的价钱。]

[我,卿余上仙,打钱。]

魔族三千年前与仙界交战,惨败,不得已割地求和,丧权辱国。

而且在那之后,历任魔君的任免都由仙界决定。

前往魔域的途中,我估摸着从天帝那里搜刮来的宝贝。

[这波不亏。]

新任魔君的欢迎宴,设在魔族最庄严宏伟的宫中。

排场盛大,装潢考究,但没人说话,好尴尬。

我喝了两口酒润润喉,打算说两句,缓解一下凝重的氛围。

[大家好像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啊。]

[我先自我介绍。]

[我乃植物化形,仙界皆尊称我一声卿余仙子。]

魔族王子辰初摇晃着杯中酒,懒散开口。

[卿余仙子可当真貌美,比上一任魔君好看的多。]

是的,这个连领导者都不能自己决定的地方,居然还有王族。

还有,忘了说,上任魔君,是未化型的一只青蛙,此刻就趴在我的椅背上。

我咳嗽一声,转过头去,毕竟是被夸美貌,我还是要矜持一点。

控制好表情。

[大胆,你该称呼我为魔君。]

[切。]

辰初翻我一个白眼,自顾自喝酒,丝毫不给我面子。

[好啊。]

我捏紧拳头。

[今晚我就埋你家。]

第二天一早,我在演武场召见辰初。

[我在天界早有耳闻,魔族王子辰初是魔界的顶顶有名的高手。]

辰初昂首,沉声回答。

[是有一些身外薄名,不足挂齿。]

[哦?]

我缓缓走近他。

[那要不要和我比一场?]

他没有立刻作答。

看着他略微发白的脸色,微微颤抖的指尖,我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这是昨晚没休息好?]

[那要不另选吉日,你再做准备?]

辰初强撑着气势,不让外人看出一点破绽。

[不就是打架吗?来就来。]

[好。]

我点点头,不错,有志气。

[不过,既然我是君,你是臣,那就稍微让你一步。]

我“刷”一声展开扇子。

[我不用法器,你随意。]

辰初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侍从倒是笑了,开口嘲笑我。

[殿下是我族万年难遇的天才,五百岁时便打赢魔族军马统领。]

[赤手空拳。]

[魔君这是打算自取其辱?]

我掩唇一笑,惋惜地摇摇头,嘲讽拉满。

[这只能说明你们魔族太弱了。]

[要是连我都打不过,你们便收好你们的狼子野心。]

[别到时候他处相见,自取其辱的反倒是你们。]

那侍从被激怒,便想朝我冲过来。

辰初一把拦住他,摆摆手,眼神深沉。

[我来。]

意料之中,辰初五招内,便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

修为减半的魔族王子,不堪一击。

我甚至没有多做进攻,只是单纯抵挡,耗也能把他的功力耗尽。

最后我随便进攻了一下,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竟被打飞到演武场之外,呕血不止。

我淡定的收回法术,出言嘲讽。

[啧啧啧。]

[魔界军马统领也不过如此。]

[对上我这天界尚无半分威名的仙子,居然惨败。]

辰初气急。

[你……]

但他断不能把自身修为下降的事泄露出去,只好在众人的眼光中默认输给我的事实。

接下来几月,我如法炮制。

魔界有些实力的魔族,全被我单方面殴打了一轮。

[哎,你听说了吗?]

[新任的魔君修炼走火入魔,现在满魔界的到处拉人去打架。]

[听说他残暴无比,荒淫成性,有头有脸的王族都被她……]

[不会天界都是这样的吧?]

[好吓人。]

我听着传回来的消息,虽然谣言是传得有些离谱。

但起码我打遍魔界无敌手的名声已经传出去,

魔族也暂且不敢轻举妄动。

我便假借着闭关修炼的幌子回天界复命。

但没过几日舒坦日子,天帝又再次找上门来。

腆着脸开口。

[卿余仙子,还有一事。]

[还有?]

[能不能别天天来阻挠我修炼。]

天帝赔笑道。

[这魔族最近是安分不少,可我心里头还是不安呐。]

我吐出嘴里的葡萄皮,又拈一颗蜜饯。

[咋不安了。]

[这万一真要是打起来了,我天界还无一大将可用。]

[不是有长衡仙君吗?天界战神,战无不胜,谁不认识啊。]

天帝一拍大腿。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这长衡啊,下凡历情劫,迟迟未见归来。]

[前不久派人下凡去查看,才发现他跑偏了。]

天帝摊开手,痛心疾首。

[他糊涂啊。]

[明明只需要谈一场旷世绝恋,就能飞升回庭。]

[结果他半点女色不近,一心只想修仙。]

天帝一拍桌子。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

[是是是。]

我嘴上回应着,手下却专心左翻右翻旁边的抽屉。

[我瓜子呢?]

一回头,天帝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所以?]

[所以……]

天帝凑过来。

[你要不下凡帮他历个情劫?闲着也是闲着。]

这话我可不爱听。

[什么闲着也是闲着。]

[我忙得很,最近忙着编写风瑾花修炼手册。]

天帝连忙前来把我拉回椅子上。

[哎哟,我的姑奶奶,别再来祸害我们了。]

[你们风瑾一族,光你一个我们都快要伺候不起了。]

我扔下手中的瓜子,作势要打他。

天帝伸出五个手指。

[我出这个数。]

我嫌弃地转过身去。

[ 抠门。]

[再加五个。]

我面露思索之色。

天帝跪下来,抱住我大腿,面容恳切。

[下凡不封你的法术。]

我一跃而起。

[成交。]

临走前,天帝还扔下一本有关长衡仙君下凡的册子,让我好好参考参考。

只是翻找半天都没看见有关情劫的内容。

[站住。]

我喊住远去的天帝。

天帝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一脸[你还有事?]的表情。

[情劫的内容呢?]

天帝立马转身,冲刺。

[司命仙君还没写好,让你自行发挥。]

溜之大吉。

我一把把册子向他扔过去。

[剧本都没写好,让我怎么演?]

长衡仙君,天界战神,下凡历情劫,化名墨清衡,是人间大燕朝的皇帝。

大燕朝,国力强盛,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墨清衡也是明君,对臣子宽仁以待,朝堂清明。

但唯一让臣子忧心的是。

皇帝不近女色,后宫空虚,别说是妃子,通房侍妾也未有一人。

他的日常生活除了朝堂,就是道观。

我翻阅着手中的册子,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沉迷修仙是吧,那我就好好利用我的身份,看你能不能抵挡得住修仙的诱饵。]

[长衡仙君,你朋友替你下单的爱情,商家已接单,正在派送中,请注意查收。]

我潜入大燕皇宫中,墨清衡虽是一国之主,但不崇尚奢靡,宫内装潢,也算得上清雅大气。

还有。

[这长衡上仙,长得可真不错。]

我化身一个白袍老人,入他梦中。

他的梦里,白雾茫茫,云雾缭绕。

他像是被困在此处许久,看见我的身影,如同遇见了救星。

[老人家,请问……]

我止住他的话,故作深沉。

[看到远处那片金光了吗?]

他懵懵地摇头。

[那处为南天门,仙人出入仙界之门。]

他一下子眼里放光,手也激动得揪住衣袍裙角。

[你有仙缘,老夫且前来提醒一句。]

[泗水河边,幽谷林十里处,有一株青色风瑾。]

[朝阳露水浇灌,子时珍珠磨粉,埋入土中。]

[不出七七之数,机缘自现。]

话语方落,我便消失,徒留他在原地呼喊。

[仙人……仙人……]

下朝后,墨清衡急急忙忙的往宫外而去。

我站在城楼上,远远看向他骑马远去的身影,天高云阔,真是好天气。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他的贴身宦官全禄在宫里头跺脚。

[陛下怎么去了那么久?]

[也不让我们跟着,真要急死个人。]

直到第二日,天将明,他才风尘仆仆赶回来。

只是身上着实不太好看,外裳破烂,脸上也划了几道细小的伤痕。

只是眼神却格外明亮,手上还捧着一株花,青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清新优雅。

用名贵的白玉花盆装着。

那当然不是我的本体,只是随手变的罢了,当然,也顺手在花前加了几重陷阱。

全禄见了他好一顿惊慌,他却只是摆摆手,简单梳洗一下,便到了上朝的时辰。

只是离开前,还特意吩咐宫女好生照料这株花。

接下来数十日,我冷眼旁观着墨清衡的生活日常。

当真勤勉,每日处理国事勤勤恳恳,直至夜深。

想他在天庭便事务繁杂,下凡后也是终日劳碌。

但我自己却日日摸鱼闲逛,不由得对他又多了几分同情。

但无论国事怎样劳累,他对这盆花始终关注有加。

收集露水,研磨珠粉,亲力亲为。

第一天晚上发现掉了一片花瓣,他还大发雷霆,后来发现花瓣每天晚上都会掉一片,才作罢。

但仍然把花瓣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放置于香囊中,压在枕头下。

风瑾花的花瓣快落完了,算算日子,我也该出场了。

在最后一片花瓣落下的晚上,整个皇宫漆黑一片,万籁俱寂。

我变出一身青色衣裙,头上簪着几朵细碎的珠花,悄悄趴在墨清衡的床沿。

美人如花,国色天香,睡颜恬静,墨清衡一睁开眼就看到这幅景象。

他刚想叫人,但一动,我便立刻睁开双眼,见他醒了,露出一抹笑容。

明眸皓齿,艳若三春之月,墨清衡突然感觉屋子都亮堂起来。

[恩人,你醒了?]

他立即慌乱起来。

[大,大胆,你是何人?]

[如何潜入朕的寝宫?]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试图再向他靠近一点。

[恩人,我是你带回的那株花呀。]

他面露疑惑。

[花?]

[对呀,我是株修炼了千年的风瑾,得恩人悉心照料,才能化形成功。]

我往他身上蹭了蹭。

[我的衣服就是花瓣所化,你摸摸。]

[不用了,不用了。]

他连忙推开我,翻出枕头下的蚕丝香囊,空空如也。

我继续笑得纯净。

[我没说谎吧?]

他抱紧他的被子,往后退了一些,才又小心翼翼的问我。

[那你能不能变回去?]

我当即便回那株青色的花。

但任他怎么小声呼喊,也不作回应。

他从床上走下来,围着花盆走了几圈,对我又摸又看的。

但我一点反应也没有,良久,他才讪讪地离开。

等他下朝回来,回寝宫换下皇帝冕服,但他一进门,呼吸一滞。

他脚步一顿,唤身后的宫女出去。

[陛下,这……]

[出去。]

我听见声音,从他床上直起身来,伸个懒腰。

[唔,好舒服。]

他却仍站在门前,手脚无处安放的样子,局促的很。

我赤脚下床,脚尖莹白如玉,脚腕上还挂着一条青色的细细的链子。

对上他的眼神,他眼睛生得极好,瞳仁幽深,像一颗黑色的棋子,看上去很会爱人。

[你可算回来了。]

但这双眼睛此刻可不敢看我,盯着地板答非所问。

[姑娘……还未问姑娘芳名?]

[恩人,我叫泱怡。]

[别这么叫我,唤我清衡便好。]

墨清衡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我顺势接过,轻抿一口。

[好茶。]

[那……]

他抚着茶杯,沉吟一下开口。

[有仙人之点,说泱怡姑娘会对我的修行有所帮助。]

[不知……]

他轻抬双眼,刚好看见我在傻兮兮地吹茶叶沫子,脸上不由自主的溢出几分笑容。

我连忙放下茶杯。

[啊,这是我风瑾一族的天赋技能。]

[一时也说不清楚,你直接来试试吧。]

我让墨清衡端坐在蒲团上,不断颂念着心经功法。

我假意与他手心相触,实际上只是往他经脉注入一点灵力,加快灵气的运转速度。

不多时,他一脸震惊的睁开双眼。

[泱怡姑娘,你真神了。]

[嘿嘿。]

很快,皇帝从宫外接了一名女子入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都城。

有那终日为皇室子嗣忧心的老臣,恨不得当场放鞭炮。

[天佑我朝,陛下他终于开窍了。]

[我们家皇位终于有人可以继承了。]

我住着大燕朝最精美的宫殿,衣食住行一概参照墨清衡的标准。

墨清衡原还想着大张旗鼓来册封我一个高贵的身份,但被我拦住。

[我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无奈的看着我。

[我只是觉着,这样太委屈你。]

我摇摇头。

[我只是草木,虚名本就无用。]

[况且我的能力,并不仅仅对凡人有效,对妖、魔亦有同此功效。]

[我还想帮恩……清衡成仙,定不能被带走。]

他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神色,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好。]

[明天陪你去御花园放风筝吧。]

[好。]

人间时间漫长,日子过的平淡,我便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我将灵识从躯体中抽离出来,隐身在墨清衡身侧。

[陛下,不好了。]

有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泱怡姑娘跳湖了。]

墨清衡瞳孔地震。

[什么?]

手中的奏折轰然落地,宫女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跑出门外。

待他到时听月湖时,早已有侍卫跳下湖中搜寻,但我仍未见踪影。

墨清衡盯着水中不断被搅碎又融合的月光,神色晦暗不明。

突然,在宫女和太监的大惊失色中,外袍一扔,决然跃入水中。

水花差点溅我一身。

[陛下。]

[快去救陛下……]

在一片嘈杂声中,墨清衡水中扑腾的身影变得遥远,但突然翻起的酸涩情绪,又让我觉得,他好像贴紧我的心脏。

宫女们七手八脚把墨清衡拉上岸,厨房送来姜汤,他却始终不发一言。

看着他的表情渐渐绝望,我觉得时机已到。

我从湖中央探出身来,向他招招手,拂开额前的湿发。

[清衡,看我找到了什么?]

一眼万年。

我梳洗完毕,推开墨清衡寝殿的大门。

破天荒的,他居然没有走过来迎接我。

烛火幽幽,檀香袅袅,墨清衡背对着我看书。

只不过,捏住书籍扉页的手着实有些用力。

我走过去,勾勾他的手指头。

[生气了?]

他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哎呀,清衡……清衡……]

我夺过他的书。

[哎呀,我错了,好不好嘛。]

他还是不肯正视我 。

[你错哪了?]

[我不该一言不合就跳湖,让你担心了。]

他脸色有所缓和。

[但是……]

我急走几步,把桌上的东西拿过来,举到脸侧,邀功道。

[我帮你找到了前朝的玉玺,这样就没人说我们大燕朝不是正统啦。]

他把玉玺接过去。

[我朝已延绵百年,我这本就是名正言顺接手的江山,前朝的玉玺,不重要。]

我嘟了嘟嘴,还没说什么。

他又牵过我的手,脸上还带着别扭的神色,眼里却含着深情与眷恋。

[重要的只有你。]

明月拂窗台,有心照不宣的情谊,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怎么带我来这里?]

我踩着海边沙砾,回头问他。

脚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蹲下身。

[这有贝壳。]

有海风吹过,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他宠溺的看着我。

[你是山间之灵,本就不该跟我困于深宫之中。]

[可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笑意更深了些。

我们牵着手往岸边走去,十指紧扣,把宫女宦官都远远甩在后面。

只有我们。

突然,我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往水里滑去。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

他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温热,清晰,真实。

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眼神落到我脸上,眼睛里溢满爱意与疼惜。

[嗯?]

他的眼睛真的很会爱人。

我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后,闭上眼。吻了上去。

[我一定会长长久久,陪在你身边。]

他身形微僵,听到这句话,眸色一暗搂住我腰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加深这个吻。

在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

[卿余,你完了。]

互通心意后,他与我相处时日愈发多了,耳鬓厮磨,情真切切。

一日修炼过后,墨清衡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我的裙摆问。

[怎么染上红色了?]

我低头看了看,把裙摆往椅子后面藏。

[我想试试渐变的颜色,你说好不好看?]

他不疑有他,摸摸我的长发。

[你穿什么都好看,我去书房,你先休息。]

[好。]

只是在途中,墨清衡偶遇御膳房总司和一堆运送食材的宫女。

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但不经意间有话语落进了他耳中。

[这批果子已经青转红了,优先消耗掉,昨儿才处理掉一堆。]

墨清衡停下脚步,看向宫女手中随着走动一摆一摆的篮子。

青红相间的果子新鲜欲滴。

墨清衡摇摇脑袋,把一些不好的想法丢出去。

[不会的,泱怡又不是果子。]

只是翌日修炼时,我很明显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一再询问,却一直说没事。

甚至连修炼也找个借口提早结束,飞也似的离开。

我捏着桌角的手猛然用力。

[他不会察觉到什么吧?]

马车摇摇晃晃,我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桌上的墨条,边捂着脸边打哈欠。

墨清衡在一旁闭目养神。

[困了?]

[好无聊。]

[马上就到了,到营地你先睡会儿。]

一年一度的冬猎,君臣俱出,举国欢腾,是大燕朝一等一的大盛事。

他睁开眼,眼神落在我的单薄衣裙上,取下搭在一旁的披风,给我披上。

[还穿的如此少,冷不冷?]

[不冷。]

马车一顿,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外面瞬间有喧闹传来。

[有刺客。]

[护驾护驾。]

有统领模样的军官大喊。

[快放信号,让后方人马速来。]

我俩同时绷紧身体,外面刀光剑影,剑气破空的声音铮铮不绝。

墨清衡安抚我。

[放心,相信我朝军队的实力。]

但他话音未落,御马的车夫惨呼一声,马车同时向旁倾侧而去。

墨清衡扑过来护我在怀里,在剧烈的撞击之下,我俩生生被掀出车外。

在地上翻滚几圈后,一抬头,我和他都陷入敌方的包围圈内。

有士兵试图过来救驾,却被一刀砍翻在地。

墨清衡眼神冷冽。

[来者何人。]

领头的黑衣人嗓音沙哑,发出的声音如同锯子摩擦一块生锈的铁器。

[王朝正统。]

墨清衡勾唇一笑。

[原来是前朝贼子。]

[前些年被我军追*至苦寒边疆,今不想竟还有余部残存。]

[原还是我太手软。]

黑衣人冷哼一声。

[死到临头还在这装蒜,拿命来。]

几个人同时一拥而上。

[清衡,接着。]

我从旁边的尸体上拔出一把剑扔给他。

他接过后朝我吼一声。

[快走。]

[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领头之人一使眼色。

[拦住他。]

我自知留在此地,只会让他分心,便转头向身后,密林跑去。

身后有追兵,穷追不舍。

但我假装摔倒在一块巨大山石后面,消失在追兵的视野中。

随之直接化身一株花木。

追兵边拨开阻挡视野的杂草灌木,边骂骂咧咧。

[人呢?]

待他们远去,我才慌慌张张往回跑。

却让我目睹墨清衡被一箭射中,缓缓倒地。

领头的黑衣人尤嫌不解气,手腕一翻,朝他背上又补几刀。

我目眦尽裂,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耳边只有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援军终于到了。

[清衡……]

御医跪在我面前。

[恕臣无能。]

全禄跪在我面前哭。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陛下。]

[不用说了,你们出去。]

我擦了一把脸上落下的泪。

[我有办法的。]

寂静的宫殿,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药香。总座大殿都笼罩在沉重的氛围当中。

我抚了墨清衡的脸,刚还在跟我说过甜言蜜语,如今却唇色苍白,躺在床上不发一言。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

[我有办法的。]

从怀里掏出天帝处讹来的金丹。

茶水化开后,给他服下,再用灵力辅助发挥药效,修补受伤的心脉。

因为墨清衡身上有多处刀伤,破损的经脉逐一修补,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

我强撑到最后,看到他的脸色逐渐红润,才脱力倒下。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处熟悉的大殿,也不知睡了多久。

我撑起身子,从床上站起来,却不料,脚一软,直直地摔下去。

殿外候着的宫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我。

[陛下醒了吗?]

那宫女愁眉不展。

[尚未。]

我定定神,吐出胸中的浊气。

[他一定会醒的。]

又过了几个时辰,墨清衡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愣愣的看着屋顶,几息后才转向我。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我握紧他被子下的手,一笑,眼里却有泪落下。

[说什么傻话,我们还能相见好多年。]

他虚弱的说了声好。

我起身,[传御医前来瞧瞧。]

[等等。]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你的衣裙全红了。]

[啊。]

我掩去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这不讨个喜庆嘛。]

他挣扎着坐起来,我赶紧跑过去扶他。

刚给他把靠枕堆好,一滴泪却猝然落在我手背。

一抬眸,便对上他通红的双眼。

[你是不是马上要走?]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

他又说,[我本该是死了的。]

[从来没听说过,挨那么多刀还能活过来。]

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

[是不是你的衣裙全变红了,就会消失?]

大滴大滴的泪从他眼中落下,啪嗒啪嗒地掉在床沿,木质雕花上晕染出一个个深色的水迹。

[你救了我,代价就是离开我,是不是?]

看着他的伤心欲绝,明明实情就在口中,简短一个字,却像有万钧之重,沉甸甸的,压得我无法开口。

[是。]

墨清衡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失殆尽,刚注满的生机又被抽空。

手无力地垂下,[那不如让我去死。]

[你是天子,怎可随意抛开生死,弃万民不顾。]

[而且],我抬手擦去她的泪滴,[我还有半截袖子尚未染色。]

[真的?]

他瞬间直起身子,拉着我的袖子翻来覆去的看。

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忍不住想开口问他。

他才怔怔开口,[与我修炼,是不是也会有影响。]

我不忍瞒他,[是。]

[那我以后不修炼了。]

我焦急的反驳他,[不行,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

他不看我,只是盯着床上撑着的帷幔。

[生死面前,什么千秋万代。]

[还不如顾好眼前人。]

自此之后,他绝口不提修仙这回事。

我偶尔试探提及。

[你是想离开我?]

我也无话可说。

况且我也贪恋着这一段时光。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梦中有人不断提醒我。

[完成任务。]

[完成……]

[任务……]

我骤然惊醒,脑内一片混沌 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谁。

[我是泱怡?还是卿余?]

好一会儿,心脏的跳动才没有那么剧烈。

[我是卿余。]

[我应该很快就要,死在他面前。]

天气严寒,墨清衡从殿外进门,身上夹着一院风雪。

他怕把寒气过给我,更换衣袍,擦拭雪水,离我远远的。

直到寒气散尽。他才挨着我坐下,浅笑着问我。

[在做什么?]

我笑而不语。

他接过我手中的绣花样子,穿针引线对于我来说并不熟练,落针确实有些歪歪扭扭。

[送我的?]

我含羞看他一眼,[明知故问。]

他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耳后也悄悄染上粉红。

下一秒,一针下去,我把自己的指尖扎破了。

一抹鲜血留在绸缎上,红得刺眼。

[以后看到它,可要想起我。]

今日是清衡母亲的忌日,他在大燕朝最高的摘星楼设了佛堂。

他拉着我跪下,[母亲,一别十载,孩儿不负您的教导,大燕江山稳固,国祚绵长。]

他看我一眼,我不明所以地回望回去。

[孩儿已找到相伴一生之人,愿母亲佑她一生平安,百岁无忧。]

接着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礼毕,他掸平衣服上的褶皱,把我做的香囊从腰带上取下。

[我有东西送你。]

但还没等香囊打开,全禄跌跌撞撞地扑开门,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话语里止不住的颤抖。

[陛下,看,看天上。]

墨清衡几步跨过台阶,扶着栏杆站定,我也紧跟着跑出来。

即使他贵为天子,见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禁失色。

天幕下,数十人漂浮在半空中,为首之人,衣着华丽,神色嚣张。

往下看,城内外的百姓早已跪了一地。

隐约还有一些[祥瑞][神迹]之类的喊声传来。

墨清衡像是被吓到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来者何人?]

为首的女子袖子一挥,眨眼间,便落到了摘星楼前。

漫不经心的开口,[魔界,魔君,卿余。]

墨清衡把我拉到身后,另一手摸上腰间配剑。

他心有戒备,[魔族中人,来我人界,所谓何事?]

卿余漫不经心地缓步走向他,但身上绽发的气势却不断攀升。

[为的自然是你,身后这株花。]

墨清衡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卿余步步紧逼,[听不懂?]

[墨清衡,修为一日千里的感觉很好吧?]

墨清衡瞳孔地震,[你怎知?]

卿余轻蔑一笑,[自然是你个废物,未能藏好它。]

墨清衡拉住我的手猛然收紧,喉结上下滚动,看向我的眼神,既惊讶又盛满惶恐。

[是我遇刺那晚?]

我无助地摇摇头,嗓子不知何时梗住了,一时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卿余一挥手,一团黑气瞬间笼罩上旁边的全禄。

全禄不断地挣扎,卿余手抬起,他的身体也跟着被往上提。

他双手不断在虚空中乱抓,十分痛苦的样子。

[要么现在把她交出来。]

[要么就等着城中百姓如他一般,再把她交出来。]

卿余手一甩,全禄白眼一翻,落在地上,了无生息。

我扑过去,探探全禄的鼻息,愤而开口,[众生有灵,你怎可滥*无辜?]

卿余蹲下来,捏住我的下颌,[我就爱滥*无辜。]

她的手不断用力,强迫我看向她,[你不跟我走,这座城的人也跟他一个下场。]

我因愤怒,胸腔大幅起伏,[畜牲。]

她玩味地笑了笑,背后如有眼睛一般,一把幻化出来的剑,瞬间接住墨清衡的攻势。

剑锋一转,两人便在狭小的平台里开打。

我也趁机找一个地方缩起来。

卿余像是在逗墨清衡玩,每当墨清衡的剑快要刺中她,总能堪堪躲开。

但她落在墨清衡身上的攻击,处处见血,却处处不伤及要害。

墨清衡的攻势越是凌厉,她便越漫不经心。

又一次,墨清衡的剑快要刺中她,我抓紧机会,使出法术定住。

一秒,一秒就够了。

剑没入卿余的胸口半寸,她低头,看着剑从身前穿过,[呵。]

[还真能伤我。]

她再抬眼时,眼内红光大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手中黑光萦绕,他在空中的部下,如同接到什么信号一般,身上同时黑光大炽。

[你的子民命当真不好,摊上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

[不],我朝她冲过去,[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她勾唇一笑,[什么狗屁天谴。]

大片大片的黑气远去,笼罩在整个都城之中。

一时间,痛苦的叫喊声,不绝如耳。

[楼下的百姓肯定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惹来了*身之祸。]

卿余拔出身上的剑,擦着上面还没凝固的鲜血,[你说是吧,大燕皇帝。]

墨清衡红了眼,提着剑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放了他们。]

卿余一掌把他推开,力度之大,竟让他直直地飞出去,落地后吐出几口鲜血。

卿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选一个吧,是你的子民还是她?]

墨清衡不甘心地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仍潺潺地流着血,却依然够紧手中的剑,[我……]

下一秒,卿余的脚直直的踩到他手上,[还不服?那*个皇帝,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卿余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上一提。

墨清衡渐渐喘不上气来。

我扑过去拼命抠卿余的手,[你放开他,我跟你走,你快放开。]

[决定了?]

[你快放开……]

卿余手一松,墨清衡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无力地喘息着。

但他仍然坚持向我伸出手来,声音微弱,[不要。]

他的手修长白皙,却被鲜血染上一道道诡异的花纹,看上去一定很疼吧?

这双手本该写诗作画骑射,而不该像现在这样,沾满鲜血,任人宰割。

我蹲下身子,取出一条手帕,想替他擦干手中的脏污。

可是眼泪混杂着鲜血,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墨清衡颤抖的手想抚上我的脸,可又怕血沾到我脸上,[不要……]

我努力露出一个笑容,眼泪却落得更加汹涌,[可你是天子啊。]

[你受万民敬仰,你也得保护好你的子民。]

墨清衡痛苦地闭上双眼,[那我宁愿不做这个天子。]

卿余不合时宜地插嘴,[苦情戏演够了啊。]

我最后留念地亲了亲墨清衡的手,决然起身。

拈手,施法,也定在半空中,与卿余两两相望。

[放了城中百姓 我跟你走。]

卿余嗤笑一声,[晚了。]

[我魔族的毒无药可解。]

[这城中数万人口,你竟能痛下*手。]

卿余无所谓地耸耸肩,[给过你们机会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卿余用一个法器把我双手拷起来。

[你无力回天的,跟我走。]

说着便要把我扯过去,却没想到我纹丝不动。

我笑了,[还有一个办法。]

我转身看向墨清衡,他正一脸绝望地看着我的身影,衣冠散乱,真狼狈啊。

我朝他做个口型,[记得想我。]

他不住的摇头,紧紧地攥着手中丝帕,[不,不……]

我嫣然一笑,[我有办法的。]

草木燃烧灵识,可解世间万毒。

卿余有手下骇然出声,[魔君,它在燃烧灵识。]

[快,快拦住他。]

但他们的动作再快,哪比得上我必死的决心。

不到一瞬,我的身影便碎为点点金光,融入黑气当中。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只是,世间再无泱怡。

回到九重天上的仙界,我累极,脑子一片空白,倒下便睡。

只是睡也睡不安稳,总是重复的做同一个梦。

梦里一直有和清衡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在梦境的最后,总能以清衡看我的最后一眼收尾。

只一眼,便痛彻心扉,心密密的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

我拼命告诉自己 ,[世上没有墨清衡,你不该动心的。]

[长衡仙君飞升回庭,也不会记得你。]

明明所有的事都是我一手安排,跳湖,刺*,还有那个假的魔君,只是捏的傀儡罢了,连所谓黑色魔气,也不过是使个障眼法。

明知一切都是假的,我怎么还会当真。

天帝原本想来感谢我,完美完成任务。

[滚出去。]

[好嘞。]

在天界左待右待都不得劲,我决定去魔界找点乐子换换心情。

又对着辰初进行新一轮虐待之后,他被迫成为我的小弟。

长衡找来时,我正把他摁在桌上,衣衫半敞。

[啧啧啧,美人如画]。

辰初满脸通红,[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放下手中的画笔,[本魔君屈尊降贵,给你留幅丹青,你该跪谢我。]

辰初无声骂骂咧咧。

一阵风刮过,房门被一把推开,辰初吓得一下子弹起来。

[谁?]

我拍拍他的胸膛,安抚一下他,把原本自己吃的葡萄也塞他嘴里,[故人。]

长衡见我与他姿态亲昵,也不知哪来的火气,冲上来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辰初:[你们天界的人都有毛病吧?]

我使他是一个眼色,[出去。]

他气呼呼地摔门出去。

屋内静悄悄的一片。

还是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知长衡仙君是来找我谈情?还是寻仇?]

长衡神色一松,[那得看你是卿余还是泱怡?]

我走近他,[这很重要吗。]

他神色认真,[很重要。]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我能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从怀中掏出香囊,还是当初我给他做的那个。

那个针线已经褪色,但仍有我当时留下的淡淡血痕。

我面露怀念之色,[还留着。]

长衡从香囊里掏出两块白玉挂坠,青色丝绳挂着,可分开,也可拼成一个。

长衡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我自己做的。]

[当年就想送你。]

他的神情变得晦暗,[我这些年,也就把它当成你陪着我。]

[我死后,就这一样陪葬品,也就当我和你生同衿,死亦同穴。]

长衡抬起头,[但没想到一醒来,我活着,你也活着。]

[可我生怕你一切都忘了。]

怎么会忘呢?

回仙界后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日日夜夜。

长衡颤抖着手,递出玉佩,[所以你还会接受它吗?]

我眨眨眼,努力憋住眼中的泪。

[看在丝绳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的份上,收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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